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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在他不但丢掉了这些骑兵,还有可能要丢掉这重要的东西。这要追究下来,不管他在大圣王教里是什么身份,都有可能吃不了兜着走的。
他虽然是圣者,但现在大圣王教可是要投靠人家金国的,大圣王教的圣者可不只有他一个。
杨广粗重地喘着气,他红着眼睛恶狠狠地看着这个绿甲士兵们,像是想在对方脸上看出什么松动来。可惜就像前面提过的,冰冷的头盔面具上是看不出什么表情的。
杨广考虑了一下,内心天人交战,他毫不怀疑如果拒绝,对方立刻就会让自己也变成一具尸体。
虽然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些绿甲士兵们放过自己,要说对方完全没理由只留下自己一个,对方完全可以干掉他,再拿走密信。可对方并没有那么做,而是给他一个选择的权利。
难道仅仅是因为示威?仰或是对自己感兴趣?但这想法显然不现实。
杨广想到这一点,他再疑惑地看了对方一眼,犹豫再三,杨广将一只手伸向背后,解下那个长条状包裹,然后丢给了对方。
“为什么不杀我?”与此同时,他问道。
绿甲士兵的首领弯腰从地上拾起放着密信的包裹,好像完全不担心杨广会偷袭他一样。或者偷袭他也压根不怕,这样得态度让这位杨广深吸了一口气,不过他还是压下了乘机出手的心思。毕竟,还有从来没有见过的上百钢弩对着他,他一旦有异动,恐怕就会变成筛子。
这些士兵们展示出的匪夷所思的军备实力与素质,让他根本就兴不起抵抗的心思。
“你们是哪一方?”杨广一皱眉,眼中的火光闪过一丝焦躁与豁出去的执着。
杨广也豁出去了,反正大不了就是在此地一死。他甚至不再去考虑教里自己弟弟大圣王的责罚,他在这里把信件交出去,就是只想搞清楚这些人究竟是什么人。
“给你个提议,为了免遭伪太子钟义与大圣王杨幺的责罚,你可以说是金人干的。”绿甲士兵的首领说罢,便带人迅速离去了。他们撤退的时候,还将百余匹战马带走了。
杨广还想问什么,但是对方来去匆匆,很快就没有影子了。而他,却形单影只的,在朝阳下看着远处的黑影越来越远。“栽赃给金人么?也许能逃避过一劫呢!”
在这繁复纷杂的盛夏之月的最后一段日子里,仿佛什么事情都汇聚在了一起,当北方的局势变得三足鼎立而比较稳固的时候,同样的时光如梭,才一眨眼的光景,灃州灃阳官府粮食仓库,就已经被信王赵榛暗中占领了三天的时间。
那次让所有人人心惶惶的敌袭事件,最后被证明是地震前灾难的一个闹剧,这个闹剧一开始在寨子上广为流传,但很快就为人们所淡忘。
人总是健忘的,除了那些伤者、死者的家属永远深刻地记住这一天之外,大部分人不过在短短一周之后就回到了自己原本的生活轨迹上。
而灃州灃阳官府粮食仓库表面上似乎一成不变,维持着数十年来陈旧的样子。但在表面之下,一些东西却慢慢改变了。
首先自从信王赵榛等人离开地下隧道之后,张铁牛的行动就被限制起来。张铁牛在信王赵榛的示意下宣布暂时转交官府粮食仓库内一切职务给刘大善,然后闭门养伤。
而至于那个胆小如鼠的主官刘大人,事实上在信王赵榛、一号闯入他的房间时,他就彻底的投降了。
如今有苗玉凤带着二十多个武功高强的剑侠客们伪装之后,贴身二十四小时监视保护这位粮仓主官大人,就是借他十万个胆子他也不敢玩出什么花样来。
事实上和信王赵榛预料的正好相反,刘大善如今似乎比以往更战战兢兢、勤勤恳恳了一些,以至于他在自己手下不明真相的文官之中,都获得了一些好评。
那些副手大约以为自己的大人,在一肩挑起整个粮仓区域的工作之后,终于悔过自新,变得务实肯干了起来。
甚至至于那些让张浚派遣下来暗中监视这个妻子家族的小子地表现的探子们,已经连续三天都在报告上写上了好话。
当然,这些报告每一张都是经了信王赵榛的手的。当信王赵榛把这些报告拿给那个胆小如鼠的主官看的时候,那个叫做刘大善的年轻人第一次对他靠山张浚大人骂了娘。
当然,骂完之后他又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四周,好像自己对于让张浚的不敬生怕被周围的眼线听去似的。
这就是所谓的烂泥扶不上墙吧,信王赵榛不由自主地摇了摇头。
不过为了安抚这位胆小而又好高骛远的粮仓主官,信王赵榛向他许了一个承诺,答应他之后不会向任何人透露他为他们工作的细节,只说是将他囚禁起来,另外找了一个与他相似的人来代替他。
虽然这个谎言看起来一拆就穿,可至少也给了这个刘大人一个心理上的安慰。现在他常常惶惶不可终日,也就和这点心理安慰活着了。 ;
第277章 救人
为了安抚这位胆小而又好高骛远的粮仓主官刘大人。信王赵榛向他许了一个承诺,答应他之后不会向任何人透露他为他们工作的细节,只说是将他囚禁起来,另外找了一个与他相似的人来代替他。
虽然这个谎言看起来一拆就穿,可至少也给了这个刘大人一个心理上的安慰。现在他常常惶惶不可终日,也就和这点心理安慰活着了。
至于张铁牛老将军,他第二天就被送到了石门城,当这个张铁牛看到云集的高手时,就明白自己跑不了了。不过他还是拒绝了信王赵榛有意无意的示好,而是要求后者遵守诺言,在时间一到之后就放他走人。
看到这份报告时,信王赵榛在灃州灃阳粮仓寨子上地客栈中某间房间的书桌旁,笑着摇了摇头。
张铁牛与他属下的那些西北军将士明显有关系,可这个老将军自从离开地下裂缝的隧道之后,就变得只字不提,不言不语了起来。
信王赵榛倒是有意从对方身上找出什么爱好和弱点,而后收服他。不过以他的性子来说并不着急,反正他有的是办法。而比起来,现在他有更要紧的事情要忙。
于是他先把这件事情放到一边,回过头去看了看正埋头在大堆账册之中的罗月儿娇小的背影。离开地下之后,他可是好好训斥了这位不听话的大小姐一顿。
不过本来他以为罗月儿会好几天都不理自己,结果离开粮仓区域时,这位自诩为大商人的少女还紧紧地拽住他的手。好像握着什么重要的宝物,一不小心就生怕遗失了似的。
这让信王赵榛有点后悔,觉得自己是不是语言上责备的她太重了。
可没想到不到几个小时,这位小姐就故态萌发,又变得大摇大摆起来。直到崔虎率兵抵达,信王赵榛又吩咐苗玉凤从粮仓区域内将账册复抄了一份送出来之后,罗月儿才真正收敛了心神开始工作了。
她已经接手工作了两天,进展快得不可思议。这个小姑娘在商业和账务这方面似乎的确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天赋。她可以轻易从繁复的繁体数字甚至是密码当中分辨出自己想要的东西。
罗月儿很快就查到了刘大善和其他人亏空的部分,并把账目上的一些漏洞清点一一指点出来。
不过信王赵榛明白当下还不到大刀阔斧的,在粮仓区域中进行清算的时候,至少名义上这里还归让张浚管辖。他和罗月儿都不随便进入粮仓区域中与苗玉凤会面,以前引起粮仓区域里探子的注意。
事实上新安插的二十多个高手进去,都是借用了地震灾难中死伤的士兵需要补充的名义,这些人用不了太长时间,让张浚不会让自己管辖的区域里出现太多陌生面孔。
顶多一个月,新的士兵就会补充下来,当然信王赵榛还可以从中阻挠,不过最多也就拖延个把月的时间。
但是一个月,对于信王赵榛来说已经够了。
那个古怪的老者,自称是什么什么英雄的后裔。并且似乎好像信王赵榛也忘了是什么英雄了,当然这并不算什么。
真正让信王赵榛有些奇怪的是,这家伙好像这几天来总是有意无意地在他面前出现。
当然那个脾气不大好的老者,也不见得就给他这位名义上的领导者什么好脸色看,但至少不像之前那么横眉冷对了。
不过为此信王赵榛还是把对方的这种行为归结为巴结自己,然后转头就不去理会这家伙了。
因为没几天,另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就完全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崔虎带人抵达了官府粮食仓库,他们将想办法偷偷将存在灃州灃阳粮仓寨子上仓库之中的谷子、水稻全部运走,磨出粮食来之后送到石门,准备支持那里的粮食补给。
同时崔虎为信王赵榛带来了一个好消息。那就是王之义从石门附近的一个寨子中找到了莫统领的私人财宝储藏密地。
不过,藏匿在寨子中的私兵在意识到他们的行踪败露之后,立刻封闭了大门,不让由江湖剑侠客、帮众弟子们系成的石门军进入,并且还叫嚣着要抵抗到最后一个人。
这样得行为显然激怒了当时带队的投靠信王赵榛的首领,那个首领叫做马德彪,与他的实力比起来,他的火爆脾气更广为江湖人所知。因此当时他就准备要给这些原莫统领得手下一个教训。
既然他们要抵抗到最后一个人,那么他就要满足他们的愿望。
不过正当这个火药脾气道首领准备硬上的时候,年轻的侍卫长大人否决了他的要求,王之义只让人带给马德彪一句:静观其变。
王之义的决策见了奇效。
才第二天,原本还不可一世的莫统领余党私兵们就打出了白旗,灰溜溜地开了门投降。虽然当时在场的江湖剑侠客、帮众弟子们对于这位大人的高深莫测纷纷感到神秘。
可很快,他们就意识到这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原因很简单。这个时候石中泰将领惨败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荆湖北路。
而这次,信王赵榛准备在荆湖北路玩一次略大点的。
经历过在灃州灃阳官府粮食仓库的一系列遭遇之后,像是注入血管中的血液一样为石门领地带来了活力。
而同时,从符文老者的圣所之中得到的好处已经大大地出了所有人的想象,信王赵榛很快现自己已经有余力来在荆湖北路,应付更大的挑战。
不仅仅是挑战,也象征着机遇,就像是风险与利益总是并存一样。这个时候信王赵榛将目光投向了更遥远的东南方,他决定要给人们一个更大的声音。
一个关于石门新兴势力的崛起的声音,一个信王赵榛蚕食赵构地盘的动作。
作为整个计划的一部分,这股异军突起的新生力量必须尽快向周围的势力证明自己,无论是给予敌人的精告,还是给予潜在的盟友以信心。
信王赵榛考虑到自己的信,差不多已经应当送到了赵构的手上了。
无论是从那一种原因,总之带着他的这种考量,石中泰惨败的消息,终于第一个传到了张浚的耳中。当然也同时传到了绍兴,皇帝赵构面前的桌上。
此时,在绍兴行宫,赵构那浓密的睫毛微微下垂,端坐在金色长背椅上,看着桌上的两份报告。确切的说,是一封信与一张写在羊皮纸上的情报。今天的他,穿着一件金色五爪龙袍,但这身特制的宽大龙袍反而衬托出他身形的消瘦。
赵构并没有开口说话,他的眸子偶尔才微微眨一下。过了好一会,他用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才从全神贯注的状态之中回过神来。
他抬起头。
秦桧与张浚都不在这里,立于书桌前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