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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慢镜头一样,伊润广义伸出手,指尖已经在空中碰到了圣王鼎的边缘,但圣王鼎不住打转,还是没有让伊润广义抓住,已经渐渐离伊润广义远去。潘子稳稳举枪,只待圣王鼎再落下一些,便有足够的把握连续命中鼎身,把圣王鼎打到田问的方向去。
就在伊润广义与圣王鼎失之交臂的一刹那,最为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伊润广义在空中见圣王鼎远去,哞的一声闷哼,叫道:“影丸!”说时迟那时快,伊润广义一身的白色和服,几乎在瞬间之内就变成黑色,一道黑色的模糊人影居然从伊润广义的背上“脱出”,如同踩着伊润广义的背部,黑鸦鸦的一片直向前冲,一道黑索电射而出,竟追上了圣王鼎,叮的一声脆响,圣王鼎已被这道黑索“擒住”!唰的一下拉回到伊润广义的背后,随即伊润广义背上的黑影一晃,居然带着圣王鼎与伊润广义分开,滚落下方去了!
这回轮到火小邪、潘子、田问等人难受了,这一切发生的实在太快了,快的来不及思考是怎么回事,就眼睁睁看着圣王鼎被伊润广义以不合常理的方式夺去。
伊润广义哈哈大笑,在空中大袖一鼓,整件黑色的外套顺势褪下,如同在空中撑起了一个降落伞,毫发无伤的跳落地面!伊润广义刚一落地,身子一晃,衣服又全部变成了白色。
火小邪还能想什么花招,这时候就一个字,跑!
火小邪刚刚飞逃出几步,就听伊润广义在身后紧紧追来,同时大喝道:“站住!你叫什么名字!”
火小邪头也不回的大骂:“我是你爹!”
“我有话想问你!”
“呸!你当我傻吗?”
火小邪连番叫骂,不做丝毫停留,只顾着往下方跑。大批日本忍者也已经爬上来了,见火小邪狂奔而下,唰的一下围拢过来,要将火小邪去路拦住。
“让他走!”伊润广义用日语大喝道。
火小邪听不懂日本话,但忍者们听令,立即乖乖的给火小邪让开了一条路。
潘子本想开枪给火小邪开路,却见到忍者如同潮水一般退开,由着火小邪逃跑,纳闷不已,扣着扳机不敢放枪。
其实火小邪也奇怪的很,他捏着猎炎刀,准备杀出一条血路,谁知还没有与忍者碰面,忍者就在伊润广义的喝令下退开了,火小邪想道:“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伊润广义放他走?”
火小邪逃出忍者的包围圈,忍不住的回头看了一眼伊润广义,只见伊润广义垂手肃立在上方,已经不再追赶他。伊润广义的眼神复杂,竟透出几分慈爱,默默的看着火小邪。
火小邪被伊润广义的眼神带的心头一颤,朦胧间竟升起一股子亲人的感觉,刺激的全身触电一般,对伊润广义的好感顿起,一下子远超了敌人之仇。
火小邪暗哼一声:“怪!我这是怎么了?他到底是谁,怎么感觉着有几分熟悉!”
火小邪虽说心思澎湃,脚下还是不敢停,强忍着停下来问一问伊润广义的冲动,身形如电一般,从巨塔上逐级跳下,踏上平地。田问、林婉等人见圣王鼎在空中被伊润广义夺去,一时无计可施,只能都赶往一处,接应着火小邪下来。
火小邪与众人会合之后,首先还是回头看了看伊润广义。
伊润广义站在巨塔的第七第八级之间,俯视下方,静立不动,与火小邪他们相隔甚远,已经看不清他的表情了。忍者们继续飞快的游移,向伊润广义聚拢,在他脚下布成了一个防御的阵势。
不知何处吹来的劲风,将伊润广义白色的衣服吹动,整个人透出一股子威严之气,却又笼罩在一片哀愁之中。
此时的火小邪心中,居然满脑子都是伊润广义刚才看着自己的眼神,连此行的目的是什么,刚才丢了圣王鼎的所有事情都忘了。
众人都觉得火小邪有些不对劲,但一下子猜不出火小邪的心事。潘子最了解火小邪,快言快语的问道:“火小邪,你没事吧!你怎么有点发呆啊!”
火小邪如梦初醒,心里狠狠的责骂了自己几句:“火小邪啊火小邪,你是昏了头吗?圣王鼎刚刚让日本人夺走,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啊!伊润广义是你的敌人,你的感觉一定是弄错了!”
火小邪长喘两声,努力把伊润广义抛向一旁,惭愧的说道:“对不住大家!圣王鼎还是让他们夺走了!”
水媚儿说道:“你已经做的很好了!那个叫伊润广义的日本人在空中夺鼎的方式,根本无法想象!”
林婉看着火小邪,柔声道:“火小邪,你不要自责了,我们还有机会。”
田问上前来,轻拍了一下火小邪的肩头,沉声道:“还可一战!”
火小邪狠狠攥了攥手中的猎炎刀,却觉得力不从心,竟有几分厌战的感觉,甚至火小邪还有几分后悔,为什么刚才伊润广义叫他停下有话问他的时候,他没有停下。可是当着田问他们的面,自己又怎能把这样的心情说出?火小邪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一直认为自己已经足够坚强,却在内心里还有如此软弱,连一个眼神都经受不起的隐秘之处?
林婉是最善解人意,她看在眼里,尽管嘴上不说,但隐隐约约猜到火小邪一定和伊润广义发生过什么。
火小邪硬起心肠,喝道:“我没事!我们把鼎抢回来!”
田问微微打量了火小邪一眼,也不再问火小邪到底怎么了,站前一步高声喝道:“七战四胜!”
站在高处的伊润广义顿时哈哈大笑,答道:“差点让你们得逞!差点让我抱憾终身!田问,你与我立誓,却贼性难移,派人干偷鸡摸狗的事情,你这等无信无义,你以为我还会答应你吗?”
田问高声道:“不战休想走!”
伊润广义说道:“田问!无论你表现的如何忠信,刚才能把我都骗的信你所说,可你这个贼就是个贼,逃不脱自私自利、薄情寡义!你派无辜之人在我刀下夺鼎,根本无视他的性命,如果我刚才砍死了他,你可否有一丝悔意!有一丝良心难安?现在你的阴谋未能得逞,又继续用你所有朋友的性命,和我对赌!如此无耻,还敢公然叫喧!你若还是个正常人,立即带着他们离开!”
田问听的牙都要咬碎了,虽说他没有表情,但呼吸明显急促起来。
水媚儿看出田问难受,嘻嘻一笑站出来娇声喝道:“伊润广义,你不用讲这些大道理了,我们这些人都是自愿与田问同生共死,不分你我,早不在乎生死!你想逼着田问心生愧意,让你轻轻松松逃走,你吓唬的住田问,可吓不住我们!”
水媚儿一扭头,对田问说道:“田问,不用听这个小日本的!他是故意激你呢!”
田问紧咬牙关,抬起头来盯着伊润广义,大喝道:“你我一对一!”
伊润广义哈哈大笑,指着田问说道:“好!你是个无信无义的无耻小人,但我却不是,我本可以不再搭理你,但你既然这么说了,我就与你一战!你刚才差点害了我,我当要把你手刃在此地,以解我心头之恨!”
伊润广义说完,又用日语喝了声号令,他下方的忍者立即分开,让出一条路。
伊润广义衣衫飞舞,径直从高处跳下,笔直冲着田问而来。
田问转头对大家喝道:“你们退开!”说着双手持怪刀,也向巨塔上冲去。
眼见着两人势必生死一战!
“嘎嘎嘎嘎”巨响不止,就在伊润广义和田问要大战一场之时,塔顶的天花板处劲风暴起,一大段屋顶居然裂开,一半向塔顶降下。凡是明眼人都看的出,这是一个硕大的楼梯,正从屋顶脱离,一头要搭在塔尖的平台上!
这番惊变,让伊润广义和田问全都站定了身子,凝神细看!在场的所有人都明白过来,这是一个不为人知的秘道!
楼梯降落的越多,风从涌入的就越急,呼呼呼呼,在这个巨大的石室内激的风声大做,响成一片!这道楼梯降下来的也快,眨眼的功夫,便一头搭上了塔顶,轰隆一声不再动了!楼梯上方,有数颗夜明珠夺目生辉,里面乃是一个宽大的通道!
这条秘道,就是苦灯和尚一生苦寻的贼王专用的秘道,乃是直通五行地宫之外!仅在取鼎和放鼎的时候,才由五行贼王发动,显现出来!
伊润广义是何许人,他见秘道降下,心中顿时了然!这五行地宫如此繁复巨大,危机重重,困难到连贼王都不愿费力一一过宫,必有其他出路,定是眼前出现的这道楼梯!
伊润广义立即回身大喝:“守住塔顶!”忍者们闻声而动,全向塔顶聚去!
田问大吼道:“不要走!”挺身向伊润广义追来。
下面的火小邪等一干人见屋顶秘道降下,虽不知是通向哪里,但也明白这极可能是出宫的便捷之处,水媚儿尖声道:“我们也上!”说着身子如同狡燕似的向上攀去。
火小邪、潘子、林婉、乔大、乔二还能有何意见,跟着水媚儿便上。
伊润广义喝令一番,他却站着不走,干脆站在原地,等着田问上来,同时高喝道:“田问!我不会走,你不用担心!”
“咯咯,咯咯咯咯!伊润大人!你不走的话,我走了!你不要忘了,天皇陛下怎么叮嘱我们的,千万不能失手!”古怪而尖锐的声音,从伊润广义背后响起,那声音难听之极,如同一面钢锯切割金属发出的噪音。
伊润广义一听,立即喝道:“影丸!我杀了这个田问就走,不会失手!”
“咯咯咯咯,那也不行!我只是你的影子,你唯一的影子,我才不管什么信义!我只要结果!有一点风险,我都不干!”这难听的声音响过,一道黑影从伊润广义的背后跳出,只能依稀看出是个四五岁孩子高矮的人形,这个黑影一落地便收成一团,贴着地面飞速的移动,更像是一团影子。
这团影子完全走的就是直线,直冲塔顶,第一个钻入了楼梯之上,随即咯咯咯咯的怪叫传来,那些守护在塔顶的忍者如同得了伊润广义的号令似的,黑鸦鸦一片,都向楼梯上涌去。
伊润广义见所有忍者都涌向楼梯,狠狠的骂道:“影丸!不要以为你是我的影子,我就不敢杀了你!”说着,伊润广义也不再等候田问,也快步向塔顶攀去。
田问眼看还差二级就要与伊润广义碰面,突生这种变数,他也没有想到。
田问大喝道:“倭寇休走!”
伊润广义脚步不停,一偏头大骂道:“田问!暂时饶你一命!下次让我见到你,就是你的死期!”
伊润广义的速度比田问快的多,很快就来到塔顶,一身白衣,混在黑鸦鸦的忍者中,分外显眼。嗖嗖嗖,如同一群黑蟒入洞,顷刻间全部走了个干净。
田问跳上塔顶,径直的追入楼梯,可是刚跑到楼梯上端,却被一团团黑乎乎的东西缠住,滚到在地。田问挥刀猛劈,可身上的东西韧性极大,一片一片的象是渔网,又轻又薄,一时竟劈不开。田问抬眼一看,这些黑乎乎的网状物遍布在秘道入口的通道中,看着和影子一样,能够和黑暗融为一体,若是后面藏了人,很难发现。
田问不敢贸然上前,一则怕缠在身上的黑网越来越多,行动吃力;二怕有人在暗中伏击,不好应付。
田问闷喝一声,又气又恨,却只能身子一翻,暂时从楼梯上滚落回来。
田问丢了追赶伊润广义的先机,又被伊润广义羞辱一番,连他这个沉默木纳不苟言笑的木头都有些癫狂。田问大喝连连,将身上的黑网死命扯下,又冲到楼梯里的通道内,对着密密麻麻的黑网不住拉扯砍切,可那些黑网也真是强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