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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诸君,手下加把力,杀光了突厥贼子本官请大家痛饮!”
众士卒立刻士气高涨,齐声大喊:“杀光突厥贼子!杀光突厥贼子!杀!杀!杀!”
突厥原已经失了先机,被李潜等人截成了三段,首尾无法呼应。再加上带队的百夫长与手下分开,其中一名还已被马三奎杀死,根本无法有效的指挥队伍。突厥人士气低落,乱成一团。而李潜等人指挥有度,而且身先士卒,带动的驿军士气高昂,全部杀光突厥人不过是时间问题。再经李潜一番激励,士气更是高涨。
驿军与突厥人作战时,延家村观望的男丁们面面相觑,不知李潜究竟是什么来路。李潜等有官职的人穿的都是府兵铠甲,其他人有的穿驿卒的号衣,有的穿的是百姓衣衫,看上去极为杂乱,而且还举着个驿字旗,更让他们莫名其妙。起先他们看到李潜带人冲过来,以为也是突厥人(突厥人攻下甘州后得到不少府兵的衣甲,劫掠延家村的突厥人中就有穿府兵衣甲的),后来看到他们与突厥人厮杀,这才明白原来李潜是来打突厥的。
“大伯,”一名十七八岁,身材壮硕的少年兴奋地向一名老者道:“咱们也出去杀突厥吧?”
那老者摇摇头,道:“太混乱了,咱们冒然出去只怕会让他们误会,反而不妙。”
“不会,咱们出去时招呼他们一声。他们应该能明白咱们是帮他们的。”
老者想了想,道:“千胜,你带人骑上马上前助战,我带人用弓箭射杀那些逃散的突厥人。哼,突厥人?二十年前我们延家就没怕过他们,现在我们岂会怕了他们?他们胆敢打我们延家的主意,一定要让他们付出血的代价!”
一旁一名四十多岁的壮汉点点头,道:“好。”
少年一听,立刻向那壮汉道:“千胜叔,带上我好不?”
那个叫千胜的壮汉看了一眼少年,又转头望向老者。老者轻轻点点头,那少年见了立刻喜笑颜开,忍不住欢呼雀跃。
延千胜忍不住笑道:“别蹦了,赶紧带几个人去将马牵过来。”
少年立刻应下,蹦蹦跳跳地走了。
等那少年走了,延千胜低声对老者道:“大哥,二哥只有举儿这唯一的血脉,若是……”
第一八〇章 延千胜
老者摆摆手,道:“我们延家的男儿岂能是懦弱之辈?你二哥若知道举儿被我们圈在家里不敢让他上战场,他岂不失望?”
延千胜听了,面色微红,点点头道:“大哥教训的是。”
正说着,延举已带人牵着十匹马过来,马上鞍辔、兵器俱全。延千胜立刻招呼其他人上马,然后吩咐延举道:“举儿,一会你紧跟着我,放机灵点,莫让流箭伤着。”
延举点点头,颇有些不耐烦地道:“晓得了。”
延千胜无奈地摇摇头,向着其他人道:“随我冲!”
延千胜带人冲出村子,直接冲向牛弼所在的位置。他边策马冲锋边喝道:“大人,延某来助大人一臂之力!”
马三奎因为有伤在身,加上他是正面迎击突厥人,所以杀的颇为吃力,听到延千胜的大喊,立刻喝道:“好汉子,速速前来!”
延千胜见对方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图,心中大定,驱策战马疾步杀入战团。他手持一把马槊,闪电般连刺几下,立刻将阻挡他身前的三名突厥人刺落马下。跟随在他马后的几个人看样子也是久经沙场,功夫都不弱,一行人冲杀过来,直杀的突厥人哭爹叫娘,惨叫连连。
有了延千胜的襄助,马三奎的压力顿减。他率部奋力冲杀一阵,便与李潜汇合。
李潜望了一眼他肩窝的箭杆,道:“可伤到筋骨?”
马三奎笑道:“不妨事。”
李潜错开战马来到马三奎身边,将铁枪插在地上,手握着箭杆,一刀削断,道:“你先歇息。我再杀一阵。”
马三奎点点头,道:“大人自去便是,末将无妨。”
李潜带人又冲杀一阵,已将突厥人冲的七零八落溃不成军。剩下的事情就简单多了,他指挥士卒将那些三三两两聚在一处的突厥人歼灭,然后带队转向后阵。
后阵这边牛弼与谢志远两人一个在后一个在前对突厥人两面夹击。此刻两人已经快把突厥人的阵形冲穿。李潜率部从侧翼攻击突厥,三面受敌之下,这部分突厥人很快便崩溃。战场上无论是骑兵还是步兵,最怕的就是被分割冲散。因为当一个人举目四望身边没有同伴全是敌人时,他很难生出反抗之心,最多也就是想着如何逃出生天。真正能够做到虽千万人吾往矣的那都是万中无一个勇士。人还有从众心理,当一个人开始受不了压力溃逃时,其他人都会溃逃。
突厥人可能比府兵勇敢一点,骑射功夫好一点,但他们也是人,也有恐惧之心,特别是他们的百夫长没和他们在一起,没人指挥的情况下,能依然各自为战坚持了这么长时间实属不易。
追杀失去了斗志的突厥人就简单的多了。李潜见突厥人开始溃逃,立刻一刀斩了拦在身前的突厥人,然后下令各伙正带队分头追杀溃逃的突厥人,不能让一个突厥人逃走。
李潜与谢志远、牛弼交待两句,然后快马赶去马三奎那里。马三奎的伤势不轻,刚才正在厮杀来不及救治,现在李潜腾出手来了,当然要抓紧救治马三奎。
马三奎下马休息。李潜赶到马三奎面前,跳下马来两步走到马三奎面前,见马三奎神色如常,他暗暗松了一口气。他嘱咐士卒抓紧烧水,救治其他伤员。然后,他蹲在马三奎身边,为他解开衣甲,看到箭头已经没入肉里。
李潜掏出短刀和针盒,先清洗了针线,又用金针封住了伤口附近的血管,道:“先忍着,我给你挖出箭头。”李潜有短刀轻轻割开伤口,找出箭头的方位,然后握住箭杆。他为转移马三奎的注意力,故意道:“三哥运气真好,这箭再往下三分就伤到肺了。只是半个月内不能喝酒了。”马三奎咧嘴一笑,刚要回答,李潜趁机拔出了箭。马三奎吃痛,发出一声压抑的叫声。伤口喷出来一股血水,直接喷到李潜身上。
李潜赶紧丢了箭,取了烈酒清洗了伤口,再用缝合针快速缝了几针,然后抹上金创药,用干净的白布将伤口包扎好。处理完伤口,李潜在士卒的帮助下净了手,安排士卒扶马三奎休息,自己又在高允田等随军郎中的帮助下去救治其他伤兵。
李潜救治伤兵的时候,战场的清理工作正有条不紊的进行。过了约有一炷香功夫,李潜在随军郎中的协助下,基本上把重伤的士卒救治完毕,正处理轻伤士卒时,有士卒回报,说有个叫延千胜的人求见。
李潜知道这个延千胜应该就是在驿军与突厥人鏖战时带人从延家村出来助战的人。那人功夫的确不错,李潜有意结交。于是李潜净了手,向负责救治伤兵的几名随军郎中交待几句,召来几名麾下的士卒相随,起身去见延千胜。
延千胜见到李潜暗吃一惊,他没想到李潜会这么年轻。再看到李潜穿着校尉衣甲,立刻认为李潜是出身将门世家。有了这个先入为主的念头,延千胜心理有些疙疙瘩瘩。只因为这些将门子弟一向眼高于顶,最是傲慢,难以交往。特别是能力出众的更是如此。不过,怎么说人家都率部阻击了突厥人,解了延家村之危,于情于理都得感谢一番。
延千胜叉手道:“在下延千胜,代延家村七百余口多谢大人援手之恩。”
李潜赶忙将他扶起,道:“本官李潜。杀突厥贼子乃是我驿军的本分,本官不敢居功。倒是适才见延壮士杀敌时如入无人之境一般,功夫果然了得,本官佩服。”
延千胜一见他如此谦和,心中的疙瘩少了一些,自谦道:“不过是些粗浅把式,入不得大人的法眼。不知大人可方便到村中稍作休息?”
李潜的确需要找个地方处理下伤者的善后,而且众人天不亮就出发,忙活了一大早,水米未进,也得找地方吃饭。既然延千胜有心邀请,那当然再好不过了。
“如此,就讨扰了。”
“大人请。”延千胜将李潜让到前面。
两人走了几步,延千胜忽然道:“冒昧问大人一句,您率领的部队为何叫驿军?而且还挑着驿字旗?”
李潜一笑,道:“因为我们几个原本就是胜方驿的驿卒。突厥人设计攻打肃州时,我们正好在肃州,机缘巧合粉碎了突厥人的阴谋。肃州守将马大人特派百名府兵送我们回驿站。后来甘州陷落,我们就考虑组织一支队伍打击突厥人,于是便在以肃州府兵和驿站的驿丁为基础,又召集了许多志同道合之士,组成了这支队伍。因为我们出身驿卒,所以队伍就索性驿军这个名字。”
延千胜一听,暗暗吃惊,他原以为李潜出身将门世家,不曾想却是驿卒出身。只是,一个驿卒怎么会穿正六品昭武校尉的衣甲?而且那肃州府兵又为何会听命于他?
李潜见他注意到自己的衣甲,笑道:“凉州牧田大人得知我们的功绩,特封在下为昭武校尉。”
延千胜听了更觉不可思议。普通人从白身提拔,那直接提拔到八品就不错了,而李潜却一下子升到正六品!这实在让人难以置信。若说他背后没有一点靠山,那绝对不可能。只是,他的靠山是谁?田广吗?不可能。现在田广正与突厥人交战,正是用人之际,象李潜这等功夫高强,通晓兵事的人才,他一定会留在军中效力,怎么会让他们深入到突厥人背后?
琢磨了半天延千胜也没理出头绪。他只得按捺住心中的不解,殷勤为李潜带路。
延千胜的大哥早已安排人协助驿军围剿四散的突厥逃兵,然后带领一帮村老在村口迎接。见李潜过来,他们纷纷上前施礼,李潜赶紧还礼。
延千胜介绍道:“这位便是驿军的李大人。这是我大哥延千军。”
延千军恭敬行礼地,道:“小老儿延千军代全村百姓多谢李大人。若非李大人仗义相助,只怕延家村上下难以保全。”
李潜上前携了延千军的手道:“老丈太客气了。本官杀敌乃是份内的事,当不起老丈如此大礼。”
众人又说了几句客套话,延千军将李潜让村里。一边走,李潜一边四处打量,发现村中的房屋布局错落有致,分布的很零散,每栋房屋之间的路都不是直线,而是七拐八折。看到这状况,李潜忽然想起了肃州天香居的布局来。
李潜来到村中最大的一个院落前,延千军躬身请李潜进去。李潜却停住脚步打量着四周房屋布局。他发现从这座院落向四周看,周围的房舍全都呈拱卫此院的阵式,遂道:“延老丈,贵村房舍的布局颇为独特,不知有何典故?”
延千军听了立刻小意地解释道:“小老儿的父亲曾追随武威公参加了收复西域的战役,后携带小老儿等迁居此地,因怀念那段戎马岁月,故而在构建房舍时按照军营的布局建造。”
经他这么一解释,李潜心中释然。先前他看到这些房舍的布局时就觉得隐隐有些熟悉,此刻再与记忆中的阵形图例一一比照,发现正如延千军所言,房舍是按照阵图建造。
“八卦阵。”李潜轻声念叨了一句,不想延千军立刻色变,道:“大人认得此阵?”
第一八一章 投靠
见延千军惊讶,李潜一笑,道:“这阵法源自周易,后经诸葛武侯改良,威力无比,以石为兵都能困住陆逊大军,天下战将谁不知晓此阵?只是,武侯之后此阵的演练运转之法已失传,大家只知此阵形态,却不知如何运转此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