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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性难移-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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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上的每个字他都认得,只不过信上所说的一些事,由于他既非写信人,又非收信人,所以一时之间不容易明白。当然到后来他完全明白了信的内容。

信全文如下:振中义兄阁下大鉴:天津一别,各分东西,倏忽已逾二十载。忆昔你我共同负笈东洋,同窗九年,情同手足,遂有结拜之举,种种如在眼前,而双鬓已斑,所谓少年子弟江湖老,良堪感叹。

回国之后,首五六年尚有音讯相通,如吾兄婚后不久即得一千金,恰与小儿救国同年。吾兄曾数度来信提及一切,欢乐之情溢于词表,如今想必阖家安康,近十余年来竟然未通音讯,不胜悬念之至。

今小儿救国。因战局影响,必须南下以避战祸,吾兄所处之地,环境特殊,应可不为战火波及,故令小儿晋见吾兄,请多加提点教导,则小弟感同身受,不胜感激。

至于吾兄昔日所言,如有变化,不能实现,可不必认真,只当作戏言可也。

近十余年来未能通讯之理由,一言难尽,小儿亦不知究竟,但盼能有朝一日与吾兄作竟夜促膝之长谈。

东洋风光甚胜,可惜其人狼子野心,毁我大好河山,其令人痛心之极。

弟环境不定,小儿救国务请多加照看,再三、再三。

敬祝大安。

弟道圣百拜。

陈名富一口气看了两遍,这才知道曾经和自己一起在火车顶上的青年叫游救国。

这封信当然是要游救国面交一个叫作卢振中的人,而这个卢振中是游救国父亲的结拜兄长。

小郭在念出这封信的时候,顺手拿过纸和笔,把全封信都写了出来,可知他对这信印象十分深刻,早已背得滚瓜烂熟。

我早已知道小郭虽然说是“说故事”,可是事实上他有一定的目的,他所说的事情,一定是实际上真实发生过的事,而不仅仅是“故事”。

只不过这时候我还不知道他目的何在,我只是肯定这封信在整件事情中十分重要,所以小郭才会记得如此清楚。

小郭在写完了这信之后,又写了一个地址。

地址很详细,不但有城市的名称,而且有这个城市的分区,然后才是街道、门牌号码。

根据我叙述的一贯原则,我不会把这个地址照实写出来,只是件隐隐约约的提示--不为别的,只是故作神秘而已。

这封信中曾提到这个城市的环境很特殊,确然如此。那种特殊的环境,使人以为它不会受到日本军队的攻击,是一个安全的地方,这或许就是游救国的父亲要游救国到那里去的原因。可是两三年之后,日本军队还是占领了这个城市,这是题外话,表过不提。

我对这个城市非常熟悉,所以一看到这个地址,就知道游救国要去找的那个卢振中,不是普通人,非富即贵。因为那个住宅区在山上,不是有一定的身份,难以在那个区域内有一所房子。

温宝裕和红绫在催小郭说下去,我却道:“等一等,先把已经知道的资料整理一下,不然事情发展下去,会越来越复杂,不容易搞清楚。”

温宝裕立刻道:“事情很简单,一点也不复杂。”

我道:“好,就请你把事情简单化一下。”

事情当然不是很简单,所以温宝裕也要想了一想才说,他道:“我把事情分为人和事两方面来说,先说人。”

他说著,也拿过纸和笔来,道:“和这件事有关系的人是……”

他一面说,一面写,写下的人名是:游救国游道圣(关系:父子)。

陈名富。

卢振中。

他写到这里,顿了一顿,道:“还有一个人,现在还不知道她的名字,她是卢振中的女儿,和游救国同年。”

我点了点头:“很好,这五个人之间的关系,到目前为止,不算很复杂,可是那封信中,却很有些不可解之处,第一,何以游道圣和卢振中这两个结拜兄弟竟然会十多年不通音讯,为何一言难尽?第二,信中所说卢振中”昔日所言“,好像很神秘,又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而游救国去找卢振中除了躲避战争之外,是不是还另有目的?”

我一口气提了三个问题,温宝裕显然没有想到这些,所以一时之间,他答不上来。

温宝裕回答不出,可是却不服气,通:“这些问题重要吗?”

我还没有回答,白素已经道:“我想我可以回答你第二个问题”我并不感到意外,因为白素的推理能力一向很强。

我做了一个手势,请白素往下说。

白素道:“卢振中曾经对游道圣说过一些话,游道圣在信中特别提起,可知说过的话,相当重要。而游道圣却又声明,这些话可以当作”戏言“,而游道圣信中又巧妙的提到卢振中的女儿,他又叫儿子去找卢振中……”

白素婉婉转转说到这里,我已经知道她想说些甚么了,而且立刻同意了她的想法。

这时候小郭也点了点头,显然他也已经知道。而红绫和温宝裕却瞪大了眼睛,显然不知道白素想说明甚么--这也难怪他们,因为白素想到的事情,现在早已不再存在,在年轻人的思考范围之外,所以不容易想到。

温宝裕发急:“究竟是甚么事情?”

白素笑道:“我猜当时,卢振中生了女儿,游道圣生了儿子,卢振中一定曾经提议,双方结为儿女亲家,把自己的女儿嫁给游道圣的儿子!”

白素说得再明白不过,可是红绫和温宝裕还是觉得匪夷所思。

我向他们解释:“这种情形在那时候很普遍--等生了女儿才提亲,已经算是很开明的了,还有”指腹为婚“的哩!”

温宝裕咕哝了几句,忽然跳了起来,双手乱挥,叫道:“大事不好!陈名富这小子要冒名顶替,去娶卢振中的女儿!”

我也想到了这个可能,只是没有温宝裕那样大惊小怪而已。

温宝裕接著又伸手指著小郭:“老套!老套!你这个故事十分老套,在《三言两拍》之中,有的是这样的故事!”

小郭一翻眼,冷冷地道:“以前有过这样的故事那又怎样!你没有听说过太阳底下无新事?世界上多少事情都是重复了又重复,若是说‘以史为鉴’就可以避免事情重复发生,人类历史上也不会不断有战争了!所有的战争发生的原因几乎都类同,都愚蠢之极,可是还不是一直在重复发生!”

温宝裕显然没有料到自己的话会引出小郭这样的一番长篇大论来,一时之间他不知道如何反应才好。

小郭又冷笑:“你也不必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陈名富当时并没有想要冒名顶替!”

温宝裕看出小郭十分认真,他就不敢再说甚么,只是耸了耸肩。我也感到小郭不知道为了甚么在言语之间不止一次表示维护陈名富。

我想了一想,忽然心中一动,立刻向白素望去,和白素目光接触,白素向我点了点头。

白素的反应使我知道我想对了。

刚才我突然感到“游救国”这个名字在小郭没有说故事之前,我就有印象--好像是一个小名流,在商场上有点成就之类的人物。这类人物在城市中很多,我之所以会对他有一点印象,是因为他的姓名很特别。

我相信像“游救国”这样的名字,不会有同名同姓的机会。

那么现在这个游救国是不是故事中的游救国呢?

如果是的话,那就大有问题!

因为故事中的游救国早已在那条隧道中死于非命,不可能活到现在。

现在如果还存在游救国这个人的话,那么这个游救国必然是有人假冒的,而最可能假冒游救国的人,当然就是陈名富。

这样的推理过程,我以为完全可以成立。

而且小郭刚才维护陈名富的话也很有问题,我就抓住了他的话,疾声道:“陈名富他当时没有想到要冒名顶替,可是怕后来终于还是冒认了游救国的身份,是不是?”

温宝裕见我作出了这样的推断,大是兴奋。小郭并没有否认,却瞪了我一眼:“没有人会知道以后的事情,他当时看了信,所想到的是,原来以为网篮已经成了无主之物,不妨据为己有。现在虽然不知道游道圣的地址,但想来卢振中一定知道。自己就应该把东西送到卢振中那里,再由卢振中转交给游道圣,不但物归原主,而且还可以把游救国已经遭到不幸的消息带给游道圣。”

我立刻问:“这些全是他告诉你的?”

小郭道:“是,我相信他所说的一切!”

小郭再次维护陈名富,我也不客气,进一步道:“我们现在在说的‘他’,就是以前的陈名富,现在的游救国,是不是?”

我这样问,等于已经肯定了陈名富冒名顶替的事实。

小郭望了我好一会,并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也没有否认,只是道:“以后发生的事情,我会照实说出来。”

温宝裕低声道:“所谓‘照实说出来’,也还是变成了游救国的陈名富所说的!”

小郭有些恼怒,可是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发作,他停了一声:“你们无非是想证明陈名富的人格有问题!”

温宝裕见小郭搭了腔,得其所哉,立刻道:“如果冒名顶替是事实,轨证明它的人格确实有问题。”

小郭重重顿足:“先把事情听完了再下判断,好不好?”

我注意到他已经把“故事”改成了“事情”,由此可知,他所说的一切,确然就是现在的商场小名人游救国(陈名富)的真实经历。

这就更引起了我的兴趣,因为一个人冒认了他人的身份、姓名来生活,实在很难想像过的是一种甚么样的日子--光是担惊受怕,怕被人识穿,几十年下来只怕也会神经错乱了!

在现实生活中,很少有这样戏剧性的例子,所以很值得留意。

这时候白素道:“小郭,我相信你的判断。”

小郭霍然起立,同自素深深一鞠躬,表示感谢。

白素又道:“我也相信陈名富在看了信之后,真的只想到物归原主。”

我望向她:“何所据而云然?”

白素道:“我们可以从信中,推测到卢振中曾有要结儿女亲家的提议,可是我相信陈名富无法推测到这一点,所以他没有冒名顶替的动机。”

我想了一想,觉得白素的分析很有理,温宝裕也点了点头,表示同意。然则陈名富后来终于冒认了游救国的身份,必然另有曲折,很值得听下去。

小郭也感到自己的态度过于激动,所以他吁了一口气,解释道:“我和他接触已有相当时日,可以说深知他的为人,在整件事情中,他确然有不是之处,可是并非不能原谅。”

在知道了故事是事实之后,大家兴趣更浓,都等著小郭再往下说。

却说陈名富当时有了这样的决定,他就继续南下,可以证明他当时并没有冒认游救国的念头,是他根本无法知道卢振中会不知道游救国的模样,当然他更不可能知道见到了卢振中之后会发生那些事情。

他走走停停,越向南去,离战火越远。而且身边有了钱,行程自然方便很多--他认为自己的行动很纯真,是为了帮助游道圣获知儿子不幸的消息,所以心安理得地合理花费,在他到达目的地的时候,也只不过用掉了四五块银洋而已。

他到了地址上的那个城市,语言完全不通在进入省境时就已经使他狼狈不堪,这时候反倒渐渐适应了。

可是在上了山路,找到了那斯花园洋房的时候,为了说明自己的来意,和应门的男仆还是纠缠了十来分钟而不得要领。最后他没有办法,只好取出那封信来,指看信封上“卢振中”的名字。

那男仆看到了信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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