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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妆正为身体担心着,画面却突然一转,乔妆眼前瞬间铺满了雪花点。她从一台小的更像是监视器的电视画面中看到有人像爸爸一样,端着一碗棕褐色液体,从外面一团黑色的浓雾中走过来。“小乖乖,咱们吃药吧,”接着又魔术般的变出一颗糖果,“吃完有奖励。”
另一个自己已经穿上了一身纯白的连衣裙,乔妆疑心连衣裙里面不过还是那副白骨。但是看着她笑得那么纯洁无邪,乔妆没有办法也不忍心告诉她这个秘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直勾勾的盯着那块糖果,接过了那碗药。
另一个自己徐徐喝下了一整碗药,乔妆的担心是多余的,并没有药汁从她胸前窨出来。也并没有顺着裙摆流淌到地上。乔妆迷惑了,是另一个自己死而复生了,还是回光返照时看到了前世的自己?!还是……自己此刻不过是沉迷于一场梦境?!
“醒醒。乔妆!快醒醒!”她大声的呼喊着,试图叫醒迷蒙中的自己。
另一个自己显然没有听到,她开心的将喝光的药碗递回那个人手中,换来了他另一只手里的糖果。
那种糖果乔妆从来没有见过,一张白色底子的糖纸。中间有橙色和蓝色扇形交叉的图案,上面好像还印有一些黑色的字迹。乔妆看不清楚那些是英文还是拼音,只看到图案下包裹着糖体,糖纸两端反向旋拧起来,包装简单的不能再简单。
而另一个自己却将这块看起来很劣质的糖果视若珍宝,她将糖果捧在手心里,目光一直紧紧地盯着它,还忍不住时不时的伸出舌头舔舔嘴唇。她的双手将旋拧的糖纸拧开又拧上,糖纸边缘的橙色、蓝色、黑色点点图案随着她的拧转在乔妆眼前晃来晃去……
乔妆就在这种眼花缭乱的眩晕中醒来,四周还是要命的黑暗,但是至少乔妆感觉到自己的双手能动弹了,她的指尖向周围摸索着,忽然,她摸到了什么,上面有些光滑,偶尔也有点细小的疙瘩。乔妆小心翼翼的顺着它摸上去,长长的、细细的,像一根竹竿,但是中间没有竹节,顶端的突起和凹陷也不是竹节的感觉,摸起来的手感并没有竹子那般清凉,不知道是什么特殊材料做成的……
顺着往下摸下去,居然又摸到另一节,这一节比刚刚摸到的一节稍微细一些、短一些,形状差不多……乔妆突然吓住了,她隐隐约约觉得手中的这根竹竿像是骨头做的,如果刚才那根是大腿骨,现在这根就是小腿骨,那么再往下……
乔妆不敢再摸下去,她担心自己的思路是对的,在这样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身边坐着一具枯骨……乔妆宁愿选择自欺欺人,也不愿再继续探寻下去,她打了个激灵,赶忙把手缩回来,放在自己心口上。乔妆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像一千头小鹿在乱撞,她下意识的往反方向躲避,却听得“嘣”的一声,眼前立刻冒出了一圈儿金星……
乔妆双手抱住前额,眼泪情不自禁的流了下来,但她强忍着没有叫出声,她绝不能发出任何声音,在自己还没回过神来,对周边情况又不了解的情况下,保持安静是目前自己能做到的最好的防护措施。
乔妆缓缓做了几个深呼吸,别的都不重要,现下最关键的就是稳定好自己的情绪。
黑暗中,自己什么都看不到,那么即使有人看守自己也应该不会在这里,她应该是把自己藏在一个相对安全隐蔽的地方,只管锁好门或者在门口监视就可以了。这样的话,自己应该还有反击的机会。
为了避免自己盲目行动再次伤害到自己,乔妆摸起了身旁的长竹竿。她强迫自己相信那真的只是一根竹竿而已,然后就将它缓缓向头顶举起,确认头顶上方的高度够不够自己站起身来。很遗憾,乔妆的手肘还没完全伸直,竹竿就顶到头了。
右手边是一堆“竹竿”,头顶又不够高度不能站起身来行走,乔妆无奈的把竹竿收回来,双手扶地,试图挪一挪屁股,起身换成半蹲或者半跪的姿势,好探一探自己身前有多大空间。
谁知道乔妆屁股沉得就像长在地里了一样,用了好几次力也拔不动身子,乔妆这才意识到,对手根本不怕自己跑了,恐怕正是因为她知道自己身上的药力一时半刻还消散不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但是自己绝不能坐以待毙。乔妆向自己左手边摸去,刚才撞的自己眼冒金星的应该是一堵墙,简易毛坯房的水泥墙,上面刺刺拉拉的,很是磨手,怪不得撞得那么痛!不知道破相了没有?!至少也得有个大血印,唉……
上下左右都探过了,后面不消说,自然也是墙,现在全部的希望就寄托在前面了,不能挪动也罢,不是还可以爬么!
乔妆将竹竿拿在手心,向前方纵深一杵,空洞洞的,什么也没有刺到,不禁心中一阵大喜:太好了,前方有通道,那就是出去的方向吧?!
沉浸在兴奋中的乔妆根本没有考虑到:即使是一根成年男性的大腿骨长度与她的手臂长度相加,也不过比她的双腿长度长出几公分最多十几公分而已,何况还要剪去她自己手心里握着的部分。
所以当乔妆历尽千辛万苦,将自己挪动成向前爬的姿态之后,往前爬了不过两三米的距离,就再次碰到了她的头。
幸好她手里还拿着那根救命的竹竿,竹竿顶到墙的同时乔妆及时停住了往前拱着的脑袋,不然这一下就能把乔妆当场撞晕过去。乔妆庆幸的摸着脑门,这次与刚才碰撞在不同的部位,疼痛感也比刚才差一些,最关键的是这次撞墙的心情比刚才要好得多,幸好竹竿前端触墙时自己反应迅速、处置得当,及时悬崖勒马,要不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这样想来,乔妆突然对自己充满了信心,她从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能变得这样聪慧敏捷、随机应变,现在这种情况下,谁都指望不上,唯一能救自己的也只有自己而已。
乔妆坐直了身子,向前伸出了手中的竹竿,又是空荡荡的一片,看来这次蒙对了,这样自己应该是身处在通道正中了!乔妆怀着激动的心情用竹竿在半空中横扫了一圈,让她意外的是,竹竿在半空被截住了……
这是怎么回事?背后是墙,右手边也是墙,自己这是爬到哪里了?刚才探到的那条通道呢?!
难道是“鬼打墙”?!乔妆被自己这个想法吓坏了,她手里还拿着不知道谁的大腿骨,又在它主人的墓道里四处爬来爬去……
乔妆不敢再爬回去,那副尸骨在她心里已经成了魔障,挤在墙角的乔妆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只是从一个墙角爬到了另一个墙角,刚才量出来的通路,现在到哪里去了?!
第八十六章 疑神疑鬼
王院长已经渐渐恢复了知觉,还差点儿逃脱了,如果车上没有那个醉鬼的话。欧阳无奈的撇了撇嘴,刚才自己还在责怪文钺跟这个醉鬼去喝酒,此刻却被这事儿闹得哭笑不得。
现在也不是计较的时候,欧阳心里很清楚,但是文钺最近的行为让他觉得很不放心,文钺的心思并没有放在给自己和乔妆洗脱罪名上,虽然欧阳心里明白文钺肯定是无辜的,但是刑警队上下还在继续怀疑和追查他。这一条至少应该是文钺现在在乎的,但是欧阳觉得自己错了,他似乎并不在乎失去大学教授的工作,也并不在乎自己和乔妆的冤屈,如果偏离了这个重心,自己根本就不能指望他了,欧阳从后视镜里看着那个醉鬼,难道都是因为他?还是因为那个她?!
欧阳从一开始就怀疑“叶音”身份,所以他一离开暮色,第一件事就是暗中找林静去查一查叶音这个人。没想到刑警队里对自己最忠心的人竟然不是游林而是她,欧阳兀自叹了口气。
林静将叶音所有的户籍资料和能查到的信息发了e—mail给自己,户籍信息中的叶音留着一头乌黑油亮的披肩长直发,两颊的头发拢在耳后,一脸恬静淡然。她脸型瘦削,柳叶眉,丹凤眼,左边眼角下有一颗小小的黑色泪痣。证件照拍照时不允许带眼镜,所以她的眼神没有焦点,显得有些迷茫。两颊蔓延着几粒小雀斑,高挺的鼻梁,鼻翼微宽,唇峰耸立,唇形饱满。
资料显示,叶音六岁时感染脊髓灰质炎病毒,因医生误诊错失了最佳治疗时机。留下了后遗症——跛腿,她的左腿比右腿短三公分,这个差距其实完全可以通过系统的姿态训练加以调整的,因为就算是正常人,两条腿也不可能完全等长。
但是叶音选择了远离人群,她从那时起就很少出门与同龄人玩耍,大部分时间都留在家里一个人默默地练琴,直到后来应聘到“萌芽小学”做音乐老师,直到抑郁症被送往医院进行治疗。
她的人生在欧阳看来应该算是一场悲剧,她似乎从来没有快乐过。这与欧阳在暮色遇到的叶音产生了强烈的反差。虽然有物极必反这句话。但是欧阳不认为一个半年前还在医院接受治疗的抑郁症患者,短时间之内能有这么大的性格转变,除非她根本不是她……
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文钺对她的好感。文钺不可能对一个陌生女子如此关心,她应该是文钺之前认识的人,甚至可能就是文钺一直“欣赏”和“爱”着的女人,那她的真实身份和伪装的目的就值得深究了。
叶音暂且不说,那后座的这个男子又是谁?跟文钺有什么关系?
文钺身上有太多的谜团无法解开。欧阳不知道自己还应不应该信任他。即使是亲兄弟,感情上有了裂痕,也会像薄胎的瓷器一样不堪一击。
骆炀不知道欧阳正在后视镜中观察自己,该做的他都已经做了,现在身上唯一有可能带有被追踪的通讯工具的人就只有欧阳而已。截至目前,自己还找不到机会和理由对他下手。天光昏暗加上酒精的作用,骆炀的意识开始模糊,反正车上还有两个大活人。只要别再起什么内讧,看住一个王院长应该不算什么难事儿……
“后面那辆车有问题。”骆炀正迷迷糊糊想要睡去,却听到文钺发出了警报。
“怎么了?”欧阳问道。
“深更半夜的,海滨沿线咱们走了有十几分钟了,碰到过一辆车么?”文钺反问道。
“说不定是赶路的。”欧阳答道。他有点接受不了文钺说话的语气,每次文钺对自己问出的问题都会不屑一顾。有时候他反问的语气让欧阳觉得自己就像个傻子。偶尔他也会长篇大论一番,说的大都是自己听不懂的,等自己再去追问,他往往会用看傻瓜的眼神看着自己,堵上一句“说了你也不懂”或者“你这脑袋里装的都是浆糊么”之类的话。
“靠边停车。”文钺下了指令。
欧阳虽然不喜欢他的语气,却依然靠边停了车。由着他疑神疑鬼去吧,对自己也没什么坏处。
那辆车没有减速,驶过时驾驶座上的人甚至看都没看一眼路旁的小polo,唰的一下就飞驰过去了。
“这下你放心了?!”事实证明文钺的疑神疑鬼毫无根据。
“放心?!”文钺笑了一下,不再答话。
他心里认定,这才是自己最不放心的,开车的明显是个女人,三更半夜行驶在空旷无人的滨海沿线已经很奇怪,看到前面的车突然靠边停车,丝毫不怀疑是否前方路段出现了问题,一点儿也没减车速。路过前车时甚至连看一眼的好奇心都没有,这就是问题了。
可是欧阳竟然觉得这样就可以放心了……文钺不想说,欧阳简直是个单细胞生物,他的世界里黑就是黑,白就是白,单纯的像个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