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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振侠缓缓吸一口气,伸手在后颈上抚摸了一下,陡然想起刘博士的话:他们的形体和人一样!他们实际上是怎样的?只是一股冷风,还是一团冷气?
他用力摇了一下头,车子已在刘博士的大屋子前停了下来。玛仙在前,原振侠在后,走进屋子时,原振侠再次感到后颈上,有一股冰冷的侵袭……那绝不是幻觉,甚至也不是冷风的吹袭,简直就像是有一块小小的冰块,突然贴了上来,就在后颈上溶化。
原振侠陡然站定,那种感觉,又是一下就消失无踪。
他吸了一口气,一连两次,由于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他都来不及应付。这时,他挥了挥手,已经决定,如果再有一下这种感觉,他会立即反手,拍向自己的后颈!
一定有什么东西,碰在后颈上,才会产生那种感觉。他动作如果够快,应该可以把那东西,压在掌心和后颈之间,就像有蚊子来叮咬,动作如果快,一下子就可以把蚊子拍死一样!
他一面向前走,一面仍然挥动着手臂,神情十分紧张。穿过了大客厅,进入小客厅,就在快进入书房时,那种冰冷,陡然又生。原振侠一反手,“啪”地一声,拍中了自己的后颈。
走在前面的玛仙,转过头来看,她看到原振侠不但姿态怪异……手按在自己的后颈上,而且按得极紧,那总不是正常的姿势。而且,原振侠的神情,也古怪到了极点!
玛仙怔了一怔,也陡然吃惊。原振侠已叫了起来:“怎么办?我……掌心压到了一点东西,不知是什么,只是冰冷如……”
讲到这里,他神情更是骇然之极!他极快地一掌拍出,确然被他拍到一个冰冷的,不知是什么东西,压到了后颈和掌心之间……实在没有什么,只是一小幅冰冷的感觉……好象还有过一些挣扎,那是开始时的感觉,开始是挣扎,但他才说了几句话,就变成了渗透……一股寒意,自他的后颈在逐渐渗入!
那虽然不足以令他魂飞魄散,也足以令得他骇异莫名!他不知道那是什么妖异,也不知道让那团冰冷,自后颈穿进口中之后,会有什么结果?他宁愿那股冰冷渗透他的手掌,那想象起来,至多不过是掌心中穿一个洞而已。而如果由后颈到口,居然穿了一个洞,那又是什么样的情景?
一时之间,原振侠张大了口,不知如何才好,玛仙也显然感到了事态的严重。
玛仙依然吃惊,双手伸向原振侠,十指伸得极直,甚至指节骨也因为手指伸得太直,而发出轻微的“格格”声。
原振侠甚至可以感到自玛仙的指尖上,有一种难以形容的力量,正在帮助自己,对抗后颈上那种妖异之极的感觉。而也就在这时,似乎有十分低微的声音,由他脑际感到,而且他一听,就辨出那是施哲的声音:没有恶意,我没有恶意,只是想告诉你……我和量中……至少已经在一起了!
原振侠仍然不知该加何应付,他张大了口。施哲的“声音”清清楚楚,先是一下听来,像是经过了不知多少苦难之后,放下重负的吁气声,有几分像叹息,然后,才是语声:“能和相爱的人在一起真好!”
原振侠这时已镇定了许多,他先用眼神,向玛仙表示并不是有什么凶险。玛仙俏脸上的神情,仍然极其古怪。原振侠突然道:“你们……甚至不是‘人’,怎么能说是‘相爱的人’?”
出乎原振侠的意料之外……那令得他陡然震动,按在后颈上的手,也松了开来,由于太震动,他要极快地握住了玛仙的手,才能使自己镇定。
他“听”到了刘量中的声音,声音听来也很清楚:“那就算是两个相爱的感情好了。爱,本来就只是一种意念,无形无质,是不是人,有没有人,都不是主要,主要的是要有爱!”
原振侠在震动之后,有一阵昏眩之感。
一切都不可理解,也无法想象!原振侠和玛仙经历过的怪异再多,也不如这一次那样,全然无可捉摸。
他还想问什么,却看到玛仙缓缓摇了摇头,喃喃地说着:“谢谢你们的通知!”
然后,她抬起头来,望向原振侠,神情极迷惘:“他们……用什么方法通知我们?如果施哲和刘量中在一起,那么,他们……应该……同在那个小薄片中,怎么还能和我们联络?”
原振侠无助地摇着头,玛仙问的,正是他心中无数疑问之一,他如何答得上来?
玛仙忽然又转过身,直视着前面,深深吸了一口气,向身后的原振侠摆了摆手:“我们来迟了,有人比我们早到了刘博士的书房!”
她讲到这里,顿了一顿,提高声音:“请出来!”
原振侠心中一凛,自然而然,靠近了玛仙,他看到玛仙的眼神中,有一股异样的光采,炯炯慑人。而随着她的语声,前面有一下听来相当怪异的声音传来。
那一下声音,听来像是淡然一笑,又像是一下无可奈何的叹息,也像是一下闷哼声。随着那一下声响,人影闪动,一个人缓缓走了出来。玛仙立时反手握住了原振侠的手,从她的紧握中,原振侠可以感到她的紧张!
走出来的那个人,也怪异莫名。那当然是一个女人,而且是身形极其标准动人的一个女人。
她穿的是一袭堪称紧身的黑色长衣,极薄,可是又不是紧贴着身子,所以把她的身裁,表现得恰到好处……腿长腰细,隆乳凫臀,也更把她白腻之极的皮肤,更衬得粉光致致。
那是一个标准的美人胴体,绝不会在玛仙之下。而且,甚至没有什么道理可说,一看到这样的身子,这样的衣着,就使人感到十分古典、含蓄,在感觉上,和玛仙的现代、神秘,韵味大不相同。
看到了那么动人的身形,再想仔细看一看这个丽人的脸庞,那是自然而然的事。可是当原振侠的视线,投向她的脸面时,他就陡然呆了一呆。同时,他也听到身边的玛仙,发出了充满惊诧的“咦”的一声。
那丽人的头脸上,蒙着一层黑色的轻纱!
她蒙着轻纱的方式,十分奇特。好象有一个特制的架子,黑色的一重一重的轻纱,就笼在架子上,形成一个罩子,而罩子又把她整个头部,全都遮住。
那种轻纱,一时之间,也不容易分辨出是什么质地……当然应该是蚕丝,可是又那么薄,那么轻,那么柔,看起来,在架子上的,至少有三、四重,可是还是可以透过轻纱,依稀看到那丽人的脸面。当然,五官不是看得很清楚,但是轮廓还是隐约可辨,尤其是她的脸色,十分苍白,在黑色的轻纱掩映之下,也格外明显。
她走动得不算快,但是在走动时,总会引起空气的流动。所以头上的纱,也就在掀动飞扬,看起来更是神秘美丽之极!
原振侠怔了一怔之后,刚想说:这是最新的时装吗?可是话未曾出口,就陡然想起了,第一次见到玛仙时的情形:一个美丽之极的少女胴体,可是头脸上,却密密地扎着布……由于极度的丑陋!
原振侠一想到这一点,不由自主,转头向玛仙看了一眼。玛仙目光炯炯,盯着那丽人,可是她显然也知道原振侠在想什么,低声道:“不,她和我不同!”
那丽人来到离他们约有五、六步处站定,一开口,声音也十分柔软动听:“我和你们不同!”
那丽人的这句话,在原振侠听来,一时之间,不是很容易明白。玛仙却疾声问:“那么,你和什么人相同?”
丽人也没有考虑:“我和施哲相同!”
玛仙的神情紧张,她却没有太多的惊讶,看来她像是早已知道了这个答案。但是原振侠听了,却着实吓了一跳!
她自称和施哲一样!
而施哲的身分,却神秘莫名……既然说她自己是“幽冥使者”,但却又说“不知自己是什么东西”,那么,眼前这个丽人,难道也是……
他一想到这里,脱口低呼:“幽冥使者?”
丽人像是对这个称呼并不陌生,低叹了一声,又像是自嘲地,无可奈何地笑:“看来这个名词已经开始传出去了。嗯,如果你喜欢,可以这样说,不过,我倒另外有一个名字!”
原振侠思绪一片紊乱,也没有问她究竟是什么名字的意思。他和玛仙,曾不止一次讨论过,都认为所谓“幽冥使者”,不止施哲一个,如今果然又出现了一个,连外型都那么神秘!
他听到玛仙吸了一口气:“好,看来我们要作详谈。我叫玛仙,这位是原振侠,你的名字是……”
原振侠听得玛仙那样说,不禁苦笑。玛仙的话,听起来普通之极,同样的话,几乎任何人一生之中,都不知道说过多少次。可是如今,在这样的情形下听来,却又令人有遍体生寒的悚然。
那丽人的声音,听来仍是轻轻柔柔。如果不是一切都那么诡异不可测,而玛仙又有大是凶险的预感,那种轻柔的声音一入耳,甚至还会使人感到甜腻。
她道:“我的名字叫黑纱。”
原振侠陡然发出了一下低呼声,用力挥了一下手。在黑色的轻纱之下,依稀可见她眼光流转(她的眼睛,像玛仙一样,有一种异样的光辉),她道:“怎么?我的名字,有什么不对?”
玛仙和原振侠几乎同时回答:“听起来是怪了一点。不过……你的名字,使我联想起另外两个人!”
在这样的情形下,忽然讲起全然不相干的话来,对他们双方来说,可能都是意外。黑纱问,声音带着好奇:“是哪一方面引起的联想?”
原振侠解释着:“纯粹是文字上的联想,姓黑的人不多吧?”
黑纱轻笑了起来:“我根本没想到过这一点,真有这个姓?我因为喜欢把自己罩在黑色的轻纱中,所以才取了这样一个名字,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玛仙常识丰富:“中国人有姓黑的。我们想起的两个人之一,她的名字是黄绢!”
玛仙在这样说的时候,似笑非笑地望了原振侠一眼。原振侠假装看不见:“你的名字,和她是巧对。”
黑纱侧头想了一想,像是在一剎那间,她才弄明白原振侠和玛仙两人的话,是什么意思。她又低叹了一声:“真复杂,在文字上可以玩那么多花样的游戏。虽然有趣,可也不知浪费了多少时间!”
原振侠苦笑,他当然不打算和突然出现、外型诡秘,又自称是施哲同类,同是幽冥使者的黑纱,讨论汉字的功过。而黑纱也同样不再追问她的名字,还和另外一个什么人可以联想在一起。她作了一个看来相当古怪的手势,诱人的手指,看来相当修长:“施哲已经无法向你们传递任何消息,刘量中也一样!”
原振侠急急道:“可是刚才……”
黑纱吸了一口气:“刚才你感到的信息,是经过我转达的。”
原振侠又疾声问:“你能和他们通消息?”
黑纱摇头……当她摇头的时候,黑色的轻纱飞扬,重重叠叠,像是她的头上,凝聚着一团黑烟,看来古怪之极。她道:“也不能了,一开始还可以,但现在已绝不能了!”
原振侠心中不知有多少疑问要问,可是玛仙却已经抢在他前面。同时,原振侠也强烈地感到玛仙在警告他:“你什么也别说,让我来应付!”
原振侠感到自己很难做得到,他向玛仙投以抗议的眼色。玛仙立时向他望来,眼神不但严厉,而且还大有恐惧之色!
那令得原振侠心头一凛……黑纱的突然出现,看来虽然诡异,但一切好象十分平静。可是,她是幽冥使者,不但可以令人死亡,而且可以令人的灵魂,沦为永远的奴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