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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了世界与世界的间隙，从彼岸的国度降临到了中土。
但是，这些号称“神”的存在。仅仅只是强大的生命而已，而且那强大还只是对这个世界来说。
别说和最终一战将要出现的亚当比拟，就连过去没强化的他都能够靠洪荒虐死一大片，几乎没有一个的能力达到‘吞天灭地七大限’所处的S级，跟蜀山里白眉、玄天宗那样让恶魔队不得不逃命的的拥有S级评价的人物更是没有可比性，勉勉强强拥有大概AA级的实力，但是却像是强化了AA属性与技能却不懂得如何发挥的轮回者。那些靠养殖剥削获得大量兑换的养殖者一样空有一身实力却发挥不了不少，否则他这个AA级哪怕是巅峰对上一群同级的存在也会是九死一生。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十天，二十天，一个月，两个月。一年，两年……
郑吒几乎是机械的搜索敌人，本能的发动最完美最高效的攻击杀戮，那遮天蔽地的猩红血色让他甚至不知道时间究竟过去了多久。
但是只要杀掉一个，活着的人就会少一个。
活着的生命不是无限多，所以战争也不会是永远，终究是会迎来结束。
终于。那繁杂的声音逐渐消失了。
高喊着讨伐恶魔、守护中土，发誓复仇等等口号，明明实力不怎么样却不要命的冲上来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而战场之上，那无数生命淌下的鲜血汇聚而成、淹没了大地淹没了山峦，将湖泊河流、甚至天空中的浮云也都染成了猩红的血海之中，在展开龙翼手握虎魄刀、但身上非但不是煞气浓重的几乎实质化，而是如同飘渺之仙般云淡风轻的郑吒面前。就已经只剩下了唯一的一个身影。
进入这个世界以来碰到的最强大、只要脚踏大地就能够获得无穷之力，无论受到多么严重的伤害都能够快速愈合，那些“神”中唯一一个战到了最后的存在……
——大地守护者。
但是，也就到此为止。
“该结束了……”
金色的兽瞳中闪过一丝不可名状的情绪，血海上的龙翼恶魔喃喃的说，“你只要能够站在大地上就能够获得无穷力量，就能够无论受到多么严重的伤害都能够迅速恢复。简直就像是是和赫拉克勒斯杀死的巨人安泰俄斯，那家伙也是只要保持与大地的接触就是不可战胜……但是，他还是被赫拉克勒斯给杀死了，你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吗？”
同样是巨人、屹立在血海中的大地守护者沉默。看着前方那拍打着双翼浮在半空中的身影什么也没有说。
他已经没有了可以并肩作战的铜板或者部下，但是死河中的亡灵也没有一个靠近他的千米之内，这是对一个伟大战士的尊敬，也是他作为“神”不可侵犯的权威。
但是郑吒，他并没有对此做出什么反应，只是默默地继续自言自语着。
“因为赫拉克勒斯发现了安泰俄斯的秘密，他那无穷的力量来自于与大地的接触，所以赫拉克勒斯将安泰俄斯举到空中使其无法从盖亚那里获取力量，最后用双手将其给活活的扼死……
不过，你大概也知道自己的这个弱点吧？
战斗开始到现在为止，你一次也没有从地面上跳起，哪怕是脑袋被砍碎也没有让双脚离开地面过，所以我不是不想用、而是不能用那个办法来解决你……但是要杀你，却也不是只有这么一个办法。
希腊神话里的盖亚是真神，但在这里……它可根本不存在啊。”
虎魄刀举起，白色煞气开始横飞，此前平静过头近乎病态的郑吒脸上，这一刻终于浮现出了一抹骇人的凶狠。
然后。
淡淡的，说出最后宣告。
“……你，就和这中土一起毁灭吧！”
天灾武学·吞天灭地七大限。
——第二式：『灭地』！
瞬间，天昏地暗。
刀罡邪锋破分大地，裂缝如蛛网往四方八面扩散，顷刻间祸延至千百里之外，破裂的大地绽放出致命的恐怖震颤。
放眼望去被血海所淹没的整片大地都迸开了，迸开的裂缝中耀眼的能量闪光直冲上空，稍微小一点的地层板块直接就被下面涌上的能量冲得飞了起来，大一些的也如暴风雨中的小舟颠簸起伏。
轰隆轰隆轰隆……远处，唯一没有被血海淹没的世界之巅，坚固的山体也在崩溃。
这一击的威力，已经波及到了整个中土的根本。
传来震耳欲聋的巨响，天已崩，地也裂。天空被地底外汇喷射出的能量切割得支离破碎，撞击飞落而下的地层板块每一个都巨大如山，落下撞击到破碎的地面上摔碎又被重新抛起，地底深处深红色的岩浆涌了上来到处四溅纷落如雨。
以吞没了这个世界所有生命获得的恐怖力量，催动虎魄凶兵引发的这场恐怖天灾，其威力已经超出了这个世界的承受限度。
中土，毁灭了……
许久，这末日般的场景终于慢慢平息了下来。
再也没有能量从地底射出，地面也恢复了平静，但很多地面已经完全翻了个底露出下面的岩层，到处都是流动着的岩浆，炙热得能把人烤熟的热浪中全是硫磺的气味，在这天灾之中沸腾了的血海也化作赤红的雨重新落下，只是刚落到地面就有再度蒸发化作血雾弥漫在空中，一切的一切都宛如传说中的地狱。
而郑吒，他缓缓的落到了地面上。
大地守护者，这个世界最后的敌人，已经和大地一起毁灭在了「灭地」之下，破碎的灵魂也终于被纳入到了他的死河之中。
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了敌人。
战争……结束了。
然而。
一直平静着的心，突然的变得焦虑了起来。
他已经感觉到了自己的力量提升，一击歼灭一个世界是他之前想都没有想过，但是现在的他却是没有耗费多大力气的就能够完成，曾经他需要耗费大量心思对抗的敌人也已经无法再撼动他一丝一毫。
但是。
那最重要。
绝对不能忘的事……
“为什么！为什么没有突破？为什么没有突破！”
第814章 悲恸哭泣（九）：不后悔……吗？
失败了。
失败了。
失败了。
“为什么！为什么没有突破？为什么没有突破！”
在一片仿佛连整个天际都淹没了的血海中，跪倒在破碎殆尽地面上的一个男人发疯似得捶打着地面，巨大的力量让裸露的岩层不断的破碎飞溅，带着那海啸般激涌的血浪在周围制造出了一道触之即死的界限。
他想不明白。
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
自己的确是已经变强了，强大的只觉过去的自己是坐井观天。
但是正因为这份强大的自知，所以才更确切的认识到自己的弱小，最后一战终将要登场参与最终角逐的那几人……都比他强。
因为没有突破。
能够一击摧毁整个中土，以一己之力歼灭了这个位面，将这个世界所有的生命都吞噬殆尽的他，并没有突破那最后但是也最关键的境界线。
潜龙已经一飞冲天，然而……却依旧没有化作真龙。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这个方法难道是错误的？
他下手屠杀了一整个世界的生命，到头来结果只是做了个无用功？
不，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
至少他现在的实力，比进入之前已经强大了无数，而且通过死河吞噬的数亿条“命”，已经足以支持他完全不需顾虑的进行一段超高强度的战斗，也就是完完全全的保持着每一击都能够达到歼灭一个位面的强大战力。
郑吒突然想笑。
但这一点也不好笑。
死河是他，他就是死河。
即便不是他亲手杀死，被死河吞没或者被死河的亡灵杀死，其实也是等同于他亲手杀死，当战争结束所有还存在的亡者都回归到了体内，所有生者死前的最后一声哀鸣，他都能够清楚地在最柔软的心中感受到。
现实世界里，若是遇到灾难到来。都是人人自危的自管自事，恨不得讲别人踩在家下往外逃，牺牲精神或许依旧存在但绝对凤毛麟角，知其不可而为之的古风更是早已丧尽。
但这个世界不同。
即便死也要守护的东西，牺牲了也要坚持的信念，是真实存在的。
不能够为亡灵增加兵力，明明知道会无法安息。也流着泪砍掉伙伴的脑袋，在心脏钉上木桩的战士……
明明知道自己是必死，却依旧向着敌人发动冲锋的骑士……
为了拖延哪怕一点点的时间，独自在村口阻拦亡灵的老迈村长……
将年幼的弟弟护在身后，面对着变成僵尸的父母，留着血泪挥动武器的姐姐……
因为不想成为累赘。自我了断为孩子们争取时间的老人……
这样的画面，这样的景象，都一一的浮现在郑吒的心头，让这个男人清晰地认知到自己所做的一切。
——我不后悔。
他断言。
但是，心在痛。
并且呆呆的看这天空同时，他的眼眸中也茫然的闪过一丝迷惘。
这个计划是楚轩提出，然后他以自己的意志判断了之后才做出了选择。可或许他从一开始就判断错了楚轩的打算……
这个计划根本就是虚假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他下手去做这件事，做这原本因为自身的坚持他绝对不会做的事，从而凭借死河的吞噬获得现在的这个力量，反正生米煮成熟饭之后他也无法去反驳？
“错！”
在一片诅咒的寂静中，一个声音高声的否定道。
郑吒瞬间瞪大了眼睛，猛地回过头去，他看到了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自己前方不远处的那个男人。
“楚轩……”他轻喃了声。然后狠狠的咬紧了牙关，“你说的是错？那么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为什么会出现现在的这个情况？为什么我还没有突破那最后的境界！”
我骗你的。
他几乎以为眼前的这个男人会偏开脑袋，毫无感情的说出这句话，然后他接上一句“说话的时候别把脑袋转开”，气急败坏但是却拿这个家伙没办法，转变成这样在过去很欢乐但此刻却绝对是无比郑重的情景。
可是。楚轩没有这么做。
“我的布局没有错误。”直视着那野兽般的目光，大校再次清楚地宣告道，“你之所以会没有突破，只是因为你还差了最后一步……因为你不是你。”
“我不是我？你在说什么啊。你在和我开玩笑吗？”郑吒怒极反笑。
“我没有和你开玩笑。”
楚轩淡淡的说，声音中带上么不可名状的威严，“你无法突破，就是因为你不是你，不是纯粹的你——你的心和灵魂以及生命，并不是属于纯粹的你自己。”
就仿佛是被这气势所迫，郑吒突然退了一步。
而楚轩却只是继续说，“这或许也就是阿卡特的死河和亚当的人类补完计划最大的区别吧，人类补完计划一旦启动，达成的就是‘一即是全，全即是一’的究极生命体。
而现在的你，虽然已经通过死河成为了‘全’，但却尚且不是圆满的‘全即是一’。”
郑吒继续退。
他似乎知道了，那所谓的方法。
“与他人命的结合，生命的融合，精神的统合，就是吸血鬼的本质。也正是现在你的状态，它赋予了你已经感受到的力量、智慧、技巧，但是那些力量并不是属于你，而是属于收受你支配的命的集合……正因为如此，你并不是你自己。而能否跨过这一步，就是你能否成为真龙。现在的你，的确已经凌驾在了所有凡人之上，但是却绝对无法匹敌突破了这个境界的圆满存在。
死河的不死之身，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