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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李浩然等几个男生没死,他们也不会是长刀男的狗屁同伴。
没准一见面,就会先下手为强,杀了长刀男。
当然,最好的结果,就是李浩然等人因为起内哄,都互相拼杀,死光光了。只剩下长刀男一人,在山中无以为继,才不得不出山寻食。
不管如何,原本迫在眉睫的危机,暂时消失了。
王路重重叹了口气,还好还好,大家,都活着。
第一百二十五章 管孩子,真麻烦
王路和谢玲拷问长刀男时,场面实在太过血腥,陈薇早带着王比安转到树后去了。
这时听到长刀男已经死了。
陈薇拉着王比安的手笑咪咪走了过来:“怎么死得这样快?我还想砍他几刀解解恨呢。”
王路随手拎起消防斧,斧头朝下,重重墩在长刀男摊在地上的右胳膊上,胳膊发出了喀的一声轻响,也不知道是哪根骨头断了,王路道:“瞧,早就死透了,你要是不解气,就拿这消防斧把这王八蛋剁成十七八块好了。”
虐尸?
好重的口味。
陈薇也就是嘴上说说,王比安完完整整回到自己身边,早就让她心里乐开了花,连肩上受的伤,也没放在心上,哪还有闲心玩虐尸。
有这把力气剁一堆死透了的烂肉,还不如赶紧带王比安回家,烧餐热热乎乎的汤饭——四个人都快饿晕了。
陈薇白了尽出馊主意的王路一眼:“又混闹。快走吧,回家。”
回家。
真是一个温暖得人心软的词。
王比安牵着陈薇的手,嘴里嗒嗒地不停说着:“妈妈,那个拿刀的男人好笨,我一箭就射中他了,他还不会爬树……”一边转身准备回停着小船的沙滩边。
王路突然道:“王比安,过来。”
王比安松开牵着陈薇的手,一蹦一跳到王路面前,抬着小脸:“老爸!叫我什么事?”
王路抬起手。
啪,重重一个耳光,扇在王比安脸上。
陈薇、谢玲,都愣住了。
这是王路当王比安爸爸12年来,第一次,打他的耳光。
王路对打孩子耳光,有着本能的深恶痛绝。
王路小时候读书不好,自家的老爷子脾气又急,每次拿到试卷或被老师叫到学校办公室,转身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揍王路。
手头边有什么家伙,就拿什么家伙狠揍。
筷子、蒲扇、扫把、锅铲、扁担……
王路挨得最多的,就是耳光。
经常被打得鼻血直流。
但就是这样打,王路的成绩,该怎么差就怎么差。
一点教训都不长。
怎么办?
继续打呗。
因为自己童年有着这样的经历,王路对打孩子,有着极端的厌恶。
王比安是男孩子。
一点不打,是不可能的。
王路就在家里备了个痒痒挠不求人,用那上面的竹柄打王比安手心。
每次开打前,先在自己掌心里试试轻重。然后才下手。
从来,绝对,不打王比安的耳光。
但是,现在,王路结结实实扇了王比安一个耳光。
很重,非常重。
王比安的鼻孔里,缓缓流出了两道阴影。
出血了。
陈薇尖叫一声,扑上去一把搂住王比安,象母老虎一样冲着王路龇着牙怒吼:“你疯啦!”
陈薇伸手掰过王比安的脸,想查看一下他流血的鼻子。
王比安,却扭头从陈薇怀里挣脱了出来。
他站在王路面前,认认真真道:“爸爸,我错了。”
王路拄着消防斧,站在低头认错的王比安面前。
我错了。
当然错了!
你这混帐小子,就因为你一人偷偷溜下山,我和你妈妈,连带着谢玲,遭了多大罪!
这一路上,三个人,人人都遇到过危及性命的突发事故。
与生死只有一线之差。
陈薇,到现在,肩膀上,还流着血。
但是,王比安真的错了吗?
身为一个12岁的孩子,放在以前,跑出家,到楼下,找几个小伙伴,骑上爸爸给新买的山地车,到外面大马路上转几圈,随便买个冰淇淋吃。
是一个孩子做过的再正常不过的事。
王比安的所作所为,已经很出色了。
面对一个持刀的成年男人,不但有勇气用弩射他,还射中了。
又机灵百变,一路跑到树上躲起来。
而最后用打火机点着衬衫在黑夜中当求援的信号,绝对是神来之笔。
王路虽然板着脸,冷冷盯着在自己面前低头认错的王比安,其实,心里却在翻江倒海。
如今已是乱世。
王比安不再是个仅需要背英语默古诗天天埋头做习题的好孩子了。
他必须学会用自己的双手和头脑,求生。
这也是为什么,王路初到崖山,就又哄又逼王比安跟着自己去打丧尸,虽说孩子打的丧尸都是柿子捡软的捏。
但是,王路还是希望王比安能理解。
今后,想过上幸福的日子。
不再是考出一个90分以上的分数就够了。
而是,杀。
杀丧尸。
杀活人。
杀所有可能威胁你的。
王路和陈薇,不可能永远保护着王比安。
终有一天,小家伙要学会单飞。
今天,王比安所经历的,正是雏鹰的第一次飞翔。
虽然狼狈不堪,危机重重。
但,孩子,已经在飞了。
必须警告孩子鲁莽又冒失的所作所为。
但又不能因此挫伤孩子闯世界的勇气和信心。
真是,难啊!
黑暗中,王比安看不清王路的脸色。
但爸爸的沉默,却给王比安更大的恐慌。
王比安不敢抬头,象在班主任面前一样,端端正正地站直了,再次重复道:“爸爸,我错了。”
王路动了动肩膀,王比安闭起了眼睛,半边脸都紧绷了起来,准备再挨一个耳光。
王路的掌落下了。
落在王比安的小小的肩上。
拍了拍,有点力度。
这不是父亲给儿子的。
而是一个男人,给另一个男人的。
“知道错了,就好。回家吧。”
王路扛起斧,带头前行。
陈薇早就把王比安搂到了怀里,又是帮他擦鼻血,又是抚着胀起的左脸,轻轻吹着气,问痛不痛。
王路快走了几步,把母子两人甩在身后。
这才悄悄松了口气。
我靠。这教育孩子,可真累人。
比杀长刀男还麻烦。
重不得轻不得,就象湿手抓面粉。
以前,教育王比安,从来不是王路的事。
这厮,吃了晚饭,嘴一抹,就捧着电脑上网了。
所有的所有——问你妈去。
王路在家中,唯一的作用,就是在陈薇收拾不了王比安时,喊上一嗓子,“王路,你只管上网,也不管管儿子!”王路立刻杀气腾腾过来,挽着袖子,给陈薇充当打手,扮黑脸,吓唬王比安。
你说,当男人,容易吗?!
第一百二十六章 尸变
回家吧。
王路在前,陈薇拉着王比安的手,谢玲在后,高一脚低一脚,在田埂上蹒跚着,沿着来路返回。
星光稀疏,无月,摸黑赶路走不快,但一众人却并不在意。
反而走得难得的轻快。
险死还生。还有什么,能让人比这更心情愉快的。
路途过半时,正好走到王路找到王比安用来砸长刀男弩的一块瓜田。突然,王比安“啊”了一声,站住了脚。
“老爸,我想起来了,那个坏人被我射中箭以后,一直追到这里,他为了跑得快好追我,自己把箭从腿上拨出来扔了。”王比安匆匆道:“箭就被他随手扔到这块田里了,爸爸你找找吧。我们家的弩箭本来就不多,可不能再少一支了。”
王路苦笑,这孩子,黑灯瞎火的,在这片枝蔓纵横的瓜田里,你让爸爸怎么找一支小小的箭啊。
王路刚想借口等明天天亮了再来找。
谢玲突然也大大地“啊”了一声。
搞什么啊。
王路扭过头,正好看到谢玲背手掩着嘴,脚轻轻一跺地:“糟了,我忘了把射在那个同——那个男人身上的箭拨下来了。”
嘿,还以为是什么破事呢。
王路挥挥手:“没事,先回家,明天再来捡这两枝箭。”
谢玲却转身,边往回走边道:“我这就去拿回来,反正路不远。你们在沙滩边等我吧。”
说着在田埂上小步快跑而去。
陈薇在身后叮嘱了一句:“黑漆漆的,别跑了,看着点路,慢慢走吧,我们会等你的。”
谢玲应了一声,很快消失在黑夜里。
王路一家三口到了拴小船的沙滩边,王路又检查了一下陈薇肩上的伤口,还好,不再流血了。
可惜手头没有能用来止血的布料了。
王路现在是名符其实的“光棍”,不着寸缕。
想让王比安把裤子脱了,夜已深,露水较重,孩子已经光着背了,再脱了裤子,没准会着凉,这主意,就算自己提出来,陈薇也会第一个反对。
而陈薇自己——早已经是三点式了——总不能让她脱下短裤来应急吧。
虽然说,性命交关处,处事不拘小节,刘邦老爷子为了逃命,把老婆都从车上推下去过。
这四野无人,老夫老妻的,脱了内裤,还真是无所谓的很。
问题是,王比安可是小小少年。
虽说是陈薇亲生的,可在3、4岁时,母子双双光溜溜进大浴场女浴室是一回事,现在在已经快变声的儿子前裸体,陈薇无论如何做不出来。
幸好,血已经止住了。
等回家再包扎也来得及。
王比安刚在船上坐下,就嚷嚷道:“妈妈,我渴死了。”
其实不止王比安,王路和陈薇也一样渴。
陈薇哄道:“再忍忍,回家喝吧。”
王比安舔了舔嘴唇:“妈妈,我喝点江水行不?”
一直以来,王路严禁全家人喝生水,就连崖山上清沥的山泉,也是一定烧成了开水才能喝,王比安大热天的在外面玩累了,回到家就是再渴,也最多用冷泉水洗把脸,不敢喝肚子里。
道理,一家三口都明白。
喝了生水,万一拉肚子,现在可没医生给你治。
搞不好,你会沾着一屁股都是拉稀拉出的大便,死翘翘。
现在,王比安实在是渴得厉害,才试探着问陈薇:“我只喝一口就好了。”
陈薇还没回话,王路道:“不许喝!”
王路刚才那一耳光,让王比安的脸到现在还在隐隐发胀,余威犹存,王比安一听老爸的喝斥,吓得一缩脖子,没再纠缠陈薇。
王路喝止了王比安看,顿了顿:“你这傻小子,你忘了自己还摘过两个大西瓜吗?”
说着下船上了岸,不一会儿,就一手一个,捧着两只西瓜回来。
“那,吃吧,这瓜,还是你摘的呢。”
王比安一声欢呼,让王路下手,一拳砸开了西瓜,递给陈薇一块,自己又捧了一块,大口吃起来。
西瓜甚是甜美,不但能解渴,还多少止了点肚饥。
王路吃得顺嘴了,连瓜籽都不吐。
王比安留了一块大西瓜,放在船头搁板上。
“给谢玲姐留着。”
王路皱皱眉,谢玲未免去得太久了点,怎么到此时,还没回来?
他跳下船,站在堤坝上往来路张望了一阵。
这自然是白搭,黑漆漆一团,能看得到才见鬼了。
陈薇也有点担心:“不会是迷路了吧。”
王路缓缓摇了摇头,开玩笑,这远近就是大片的农田,就是算是一时走岔了田埂,只要一直冲着江边走,也能走到。何来迷路一说。
王路担心的是,谢玲走得太急,万一在那个沟沟坎坎上摔一跤,就麻烦了。
王路没再等,他头也不回地对陈薇道:“我过去找她。”话音未落,已经大步而去。
陈薇有点担心,不过,很快就释怀了。
一家三口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