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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皮糙肉厚,风刃打在身上和挠痒痒似的,但那声音听起来实在恐怖。
我仰头望天,那只麒麟突然不动了,风刃也不再打下来,我急道:“尚尚!她要是下来怎么办?你……你别管我了!大不了我逃出森林!你……先收拾她吧!”
尚尚只是摇头:“不行,我不走了。”
笨啊,你怎么都不知道变通?你的心意我明白了不就行了?非要立即做到么?也得看看什么时候吧?那只麒麟都快落地了!
我俩争执不休的时候,一直与缠在身上的妖地龙苦苦搏斗的嘉右吼道:“还不快放开我?!我来对付她!你们以为她是谁?她是麒麟!居然当作儿戏!快放开我!”
他开始使劲扭动身体,无奈那些黑色的东西缠的太紧太多,他扭了半天,除了让自己看起来更像一只虫子之外,毫无进展。
尚尚没说话,尾巴突然在地上一甩,“铿”地一声,那些黑糊糊的妖地龙如同受惊一般,簌簌从嘉右身上落下,不一会就露出他光溜溜的皮肤。
他急忙站起来,抓抓皮肤,他上身的衣服已经被妖地龙吃光了,下身的裤子也破破烂烂,形象全毁。
他恶狠狠地说道:“你和那只狐狸等着!回去再好好和你们算帐!”
说完他张开双手,掌心雷光吞吐,天空中的乌云更加密集,然而这次却是聚集在他双手掌心,旋转成为两个巨大的旋涡。
乌云中电光隐然闪烁,忽地“刺啦”一声巨响,一道血红的巨雷从空而降,正中他头顶。
嘉右光裸的后背突然浮现出一个血红的复杂图案,映在他纠结的后背肌肉上,煞是狰狞。
他笑:“妖界的雷就是霸道!是要先降伏我呢!”
他手腕一翻,厉声道:“去!”背后图案猛然一亮,天空中登时雷声阵阵,如同万鼓齐鸣,又似千军万马奔腾,振聋发聩。
我被震得胸口有些发闷,正要抬手捂住耳朵,尚尚却先用手捂住了。
“你看,他是不是很厉害?仙界雷系家族是十六个分支里面数一数二的,他又是家族里数一数二的高手。要不是性格原因,早就可以升职了,也不至于总做一个小小的巡逻员。”
他一边说,一边露出赞赏好胜的神情。男人大约都是这样的,对对手不是绝对的厌恶,而是欣赏夹杂佩服,再夹杂一些跃跃一试的好强心,在有些特殊时刻,甚至可以知己一般地谈心。
我拍拍他的胳膊,表示很理解,顺便点点头。
乌云盖顶,几乎要坠在身上。嘉右手中攥雷,森然看着风麒麟,冷道:“风麒麟大人,请您停止对那个人类女子的攻击!否则就算以下犯上,我也要得罪了!”
她却如同不闻。其实我猜她也绝对不会服输的,她给我的感觉,是个极度自负高傲的人,只怕明知自己错了,也不会道歉后退。其实她和狐十六有点像,所谓物以类聚,大约就是这样。
麒麟还在风中奔跑跳跃,经过的地方平地卷起无数飓风,地下都被钻出好深一个洞。那些飓风互相撕扯着,吞噬着,渐渐聚集成一个巨大无比的气流旋涡,呼啸着扑向嘉右,似要将他吞噬,扯烂。
嘉右再也不劝解,双手合一,向前一推。
“刺啦刺啦”,天空中劈下无数道血红的雷,一直追着风麒麟,所击之处泥土尽焦。
旁边一直与含真缠斗的狐十六突然恢复人形,急急追过来,似要出手相助。含真哪里肯让他跑,尾巴一扫过来,将他元神的影子打散,不许他出这个圈子。
眼看麒麟就要被雷电追上,飓风也快到达嘉右面前,正是不可开交的时候,天空中突然传出一阵金属的交接声,沉重迟钝。
下一个刹那,乌云密布的天空突然豁然开朗,数万里的乌云一瞬间全部散开,清朗的日光撒了下来。
飓风消失,雷电也消失,含真和狐十六全部停下动作,骇然地抬头望天。
这是怎么了?我左右看看,尚尚也是一付惊愕的模样。晕,难道没人给我这个状况外的人解释一下吗?!
“仙界来人了。”尚尚简单地说了五个字。
嗯?仙界?我突然想起狐十六说过,魔陀罗山是妖界通往仙界的天柱。只是,为什么这个时候仙界会派人来?
方才喧闹的一切安静下来,没有一点声音。风麒麟突然冷笑一声,纵身上天,飓风盘旋在她周身,她倔强地不肯停歇,不肯服输。
坑坑洼洼的地上,尘土飞扬起来,被风卷起着刮上天。渐渐地,尘土越来越多,犹如一条黄龙,缠绕在风麒麟周身。
奇怪,之前她御风的时候也没见这么多尘土啊!
我正纳闷,忽见狐十六一个箭步越过含真,纵身而起,神情急切。含真一把抓住他的袖子,低声道:“别去!她说到底是仙界的人!”
狐十六没说话,只是冷冷推开含真的手,纵身上天,然而还是迟了。那些尘土全部绞在她周围,化成针,一股脑刺进她身体里。
风麒麟悲鸣一声,陡然从空中坠落,被狐十六一把接住,两人一起摔落在地上。
她现出了人形,满头满脸的血和黄沙,却死死咬住唇再不叫一声,双眼只是死死瞪着半空,眸中似有烈火燃烧。
等等,这是怎么了?我一头雾水。
尚尚轻道:“风和土相克,土麒麟来了,先给了她一个下马威。”
啊,难道那些尘土是土麒麟做的?确实,风可以吹起所有的东西,包括尘土,偏偏它能把尘土吹起来,却甩不走。风土相克,土麒麟莫不是风麒麟的死对头?尚尚说,仙界四只麒麟,风和土都是雌性的,难道同性相斥?
空中突然传来一个婉约柔软的声音:“风麒麟,一百年不见,你还是这种臭脾气。”
话音一落,地面突然开始轰鸣,剧烈振荡起来,我被颠得差点吐出来,急忙伸手抓附近可以抓到的东西。慌乱中,我好像是抓到了一撮头发,耳边又听到尚尚呼痛的声音,跟着整个人被紧紧抱住。
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抓住的是尚尚的头发,他现在紧紧抱着我,跳到了树顶。
“啊,对不起。”我心虚地把他的头发放开,尚尚苦着脸揉脑袋:“我还以为头发会被你拔光呢。”
我轻轻敲他一下,正想说话,忽见地上的泥土蠕动起来,然后渐渐如同沸腾一般。紧跟着,它们好像被一只无形的巨大的手抓住,飞快地垒起来,铿铿铿铿,鬼斧神工,地上的泥土竟然一瞬间被垒成一条极长的通向天空里的台阶!
我昏,就是拍电影也没这么刺激啊!这是土麒麟的法力?
台阶上出现三个小黑点,慢慢往下走。其实这么远,根本看不清他们的样子,我还是目不转睛。
土麒麟会是什么样子的?后面两个是不是另外两只水火麒麟?
我等他们走下来足足等了十分钟。
十分钟,风麒麟身上的血和黄沙都被狐十六擦干净了;含真和嘉右从冷嘲热讽到破口大骂再到互相不说话,这个过程也完成了;尚尚甚至替我把小腿和胳膊上的伤口包扎好。
我靠,就算是仙人,也不能这样摆谱吧?轰轰烈烈出场,然后耍大牌,这样没观众喜欢的!同志,现在是市场经济了!效率啊,效率!
我等的想打呵欠,嘴巴张了一半,人下来了。
那是一个全身被包裹在浓黑披风中的女子,连脑袋也被包住,只露出一双银色的湛亮的双眸。
她身后同样是两个裹着披风的人,身材高大,看起来是男子。
汗,搞这么神秘,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得了麻风病呢。
仙界的人,果然都很怪。
麒麟之死
“他们怎么都把头脸蒙住?仙界的习俗吗?”
我小声问尚尚,他却摇头:“这是土麒麟自己的癖好。她的法力是土,却极有洁癖,只要出门,一定都是蒙住头脸。仙界土系家族的仙人是顽固派,认定了妖仙势不两立,所以每次来妖界的时候,都会特意包裹住全身,表示不屑接触妖界的任何事物。”
真是有意思,仙人怎么都这样小心眼?根本是作态么,用披风包裹就可以不接触妖界任何东西?那不如不要呼吸了,这里可是“妖界的空气”。
“那她身后的两个人不是水火麒麟了?”我看那两人也包得严实,估计是尚尚嘴里什么土系家族的仙人。
他点头,说:“麒麟之间很少互相接触,基本各自为政,从不干预对方的事情。仙界是等级十分森严的地方,彼此之间的交情不过是上下级,要不就是合作出任务,很少有私人感情混在里面。那两人应该是土系家族的仙人。”
听他这样说,我却突然有点明白为啥风麒麟会被赶出来了。
敢情仙界就是一部老旧机器,人人都是螺丝钉没有发言权,谁要是过于出挑不听指挥,那就只有被剔除的份,反正螺丝钉容易造,不缺那一个。
风麒麟这样高傲自负的人,只怕很难真正敬服谁,在追求服从严谨的仙界,她就是个倒刺。仙界不需要个性突出,他们要的是能力强,性格好,耐力一流的耕地黄牛。
我忍不住多看风麒麟两眼,她身上伤痕累累,然而面上那种炽烈的怒意已经消失,只剩倔强和冷漠。
奇怪,人果然容易同情弱者,这么会功夫,我突然就不讨厌她了。
土麒麟轻飘飘地“飞”过去,黑色的大披风猎猎作响,还没靠近,烈风就把她身上的披风吹得扬了起来,在背后扯得笔直。
是风麒麟发出的威胁,拒绝她的接近。
这下她不只脸露出来,连整个身体都露了出来。披风下面是同样黑色的裙子,一直盖到膝盖,中规中矩的A字型。一双小腿纤巧细长,居然还穿着肉色的丝袜,下面是黑色的大头鞋。昏,仙界也开始流行人类的发明吗?
她的长发如同瀑布一般被气流扯向身后,是浓厚的黑色,黑到即使在日光的照射下,也依然纯粹。一张精致小巧的脸蛋呈现出来,饱满的额头,小小的下巴。土麒麟居然是个甜美的娃娃脸的少女!
她不经意地拨了拨长发,银色的双眸定定看着风麒麟,说不出里面有什么意味,嘲讽?怜悯?还是冷漠?
她忽然笑了一下,声音十分甜蜜:“你还是这么没教养,死了也一样。”
风麒麟没说话,只是冷冷看着她。
土麒麟往后退了一些,回头看着身后那两个蒙面人,柔声道:“风系长老临行前交代了什么?你们不如说一遍给风麒麟大人听听。”
乖乖不得了,这个土麒麟看上去是个笑面虎类型的人啊!说话越是刻薄,脸上的笑容越甜,声音也越柔。
她身后其中一人刚开口说了一个字,后面含真就不耐烦地叫了起来:“有你这种没规矩的吗?!人家在打架呢你非要出来插一脚!仙界都没大人了么?”
啊,含真开始发飙了!我急忙转头寻找他的踪影,谁知找了半天没找到那只巨大的黑狐狸,却见嘉右身边站着一个赤裸的男子,重要部位随便抓了一块布片挡住,满脸的暴燥之气,不是含真是谁?
我昏!含真,没穿衣服就别说话这么大声了啊!人家都看着呢!
果然土麒麟瞥了他一眼,见他光着身子,神色不由一僵,半晌才冷笑:“妖孽就是妖孽,果然够不要脸的。本座说话,哪里有你插嘴的余地?”
含真学她冷笑,干脆插着腰往前走两步。无论如何,美男就是美男,不穿衣服他依然是风骚得够呛。
“你是哪家的小孩?既然来了妖界,就要遵守这里的规矩。谁要听你唧唧歪歪放P?你当自己是公主呢?自恋也该有个限度吧。”
他很神气地说完,呼啦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