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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静看着对面端坐的男人。
奕泞也沉默着,气氛有些尴尬。
“如今四妃可只有一个空位了,三位妹妹都年轻貌美,皇上,日后贵妃皇贵妃怕也是要从这里头选出的吧?”皇后轻轻笑着,“说起来,还真的不分伯仲呢,丽妃为皇上添了长公主,兰妃最得皇上欢心,懿妃……”
“皇后娘娘,臣妾怎能与两位姐姐相提并论呢。”兰儿诚惶诚恐地站起身,小心地说道。
“怎么不能?你如今怀了身孕,是公主是阿哥都说不准,自打钟粹宫出了那样的事儿,皇上忧虑,本宫也担心,还以为老天爷不待见呢,没想,你倒怀上了,可是一桩大喜事儿啊,这也说明从前的预言没错,你真是皇上的有缘人呢。”
从前润嫔和丽影怀上的时候,可没见皇后这么开心过,她的眉宇间不仅有欢喜,还有挑衅,仿佛兰儿怀了孩子,她也就有了保障,毕竟是住同一个宫里,待遇就是不一样啊,我暗暗撇嘴!
“娘娘,您说得兰儿都不好意思了,”兰儿谦卑地低着头。
有什么不好意思?我无言地捏紧手中的素笺,润嫔怀孕不是喜事,孩儿夭折无人探望,不过与皇后同住一处,怀了孩子就能连跳两级,这些我都可以不放在心上。毕竟我也享受了许多的优待,毕竟连润嫔都已经看开,我心里隐隐的痛。是因为兰儿的隐瞒,到如今。。。她依旧拿着我的信物博取宠爱,还有,更让我无法释怀地是奕泞,他竟让兰儿怀上了孩子,是数次恩宠才有了这样的结果吧。口口声声说要一心待我,却让别的女人怀上孩子,我在储秀宫描摹地时候,我在荣府为他的国事分忧地时候,他在龙榻上搂着别的女人,如今,封妃重赏也要背着我进行,还想继续骗我?有句话说得好:宁愿相信这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男人这张破嘴。
“恭喜皇上和懿妃。过不了多久,宫里就有一个小生命诞生了,确实值得庆贺。既然懿妃是皇上命定的缘分,那连跳两级就不奇怪了。”我淡淡开口。“我还真是羡慕。自己没有这样好的运气,”我看着奕泞。他表情严肃,特别是在听到我说没有好运气时,就有一丝痛苦的神情在脸上闪过。
“兰妃还有什么事?如果没有就早些回储秀宫歇着吧。”奕泞下了逐客令,我在心中冷笑,这样欢喜地场面确实不该掺和进一个我,多扫兴啊!
“润嫔写了张素笺,让我转交给皇上,她什么都看开了,让皇上不要再担心!”我走上前去,奕泞看着我,似乎有话要说,我没有理会,将素笺放在他面前书案上,转身离开。
“皇上,懿妃怀了孩子,臣妾担心一些别有用心的人会对她不利,不如让她继续留在承乾宫,让臣妾照顾着,可好?”皇后亲切地看看兰儿,向奕泞提议。
“行了行了,你们都下去吧,册封的仪式三日后进行,其他事情就交给皇后你了。”奕泞头痛地挥挥手,烦心的事情实在太多,他需要安静。
“那臣妾退下了,皇上好好休息,”皇后走下台阶,回头冲兰儿使个眼色,“皇上身边总要个服侍的,你小心伺候着。”后者点点头,送皇后出了殿门,转身走到榻前。
“怎么还不下去?”奕泞本来侧身向里假寐着,却被一双纤纤玉手给弄醒,那柔若无骨的小手轻捏着自己的肩膀。
“臣妾不会打扰皇上,皇上日理万机,臣妾才疏学浅,不能替皇上分忧,所以替皇上松松筋骨。”兰儿轻柔地回答。
“用不着,你也下去吧。”想到兰新离开时的猜疑与不屑,还有润嫔捎来的素笺,奕泞就觉烦躁。
“皇上,臣妾如今怀了孩子,常来养心殿见见皇上可好,”兰儿轻声试探,“让孩子多和他皇阿玛待在一起,学学本事!”自己与皇上不过一次亲热,天可怜见,让自己怀上孩子多了个筹码,如今又有皇后相助,得到宠爱应是早晚地事。
“你怀上孩子是朕的疏忽,看在你一向本分的份上,封你为嫔已属厚待,偏皇后提起此事帮你说话,你们之间有什么交易朕管不着,这孩儿是男是女,能否长大成人,朕也管不着。你是聪明人,知道朕不会再宠幸别人,润嫔是最好地例子,她性格刚烈,所以朕就不能给她一点希望,让她趁早死了那条心对她来说也是好事,至于你,得到妃的封号也该知足,安静地待在后宫里吧,吃穿用度少不了你地,其他,就不要再想了。”奕泞冷冷地说出一席话。
“皇上,”兰儿登时泪水涟涟,“臣妾做错什么了吗?”想当初,自己辜负荣禄,接受皇后地安排,不只是为了荣华富贵,不只是为了远离深宫的寂寞,更是因为看到他对兰新地痴情啊,这样多情的一个男子,自己也能打动他的不是吗?既有信物,又有骨肉,他还有什么不能接受的?若说从前自己还有私心,还希望位高权重以后,能唤回荣禄与自己一道分享,那如今,她心中就只装着他了啊,那不起眼的翡翠耳钉,那一夜的缠绵,尽管他的梦呓里说的都是她,可她那拉氏还是一头栽了进去,再也不愿爬出这陷阱。
“你没有错,后宫里的女子谁有错?错的是朕,朕辜负了你们,朕不想,却不得不!”奕泞看着面前哭泣的女子,有些内疚,自己接受她,若说是因为红绳,倒不如说是因为她名字中也有一个兰字,她与兰新一样的穿着打扮,她是兰新最亲近的侍女,就像自己怀疑兰新与奕有染一样,奕是自己最亲的兄弟,所以他宠幸与兰新最亲近的那拉氏,一半是因为醉酒,一半是因为报复!
“皇上,兰儿也是您曾宠幸过的,如今又怀了您的骨肉,兰儿也是您的妻啊!”自己是妃,而她也是,为何会有这样大的区别,皇帝的话,听在自己耳中,无疑是一敕惊雷,他是什么意思,专宠,对了,他要专宠兰新!不,不能这样,她们有同样的身份,为何她有如此待遇,看刚刚在殿中的情形,她与他之间还有隔阂,还有怨恨,她并不值得他去专宠啊。
“妻?不,不是。”奕泞很坚决的摇头,“朕的妻,只有她。”
第一百五十一章 都化相思一寸灰(三)
第一百五十一章 都化相思一寸灰(三) 她?兰儿心中很清楚,那个她不是皇后,而是楚兰新。
“朕只愿心里有一个位置,就放她进去,别的人,朕都要辜负了。你本性善良醇和,好好照顾自己和孩子,朕不会亏待你,不过,不要奢望朕的感情。”小说下载网+。奕泞继续侧身向里,冲兰儿挥挥手,“不要再来养心殿了,朕不想每次见了你们都要自责许久!”“皇上,”兰儿狠狠地擦净脸上的泪水,“臣妾告退!”她从地上坐起,一步步走出大殿,心钻心地疼。
润嫔的素笺被风吹落,在冰冷的地上摊开,笺上并无太多言语,只一首宋词,却已道尽后宫女子凄楚一生。
肠断。绣帘卷。妾愿生为梁上燕,朝朝暮暮长相见。莫遣恩迁情变。红绡粉泪知何限。万古空传遗怨。
“妾愿生为梁上燕,朝朝暮暮长相见。”我在房中反复念叨着这两句,女人何其悲哀,为了常相见,宁愿变成一只燕子,在梁上默默守候。
“主子,您没事儿吧!”白溪关切地问,看我这情形,莫不是以为我得失心疯了吧。
我摇头,神情黯然。
“自从你去了钟粹宫,回来就成了这样,是不是有什么烦心的事儿?”白溪放下手中的茶杯,“这两天宫里也传开了,说润嫔娘娘一心向佛,已经无意在后宫争宠了,看来阿哥没了,对她打击挺大的,从前被她刻薄过的妃嫔小主们都暗自里偷笑呢。”
“哪个母亲失去孩子不心痛的?”我拿过桌上的茶杯,轻抿一小口。“她从前跋扈我觉得不可恨,本性如此罢了,真真可恨地倒是那些落井下石的人。。。”我蹙眉站起身。“安总管送来的上等补品,你都差人送到钟粹宫去。交给宝珑就行。”
“奴婢知道,”白溪转身进了内室。
奕泞啊奕泞,我替你了难,你却专替我招麻烦,说是专情于我。一颗心天地可鉴,却在我奔波地时候在别人腹中埋下种子,兰儿呢,也不是从前那个兰儿了,有了皇后的帮衬,她在后宫根本不需要我,说来惭愧,进宫将近四年,只是让她白白做了四年丫头。我自己都没有向上爬地本事,何况是帮助她?至于皇后,她报了失子之仇。却似乎还不解恨,奕泞默许了她的错误。我也隐忍了她的欺负。可如今,矛头还是对准了我。楚兰新啊楚兰新,为何要阴差阳错走进这大清后宫呢?
恍惚间,一年又过去了大半,我与奕泞之间时好时坏的感情让彼此都觉得头痛,因为中间横横亘了一个装满女人的后宫。
兰儿地肚子已经很明显,皇后整日里带着她四处招摇,其他妃嫔们争先恐后陪着笑脸,背地里却吐尽了唾沫,人与人之间变成这个样子,就没有多少意思了,好在兰儿不是太招摇的人,尽管皇后一味显摆,她在人前的笑容还是很谦逊,有时候,一队人浩浩荡荡来了储秀宫,我冷眼看着,竟觉这两个人好生讽刺,仿佛这个孩子本就是皇后的,不过借了兰儿的肚子罢了。
丽影如今也不常来了,一来小公主正学步,需要她好好看着,二来身体实在不济,那些药并不真是无害的,是药三分毒,可她愿意食,身子虚弱总比一命呜呼的好,她与润嫔一样,都很看得开,凡事想明白了,也就没有什么留恋的了。
“主子,眼看就要入冬了,您就别天天站在园子里头想事情,天冷,容易着凉。”白溪已经是第四次来催我进屋,我叹口气,缩缩肩膀,起身进屋,房间桌子上泡了花茶,是今年秋天的银桂,味道很好,可惜没有人同我分享。
“兰新,”熟悉地声音,已经很久没有听到,我回头,眼中有些湿润,他还是他,一点没变,不过数日不见,我竟觉如隔三秋。
想也不想就奔过去,偎进他怀里,“几天不见,都觉得你变得不真实了!”
奕泞紧紧披风,将怀中人搂住,“还是那句老话,国事繁忙,我不是故意冷落你的,多久没有喝你泡的花茶了?很是想念!”
“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我抽抽鼻子,“眼睁睁就过去了四年,那个日子,越来越近了,你却不能常常陪我!”现在地我,像得了绝症时日不多的人,巴望着能与奕泞朝夕相处,终于明白润嫔那素笺里传达地情意与决绝,我很不道德地在送信途中偷窥了里面地秘密,除了震撼,还有伤感,从未想过那样骄傲,不可一世的女人,竟然也这般伤心绝望,还以为自己能比她坚强,没想到,一个秋天过去,我竟变得比她更脆弱。
“傻瓜,干吗想那么多,我地心一直在你这里,从来都没有乱跑过!”奕泞调侃道,他竟一点都不哀伤,他忘了我曾经说过的话么?我会离开的,那个时间一到,我就会离开,尽管如今我开始犹豫,我有了牵挂,但是我还是要走,毕竟那个时代才真正属于我,在这儿,就算我风光自在,就算我人见人爱,但我依旧只是个过客。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冬天快来了,我越发的惧怕出门,从前还常常去养心殿,或者给那些难伺候的主儿一点颜色看,可是现在,我专等她们来挑衅我了,甚至,我连回嘴的力气都没了。”我心中有些委屈,四年时间究竟改变了什么?我还是那么傻得过分,但是却没有从前那股子小牛犊的冲劲了,如今的而我,是最胆小的傻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