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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档案系列-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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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丽雅看上去果然更自在了些,说:“有件事,凤英只对我一个人提起过。而且当时发了誓,谁也不能告诉的。那时候我们都在纺织厂上班,有一天在澡堂洗澡,我发现凤英的背上有一块新鲜的红印,还有些血泡,就问她怎么回事儿。她开始还支支吾吾,说不小心撞到哪儿了吧,我说你别骗我,这一看就是烫伤的。她这才和我说了实话:前两天她和她嫂子有了口角,她嫂子在气头上用烧热的熨斗把她烫伤了。我当时就起了疑心,凤英性子特别好特别软,绝对不是那种惹是非和家人吵架的人。于是又追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突然就哭了起来。

“凤英的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她一直和哥哥一起过,后来她哥娶了媳妇,他们还在一起住,在她进厂上班前,都是她哥哥供养她。平时看上去兄妹俩挺不错的,但是那天凤英告诉我,她哥哥和嫂子对她的虐待,从很早就开始了。她哥还没有结婚的时候,脾气上来的时候会动拳头,倒还谈不上难以忍受,结婚后那嫂子动手不多,但说话尖酸难听,给凤英加上一层精神折磨。凤英的性子本来就软,因为没父母疼爱,从小就对哥哥有情感上的依赖,又念着哥哥拉扯她长大的恩情,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你们搞这个的一定知道,她这样反让兄嫂二人变本加厉。当天在澡堂里,她让我看她的身上,那些平常不露出来的地方,比如胳肢窝下面、脚底板、腿的内侧,都青一块紫一块,还有结了痂的伤疤。

“我当时惊呆了,说你怎么这么面啊!你即便还不了手,你也要揭发呀,你的男朋友小范不是民警吗?凤英说,这怎么可以?这是家里面的事,长兄为父,哥哥教训妹妹,也不算犯法吧,我难道希望我哥被抓到监狱里去吗?他就是脾气坏些,我嫂子就是人尖酸点,也不是什么罪大恶极的坏蛋哪!我就希望快快和小范结了婚,搬出去不和他们整天在一起,就好了。

“她这观点我不同意,但也没觉得有什么大错,就说,小范人看上去不错,但结婚可是大事,仓促不得,不过你是得离这家子越远越好,比如搬到外面去住。凤英好久不说话,好像对我的建议有些动心。”莫丽雅叹了口气,把怅然的目光收回,看着那兰,悲哀写在脸上。

“后来呢?”那兰问。

“没有了,完了。不久她就失踪了。”莫丽雅看着那兰仍充满质询的双眼,“我知道你的疑问,这么重要的线索,为什么当初不告诉警察。其实我差点就要说出来了,但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不知道会不会……把事情搞得更糟。”

那兰点点头:“你知道不会是倪培忠夫妇作案,因为失踪的当晚,有证人见到他们,证人就是你、你们一家,倪培忠和你父亲是老邻居、老朋友,那天在你们家下象棋,胡青也在和你妈聊天儿,直到倪凤英的男朋友着急地找到你们说没接到她。我想,你的第一个反应是,凤英逃走了。”

“可不是,我想,她一定是又被欺负了,然后躲了起来,不久就会回来,会和我联系。可随后那截手指寄回来……”莫丽雅深吸了几口气,“我一下子懵了,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倪凤英一定是被害了。我该不该去和公安说倪培忠夫妻俩虐待凤英的事呢?说了能怎么样?倪培忠那天晚上不可能有时间去作案,他们在凤英失踪后的着急和收到手指后丢了魂儿的样子也不像装出来的,如果我报告公安,他们夫妻俩就完了,要被没完没了地调查不说,在单位里不知道要受什么样的处分,开除都有可能!当时他们还有两个小孩儿……

“我这一犹豫就是三年,等到第二起断手指的案子发生,我就知道自己的决定没错,倪培忠夫妇不可能和凤英的事儿有关。”

那兰问:“那为什么,这些没说出来的话还会憋得您难受呢?”她知道答案,只是引导莫丽雅继续说下去。

“当然会啊!我这个人觉悟什么的谈不上,是非黑白总明白的。體倪培忠胡青他们虽然和系列失踪案、凶杀案没什么关系,并不代表他们欺负凤英的事也可以一笔勾销!你说,做了不好的事儿,总得有点惩罚、有点报应吧?可我一直不知道该怎么说出来,才能给他们点教训,又不毁了他们两个……他们都六十岁的人了,都有孙子孙女了!”

那兰点点头,轻声说:“谢谢您,莫阿姨,您是个善良的人,你说的我懂了。不过我相信,做坏事的人,无论是大奸大恶的,还是普通人,都会受到惩罚,只是时机、方式不同罢了。”

倪培忠夫妇也早已搬离了以前生活的大院,住进了小高层的公寓,和莫丽雅家在一个小区。倪凤英并没有从倪家消失,一进门就可以感觉到:客厅一侧挂着数个镜框,除了倪培忠胡青一家三代八口的全家福、各个孩子的成长轨迹外,还有几张黑白旧照片,倪培忠父母的遗像,倪、胡二人的结婚照,和清安江大桥前的倪凤英,青春的微笑和略带伤感的眼睛。

那兰几乎是武力入侵倪家。倪培忠只拉开一点点门,那兰就硬生生挤入,说:“我只有一个问题,你们看着办,是回答我,还是等警察来再问一遍。”

胡青叫着:“哪儿有你这样的……”

那兰盯着墙上相框里倪凤英说:“你们有没有做过伤害凤英的事儿?”

屋里一片寂静。

稍后,是逐渐加快的呼吸声和倪培忠不安的踱步声。

“你凭什么这么说!”倪培忠抗拒的声音里带着怯颤。

“我没有说你们该被抓入监狱,也没有说你们害了凤英,只是问你们,在凤英生前,你们对她怎么样?这么多年来,你们的心里是否有过不安?今天见到凤英的遗体和遗物,有没有哪怕一丝丝悔恨,悔恨自己当初该对后来遭遇不幸的妹妹再好那么一点儿,不要有肢体上和精神上的虐待?”那兰的双眼湿了,她是个不喜欢啰嗦的人,但此刻觉得自己可以这样一直数落下去、质问下去。

“滚出去!”倪培忠咆哮。

胡青拉开了大门,也尖叫着:“出去!出去!谁让你进来的!再不走我要叫保安了。”

那兰知道,他们已经默认了。虽然不知道他们有多少悔恨,但他们被真相击中了。她走出门,身后还能听见夫妻二人粗重的喘息声,回头说:“如果你们想找人谈谈,可以联系我,我的名片已经塞在你们的信箱里。”

她旋即走下楼,没有再看二人一眼。

她在楼下站了一阵,定定心神。倪培忠夫妻的失态让她感到悲哀,悲哀二人的过失和倪凤英身世的凄凉。往小区门口走了不远,就看见莫丽雅在路边冷冷看着她。

“你去找他们了?”莫丽雅问。

那兰点点头。

“被他们轰出来了?”

那兰又点头:“他们恼羞成怒。”

“我不知道你这样做究竟有什么意义,凤英已经去了,回不来了。”

“做了错事的人,至少应该知道自己错了,否则,对谁都不公平。”那兰想说,如果当年倪凤英能得到更多的帮助,如果更早有人照亮倪家的阴暗面,或许她会有完全不同的命运。

两人默然立了片刻,莫丽雅正想再说什么,一声女子的尖叫陡然从不远处的楼上传来。

倪家所在的那栋楼。

又是一声惨叫,那兰一阵心悸。

两人不约而同往回走去。莫丽雅忽然也惊叫了起来。

一个灰色的人影在黄昏的余光中从高楼坠落,坠入将至的夜的黑暗。

钝响过后,血溅水泥路面。

坠楼的是倪培忠。

那兰也失声叫了起来,但她随即勉强让自己镇定下来,抓紧了莫丽雅的手臂,然后看了一眼手表,下午五点二十八分。

五点二十八分。

就在那兰抬腕的时候,她身后二十五米左右的一个楼门前,那人也看了看表。那人刚通完电话不久,正用怜悯的目光望着那兰,惨案就发生了。真不明白那兰为什么要去倪培忠家趟这浑水,她甚至完全不应该卷入这断指案,应该彻底停止和米治文玩老宅男游戏。该发生的终究还是会发生,血巾断指案还会发生,三十年了没有人能阻止,那兰不是要螳臂挡车吗?

我和她玩的,才是至尊的游戏。

第十四章 第二字

倪培忠被当场宣告死亡。从七楼跳下,头先着地,死亡是唯一的结果。

警方随后在倪家发现了同样头颅破裂的胡青。胡青的尸体边,躺着一柄沾血的头。头柄上的血迹上甚至有手印,在场取样的技术人员几乎当场就能断定那是倪培忠的指纹。

两个小时内,实验室里的指纹核对结果证实了技术人员的猜测:倪培忠用头将老妻锤杀,然后自己坠楼身亡。

“你在案发前不久登门倪培忠家,究竟说了些什么?”分局听证室里,坐在那兰对面的警官自我介绍叫金硕,公安部刑事侦查局特大案件协调处的一位副处长,血巾断指案“复活”后,专门从北京前来协调侦破工作。巴渝生到了现场后,逗留少顷就匆匆离去,那兰隐隐觉得,他在有意回避,而这位金处长锋芒毕露,对那兰“私访”的不满露在言表之间。

巴渝生为什么要有意回避?

那兰如实说了,金硕问:“你去他家之前,有没有慎重考虑过,做这件事后果会怎么样?对我们的侦破会有什么帮助?”

“至少,我没想到,倪培忠会因为我的几句话,就做出这样过激的事。”那兰没有讲出那套“做错事的人”的理论。

做错事的人,已经死了。

金处长说:“你是学心理学的,又有精神病学背景……”

那兰知道后面的指控会很强烈。

“……你应该知道有暴力行为的人,精神状态容易不稳定,尤其在受到刺激的时候。倪培忠刚得知自己妹妹的确凿死讯,心情应该已经很动荡,再突然有人来告诉他,他历年的家暴行为逃不脱你的‘法眼’,他产生过激反应的可能性会小吗?”金处长说到激愤处,站了起来,仿佛倪家的惨剧真的是那兰一手导演。

那兰这才注意看了看金硕,看上去三十刚出头,身材不高,长得很精神,他眉宇间咄咄逼人的气势,一看即知是那种有强烈事业心的人。

“我想证实倪培忠对妹妹施暴,为了调查案情需要……”

“从今天起,你在本案调查中做的每件事,都要征得我们刑侦队的批准,包括和米治文的交流……像过去那种半夜三更突然闯到病房和米治文对骂的行为,不能再发生了。”金硕又坐了下来,“哦,你可能猜到了,因为一些特殊原因,我和市局沟通过了,接替巴队长对这个案件的调查工作。巴队长当然还有一些更重要的突发案件要应付,没办法在这个案子上分心了……”

血巾断指案,会进行下去!

那兰说:“记得米治文的话吗?断指案还会继续发生!你特地从公安部远道而来,这个案子难道不算重要?”

“这是局里的决定。”金硕再次起身,说了再见,准备离开听证室,但随即被那兰叫住。

“我要去医院见米治文,希望得到你的批准。”

那兰来到普仁医院的时候,暮色已深。她没想到,巴渝生在危重病房区等着她。

“我以为你和这个案子说拜拜了。”那兰甚至可以听出自己声音里的欣慰。

巴渝生微笑:“我的确被要求回避这起案件的侦破,但现在是……我的业余时间。我不可能真的对它撒手不管吧。”

“为什么要回避?”

巴渝生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回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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