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岚才决定放朱伟一马,竟没想到当时的一念之差,竟然给自己埋下了如此祸端!
也罢,天作孽尤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岚心思一转。立刻飞起一脚将朱伟手中的针管踢飞,接着落脚上步,双手摁住朱伟的双肩,以膝为锤直捣其下腹,朱伟吃痛腰身一窝,岚即刻化掌为刃,照准了朱伟后颈就是一劈,这一掌贯通了岚全身的力量,一劈下去,朱伟顿时失去了所有的知觉。
岚的擒拿动作一气呵成。并没有耗费多少力气,但是要把朱伟拖走隐藏起来就颇有些难度了。他已经像一头死猪一样瘫倒在地,更要命的是一套动作下来。岚觉得自己开始痒了……
先是颈部、面部、四肢,很快蔓延到了全身的肌肤,岚不敢抓挠,只能拼命强忍着。痒到极点往往比痛到极点更难捱,尤其是对岚这种受惯了苦痛的人来说。即使再痛,咬一咬牙总能过去,哪怕刮骨疗伤亦不在话下。但是对于痒,谁都没有对抗的经验和长年累月的锻炼。
好在岚记得“魔术师”说过:疻是一种惰性生物。它的生物活性只有与人的血液细胞结合时才会被激发出来。疻会吸收人体细胞组织里的血红蛋白为己所用,同时排出等体积的疻细胞液。人们之所以能感觉到致命的奇痒,正是在这个替换和结合的过程中。生成了一种新的毒素,引发了身体神经系统的官能反应。毒素最先发难的部位就是皮下毛细血管密集的部位,越抓挠。血液流速越快越集中,毒素就会分泌的越多,最终达到人体不能负荷的地步!
眼下岚没有机会多做打算,只能先将朱伟拖进值班室。她必须先忍住自己心头这股怒火,首先要找个安静安全的地方进行深呼吸和冥想。希望随着血液流速放慢,疻的惰性渐渐发挥作用。最好过不了多久就沉寂下去……
冷静是岚的一贯作风,对现在的岚来说更是救命稻草。她坐到值班室床上,盘了腿,手背贴在膝盖上,手心向天,头微仰,呼吸吐纳间,幻想自己打坐在瀑布潭底的巨石上,被冰冷的飞瀑激流冲刷掉身体中的全部杂质……
十几分钟后,情绪终于平复下来,岚才缓缓站起身来,她感觉已经好多了。但她心里清楚这种平复只是暂时的,疻会潜伏在自己的身体里,直到下次再被唤醒,循环往复。
她将朱伟身上搜了个遍,并没有找到值班室钥匙,甚至连他的手机、钱夹都不在身上。身上没有,那就只能在桌子抽屉里了。岚跨过躺在地上的朱伟,翻出了抽屉里的钥匙,找到值班室的一把,将值班室门锁了,方才回到楼上。
这件事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尤其是自己的队友,“srg”从来没有养闲人的先例,如果她们知道自己的身体可能不能再应对复杂的局势和繁重的工作,那自己不仅会失去团队的指挥权,甚至有可能直接被清除出“srg”。
离开“srg”?!至少到目前为止,岚还从没考虑过离开这个问题。她和骆炀一样,骨子里都是没有根的人,他们已经习惯了漂泊,习惯了掌控,习惯了隐藏……他们不想对其他人的人生负责,他们甚至都没有相爱的勇气……
岚一直以为自己会在年长时,某次不经意的任务中,被远方的袭来的流弹结束一生。这就是最完美的结局,在此之前,岚只有一个愿望,一个人和一栋玫瑰色的房子,窗户上有天竺葵,屋顶有一群飞起的白鸽……生命的全部意义就此圆满且已足够。
骆炀是知道的,但是他不肯满足她,骆炀知道自己逃不出轮回的怪圈,你是你,我是你,你是我,我是我,一切都在云雾里。
此刻骆炀正睡得迷迷糊糊,半梦半醒之间他觉得有点冷,有点渴,更关键的是他还有点尿急,所以即使再不乐意,也得从懵懂中睁开双眼。
“上高速干什么?”骆炀以为自己睡蒙了,“我还在做梦么?!”
“没有,”文钺回过头,“对方约我们到临江三桥进行交易。”
“临江三桥?为什么?”骆炀追问道。
“如果我知道为什么,还会被人牵着鼻子转么?!”文钺的语气透着些急躁,最近他的推断越来越不准确,连他自己都对自己有些失望了。
“那……麻烦能不能先找个服务区停一停,我想方便一下,顺便买点儿水喝。”
“你这到底是缺水还是多水啊?!”欧阳牢骚道:“大哥,你这事儿也忒多了,现在是赶着去救人又不是自驾车旅游!”
“停一下也好,”文钺插上话,“你下去抽根烟歇歇吧,后面换我来开车。”
欧阳没有答话,算是默认了。他虽然对后座上坐着的醉醺醺的骆炀没有什么好感,但是文钺的话,欧阳还是听得进去的。
到了服务区,骆炀一溜小跑下车方便去了。文钺和欧阳也下了车,在车前头站着,欧阳点上了一只万宝路,文钺皱着眉,看着他:“如果等会儿到了,你看到乔妆在上次那人烧死自己的地方站着,你会怎么做?!”
“为什么这样问?”欧阳警觉起来,“你听说了什么?是因为刚才你接的那个电话么?!”
文钺摇了摇头:“别胡思乱想行么?你这性子也未免太急了……我刚刚想了一路,虽然不知道对手是什么人有什么目的,但是你看到那个燃烧的女人绝对不是偶然。尤其是你说过那天下着漂泊大雨,而今天的天气预报也是大暴雨……”文钺伸展开双手,“试着没有,已经开始了。”
“你的意思是……她特意在大雨中焚烧自己,是为了让我不能靠近她?!”欧阳猜测道。
“有这种可能,当然也许还有别的原因,这点我暂时还没有想通,”文钺点点头,“但是,所有的巧合都值得深思。”
“所以你才问我那个问题?”欧阳猛抽了两口烟:“你认为她们是想告诉我,她们能在暴雨中点燃一个活人,所以他们今天会用烧死乔妆来威胁我?!”
文钺不再说话,他已经引导欧阳意识到了他将要面临的难题,怎么解决已经不是自己可以控制的。他明白欧阳对乔妆的感情,他愿意为她失去一切,甚至为她死。这一点如果对手知道的话,必然会成为自己的死穴。
“唉……”文钺叹了口气,今夜必然又是一场硬仗。
雨点越来越稠密,颗粒也越来越大,欧阳抓紧时间抽完了剩下的半支烟,匆匆忙忙躲回了车里。
文钺去迎骆炀,他担心他喝得太多,醉倒在哪里睡着了也不一定,却意外地发现骆炀在服务区小超市里面打着电话……
文钺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小超市,默默回到了车上,骆炀打电话给谁?他之前一直是在装醉么?他跟今晚的事情另有什么瓜葛么?!
“怎么自己跑回来了,那人呢?”欧阳不解的问道。
“下的大了,”文钺岔开了话题,“别那个人那个人的,行么?他叫骆炀,也是我的朋友,与你没有什么分别!”
“朋友就朋友,这么大声干嘛?!”欧阳觉得文钺情绪不对,“我又不是聋子,出什么事了?”
“能出什么事?你盼着他出事,是吧?!”文钺心里全乱了,他不愿意怀疑骆炀,他刚刚确定他是他,他竟然还活着,与自己近在咫尺,终于碰了面,以全新的身份重新认识了他……
第九十章 无路可退
骆炀没过多久就回来了,他买了几把伞,给大家带了水,还单独提了一碗桶装方便面,一上车,欧阳就闻到了熟悉的泡面香味儿。
“差不多泡好了,”骆炀将手中的塑料袋向欧阳面前一送,“汤我已经沏了大半,文钺开车也稳,你慢慢吃,不用着急。”
“你怎么知道我没吃晚饭?”欧阳毫不客气的接过袋子。
“你肚子一直唧唧咕咕、百转千回的叫唤,搞得我觉都睡不好。呃……”骆炀忍不住打了个酒嗝,“喝多了,有些头昏脑胀,想睡个安稳觉而已,不用谢我。”
话一说完,骆炀就向背后一靠,闭上双眼,开足马力、全速前进、面会周公去了。
欧阳捧出了泡面,拔开插住纸盖的叉子,一股热气迎面扑来,这氤氲着香味儿的水蒸气竟让欧阳心底一热,没想到那个人,倒是个面冷心热的家伙……
“你饿么?”欧阳瞥了文钺一眼,他正面无表情的倒着车,“你要是也想吃,咱们就再停一停,王院长一直跟着我,也没来得及给他弄点饭吃。”
“还是……”欧阳看文钺始终没看自己一眼,“算了,反正马上就要交换人质了,多吃一顿少吃一顿也没什么关系,赶路要紧。”
欧阳悻悻的闭了嘴,尴尬的演完了这场独角戏。不得不说文钺是个很难看透的人,不必说看透,欧阳甚至看不懂他。他总是很少说话,偶尔能多说几句也是没头没脑的;做任何事情都得由着他的性子,否则他宁愿不做;就算明天天要塌下来,今天他也会按部就班的完成他已经规划好的行程。最要命的是他对谁都是这幅若即若离、忽冷忽热的德性,随时会用这种突如其来的沉默粉碎你的所有好心情。对于欧阳来说,这种冷暴力的伤害幅度并不亚于当着众人的面亲手给自己一拳。
欧阳低下头。默默吃起泡面来。他觉得自己一直被文钺放在无足轻重的位置,明明是自己请他来帮忙,可是现在欧阳却觉得自己就像个跳梁小丑……文钺冷冷地看着自己上蹿下跳,丑态百出,却只是在旁边做个沉默的看客。
车内的气氛突然变得异常冷漠,欧阳三口两口吃完了这顿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晚餐,心事重重的闭上了眼睛,“如果等会儿到了,你看到乔妆在上次那人烧死自己的地方站着,你会怎么做?!”文钺抛出的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欧阳。离目的地越近,欧阳的心就越慌乱,他找不到答案。也不想再完全倚靠文钺……
文钺不得不将车速减慢下来,雨势已经越来越大,雨刮器早就开到了最高档位,却依然看不清前方三米之外的路况,加上豆大的雨珠砸在前窗玻璃上立刻晕成一片。使得车头灯几乎起不到正常的作用……
岚面前的窗户玻璃也一样被雨点砸的噼里啪啦直响,她静静的坐在宿舍床边,心里盘算着:3号应该已经把朱伟处理妥当了吧,2号、4号、5号那边进行的顺利么?!
自己被疻毒感染之后,乔妆和王院长存在的必要性更确定了。如果王院长能找到乔妆和齐沁血样中的差别,也许就能破解疻的转化密码。从而解除自己血液中时刻可能爆发的疻毒之痒。
岚盯着砸在窗户玻璃上的雨珠,暗暗发起愁来。事发紧急,所有计划都匆忙提前了。禹筱不在,人手调度也越发紧张:比如今夜,乔妆被锁在那里,根本空不出人手看管,如果被她找到出口……
岚不想再往深处考虑。她怕自己一时情急再将疻毒引发出来。只好闭了眼睛,深吸了几口气。按着胸口缓和了一下情绪。她什么也不想想,可是直到此刻她才发现想做到这一点比登天还难,自己脑袋里需要考虑的事情太多,何况今夜自己还要与文钺斗智,他向来小心谨慎,不知道今晚情急之下所做的计划能否瞒得过他。
此时4号和5号应该做好了一切准备,大幕已经拉开,好戏就该上演了。
文钺、欧阳一行四人已经离临江三桥不远,文钺突然开口问道:“你说的那排小破屋,离这儿还有多远?”
“我得下车看看到哪儿了,”欧阳应道,“天这么黑,雨这么大,坐在车上什么也看不清楚。”
“那我靠边停车,”文钺打了把方向,“咱们下去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