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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时间不长,两人一前一后进了门。李富贵本来病恹恹地躺在床上,但一看来人,立马蹦了起来,鞋都来不及穿,跑出去迎头就跪:“老哥哥,你可来了,救救兄弟我吧。”
来人是个老头,满脸皱纹,眼睛浑浊不堪,但深不见底,腰板挺直,一望之下倒还真有些道行。老头用手扶住他:“兄弟,你这是干什么?有事说事,你这样是想干吗?”
迎到家里,李富贵就把自己做怪梦的事跟这老头说了,李富贵说到痛处,唉声叹气:“前天……前天我又做了这么一个梦。梦见自己身处在一片汪洋大水中,无边无岸,天都是黄乎乎的,非常凄凉。我在水上漂啊漂啊,始终不见尽头,漂着漂着,我就渴了,寻思喝点水吧,用手这么一捧,那水就好像油一样,又厚又稠,我差点吐了。这时,我突然听到有一阵好像牛叫的巨大声音,震得耳朵都快聋了。顺着声音一看,我的娘啊,老哥哥,你猜我看见什么了?”
老头一笑:“我怎么知道?你就说吧。”
李富贵接着说:“我看见一个巨大的怪物,高大概有数十丈,长着两条大粗腿,正在水里往前走,还有一群黑色的怪鸟围着它飞。那些鸟都只有一只爪子,嘴特别尖,叫起来嘎嘎的,我听得特别真切。那个大怪物也是边走边叫,声音奇大,耳朵都快被震聋了。”
老头眉头紧缩,不断地用手摸着自己的胡子。
第57节:九天玄女像(2)
李富贵说:“就拿昨天夜里来说,我梦见自己在一个铁皮房里,周围都是些长着红色皮肤绿色头发的怪人。我看见眼前还有不少怪桌子,都是用铁做的。上面五颜六色的,不停闪着光。我正前方是一个……是一个西洋镜。”
老头眉毛一挑:“哦?怎么回事?”
李富贵说:“就是一张大布,上面有画,还能动。我先是看见黑茫茫的一片,在正中央有一个蓝色的大球。那球离我越来越近,越来越大。也不知怎的,房内突然起了大火,火光冲天,全是浓烟。随后我听见一声巨大的爆炸声,浑身巨疼,就晕了过去。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迷迷糊糊地醒来,发现自己落在水里,半个身子在岸上,另外半个身子浸在水里。我挣扎着站起来,看见……看见……一只大怪鸟,非常大,好像还是铁做的,浑身冒着大火,扎在地上。然后……我就……晕了过去。”
老头摸着胡子,半晌不语。
李富贵夫妇紧紧盯着老头看,老头终于开口了,问道:“你每个梦都记得如此清晰?”
李富贵挠挠头:“差不多,特清楚,就跟自己经历过一样,非常真切,似梦非梦,似实非实,真是快把我给折磨疯了。”
富贵老婆问:“老哥,我男人是不是中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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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叹口气:“奇怪啊!老朽我当了一辈子专办古董字画的当铺朝奉,遇见的怪事数不胜数,但兄弟你这事,我从来没听说过,一时拿捏不准。”
李富贵脸拉得老长:“哥哥,我……我是不是没救了?”
老头微微一笑:“还不至于。梦本为幻境,出自人心。人心即是灵台,有句诗说得好,佛在灵山莫远求,灵山只在汝心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也就是这个道理。”
李富贵两口子听得嘴张得极大,连舌根都看见了。李富贵问:“可是我平时也没见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事啊?怎么会做那样的梦?”
老头想想,说:“这么跟你说吧。古人有这样的说法,在梦与现实之间有一条通道,就是枕头。但后来又发现人入睡的时候,身边放着什么都会影响到该人所做之梦,不单单是枕头。古人有云:凡梦,皆缘魂魄役物。有曰:形接而为事,神遇而为梦。”
李富贵说:“老哥哥,你能不能把话说清楚一些,我听不太懂。”
老头说:“梦是什么?也就是魂魄所驱使的一种工具。有如此神遇,必然是有物驱使之下才可能出现。你什么时候开始做怪梦的?”
李富贵想了想:“差不多是在半年之前吧。”
“那你回想一下,那段时间有什么奇遇或者得到什么稀奇的东西没有?”
李富贵绞尽脑汁:“我能有什么奇遇啊,天好的时候就是拉着一船的棺材往来水上。老哥哥,是不是我中什么邪了?或者遇到不干净的东西了?”
老头闭上眼睛,摸着胡子:“凡事有果必有因。我看你阳气衰弱,仅有游丝,若不尽早找出根源,不出几日,大祸必然临头。”
一句话吓得李富贵差点尿了裤子,喉头咯咯直响,满头是汗。
富贵老婆一拍大腿:“我想起来了,你还说什么都没碰见?你忘了那个下雨的夜晚,钱老三遇见的诈尸棺材了?”
李富贵脑子一激灵:“对呀,老哥哥,我半年前遇到一件怪事,你看看是不是和我做梦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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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依旧闭着眼:“说来我听。”
李富贵就把钱老三怎么遇见诈尸棺材的事全都说了,还包括后来这棺材交给木老六看管的事也一并说了。老头问:“这棺材里装的人,你知道是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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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富贵说:“知道知道,姓南。好像叫南……子……”
老头猛地把眼睁开了:“南子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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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富贵脸上笑开了花:“老哥哥真乃高人也。正是叫南子仲,哎呀,我的病算是找对人了,看来是有救了。”
老头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你把怎么遇见这个人,怎么守这口棺材的事全部都说给我听,一点不要漏。”
李富贵回忆道:“最开始的时候,是一个蒙着面纱的男人委托我送这口棺材,他还送我一个东西呢!”说着,从脖子上把那九天玄女像摘下来,递给老头。
老头一接过来,眼珠子放精光,精神为之一震。他把那像捧在手中端详起来,一言不发,反反复复看了半天,暗暗叫奇,这九天玄女像的眉眼怎么看着这么眼熟?
李富贵夫妇知道其中有古怪,大气都不敢喘,静静看着。
老头长叹一声:“我给人看古董字画,靠掌眼为生,差不多半辈子了。看过的古物很多,但其中之奇,以此物为甚。我空活了这么大岁数,从未看过这样的稀罕物。”
李富贵紧张地擦了擦汗:“此话怎讲?”
第58节:九天玄女像(3)
老头说:“你跟这东西也算有缘,但它可不是一般的珍宝,你等常人留之不是福,反而是祸。你看,它周身殷红如血,握在手里如此之轻,而且质地似玉非玉、似釉非釉,我是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东西。可以这么说吧,它不是用凡间之物制成的。”
富贵老婆两眼放光,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老哥,这……这样的宝物是不是能卖很多钱?”
老头说:“那是自然,但这东西有市无价,甚至可以说是无市无价。你就是要卖,也没人敢买。这个九天玄女像的制作工艺绝对是大手笔,煅烧得无一点瑕疵缝隙。京城有个烧鼻烟壶的胡大师傅,那是我本家。这老小子一辈子都和炼烧上彩打交道,他那手艺称得上是鬼斧神工,但他的东西和这个女像一比,简直就不是个玩意。”
李富贵问:“老哥哥,你认识那个南子仲?”
老头摇摇头:“这个人我没见过,可听说过,最近我经历的许多事情,都跟这个男人有点关系。对了,富贵啊,你能不能把这个九天玄女像暂时交给我保管一段时间,我要好好查查其中玄妙之处。”
李富贵一犹豫,刚要开口答应。富贵老婆脑子转得快:“老哥哥,不是信不着你啊。你看这么贵重的古董,你说拿走就拿走了,那可是人家送给我男人的。你看看……”
老头一笑:“也罢。”说着,取过纸和笔开始写借条。
李富贵还在那做戏呢,痛骂自己老婆:“你这是干什么,胡老哥哥还信不过吗?人家帮了咱们多少忙……你这个娘们真是……”
老头放下笔,摆摆手:“得,得,别吵了,弟妹这么做也是应该的。这是借条,拿好了,我估计啊,你这做噩梦的怪病很有可能是和九天玄女像有关。如果你还做梦,再来告我。好了,老朽我先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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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胡顺着街路往家走,怀里揣着九天玄女像。此像如羽毛般轻盈,但老胡却感觉重似千斤。
南子仲,南净天,南惊天……南家也不知隐藏了什么秘密。
南净天出江已经一天多了,到现在还没有任何消息。现在这件事传遍了整个码头,人们对这样的事情特别感兴趣,事情越传越邪乎,估计他和洋鬼子皮特以及舵哥是死在岛上了。
想着想着,老胡暗自叹息。刚进家门口,老远就听见屋子里老伴惊天动地的咳嗽声,声声不绝。昨天夜里老伴又咳血,吃了药还是不管用。她苍老的声音从里屋传来:“是……是儿子回来……了吗?”
一句话说得老胡眼泪掉了下来。他擦擦眼睛,一掀帘子进了屋,老伴全身都包在被里,就露个鸡皮鹤发的头在外面。老胡坐在床边,握住老伴干枯的手说:“跟你说多少次了,儿子去远地方拿货了,最近一段时间回不来了。”
女人老泪纵横:“我都快死了,他都不回来看看?”
老胡心里一阵刺疼,突然想起自己怀里的九天玄女像来,冒出一个想法,如果此像能让人做梦,那会不会让老伴在梦里看见儿子呢?
伺候老伴睡下,老胡从里屋出来回到书房,掏出那九天玄女像翻来覆去地看着。就这几天,自己连续见识到了能够惊动天下的奇珍异宝。一样是晶莹剔透的酒盏,一样就是这充满玄妙色彩的九天玄女像。而这两样东西都出自神秘人物南子仲之手,这个人到底经历过什么?
想到这,老胡眼前又出现南净天的面容,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想着想着,他来了睡意,哈欠连天,趴在桌子睡着了。迷迷糊糊中自己好像走在一片沙漠上,大漠浩瀚,一眼望不到头,黄沙白草,了无人迹,真是泱泱然荒荒然。不知走了多久,他路过一个破落石碑,上面写着“阴阳界”三个字。老胡吓了一跳,我怎么来这儿了?正想离开,忽然看见眼前不远处有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子,仔细一听,还有淙淙的流水声。
怪事,黄沙满天的大漠怎么出了这么一片天地?
边走边想,他就走进了树林。林子很大,长满参天大树,树木纷杂,看不见阳光,但能听见虫鸣鸟叫。走着走着,老胡就迷了路,心里开始发毛了,虽然正值白天,但心头却涌上来一股寒意,后脖子都发凉,他想:我不会走不出去吧?
走了很长时间,根本就找不到路。老胡突然想起李富贵来,不好,肯定是九天玄女像搞的鬼,我也陷进梦里了。他拼命用手掐自己大腿,醒醒,醒醒。疼归疼,可终究还在梦里。
这时候,不远处响起潺潺流水的声音,老胡赶紧循着声音跑,拨开树叶,果然看见不远处有一条小河。河边,一个女孩正坐在岩石上,赤裸着双腿打水玩。老胡一看这个女孩,着实大吃一惊。
雨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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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胡向河边走去,河水清冽,水里漂浮着许多深紫色的植物叶子,枝叶环结如芙蓉。他走到女孩的身边轻声问:“你是雨点?”女孩回过头,脸色很平静:“你来了。”
第59节:九天玄女像(4)
老胡喉头阵阵发响,完了,我进的是阴阳界,雨点估计是死了。女孩看着他笑了,笑得那般轻柔,如春风一样:“我不是雨点,我是你胸上挂的那个。”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