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溺鸭案件-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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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雷克的话略带戏谑的口吻:“人决不要对汽车注册太认真,假如我……”

“好啦,保罗,”梅森打断他说,“让她把话说完,你想说什么,威瑟斯庞小姐?”

她说:“我希望事情能够公开、公正地进行,我不想让你们假装是我家的什么老朋友,或者是研究一些文件的人,让我们像成人那样文明地对待这件事吧,我父亲认为他必须探究过去。在生物课上,我可以想像当把虫子放在显微镜下进行解剖时,它们是如何感觉的,让我们坦率地对待这件事吧。”

马文·亚当斯急忙插嘴说:“我想知道一些我父母的情况,我想同洛伊斯结婚,如果……”

“情况就是这样,”洛伊斯·威瑟斯庞打断他的话,“所有这一切让马文意识到一种可能性……我不喜欢的。如果你们找到证据表明他父亲是一个百万富翁,因为操纵股票市场而被送进监狱;或者他的一个远辈因为做海盗而被用链子绞死在伦敦塔上,那对于我来说,他就成贵人了。我将不得不套住他的脖子,绑住他的脚,以致可以在他的身上烙上我的烙印。万一你们搞不清楚这件事的话,对我们大家来讲都是一种窘困的经历。它使我感到像做某种鲁莽的事……既然我们都相互理解了,我们是否可以不再相互兜圈子了?”

梅森立刻点头表示赞同:“除非是为了满足你的父亲时,威瑟斯庞小姐,但这也是给他一个履行他所认为是家庭责任的机会,以卸掉他心头的包袱,可以减轻一些压力。”

她说:“是的,这是他的玩具,我想我该让他玩才好。”

“伯尔先生怎么样了?”梅森问,改变了话题。

“似乎还好。他们给他打了不少麻药,他现在正在睡着。他的妻子……没有睡觉。”

马文说:“她在外面走廊上踱步,我想她大概觉得无能为力。”

洛伊斯·威瑟斯庞迅速扫了他一眼,“无能为力?穿着那件睡衣?”

“洛伊斯,你知道我的意思。”

“我知道,我也知道她是什么意思,那女人根本就是对男人的意识太强,让我讨厌。”

马文·亚当斯责备地说:“哎,年轻人!”

洛伊斯突然转过身来,把手伸向梅森,“谢谢理解,”她说,“我想我们会——完全消除隔阂的。”

当门在这两人身后关上时,保罗·德雷克轻声地吹了一声口哨,“这,”他宣布说,“就是性格,这个地方出怪人,不是吗,佩里?她也卷入这桩老的谋杀案了吗——还是受了这一谋杀案的影响?”

梅森把他的双手插入口袋中,“自然,”他说,“在她看来是非常愚蠢地浪费精力。她认为马文·亚当斯是在3岁时被绑架的。她父亲的担心是由于他对未来女婿进行家庭调查的欲望而引起的。”

“那么,”德雷克好奇地问,“这桩谋杀案的作用是什么呢?”

梅森说:“马文·亚当斯自己还不知道,但他是17年前因为谋杀而被处决的那个人的儿子。要是这两个高度敏感的孩子中任何一个知道我们在调查什么,那就会点燃某种感情的炸药,将威瑟斯庞的家庭炸个粉碎。”

德雷克在长沙发上向下滑了些,让身体处在典型的肌肉松驰状态,使他软得像根松松的绳子。“威瑟斯庞什么都知道了吗?”他问。

“是的,”梅森说,“他复印了一份这桩老案件的副本,就在那边的桌子里,今天夜里你把它阅读一遍。”

德雷克说:“我打赌,在我们调查这桩案件还不到两周时,那男孩就会发现所有的情况。”

“没人跟你打赌,”梅森告诉他,“我们也没有两周的时间。要是我们不能在48小时内找出某些确凿的东西,威瑟斯宠就要进行一次原始的凶杀心理实验。就此想想办法吧!”

德雷克咧嘴笑了:“要是我想办法,得等晚饭以后。摇摇鸡尾酒搅拌器,德拉,我想它满了。”

    

5

德拉·斯特里特站在餐厅的入口处,当律师被介绍给罗兰·伯尔夫人时,德拉用开心的眼神望着佩里·梅森。

女人会认为伯尔夫人有30多岁,而男人则会觉得她才20多岁。当太阳以合适的角度照射在她的头发上,使之显示出光泽时,她的头发呈现出红燕麦杆的颜色。尽管她那白色的睡衣一点儿都不保守,但在式样上也算不上大胆。只是衣服贴在她身上的样子才使得屋里的每一个男人都对她着迷。

当德雷克被介绍给伯尔夫人时,洛伊斯·威瑟斯庞走了进来。

同伯尔夫人体型的肉感美相比,洛伊斯显示出姑娘的活力。她的裙子式样不同,走路时也不像伯尔夫人那样带着一举一动都引人注目的一扭一扭、诱人的节奏,她步伐轻盈,具有充满活力的年轻女人那种自然魅力,完全没有炫耀和卖弄的意味。她的出现给整个房间带来了新的生气,并且在某种程度上使伯尔夫人那种十分诱人的耀眼姿态失去了些许光泽。

德拉·斯特里特极力躲在后面,用不漏过一丝一毫的目光观察着这一切,但是她只能在晚饭的一开始这么做。洛伊斯突然向她抛来一个问题,当她用那抑扬顿挫的声调回答那个问题时,人们的注意力一下子集中到了梅森秘书的身上,并且好像不再移动了。

“罗兰现在怎么样?”威瑟斯庞突然问。

这给了伯尔夫人一个做尽职妻子的机会。“我最好去看一下,”她说,“请原谅。”然后她就从房间里溜了出去,步子很轻,就好像是怕打扰他们的谈话——好像是忘了她那柔软身段的平稳摇摆。

门铃响的时候,她仍然在外边,威瑟斯庞叫来了一个墨西哥仆人,“这人会是从埃尔坦普罗来的护士,来替换医生留下来的那个人的,你可以直接把她领到伯尔先生的房间。”

墨西哥仆人用低而好听的声音说:“是,先生。”然后就走了出去。

伯尔夫人又溜了回来,“护士说他正舒服地休息着。”她报告说。

墨西哥仆人返了回来,走到威瑟斯庞的椅子前,递过去一个盘子,上面放着一封信。“给您的,先生。”他说。

“来的不是护士?”威瑟斯庞问。

“不,先生。是一位先生。”

威瑟斯庞说:“请原谅,我们很少有不速之客。”

他撕开信封,看了看那封短笺,然后朝梅森望过去,皱起了眉头,好像要直接对律师说些什么,结果却说:“请原谅,这是位我必须要见的人,请各位接着喝咖啡和白兰地。”

房外狗的叫声渐渐平静下来。此时,桌子四周出现一片令人尴尬的沉默。稍后,伯尔夫人问德雷克:“你对彩色摄影感兴趣吗,德雷克先生?”

“他是个侦探,”洛伊斯·威瑟斯庞直率地宣布说,“他来这儿有公干,所以你不用转弯抹角地说话。”

“侦探!哇,多有趣呀!告诉我,你是不是经常化装盯梢,或者……”

“我生活得非常单调,”德雷克说,“大部分时间吓得要死。”

伯尔夫人的眼晴天真无邪,但她的脸却像是用脆石膏雕的。她说:“呵,多有趣呀!先是这个国家的著名律师之一,现在又是一名侦探。我猜,当然,这里边有某种联系。”

德雷克扫了一眼梅森。

梅森直接地瞧着伯尔夫人,“纯粹的金融联系,夫人。”

他们都笑了,并不确切地知道在笑什么,但知道紧张的气氛被打破了,询问的线路也被暂时地挡住了。

突然,威瑟斯庞出现在门口,“梅森先生,如果其他人愿意让您走开的话,我非常想跟您谈一下。”

威瑟斯庞是一个蹩脚的演员,他这种试图装出随意而又礼貌的样子只是更加暴露了他那声音和举止中所带有的担心。

梅森往后推了一下椅子,向各位致以歉意,然后跟着威瑟斯庞进了大客厅。

一个大约55岁左右的人背朝他们站着,望着书架上的书。很明显,他连书名也看不到。直到威瑟斯庞开口,他才显然意识到他们已经进了房间,他很快转过身来。

“丹杰菲尔德先生,”威瑟斯庞说,“这是梅森先生。梅森先生是一位律师,他刚好熟悉您想说的事情,我想让他听听您刚才要告诉我的。”

丹杰菲尔德以常见礼仪同梅森握了握手,含糊地说:“见到您很高兴,梅森先生。”此时,他显示出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他身材矮胖,但很结实,面颊和肚子都没有出现下垂,背直得像平板一样,下巴向上翘起,机警的脑袋架在粗粗的脖子上。

他那黑黑的眼睛,深处带点儿红褐色,额头上留下了忧虑的印记,灰白色的皮肤流露出疲劳的样子,就好像他昨晚彻夜未眠。

“讲吧,”威瑟斯庞提醒他,“告诉我您为什么要来见我。”

“关于您雇的这些侦探。”丹杰菲尔德说。

威瑟斯庞扫了一眼梅森,只看到了他的侧影。他清了清嗓子,问到:“什么侦探?”

“调查那桩大卫·拉特威尔凶杀案的侦探。我原来希望在他们绞死霍勒斯·亚当斯时,一切都结束了。”

“那你对它感兴趣的是什么?”梅森问。

丹杰菲尔德犹豫了片刻:“我娶了大卫·拉特威尔的遗孀。”

威瑟斯庞刚要说什么,梅森非常理解地插嘴说:“真的!我猜她一定对凶杀感到震惊。”

“是的……当然,自然地。”

“但是,当然,”梅森接着说,“她现在已经完全从中解脱出来了。来支香烟吗,丹杰菲尔德先生?”

“谢谢您。”丹杰菲尔德把手伸向梅森递过来的香烟盒。

“我们大家可以都坐下来,”梅森说,“你能来真是太好了,丹杰菲尔德,你们住在东部?”

“是的,现在,我们住在圣路易斯。”

“噢,是的。开车出来的?”

“是的。”

“你觉得路怎么样。”

“挺好,路上开得很快,没多久就到了。我们才来一两天。”

“那么你今天白天没来?”

“没有。”

“住在埃尔坦普罗?”

“是的,在那里的一家大旅馆。”

“我猜你妻子也同你在一起。”

“是的。”

梅森划了一根火柴给丹杰菲尔德点烟。他随便问道:“你怎么知道威瑟斯庞先生雇了侦探?”

丹杰菲尔德说:“人们开始露面询问些谨慎的问题。我们的一些朋友被会见,我夫人听说了这件事。当初这件事,当然像你所指出的,对她是个巨大的震惊。不仅仅有她丈夫的消失所带来的震惊,还有她以为她丈夫跟另一个女人私奔的那种震惊;后来,尸体被发现了,又进行了审判。你知道那种审判是什么样的,所有的事情都被亮出来,翻来覆去,广播报导,报纸大肆渲染。”

“那现在呢?”梅森问。

“凭她自己的一点儿聪明的侦探工作,她发现研究这桩案件的侦探向埃尔坦普罗的某人打报告,但她没能得知那人的名字。”

“你知道她是怎么发现埃尔坦普罗这方面的情况的吗?”

“用普通的办法,是通过一个侦探所住的旅馆里的电话总机。”

“你怎么会碰巧到这儿——这座房子来的?”梅森问。

“在搜集情报方面我比我妻子更成功一些——因为我是从另一个角度下手的。”

“怎样呢?”

“一天晚上,我坐在扶手椅里,试图搞明白人们进行调查的原因。”

“原因呢?”梅森问。

“呃,我不敢肯定,但我想它可能会同霍勒斯·亚当斯的遗孀或儿子有关。我知道他们搬到加利福尼亚的某个地方去了。我想她可能已经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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