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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副局长和齐大庸怎么鼓动,莫小苹就是不说。
最后,副局长说:“我看,齐大庸的分析站得住脚。可以把乱伦作为宁全福被杀的原因重点调查。可是,这方面的证据难找啊!”
“只有人证了,让凶手自己说出来!”齐大庸胸有成竹。
四
凌晨了,宁宁还在画室耐心地等莫小苹。他不停地给莫小苹发信息:“小苹,还在画室等你。不管多晚,我都等你来。”
莫小苹从没像现在这样感到煎熬,感到身心俱疲。昨天一天到现在,宁宁发过来多条短信息。她不知道该怎么回,所以,一直没回复。
莫小苹实在不愿意把思维的矛头对向宁宁,可她又不得不那样做。案情分析会上,莫小苹很赞同齐大庸的观点。女人一般是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的直觉的。宁宁的父亲死后,宁宁的感情突然变得奇怪了。宁宁说过,他和莫小苹的感情跟他的家一点儿关系也没有。可现实是,宁宁父亲的死,的确影响了他们,宁宁明显和自己拉开了距离,电话不接,信息不回。为什么呢?
按理说,宁宁现在是最需要自己的时候,可他为什么把自己封闭起来呢?因为自己是警察?恋爱的时候,他也知道自己是警察啊,他还说过,女友是警察,这让他觉得比以前强大了。宁宁的症结在哪儿呢?
作为警察,她就更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的直觉。所以,不管莫小苹内心多么的不愿意,她也挡不住自己把掌握的知识用到宁宁身上。没办法,她在参加侦破宁宁的爸爸被害案件。调查命案,离不了调查死者的家庭关系,宁宁是宁全福的儿子,在调查视线之内。如果宁宁想杀死自己的父亲,他是会成功的。
莫小苹跟随齐大庸办案,使她受益匪浅。不过,对齐大庸过于强调“由案到人”的传统侦查模式,她或多或少有些看法。“由案到人”就是从现场留下的痕迹物证出发,查找犯罪嫌疑人。她觉得,当今社会开放,信息发达,“由信息到案件”的侦查意识更先进,不少作案人不在现场遗留痕迹物证,所以,“由案到人”的方法很难破案。莫小苹就是用“由信息到案件”的思路对待宁全福这宗案件的。
可是,让莫小苹难过的是,她用“由信息到案件”去思维的时候,却发现围绕宁宁的一些信息总能和案件联系上。尽管,那种联系很细微,很不起眼,在别人看来可能是很牵强的,但是,敏感的莫小苹感觉得出来。比如,宁宁深夜像疯子一样画一幅名不副实的画,第三天,他的爸爸被害了。比如,宁宁不愿意提及他的家,特别不愿意谈他的爸爸。他爸爸行为不端,他是仇恨爸爸的不正当吗?还有,宁宁桌上放的那本《刑法》,显然是他看过后放在那里的,一个画画的,为什么关注刑法?
犹豫再三,莫小苹拨通了齐大庸的电话。那端很快传来齐大庸的声音:“小莫,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齐大庸好像已经预感到莫小苹会给他打电话似的,白天在会上,莫小苹有话想说。
“师傅,白天的会上,你好像说,怀疑宁宁和他的妈妈乱伦,是不是?”
“我觉得,不排除这种可能。”齐大庸是认为宁宁可能和母亲乱伦。可他不忍心当着莫小苹的面明说,而是通过刘保国的嘴说了出来。
莫小苹没多说什么,挂了电话。这时,宁宁的信息又来了。她展开了激烈的思想斗争。按计划,天亮以后要给宁宁测谎,弄不好的话,宁宁可能被刑事拘留。莫小苹看了看表,凌晨三点,她给宁宁发了短信:“准备好画笔,我马上去!”
她穿好衣服,系好了鞋带。伸手去拿挂在墙上的围巾时,看见了自己的警服——她退缩了。
五
刑科所所长陪着副局长进了齐大庸和莫小苹的办公室,刘保国跟在后边。
“怎么样齐大庸?准备好了吗?”副局长问。
刘保国补充道:“车子就在外边等着,随时可以去抓宁宁!”
齐大庸说:“我和小莫正拟测谎题呢。难度不小,对于宁宁来说,测谎仪已经没有神秘感和威力了。局长,你要有心理准备,这个案子弄不好又成了悬案。”
副局长说:“大齐,你过去的锐气都哪儿去了!测谎什么时候能开始?我心里也好有个底。”
齐大庸说:“测谎题还得再改一改。下午三点钟吧!”
“好!就下午三点!如果能拿下来,连夜突审。”副局长说完走了。
莫小苹看了看墙上的挂钟,上午十点,宁宁也许还有五个小时的自由时间。
“小莫,昨天没休息好?”齐大庸问。
莫小苹点头。
“因为宁宁?”齐大庸问。
莫小苹点头。
“你们俩在……有交往?”齐大庸想问“你们俩在谈恋爱?”话出口前,又改了。
莫小苹点头。
“也许我不该说……”
齐大庸的话还没说完,所长就慌慌张张地进来了:“齐大庸,不幸的事!姚婷,她们坐的旅游车翻到山下去了!”
齐大庸听后,像遭了雷击,站在那里不会动了。
副局长的电话打了过来:“大齐,案子先放一放,你马上去!”
齐大庸上了车,感到不放心,又下车,把莫小苹叫到一边说:“小莫,也许我不该说。你暂时不要和宁宁来往,别去找他!听我的!”
莫小苹垂着眼睛不作声。
“你听见没有?”莫小苹的样子让齐大庸更加不放心,“他不爱你,你也不爱他!你知道吗?”齐大庸叮嘱完,上了车。
姚婷带着齐天去旅游,旅游巴士上盘山公路的时候遇到故障,翻下了山谷。姚婷反应快,下意识地抓牢坐椅,用身体护着孩子,两人都只受了轻伤。
姚婷见了齐大庸后,放开孩子,扑进齐大庸怀里哭起来。
齐大庸见两人问题不大,便带上姚婷、齐天连夜返了回来。他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他不怕莫小苹去找宁宁,他害怕莫小苹会出什么意外。人心隔肚皮,宁宁是个高层次的人,但他有杀人嫌疑,莫小苹去找他,可能使自己身陷险境。
第十回 画肖像各怀心事 揭谜底两厢情伤
一
莫小苹在办公室里转来转去。
齐大庸显然早就知道了她和宁宁的关系,却没说破,这一点,莫小苹对他心存感激。可是莫小苹不明白,齐大庸怎么会看出她想去找宁宁?还说宁宁不爱她,她也不爱宁宁。莫小苹弄不懂齐大庸的话,可又不得不重视齐大庸的话。她想,自己爱宁宁的时候,宁宁的家里还没出事。宁宁家里出事后,自己对宁宁的感情变了吗?宁宁还爱自己吗?
莫小苹突然意识到,一上午没接到宁宁的信息了。她有点儿心慌,忙给宁宁发了一条短信息。等了十多分钟,手机也没动静。难道宁宁出什么事了吗?莫小苹围上围巾,背起包就往外走。
凌晨三点的时候,宁宁接到了莫小苹的短信息,他欣喜若狂,马上把画板摆放好,调好灯光,拿出画笔,守着钟表一分一秒地等着莫小苹的到来。
半个小时过去了,如果莫小苹坐出租车来的话,应该不出十五分钟就到。宁宁忍不住时间的煎熬,跑出门口,想在路边等着莫小苹的出现。
宁宁打开大门,腿还没迈出去,就被人拦住了:“回去!”
开始,他还以为是抢劫,正想喊叫。却有人低声说:“别喊!回去!”他才明白,那人是便衣警察,自己被监视了。
宁宁回到画室,隔着窗户往街上看,只要有车灯扫过,他就激动起来,以为是莫小苹来了。可是,哪里有莫小苹的影子?莫非她也被限制自由了?都是自己害了她,自己既然被监视了,电话和短信息也肯定被监听和拦截了,看来,不能再和她联系了。
天亮后,宁宁绝望了。他知道,莫小苹来不了了。他捧着手机守在窗前,昨夜莫小苹的那条短信息“准备好画笔,我马上去!”他已经读了无数遍了。
整个上午,他都忍着不给莫小苹发短信,只给光头打了两个电话,告诉他,自己还要配合警方调查案件,嘱咐光头陪护好马尾长发,如果病情有变化,随时通知他。
中午刚过,莫小苹的短信突然来了,虽然只有短短五个字,“宁宁你好吗?”却足以使他激动万分。他守在窗前,不是奢望能看见莫小苹向他走来,而是因为每次莫小苹都是从窗外的路上而来,又从窗外的路上离开……突然,宁宁睁大了眼睛。莫小苹来了!她又出现在窗外的那条路上!
莫小苹果然来了。她款款向画室走来,橘黄色的长围巾垂至腰下,随着她的步伐而摆动飞舞,她步伐坚定,神态若定。
门口的便衣认识莫小苹,打了招呼,便让她进入了。
画室的门被推开,莫小苹站在门口。午后斜阳从她的身后照射进来,她的身上发着光。
莫小苹一步步走向宁宁。宁宁眼睁睁看着,生怕一眨眼,莫小苹就会从眼前消失。
莫小苹走到宁宁面前,仰头轻声说:“宁宁,我来了!”
宁宁一把抱住莫小苹,拥着她走到灯光下,扶她坐在椅子上:“一切都准备好了,只等你入画了!”
莫小苹坐下,又站了起来:“宁宁,我也有个构思,按照我的构思画好不好?”
宁宁点头。
“背过身去!”莫小苹命令,“我让你转过来时,你再转过来!”
宁宁听话地转过身去。
“转过来吧!”
宁宁转过身来,眼睛瞪得圆圆的,嘴巴张得大大的。
光洁如玉的莫小苹,一尊雕塑般站在椅边,几缕青丝垂在胸前,橘黄色长围巾搭在项上。灯光下,润泽细嫩的肌肤发着大理石一样的柔光。
“画呀!”莫小苹催促。
宁宁从梦中惊醒,两步跨到画布前。
由于激动和羞涩,莫小苹心跳如打鼓,两颊烧灼似桃花。虽然是冬天,莫小苹非但没感觉到冷,相反,身体还汗津津的。她一动不动地站着,欣赏着宁宁的一举一动。
宁宁的手抖动着,呼吸局促,动作也生涩。但渐渐地,他稳定了,平和了,流畅了。
莫小苹看着宁宁聚精会神地给自己画像,心里一阵难过:宁宁啊,宁宁,你只知道是在给我画像,你不知道,我也在给你画像。
二
这段时间,莫小苹一直运用所学,对杀死宁全福的凶手进行“犯罪描述”,也就是业内人俗称的给犯罪嫌疑人“画像”。
莫小苹首先分析犯罪现场。现场直接提取的痕迹物证和间接分析证明,凶手是宁家的熟人,他熟知并掌握宁全福的活动规律,也熟知并掌握宁家人的活动。令莫小苹最费脑筋的是分析凶手的作案动机。焦处长是个理性的人,不大可能因为十万美元搭上身家性命。康铁柱虽然一心一意想杀死宁全福,可是他的口供应该是可信的。
谁会是凶手呢?凶手杀死宁全福不是图财,他是和宁全福有仇,他把子弹从眼睛打入,杀人后又把尸首掩盖上,这样的凶手,目的应该是获取精神上的满足。宁宁是搞艺术的人,他身上的艺术细胞决定了他做事具有象征性和暗喻性。如果说,宁宁画《荆轲刺秦王》的第三天宁全福死了是巧合的话,但不能忽视,就在宁全福死的前一天,宁宁得知了乔纳纳失踪的事。还有,宁全福死后,宁宁添了呕吐的毛病。莫小苹想起宁宁观看《俄狄浦斯王》时的表现。宁宁看戏时的反应,说明戏引起了宁宁的共鸣。白天的案情分析会上,齐大庸和刘保国都认为宁宁和妈妈乱伦,导致了宁全福被宁宁所杀,她不同意这个观点。她认为,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