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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这杯酒的清澈、光泽……”郑局瞥了一眼穆晗,她正俯首半蹲在自己身边,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手指的位置。
这个姿势倒是刚刚好。足够郑局名正言顺的一览无遗。
偏巧穆晗今日穿的正是一袭酒红色冰丝束身内衣,丝绸的光感随着她身体的微微颤动泛出灵动的波光,坐眼旁观起来甚至比杯中的葡萄酒更加清澈、光泽,引人想入非非。
酒还一口没喝,郑局已经觉得热血沸腾。口干舌燥了,他暗暗咽了一口吐沫,“第二步则是闻香。先将鼻子靠近杯口,轻闻静止状态的酒香。”
郑局将酒杯稍稍抬高,示意穆晗低下头闻香。不知穆晗有意还是无心,这次俯身时。她用右手摁住了胸口,郑局心里稍稍有些失落,继续讲道:“之后将酒杯稍微旋转。使杯中酒轻轻荡漾, 促使酒与空气接触,以便酒的香气释放出来。这时再将杯子靠近鼻子前,再吸气,闻一闻酒香。与第一次闻的感觉做比较。”
“嗯,好。”穆晗探身过去。再次深吸了一口气,闻了闻酒香,“怎么说呢?感觉第一次闻到的酒香比较直接,而且稍显轻淡,而这一次闻到的香味比较浓烈,似乎混合着许多说不出的味道,更加丰富和复杂。”
“不错嘛,很有感觉!”郑局点点头,“只有一点,你做的还不到位。闻酒时,应探鼻入杯中,短促地轻闻几下,而不是像你刚才那样长长的深吸。”
“哦,”穆晗脸上露出一丝羞涩,“原来闻香也有这么多讲究……”
“那是当然,要闻闻酒是否芳香,是否有清纯的果香或气味粗劣、闭塞、清淡、新鲜、酸的、甜的、浓郁、腻的、刺激、强烈或带有诱惑的羞涩。”
郑局最后这句“诱惑的羞涩”警醒了穆晗,两人在探讨葡萄酒的过程中已经靠的太近……穆晗默默走回自己的位置,杯中的葡萄酒已经再次满上,“下面就该品酒了吧?!”
“对,”郑局看着穆晗一步一步姿态优雅的转身落座,情绪突然变得很复杂。他很明白她是一个需要慢慢来的女人,却担心如果自己今晚把握不住机会,她还会有别的渠道解决她要从自己这里解决的问题。
“葡萄酒讲究一小口一小口地啜饮慢品。让酒在口中翻转,用舌头反复玩味,让酒在舌尖溶动,或用舌尖把酒包住然后在口腔里转动它,当然也可以进行“咀嚼”,让每一个味蕾都充分打开;尽情感其味道及酸甜度。具体来说,要让舌头充分品尝三种主要的味道:舌尖的甜味、两侧的酸味、舌根的苦味;让整个口腔上颚、下颚充分与酒液接触,去感觉酒的酸、甜、苦涩、浓淡、厚薄、均衡协调与否,让酒香扩散到整个口腔中。”
“有很多品酒师建议微笑张口,轻轻的向内吸气。这样不仅可以防止葡萄酒从口中流出,还可使葡萄酒蒸汽进到鼻腔后部。最后在口味分析结束时,最好咽下少量葡萄酒,将其余部分吐出。然后,用舌头舔牙齿和口腔内表面,以鉴别尾味。好的葡萄酒余味可以持续15—20秒。一般而言,越好的葡萄酒香味越持久,同时香味种类也越丰富,特别是一些耐久存的老酒,余香可在口中历久不散。”
“比如我们的拉菲……”穆晗双颊微红,高持着酒杯,“学生再敬老师一杯。”
“你敬,或者不敬我,我就在这里,浅尝辄止……”郑局双目微眯,淡然嗅了嗅酒香,举杯啜饮了一口。
“老师也是仓央嘉措的诗迷吗?你见,或者不见我,我就在那里,不悲不喜……”
“还真不是,”郑局摇了摇头,“我前阵子去西藏转了一圈,特意买了一本仓央嘉措的诗集,通读了整篇也没有找到这首《见与不见》,回来以后才查到这首诗根本不是仓央嘉措写的,全是谣传!”
“是啊,谣传散播的广了,最后也就变成真的了……”穆晗脸色一缓,“郑局,先尝尝这道‘八仙过海闹罗汉’……”郑局没有动作,静等穆晗布过菜来,穆晗站起身,一边取菜一边报着,“这一道乃是‘清雅居’的招牌‘孔府菜’,八仙分别是鱼翅、海参、鲍鱼、鱼骨、鱼肚、虾、芦笋、火腿,中间再用鸡脯肉剁成泥,做成罗汉钱状……”
“好。”郑局面无表情的应着,他知道穆晗很快就要转入正题了。
穆晗默默布好了菜,将分菜碟送到郑局面前,“谣传真是害人不浅,最近我们公司的两位老总就深受其害,恐怕下一个就轮到我了。”
“你说的是‘法拉之吻’失窃案吧?”郑局若无其事的夹起一块芦笋,“放宽心,没你什么事。”
“关键是我们投保的五千万保额,”穆晗往自己盘里夹了些青菜,“一日不落案就一日不能赔偿,程诺化工和莫煌集团都在跟我们交涉。我们这么小一家经纪公司,哪里能承受得住两家上市大企业频频施压……”
“良禽择木而栖,”郑局抬头看了穆晗一眼,“你是‘艺苑经纪’的大股东?”
“我哪有那么好的命,”穆晗听出了郑局的话外之音,“只是放不下齐总的知遇之恩和姐妹情谊,您可能无法理解我们闺蜜之间那种细密的情感,她对于我,已经胜于姐妹兄弟,现在公司危在旦夕,她也身患重疾,如果现在让我离开,我做不到,就算她做错了一切,众叛亲离,就算所有人都离开她,唯恐避之不及,我也会在她身边支持她……”
“那你一定愿意为了她牺牲你自己吧?!”郑局脸色柔和,面带笑容,却让穆晗觉得猥琐而轻佻。
穆晗沉默了,这个问题她不是没有考虑过,从今天下午办公室的会谈中,穆晗已经预感到今晚自己终究要面对这个问题。她只是盼望着郑局可以给自己一个喘息的机会,他的温文尔雅、博学多识、彬彬有礼、风度翩翩,哪怕能让自己慢慢与他接触一阵子……
穆晗觉得自己并不讨厌他,甚至可以远远的欣赏,但是走近了,跨过安全距离了,这些都让穆晗害怕,甚至她会觉得不如像骆炀那样来得简单,只有承受或者拼死,没有中间选项。
穆晗用求救的目光望向开酒师……
开酒师缓缓摇了摇头,他需要一个更安静的环境,才能实施动作,这样的情景,这样的暧昧,这样的警惕心,神仙也难做到完全的催眠。
开酒师默默伸出手掌,反手为刃,做了一个劈刺的动作,穆晗默默摇了摇头。开酒师无奈的眯上了眼睛……
穆晗犹豫了片刻,她的手心里已经沁满了汗,只好握了空拳,咬住了嘴唇,默默地做了决定,“郑局,我们公司在‘蓝海国际酒店’有一间长包商务间——2818,您有时间可以过去坐坐。”
第一百一十二章 造化弄人
“刚好我今晚就有时间。”郑局的从容不迫倒将穆晗的局促紧张凸显的有些莫名其妙。
“那好,”穆晗点点头,“我先出去交待一下,失陪片刻。”
穆晗欠了欠身离开座位,走出包厢门口才拨出了机要秘书的电话:“找两三个圈内顶级的,去蓝海2818准备一下,贵客大约一个小时之后过去。”
穆晗相信自己这样做一定会有效果,一个女人散发出的吸引力一定远远不及一群女人,尤其是在群芳渐欲迷人眼的情况下……
穆晗回到包间,落座前在自己身后做了个“OK”的手势,示意文钺一切都搞定了。
文钺当时正以开酒师的身份毕恭毕敬的站在包厢门口,一切似乎都很顺利,这也意味着已经到了自己应该赶赴下一个目的地的时候。
穆晗事先都安排妥当了,她先是借着去酒窖选酒的机会赶去“清雅居”门口与文钺汇合,将之前准备好的《万马图》残卷交至文钺手上;之后由小雅带领文钺到员工休息室换上了酒店服务生的制服……穆晗早就已经做足了功课,她了解到郑局为人还算清正,毕生最爱两件东西:葡萄酒和书画。
以他对葡萄酒的品味深入和研究程度,没有理由不知道Ah…So开瓶器与老旧橡木塞的依附关系,所以才利用这个机会名正言顺的安排文钺进入包厢。当然穆晗也是留了后手的,如果这条路行不通,文钺就会在稍后的献宝环节出现,他将手捧穆晗此前特意派专人赶赴香港辗转买回的北宋李公麟的《万马图》之中的一截混入包厢。
据说这幅画早在1945年,伪满洲国随着抗日战争胜利而土崩瓦解时就已经至少撕裂为三截了。当时末代皇帝溥仪精心挑选了五十七箱珍贵书画和珍宝逃往通化大栗子沟,并计划从沈阳逃往日本,来不及从小白楼拿走的。统统被伪满洲国执勤的士兵哄抢了,不少珍贵书画甚至被撕成了碎片。
能购得这一截《万马图》着实不易,穆晗也算费尽了心机。
这样的经典名作如果由一个身着寸缕的美女轻身进献又当如何?!
穆晗脑海中勾勒出今夜2818即将上演的一幕大戏:郑局于醉意朦胧中推开了商务套房的房门,穆晗跟在他身后不远的距离,却没有直接跟进去。
套间内早已等待在侧的少女穿着蚕丝一样透薄的纱衣,捧着文钺及时送递的《万马图》,含情脉脉的看着微醺的局长大人……
如果一击即中自然皆大欢喜,即便不行,穆晗也还有后续计划。
郑局可能看不上人,却一定会注意到画。为了掩饰片刻的尴尬,他可能会到套房内间或者遁入洗手间洗把脸清醒清醒。
此时内间床上或是洗手间浴缸里的少女,一定或娇媚或妖娆或清水出芙蓉一般粉面含露……
环肥燕瘦。总有一款入得了法眼,倘若郑局肯照单全收也未尝不可,只要能将乔妆解脱出来,顺着公安方面的线索追查到曾经试图置齐沁于死地的凶手与其幕后集团,让穆晗付出什么都不为过!
看着文钺默默离开了包厢。所有计划正有条不紊的进行着,穆晗脸上渐渐恢复了神清气爽的淡然,只有一切都在自己可控制的范围内,穆晗才能心安。
她殷勤的给郑局布着菜,笑意盎然的劝着酒,果断停下了所有关于公司和案件的话题。只要郑局入了局,其他所有都是顺理成章,又何必急于一时呢?!
随着酒意渐浓。郑局已经开始在穆晗的追捧中讲述起他自己的故事:二十年前,靖川市曾经发生过一系列恶性凶杀案,受害人大都是年轻漂亮的独行女性,她们被害时身上衣装齐整、财物完好,没有任何被抢劫或是侵犯的痕迹。死者周身也没有其他伤口,只在颈间有两粒针孔大小的伤痕。
当时的法医鉴定水平还很有限。对于这两粒伤口的致病性或致命性并没有确定的说法,而社会舆论已经一片哗然,甚至一度有媒体毫无根据的揣测并大肆宣扬,他们将它称作“吸血鬼之吻”。
我那时还是靖川市公安局刑警大队的一名小警察,年青有想法,好上进,冲劲十足。主动夜夜加班,每日徘徊在街头巷尾,妄想着能仅凭一己之力抓住这个“吸血鬼”,平步青云路。
那时候我还不知道家庭对一个人来说代表着什么……
那一天,我照旧巡逻在偏僻的城乡结合处附近,那时候不像现在,谁也没有手机,要联系都是通过单位座机。因为我已经两个多星期没有回家,妻子没有办法,只好把还不到七岁的女儿寄放在邻居家里,自己一个人赶到刑警队去找我。
我记得很清楚,她那天包了韭菜馅儿的饺子,用单位发的铝制饭盒装得满满的,用小包袱裹着,挎了来单位找我。
在刑警队转了一圈,才问到我在外面巡逻,她担心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