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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怎么办,我只能默默地为你祈祷,希望你平安回来。”
张放呆呆地看着他的恋人,他经常为瞒过了她而庆幸,甚至有点小得意,此刻,他为自己曾有过的这些念头而羞愧。
“我本来只希望自己是胡乱想象,瞎担心,说不定,你真的只是去喝酒打架了。但这一次,我不能再骗自己了,你这样的人,怎么会去喝酒打架呢?”
惊锁5(2)
她顿了顿,继续说:‘紫’的事情我都知道。我不能对它发表意见,因为以我的阅历和才智,无法想象这样的事。我是一个普通人,我只希望我的爱人远离它,远离这种疯狂和危险。”
张放咬咬嘴唇,想要说什么。
“你不必对我承认什么,也不必表态。”尹薇说,“不要因为我的原因作出你不愿意的决定。我已经想了,我们应该分开一段时间,天气也暖和了,我回家去治病。你好好养伤,等有了最满意的决定时,再告诉我。或者不告诉我,也没关系的。”
“不要!”张放的声音里有一丝颤抖,“别离开我,我需要你。”
“我的心永远都不会离开你,它会追随你,而不是成为一块吸住你的磁铁。”尹薇努力笑了笑,“这是我惟一能为你做的。”
惊锁6(1)
丁家齐是从报纸上看到“紫”的消息的,尽管本市媒体都没有在报道中提及“紫”的情况,但他敏感地意识到,这次行动是针对“紫”的。
这是“紫”展开行动以来,第一次被警方正面狙击并遭受失败。
奇怪的是,这个消息并没有引起丁家齐过多的震动和焦虑。当他意识到这一点时,不禁陷入了沉思,开始直面一个早就存在于脑海的问题:我真的能匡护正义吗?
是的,凭借他提供的线索,“紫”已经成功地处置了三位具有重要影响力的人物,并且在一定程度上达到了预期的结果。他可以感到贪官人人自危的气氛,可以看到一些职能部门的作风在转变,可以听到社会上拍手称快的声音。在他的几个商业部门的运作中,也明显觉察到以往通行的某些潜规则正在减弱。可是这一切,归根到底是雷蒙的思想产物。在这株紫色的植物中,雷蒙才是根,而他丁家齐不过是比较接近于根的一截茎。
一截永远不能破土而出的茎。当紫叶舒张,紫花绽放,紫茎上布满飘扬的气根,而他,只能在黑暗中沉默。
是的,他必须沉默,如果他在过去七年里已习惯了以沉默来守护拥有的一切,那么很显然,他应该继续沉默,在泥土中静静观察和呼吸,等着欣赏头顶的花蕾一次次绽放,就像雷蒙希望他做的那样。
可是,这样的沉默突然让他很不习惯。他是丁家齐,是曾经指点江山的豪强,挥斥方遒的俊杰,他曾经的沉默和他曾经的张狂一样,都出于一种不寻常的人生规划。而今天,他成了别人规划中的一部分,成了别人设计的操作系统上的一个零部件。这台机器或许是好的,可是,这能成为他去做一个零部件的理由吗?
这个理由曾经让他这个零部件产生过某种幻觉,当一局游戏过关,他曾振臂欢呼,以为自己就是无敌的英雄,但短暂的兴奋之后,总会有一种深深的失落袭来。在这场战斗中,他不过是一个身背电台匍匐前进的通迅兵,连那个把旗帜插上城楼的士兵都不是。
雷蒙的一句话曾经打动过他:我们的人生,如果还有什么追求的话,就只有权力了。他提出了改变人,改变事情,改变城市的口号,邀请他加盟。今天,这些东西是在悄悄地改变,可是他并未从中感觉到自己的力量。
雷蒙是个演说家,天生具有蛊惑人心的本领,他使丁家齐不断感觉到自己的价值。可是今天,当电视荧幕里出现那辆烧焦的越野车镜头,丁家齐真正看到了自己的内心。我不是“紫”,它的成败与我无关。
可是现在,他能摆脱“紫”,摆脱那个可怕的雷蒙,就像七年前摆脱他的过去那样吗?
还有,是不是真像雷蒙说的,他的人生,除了权力之外,不再有什么值得追求?
他开始考虑这些问题,可是思绪却纷乱不定。看来要去锁海无边转转了,他想。
最近一段时间,他把许多精力都用于这个博物馆的建设。他惊喜地发现,他在这里找回了许多逝去的热情和灵感,还有安宁。
在丁家齐、朱小鹭、易婷婷等人的谋划下,“锁海无边文化发展有限公司”两个月前正式成立了。三个人都成了董事会成员,张全是法人代表,朱小鹭出任总经理。丁家齐为公司注资50万元,朱小鹭和易婷婷也各出了10万元,朱小鹭还说服哥哥冯子忠,把“右护风”的锁具精品全部拿到了锁海无边。
开业以来,锁海无边已经和世界上许多收藏机构建立了联络,锁具精品和相关资料不断增多,原有的馆址已经显得过于局促。为了更好的发展,锁海无边迁到了新落成的市文化艺术中心,成为其中最具特色的一个专业博物馆。丁家齐的人脉资源在此事中起了关键作用,使得锁海无边仅以象征性的租金就拿下了馆舍。
除了在馆藏建设上做精做大,锁海无边还注册了“锁海”商标,继续开发各式各类档次的仿古锁具。朱小鹭也一改张全决不与旅行社来往的惯例,与本市几家信誉良好的旅行社建立了关系。经过一段时间的运作,国内外游客对锁海无边的档次、服务、规范性和仿古纪念品的质量评价极高,知名度和营业额都得到了很大的提升。
一见到丁家齐,正在伏案疾书的朱小鹭就兴奋地说:“告诉你个好消息,我刚才和馆长联系上了,他明天就回来!”
这当然是个好消息,从朱小鹭的目光中,丁家齐可以感受到那种发自心底的欣喜,他心中忽然有点说不出的异样感觉。
“老张?他怎么说?”
“他现在在上海,马上就上火车,明天就到了。”
“这老张,上海的机票多便宜啊,还是舍不得坐飞机。”
“人家这是美德!”朱小鹭白了他一眼。
惊锁6(2)
“可他现在是锁海无边的董事长啊,总得考虑一下公司形象吧,要是传出去,公司岂不是很没面子?”丁家齐笑道。
“嗯,倒也是。”朱小鹭认真地说,“以后他再出门,我们死活也得让他坐飞机。”
“忙什么呢?泡杯茶喝可以吗?”丁家齐说着,环顾四周,这个窗明几净布置雅致的总经理室里,竟然没有一套泡茶的用具,他不禁微皱眉头。
“对不起,我还是没有泡功夫茶的习惯。咱们到馆长办公室泡吧。”朱小鹭说着,引着丁家齐到了隔壁张全的办公室。这间办公室大得多,以前老馆里的一些藏书都放在这里,张全的那套紫砂茶具也搬了过来,朱小鹭还特地配了一套古雅的根雕茶几。
丁家齐不让朱小鹭动手,自己烧水泡茶,一边问:“朱总最近的工作进展得怎么样了?”
“还算正常。‘无边’牌防盗锁已经注册好了,跟锁厂也谈好了,就等馆长的设计图;全国锁业高峰论坛的事主要是婷婷在策划,反响不错,不少建筑业的商家感兴趣,不过对论坛的活动内容我可一点都没底,还得等馆长回来合计;还有一个事儿,听我哥说,文化部有一项传统文化方面的基金,最近可以申请了,我想整理一下材料,争取能办下来。”
丁家齐带着明显的欣赏,说:“小鹭,不是我夸你,你这么能干,我把全部生意都交给你打理,都一百个放心。”
“你又开玩笑了,”朱小鹭笑说:“馆长不在,我觉得做什么都心里没底。”
“那是你谦虚惯了,”丁家齐说,“对了,锁海无边的事有跟老张说一下吗?他怎么说?”
“他好象很忙的样子,我简单说了一下,他也没什么表态。”朱小鹭有点担忧地说,“你说,他回来见不到老馆了,会不会很生气啊。”
“放心好了,老张是开明人,我们这么做也是为锁海无边好哇。他回来我负责解释,肯定不会生气的。”
“希望是这样。”朱小鹭说,“一想到馆长明天回来,我紧张死了。”
“现在你是总经理呀,馆长应该是你才对,怎么还叫老张馆长?”丁家齐笑问。
“没办法,我改不了口。再说,这个馆真的是他的心血结晶,除了他,也没有人配当馆长。”朱小鹭略带腼腆地一笑。
丁家齐看着她的盈盈笑意,心中一动,说:“快下班了,我请你吃饭吧。”
朱小鹭忙说:“不用了,手边还有一摊事等着做呢。”
“事再大大不过吃饭,再说,咱们可以一边吃,一边谈谈博物馆的事啊。”
“那好吧。”朱小鹭说,“把婷婷也叫出来吧,一起聊聊。”
“那不又变成董事会了?”丁家齐摇摇头,只好打电话。
惊锁7(1)
从中午开始,易婷婷已经往张全家打了好几通电话,可是一直没人接。她有点奇怪,就算是两个人出去玩,也该回来了呀,张放这小子对尹薇是知冷知热的,没道理玩这么久还不回家。她放心不下,下午匆匆结束了一个采访,就往张全家赶去。在小区门口,顺手买了一只姜母鸭。
敲门,没人应。打电话,还是没人接。想给张放打手机,可是才想起来,张放从来没有给过她手机号。她摇摇头,下了楼,在小区里找一个地方坐下来。还好,没等多久,张放的身影走进她的视线。
她站起来,等着张放过来。她还没见过他这么邋遢的样子,穿一件宽大的睡衣,头发蓬松,脚上趿拉着一双拖鞋,手里拎一个塑料袋,里面是两个快餐盒。他低着头,慢慢悠悠地走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经过易婷婷身边也没看见她。
易婷婷突然伸手,拍了拍他肩膀,“喂,醒醒!”
张放“哎唷”一声,疼得叫了出来。
易婷婷感觉到自己的手拍在厚厚的什么东西上,像是绷带,忙问:“怎么啦?你受伤啦?”
“没事。”张放低声说,一边头也不回往前走。易婷婷满腹狐疑,跟着他上了楼。
“我打了一天电话,怎么没人接?尹薇呢?”在楼道里,她问张放。
“回家了。”张放懒懒地说,一边开门,进了屋。
易婷婷跟进去,“好好的,干嘛要走哇?”
“不为什么,天气暖和了,想回家住。”张放说着,把快餐盒摆上餐桌,“要一起吃吗?”
“算了吧,就请我吃这个?你老爸看见你这么对待一顿晚饭,会心疼死的。喏,吃这个吧。”易婷婷把姜母鸭放在他面前,问:“真是这样?不是吵架了吧。”
“要真吵架,她还不找你哭去了?”
的确如此,这段时间,易婷婷常常来陪尹薇,两个人已成了要好的朋友。可是,她为什么突然走了,连个招呼也没打呢?易婷婷还是觉得奇怪。突然间,她感觉到心底颤了一下,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攫住了她,令她隐隐有些害怕。
“你的肩膀怎么了?”她听见自己问。
“没什么,打球时受了点伤。”张放头也不抬,一边往嘴里扒饭。
“什么时候伤的?打球怎么伤这么厉害?”
“没事,在水泥地上打篮球,摔倒的时候撑了一下地,是韧带挫伤,两星期就好了。”张放说得很干脆。
“去哪个医院看的?”
“不告诉你行吗?”张放突然没好气起来,“问那么多干嘛。”
易婷婷僵立在那里,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对于这个机变百出的女调查记者来说,这样尴尬的场面还真少有。
她呆了一会,走进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