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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这史洪亮,也算是桂阳军中一个富有传奇色彩的人物了。他出身于荆湖南路的一个世家的子弟,原本是个文人,在前桂阳军史洪亮帐下的时候,就担任石滕山现在所担任的经略从事的职务。而在金兵南侵之后,史洪亮毅然弃笔从戎。后来在一些大臣的保举下,赵构任命他为本地军部统制,执掌桂阳军本部兵马。
“哼。”对于这些不识抬举之人,石滕山却是懒得理会,直接便信步走到了文臣最上首的位置,坐了下来。时任桂阳军城丞的官员身患重病,已经好几个月没有露面了,所以现在就属石滕山的官职最高,这个位置自然是由他来坐了。
“大人,可知大人这么着急地召集我等来此,是要商议何事吗?”见到石滕山坐下,在石滕山身边的一名文官立刻就上前问道,只是看他的脸色,似乎多是出于讨好意味来和石滕山搭话的。
石滕山摇了摇头,说道:“这件事我倒是不知,不过这些年来,大人这可是第一次召集了这么多人来府邸商议,想来应该不会是什么小事。待会大人来了,我们自然会知晓的。”
原以为石滕山会知道点消息,却是没想到石滕山也是没有答案,在场的大部分人脸上都是露出了失望的表情。而坐在石滕山对面,正在闭目养神的史洪亮却是不为所动,在史洪亮身后,当年跟随史洪亮一道平乱的猛将泠苞也是附到了史洪亮的身后,悄声问道:“将军。你看……”
史洪亮没有睁开眼睛,只是用极为低沉地声音说道:“莫问,等会自然就知道了。”
石滕山不知道,而史洪亮也是没有正面回答,这下整个大厅内的桂阳军文武官员全都是有些心神不宁了。到底是出了什么样的大事,众人突然有一种山雨欲来的感觉。
就在大厅内的气氛变得异样压抑的时候,就听得大厅外守卫的士兵突然高声喝道:“城丞大人到。”
“什么?”这下整个大厅内顿时就炸了锅了。怎么连病重的城丞大人都跑来了?要知道,曹城宰就算是没有生病之前,也是很少管事,将政务直接丢给了石滕山,军务则是交给了史洪亮。这次病重之后,更是府门紧闭,连拜访者都不见,没想到这次竟然来到府邸。无论是文臣之首的石滕山,还是武将领袖的史洪亮,此刻都是满脸阴沉,竟然连曹城宰都给惊动了,看来这件事还真是不小啊。
很快,满头白发,身子已经弯曲地曹城宰在下人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走到了大厅门口。一见到曹城宰真的来了,众人全都起身上前,朝曹城宰行礼,就连史洪亮也不例外。别看史洪亮和曹城宰一文一武,两方面一支有些敌对的意思,但曹城宰是文官,自然就比武官强一些。史洪亮虽然现在是成为了武将,但当年也是圣人弟子,文华之士,对于曹城宰,那也是比较敬重的。而石滕山更是慌忙指挥着下人把位置给挪一挪,既然曹城宰来了,那这文臣第一的座位自然是要留给曹城宰来坐的。
曹城宰毕竟是年纪太大了,连着给众人回礼之后,脸色却是越发的苍白了,甚至有些忍不住咳嗽了起来。这个时候,史洪亮也是走到了曹城宰的身边,对着曹城宰就抱拳一拜,说道:“末将见过曹大人。”
曹城宰老眼一眯,慢慢止住了咳嗽,盯着史洪亮看了半晌,然后笑呵呵地说道:“是史将军啊!史将军莫要多礼,老朽多日不曾前往官邸处理事务,这些日子全靠有史将军,桂阳军军务才不致荒废。说起来,应该是老朽多谢史将军才是。”
“不敢,不敢!”史洪亮忙是对曹城宰一礼,客套过后,史洪亮还是退回了自己的座位。不管怎么说,他和曹城宰毕竟不是一条船上的人,心里还是有隔阂的。而曹城宰一一回礼之后,便在下人的搀扶下慢慢走到了石滕山给他让出的座位。
那石滕山欠着身子对曹城宰拱手说道:“曹大人,请入座。”
对于石滕山,曹城宰也是同样的客气,笑着说道:“石大人客气了。”说着,对石滕山拱了拱手,便坐了下来。从旁人看来,这曹城宰对待史洪亮和石滕山的态度,根本就没有两样,完全看不出这曹城宰是和石滕山一边的,光是这一手不偏不倚,就说明这曹城宰人老成精、城府很深。
曹城宰坐定后,众人也是纷纷坐回了原位,这下更是没有人敢出声了,一个个都是面面相觑,全然不知该做些什么。倒是曹城宰坐下之后没过多久,像是牵扯到了什么,又开始不停地咳嗽,总算是下人比较机灵,忙是给曹城宰端上了一杯热茶。曹城宰喝了这茶水,这才渐渐止住了咳嗽,整个人也似乎是舒缓了起来。对此,石滕山和史洪亮此刻都是心中暗暗揣测,这曹城宰都病成这样了,竟然还被经略使薛大人给请了过来,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还没有等他们想出个所以然来,经略使薛大人终于是到了。在士兵的呼喝声中,经略使薛大人大步流星地跨进了大厅内,而在大厅内的中人,包括那曹城宰在内,全都站起身,对着经略使薛大人便抱拳喝道:“参见大人。”
经略使薛大人现在已经是年近花甲,不过也算是养生有道,除了两鬓斑土之外,双目炯炯有神,腰杆挺直,竟然还和四十多岁的人一般精神。那曹城宰和经略使薛大人年龄相差不多,可两人的身体状况却是有着天囊之别。
不过此刻经略使薛大人的脸色却很不好,满脸阴沉,双眉紧皱,一双眼睛中不时闪烁着怒火,从鼻孔里喷出的粗气,吹得那梳得整整齐齐的胡须也给变乱了。
而跟在经略使薛大人身后的一名身子薄弱的年轻男子,正是经略使薛大人如今唯一跟在身边的儿子。经略使薛大人生有四子,只有这最小的儿子体弱多病,被经略使薛大人带在身边来了桂阳军,还赐了一个文官的位置。
如今连这个薛小公子都出来了,这桂阳军内几乎所有搬得上台面的官员几乎是全都到齐了。薛大人小儿子薛礼跟着经略使薛大人走进大厅,却是直接坐在了石滕山的下手,这一来,又是弄得那些官员一阵手忙脚乱。
而经略使薛大人则是没有管这个儿子,径直走上了主位,只是对德高望重的曹城宰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随即,一屁股坐了下来。他对着众人摆了摆手,喝道:“好了,都坐下吧。”
有了经略使薛大人这么一句话,众人这才敢坐了下来。只是众人坐定之后,经略使薛大人却是满脸阴沉地坐在那里,不发一言,经略使薛大人不说话,官员们自然也不敢开口了,顿时整个大厅内静得吓人,简直是连众人的呼吸声都能够听得清清楚楚。
过了良久,经略使薛大人这才是深深吸了口气,看了一眼众人,说道:“相信诸公此刻也是多少已经猜到,桂阳军如今出了大事。大家所猜不错,昨日老夫接到的消息,就在昨日,位于我桂阳军以东北的永兴城,遭到了武功山兵马的攻击。如今永兴城已然失守。”
“什么?”经略使薛大人这话一说出口,顿时就引得众人一阵惊呼,就连一向城府极深的石滕山也是忍不住喊了一声。只有事先已经知道此事的曹城宰和薛礼两人还能保持着常态,只是他们两人的脸色也不怎么好,似乎也在为现在桂阳军的险峻情况而焦急。
“不可能。”当即便有一人高声惊呼,这是一员武将,坐在史洪亮的身后,名叫寇化,也算是宋朝军队中的军家子弟,只不过是依附在史洪亮身边的。寇化高呼道:“那永兴城乃是有重兵把守,有精兵六七千人,怎么会如此轻易就被攻破了?”
“寇化,闭嘴!”史洪亮立刻就阴沉着一张脸,对着身后的寇化喝道。毕竟史洪亮也曾经是经历过无数战斗的将领,比其他人要沉得住气,此刻已经是恢复了平常的冷静。虽然他心中和寇化是同样的想法,虽然贾山鹏此人他并不怎么喜欢,但贾山鹏的本事史洪亮还是知道的,如此就被对方给击败了,史洪亮也是不敢置信。
对于寇化的疑问,经略使薛大人却是懒得理会,对于已经在桂阳军站稳脚跟的经略使薛大人来说,寇化一个无名小辈,根本就不值得他去回答寇化的疑问。看都不看寇化一眼,而是盯着史洪亮和石滕山说道:“根据探马回报,此次武功山兵马乃是由那个武功山首领赵燕亲自统帅,由传闻中的荆湖北路第一将单宏飞领兵五千为先锋,赵燕自领两万余人马紧随其后,由茶陵入侵,正朝我桂阳军进军。”
“赵燕!单宏飞!”史洪亮的眼睛顿时就眯了起来,赵燕和单宏飞这些年的名头可是够响亮的了,史洪亮自从弃笔从戎之后,也算是一个武将了,对于这方面的情报肯定是更为关注,自然是听过这两人的名头。现在看来,那贾山鹏恐怕就败于那单宏飞之手了。以五千人马,竟然攻破了有贾山鹏把守,并有六七千桂阳军精兵的永兴城,这荆湖北路第一将果然名不虚传。
第397章 军议夺权
寇化这个人虽然天赋不错,又使得一手好枪法,但毕竟还年轻,没有经历过什么战斗,还不了解这战场上的瞬息变化。有时候,这兵马的数量多寡,并不能就完全决定了一场战斗的胜负。不过,不管怎么说,史洪亮对寇化却还是抱有厚望的,刚刚出生呵斥寇化,那也是为了寇化好,这些文人大官都是些心狠手辣的腹黑之人,现在这种时候,寇化要是惹怒了经略使薛大人,可讨不得什么好去。
石滕山此刻也是恢复了冷静,冷眼看了一眼对面的史洪亮和寇化,冷笑道:“史将军,若是在下没有记错的话,那永兴城的守将贾山鹏,是史将军引荐给大人的吧。而派他们前往永兴城驻守,那也应该是史将军的意见吧?如今这永兴城失守,这责任,史将军,应该由谁来承担呢?”
史洪亮顿时脸色一变,没想到这石滕山竟然这么快就抓着这件事朝自己发难了。不过将心比心,若是换作是石滕山的人出了岔子,只怕史洪亮也不会放过这么一个好机会,来打压对方吧。
史洪亮的脸色连着变了数次,最后沉声说道:“石大人说得极是,永兴城被破。这责任理应由末将才承担,请大人责罚末将。”说着,史洪亮便直接转身朝着经略使薛大人就拜了下去。
经略使薛大人瞥了一眼史洪亮,脸上根本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些什么,过了半晌,经略使薛大人这才幽幽地说道:“史将军何必如此,此次永兴城失守,与史将军又有何干?史将军还是快快起来吧。石滕山,你刚刚的说法实在是太失礼了。如今不是追究谁的责任的时候,而是要想办法来击退来犯的武功山兵马。”
一向支持自己,打压史洪亮的经略使薛大人,现在非但没有责罚史洪亮,反倒是怪起自己来了,这让石滕山不由得一愣。不过很快石滕山便想明白了其中缘故。如今大军压境,正是要用兵的时候,桂阳军兵力的主力,还掌握在史洪亮的手中。
所以,现在正是经略使薛大人要倚靠史洪亮的时候,怎么能够轻易开罪于他?想明白这一点,石滕山也是明白了刚刚史洪亮的那个反常举动,原来只是以退为进啊。石滕山心中不由得暗骂了一声老狐狸,而脸上却是满脸惶恐地对着史洪亮一拜,说道:“在下刚刚多有冒犯,还请史将军千万不要见怪。”
史洪亮很随意地摆了摆手,淡淡地说道:“石大人客气了。这点小事,姚某可是不会放在心上。”在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