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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和灵灵打一会。”叶幽用力的挥舞球拍,运动,偶尔也要做做室外的。
到客厅,打开电视,上楼。
叶开的房间门反锁着,林达轻轻一拧,开了,这点法术叶迷仙还是有的。
叶开穿着灰色的平底四角裤,趴在被子上犯迷糊,满脑子都在想如何打败姓程的那小子,热气球有个屁了不起,大不了以死相逼老爸买个直升机也风光一下。女人,就是爱慕虚荣,好好满足你的虚荣就行了。唉,其实我根本不懂女人,叶开自言自语道。
林达出现的时候,叶开赶紧拿被子遮住自己的大腿。想到瞳灵的时候,裤子已经少少有不对劲,脸红,“阿姨,有事吗,你怎么进来的。”
林达坐在床边,“你记得你妹妹吗?”
叶开觉得突然,“记得,怎么,我妹妹被人贩子带走了。你是听爸爸说的吧?”
“你能抱抱我吗?”林达的声音微微颤抖着。
“哦,阿姨你打球输了不高兴我知道。”叶开抱着林达,最近到夏天,林达的冰淇淋吃的有点多,所以抱的时候有些满怀。
林达的咪咪很大也很软,象装满牛奶的塑料袋,叶开有些不好意思,又放开了,接着道,“这关迷仙什么事。”
“如果她还活着,你爱她还是瞳灵。”林达紧张的出汗。
“当然是妹妹了,如果是结婚以后就爱瞳灵。”叶开一脸希望,“我也希望有一天迷仙能站在我眼前。”
林达的眼睛湿润了,张了张嘴,被敲门声打断了,瞳灵一脸汗水走过来,“哈,你还不起来吃饭。”
林达道,“我就是叫他吃饭,他不起,偏得你叫,算了,我叫厨房给他弄点吃的。”
叶开见瞳灵进来,很是高兴,爬起来就问,“怎样,最后谁赢了。”
“当然是叶叔叔,我输得很惨。”瞳灵转身到门口,笑道,“有些人裤裤反过来穿,还好意思给人家看。”
叶开低头看了看自己,哧溜钻到被子里去,心里又很开心,原来瞳灵还是很关心自己的。打完球以后的叶幽洗澡,但不再唱歌,林达告戒叶开,失眠的时候,别去阳台乱走。
叶开点头,一边在厨房吃着热好的饭菜一边答应着,“知道了知道了谢谢阿姨关心。”
他关心的是怎样打败程翟那个家伙。暑假可千万不能让他混到自己家来。一提起买直升机的事情,直接被叶幽骂回去。那句话起码有三个小时回荡在叶开的脑海……………交女朋友,不是拼钱,是拼头脑。
学校附近有个酒吧,星期一的晚上,不喜欢晚自习的家伙都来这里泡着,男生女生互相抱着。
叶开鼓着腮和程翟比喝酒,这是瞳灵的第一关。叶开输了,从他呕吐出来的东西里清楚的能分辨出晚餐吃的是什么。'奇·书·网…整。理'提。供'原来交女朋友,不是拼头脑,是拼酒量。
学校附近有条小路,旁边有个荷塘,星期二的晚上,三人约在路边,忍着蚊子的骚扰,瞳灵临时出题,在有限的时间内对着月亮比试诗句,看谁背的多。
月儿弯弯照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程翟也算读过几本书。
叶开咳嗽了一下,床前明月光,地上鞋两双。
瞳灵笑的弯腰。
程翟道,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叶开回着,松排山面千重翠,月点波心一颗珠。
程翟看了看瞳灵吃惊的眼神,不服气,“海上升明月,天涯共此时。”用胳膊推了推发呆的叶开,“轮到你了。”
叶开沉默了一分钟,“月,月,月月舒月月舒服。”
瞳灵笑的差点窒息,这局算叶开赢。叶开想,原来交女朋友,不是拼头脑,不是拼酒量,拼的是幽默感。
(四十五)上半部分
暑假前的最后一天,火车站堆满了人,也有选择坐飞机的。毕业的愁绪淡淡笼罩,人生当中,美好总如昙花一现,美好前面的,总是无尽头的黑暗,离别让人伤感,不如不相聚,少不了落泪,偶然的荒唐,惟有酒醉后的呕吐最真。
叶开和瞳灵并不属于分别的情侣,也不属于拥挤的人潮,他们回家,当然,后面还紧跟着一部“小红”,程翟打了电话回家,说要和女朋友过暑假。柳清香在电话那头握着话筒的手有点颤抖,女朋友?认识多久了,怎么不先带回来给我看看。
就这样,我开车呢,不多说了,你转告爸一声。BYEBYE。程翟一心要超车,很快就超过了,把绿色闪金光的甲壳虫甩在后面。
瞳灵的电话打过来,程翟赶快接了,车速慢了下来,瞳灵的声音让人忍不住慢下速度,她的声音宛如夜莺一样动听,“叶开开着一辆绿色甲壳虫在路上练习手艺。开到一个岔路口;程翟开法拉利擦边过来,大喊:“你开过法拉利没有?“;叶开没理睬他,心想你有钱;你开你的法拉利去吧。然后继续练车。再开了一圈过来,又遇到了法拉利;那人又喊:“你开过法拉利没有?“这时甲壳虫主人叶开心里有点气了;心想你开法拉利怎么了?有什么了不起!看不起我;哼!我没开过法拉利怎么了;就老受你奚落吗?!等我下回再遇到你;一定要骂你!再开到那路口;只见那法拉利车直冲冲地撞了过来!甲壳虫气坏了!想你不但奚落我;还用法拉利撞我!这个时候那程翟很无奈地爬出来对甲壳虫说:“我再三问你开过法拉利车没有;是希望你告诉我;刹车在那里啊!“
程翟笑了,虽然这个笑话经常有人和他说,但这次的最绘声绘色。
瞳灵旁边的叶开拿眼睛没好气的瞟了一眼,嘟囔道,“开什么玩笑,无聊的家伙。”
很快到家,停好车,林达出去逛街,叶幽在公司,新来的管家正在花园里修剪树苗,程翟环顾四周,赞扬道,“空气不错,景色不错。”
瞳灵笑了,程翟问,你为什么笑。
瞳灵摇头,不想告诉他自己笑的原因是因为房顶上的几只麻雀在说这小子是新来的长的还不错之类。
说了,他也不会相信。
进屋,叶开有点怪怪的感觉,哪里有把情敌带回自己家的,想到瞳灵和自己的约法三章,只有打开冰箱给他拿啤酒。
对不起,我喝果汁的。程翟对叶开认真的说,我已经戒酒了。
装,你给我装。叶开在心里嘀咕着,谁不知道你最少能喝一箱。
瞳灵扑闪着眼睛,把束在头上的皮筋散开,回头问,“你真的戒了呀,很好。”
叶开把柠檬用力的放在榨汁机里积压,在上面倒了点鲜橙多,端了过来,“有本事干一杯给我看。”
程翟喝下去的时候觉得胃都快熔化了,真酸啊。眉毛皱起来,腮好象被小毛刺碰到一样。
叶开对瞳灵说道,“看来他十分喜欢我给他榨的果汁。”
电话响了,仍然是程翟的,他的脸色变的严肃,接了电话,“是,我是在女朋友家,爸,相信我,这次是真的,真的,不信我死给你看。”
“你开什么车旅游,你的东西都没收拾就急着去人家家里,你找死啊你。”程家伟的口头禅和儿子一样都是“死”啊“死”的,一点忌讳都没有。
“你叫人把我的大霸王开过来。还有我的帐篷还有登山包还有……”
“还有个死人头还有。”程家伟正开会,接到柳清香的电话,会议暂停。
(四十五)下半部分
旅游,无非是花钱买罪受。自驾车好点,避开黄金周好点,和自己喜欢的人一起出游好点。
开了两辆车,叶开、叶幽、林达坐一辆。程翟载着瞳灵开在前面,音乐响起,昏昏欲睡。
暑假热闹,人也多,叶幽开累了,换叶开当司机。程翟却是精神抖擞,八小时的路程,厕所也不上。
凌晨到了目的地,恒山如行;泰山如坐;华山如立;嵩山如卧;惟有南岳独如飞。凌晨的山,峻峭阴冷,即使是夏天,下车的人仍感觉到一丝凉意。
这是封绿芽的出生地,当时乔慧英说她怀孕时正逢七月十五,是烧香的好日子,如此一拜,瓜熟蒂落,下山的时候生下已经死去的儿子。
死,并不可怕,想到仍然活着的人要为自己的死悲伤才可怕。
找到最近最好的旅馆,农民开的。因为是旺季,所有的宾馆都已经满了,有钱也有没办法的时候,人离乡贱。
农民家里有张巨大的木床,足够睡五个人,床上有四面镜子,散发着檀香的味道。住宿一晚上三百元,有地方洗澡,马桶在门后面,散发人尿的气味。
房间后面有个土地庙,上面写着“公公十分公平,婆婆一片婆心”,横批是“大显神威”。瞳灵觉得有趣。
洗完澡,五人疲惫躺下,等明日天亮后再去山上游玩。
瞳灵梦见封绿芽,在山顶寺庙的草地上疯了似的笑,刚一走近,被太阳刺痛了眼睛。
已经是中午了,程翟叫自己起来吃饭把瞳灵推醒。
“起床了,下午我们开车上山。”程翟道。
“好。”瞳灵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看见封绿芽。
(四十六)
上山,虔诚的人们遇见寺庙就拜。
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头走过来卖香,“买一把吧,山顶比较贵,这里两块一把,菩萨保佑你发财。”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菩萨为什么不保佑你发财?”叶开问道,一边看着高高的山顶。
“菩萨?”老头的皮肤很黄,“菩萨是显远不显近的。”
天气很好,开始上山,太阳微微,凉风习习,五人走小路,小路人也多,歪斜的石梯,一步一步的向山顶出发。
程翟没有喘气,因为他是上皆大学生攀岩冠军。
叶开气喘吁吁,因为他要抽出体力帮瞳灵背包。
瞳灵听一只白头翁和另外一只白头翁说话,南岳是佛教圣地,鸟儿说的自然也是佛经的故事,“有一个坐船,可是船却沉了,于是有人问佛祖,究竟是坐船的人上错船,还是开船的人不小心? 佛祖回答他:他们两个都没做错,错的是你。”
另外一只白头翁摇摇头,“我是路过的,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鸟语,我喜欢吃虫子,我走了。”
瞳灵喜欢听,无法回应,那是件快乐中隐藏苦恼的事。想问,问不出个鸟来。
山顶到了,虽然没有看到日出,却看到了日落。黄昏中的云雾,五彩的霞光,跪拜的人群,那些情景,终身难忘。
踏入寺庙,叶幽捐了香火钱。一家人坐在蒲团(谁看到这两个字想起肉蒲团就去面壁)上听和尚诵读经文。
瞳灵觉得腿麻肚子涨,起来找厕所。
昏暗的角落,虚掩的门上写着“游客免入”,若是不写,瞳灵也罢了,禁止的,越是好奇,比如黄色网站,其实也没什么,因为禁止,所以喜欢。
一路都是一样的门,散发着和尚的气味。
瞳灵感受着,封绿芽的魂灵,渺若青烟,出没尘世,瞳灵推门而入。
那双眼睛睁开,雪白的眼珠。见到瞳灵,点头让她坐下。
“他在哪里?”瞳灵跪下问。
“我不知道。”方丈也跪下,“也不想知道。”
血腥味道弥漫瞳灵的口腔,顺着胸口流下来,方丈慌乱,“罪过,罪过。你又何苦如此。”
我躲在这里,为了躲避,我忍不住见你,还是注定的劫数。
方丈打开房间的另一扇门,我们都是无数个瓶子中普通的一个。
“要见,一定要见,我要知道原因,为什么他舍得离开我,不看我长大,不看我的笑,如果离开,当时为什么要收留。”瞳灵的血流成小河。
方丈摇头,“你要后悔。”
封绿芽在眼前,是死去时候的年轻,不真实的手,触摸瞳灵的长发,嘴里轻轻念叨,灵灵,灵灵,血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