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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那个“东西”就是大舅舅。
小舅舅点点头:“对,他变得好像老鼠,并且一天比一天像。后来不光是外型的转变,连行为都开始转向老鼠。只在黑夜行动,一个人的时候就藏在暗处发出细小的声音,见到人就四处逃跑。”
“天!”杨畅叹息着叫了一声。
真相大白了!
故事的来龙去脉终于整个展现在我们的面前,那么残酷,那么光怪陆离,惨不忍睹。
妈妈凄惨无奈的人生,外婆凶恶的罪孽,苏妮、苏云的惨死,小舅舅和大舅妈养鬼引发的血案,大舅舅的异变。
我实在不忍心再责怪小舅舅,他的心已经受到了足够的谴责。
现在我需要想的,是如何解决已经发生的问题。
面对这恐怖的浴场和亡灵占据的清水镇,我感到自己是那么无力。
第二天一早我们匆匆出发,来到镇上的刑警队,见到了张警官。
刑警队的会客室内,每个警察都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我任由杨畅一个人拉着张警官说得口沫横飞,天花乱坠。
张警官的眉头越皱越紧,望着杨畅的眼神也越来越怪异。
果然不出我的所料,张警官就是这种典型的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人。他根本就不会相信鬼神之谈,这些对他来说真是浪费时间。
对了,我不可以再浪费时间,我要利用每分每秒自救。
想到这里,我借用刑警队的外线给孟公打了电话。
我把昨晚美夏到浴场之后所有的谈话,包括小舅舅回忆外婆和妈妈的故事大致地跟孟公说了一遍。
事情到了这个份上,人能不能活到明天都成问题,也不存在什么家丑不可外扬了。而且通过昨晚的事情,我对孟公“神汉”的能力也不再有任何怀疑。对于灵异事件,最能帮得上忙的不是警察,而是真正有料子的神汉。
孟公的声音充满忧虑:“陈雪,现在找你大舅妈的确是件刻不容缓的事情,但是更棘手的问题来了。”
“更棘手的问题?”
“今天早上起床,我发现清水镇的空气变得很不对劲,镇里好多人因为亡灵的阴气而病倒。再这样下去,没找到你大舅妈,镇民们就会死去大半。现在我正请兰嫂帮忙,准备大量开光的八卦图贴在每家每户的门窗上,虽然治标不治本,但也是如今惟一的办法。这件事的工作量非常大,我希望你和杨畅能来帮忙。”
“没问题,可是我大舅妈的事……”
“你跟杨畅在清水镇人生地不熟,找起人来事倍功半。我已经托了几个朋友在找,他们人面广,也熟悉周围环境,要是他们找不到,你们就更找不到了。所以不如来帮我,大家分工行事,才是明智之举。”
我答应了孟公,挂了电话。一转身,杨畅和张警官已经走到我的身边。出乎我意料的是,杨畅并不是垂头丧气地回来,反而一脸的兴奋之情。
难道他说动了张警官?这么容易?我不信!
张警官一身庄严的警服,向我点了点头:“杨畅刚才跟我说了一些话,令人十分难以置信。”
我严肃地望着他说:“虽然难以置信,但他说的都是事实。”
张警官笑了:“陈小姐……”
“叫我陈雪就好。”他对杨畅直呼其名,却叫我陈小姐,看来我的亲和力的确比杨畅差得多呢。
“陈雪,我没有认为杨畅说的是不实的谎言,因为最近真的发生了许多稀奇古怪的事件。”
“稀奇古怪的事件?”
“我们借一步说话。”
张警官将我们领进了他的办公室,请我们坐下后,递上了一份文件。
翻开来,每一页都有几张照片,拍摄着某些案件的事发现场。
“我可以告诉你们,昨天打电话给你们的小舅舅,说要去白鸟镇找你们大舅妈,那只是一种试探。因为我根本没有办法去白鸟镇,当然,你们的大舅妈也不可能去。因为已经有一个月了,像杨畅说的,没有人可以活着离开清水镇。”张警官皱着眉头,沉沉地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夜之间全镇的巴士司机都开始闹罢工。我们已经调节很久,却始终不见成效。苏妮也不是第一个因为想离开清水镇而死于非命的居民,你手上的那份资料上,记载着一个月来因为想离开清水镇的人,在路上或者遭遇车祸、抢劫,或者莫名奇妙地掉进附近湖泊淹死,或者被从天而降的硬物砸中头部,或者心脏病突发而死去。”
“我的老天,这也太夸张了吧?一个月没人离开清水镇,想要离开就会死在路上。发生这么大的事,镇里却一点风声都没有传出,你们警察的保密功夫也做得太好了!”杨畅惊叫,数了数资料上的人数,“三十八起事故!近五十个人!喂,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张警官点点头:“的确不是办法,本来我们警方以为只是巧合,可是死去的人越来越多,我们又以为有幕后黑手在进行恐怖活动,或是出现了邪教,可是不管怎么调查都没有结果。清水镇这样巴掌大小的地方,要是有恐怖集团或邪教,早被我们找出来了。后来我们警察只好守株待兔,埋伏在清水镇的各个要道之前,我们的同事亲眼目睹一个中年汉子好好地走在路上,突然摔了一跤,然后就不动了。跑过去一看,那个人的太阳穴撞在路边突起的石头上,石头的棱角深深刺入皮肉,当场就死亡了。”
我想了想,发现了问题:“一下子死了这么多人,你们没有向上级领导汇报吗?这种情况应该是要传达到市里、省里那里去的吧?”
张警官愣住了,好一会儿他才说:“这件事迟早是瞒不下去的。杨畅、陈雪,我很需要你们的协助,所以也不怕跟你们说实话。清水镇早已和外界完全丧失了联络,就像被隔绝的独立空间。”
“什么意思?”我和杨畅惊问。
张警官苦笑了一下:“你们是从城里回来探亲的,何不给城里的亲友打个电话试试呢?”
我整个人僵住了,隐隐明白了张警官的意思。
杨畅突然从座位上跳了起来,冲出门去。
我和张警官沉默地互相望着对方,好半天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杨畅回来了,怔怔地瘫坐在椅子上。
“杨畅……”我握住了他的手。
“打不通。警局的电话、书报亭里的电话、邮局的电话,通通没有办法打出清水镇。”杨畅颤抖着说。
我想起昨天小舅舅说过,他打电话到白鸟镇找大舅妈,也是打不通的。
原来我们真的成了邪魔的瓮中之鳖,被其玩弄于股掌之上。
“现在你们知道了吧?”张警官叹道,“做警察这么多年,竟然遇到这种无法用常理解释的事件。刚才杨畅跟我提什么养鬼,要是换了往常,我肯定会嗤之以鼻。可是现在……”
“张警官,我们的处境很危险,清水镇里每一个居民的处境都很危险,要是你晚上在镇上逛逛,就能发现……”
“亡灵是吗?”张警官打断我的话,笑得比哭还难看。
“不错,你已经看到了,是不是?”
张警官点点头:“我的父亲也是警察,十五年前他也是在东区的大火中死去的。”
“你是说……你的父亲也回来了?”
“哈哈,说起来虽然可笑,可是确实如此。”张警官苦涩地说道,“这件事我没有说给任何人听过,我毕竟是个警察,必须避免造成不必要的恐慌。但是我相信清水镇中大多数人已经发现了异常。警察也是人,也是清水镇的居民,我们嘴上不说,可是不代表我们没感觉,你们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怎么会不明白!他是说,以警察的立场,他不可能把此次案件当成灵异事件来办理,但那不代表他不相信我们的话,因为连亡灵他也亲眼见过了。
“那么警方会有什么行动吗?”
张警官想了想:“我们明天会在全镇发布通告,宣布清水镇出现瘟疫,任何人不经允许不得擅自离镇。至少要先避免镇民们盲目离镇而丢了性命。另外杨畅告诉我的情况,我会暗中做为一个重点去抓,也会着手帮你们在全镇搜寻张丽芳女士(我的大舅妈)。如果你们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在不违反原则的情况下,尽管开口。如果这一切事件真是养鬼造成的话,希望你们能多出点心力,帮帮清水镇居民,也帮帮你们自己。”
最后我们跟张警官达成了口头协议,与警方紧密合作,共同应对“养鬼”事件。这也算是件好事,毕竟我们又多了一方的帮助,只希望这些警察真的能帮得上忙才好。
离开刑警队,我们立即赶往神公堂。
孟公和兰嫂已经准备了大量的八卦符,而我们的任务是把它们贴到家家户户的门上去。我们就这样忙碌了一整天,却不知道符咒能有多大效用。孟公也说了,这是治标不治本的方法。
一天又这样过去,事情依然没有任何进展。
大舅妈到底藏到什么地方去了呢?
我们不敢在街道上呆到天黑,在太阳落山之前回了家。
一进家门,小舅舅就迎了上来:“晚饭准备好了,陈雪、杨畅,你们先进客厅,我去叫爸爸。”
我拦住了他:“还是我去叫吧。”
“陈雪……”杨畅一脸感动地望着我。
我瞪他一眼,飞快地走到外公房间门口,轻轻敲门:“外公,出来吃饭了!”
不一会儿门打开了,外公走了出来,神色有些惊讶。
“外公,我扶你。”我主动地扶住了他。
我们都觉得有些尴尬,毕竟两人关系从来都不融洽,我这么突然的变化,彼此都不习惯。
但这是我应该做的,误会了外公那么多年,既然知道错了,当然应该先低头认错。
晚饭在平静的氛围中度过了,我跟外公彼此还是没有多说什么,毕竟心灵隔阂的修复需要一定的时间。
晚饭之后,不速之客再度光临——美夏又出现在浴场大门外。
“杨畅、陈雪,我又来看你们了,你们会欢迎我的,对不对?”
我跟杨畅无奈地面面相觑,看来这个疯姑娘是决定做我们的常客了。也好,她不害怕亡灵,似乎还有阴阳眼的能力,正好可以从她那边套取有关亡灵的情报,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
“美夏,今天外面的街道上,还是有很多人吗?”房间内,我递了杯茶水给她,故作不经意地问。
不知道符咒效果如何。
“哦,陈雪姐这么一提,的确是少了一些呢!”美夏回答说。
“真的!太好了!”杨畅高兴得活蹦乱跳。
“杨畅,你这么开心做什么?难道你不喜欢人多吗,人多了热闹,多好啊!就因为这样我才喜欢浴场啊,浴场人最多,最热闹了!”美夏说话的神情和语气就像个七八岁的单纯活泼的小姑娘。
杨畅受不了地喊起来:“美夏,你就别再说浴场人多这种话了好不好?”
美夏不服气了:“怎么了?人家说的是真的嘛!不然我们一起去数数啊,光走廊上就有将近十个孩子呢,这还不算人多吗?”
美夏的话给了我灵感。
“好啊,美夏,我们一起去数数,看看浴场到底有多少孩子好不好?”我热情地向美夏伸出手。
“陈雪!你疯了吗?”杨畅惊叫起来。
美夏却立即抓住我的手:“好啊!好啊!我也想去见见孩子们,跟他们一起玩呢!”
“喂,你别乱来啊。”杨畅哭丧着脸拽我的衣角。
我向他一笑:“我又没强迫你一起去,你害怕的话,就在屋里藏着好了。”
“哈哈,杨畅,连小孩子都怕,羞羞哦!”美夏刮着脸颊嘲弄他,杨畅回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