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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质问道。
“你放屁!我一个铜板也不欠你的!”
“你才放屁!你这个奸商,说话不算数的奸商!”
这两个不成体统的金王,吹胡子瞪眼,鼻头都要撞到一块去了,火辣辣的互相瞪视着,嘴里不停的报数翻账本。火小邪、潘子听这两位说到钱,都是以最小用千万来计算,上亿金银就和说着玩似的,听的是瞠目结舌,这两人到底有多少钱,金家到底有多少钱,实在是无法想象,怪不得田问都说金家能一掷兆亿。
刘锋似乎早就习惯两人这样争执,叉着腰无所事事,只在一旁慢慢踱步,算是帮这个吵架的家伙守护。
潘子插不上嘴去,只好扑上去,分开两人,愁眉苦脸道:“爹,干爹,能不吵了吗?”
乾坤两金王都哼了一声,这才分开。
乾金王骂道:“死胖子,再来上海,恕不接待!”
坤金王也骂道:“我要你接待?你做梦呢吧?”
眼看两位金王还要吵个没完,刘锋终于说话了:“乾金王、坤金王,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该走了。”
乾金王哦了一声,说道:“对对,都被姓坤的死胖子气糊涂了!”
坤金王回嘴道:“姓坤的死瘦子,我们以后还是不要见面了,见到你就有一肚子气!”
两人嘟囔着对骂着,却一转脸都对潘子、火小邪等人笑眯眯的,由刘锋开路,领着他们四个就往前走。
“不行!火小邪要跟我走!”伊润广义突然大喝道。
潘子有两金王加刘锋撑腰,也不怕伊润广义,扭头就嚷嚷道:“你这个人怎么回事?火小邪是你什么人?我们不搭理你就算了,你还来劲了?你想劫持人质啊?”
伊润广义理也不理,向前迈上两步,拦住去路,看着火小邪问道:“火小邪,你真的不认识我了?”
火小邪一直很想和伊润广义聊上几句,只是出洞后外面乱哄哄,各路贼王齐现,哪有机会能与伊润广义交谈。
火小邪搜肠刮肚一番,记忆中也没有伊润广义这个人存在,但他经历乾金王与潘子父子相认以后,反而对伊润广义更是好奇。
火小邪多看了伊润广义几眼,愁眉答道:“不记得。”
伊润广义沉声道:“你是不是幼年的事情记不得了?”
火小邪答道:“是!你怎么知道?”
伊润广义呵呵一笑,颇为慈爱的说道:“那你最早的记忆是什么?”
火小邪并不讨厌伊润广义,如实答道:“我记事的时候,就在奉天当小贼。在往前的事情就不记得了。”
伊润广义轻轻叹了一声,这一叹,却把火小邪勾的魂灵不安,无数年幼的辛酸,以及对知道父母是谁的渴望层层泛起,简直难以抑制。
火小邪拨开潘子,大步走上前来,看着伊润广义,颤声道:“你到底是谁?”
伊润广义眼神中同样是波澜起伏,看的出他同样是心潮澎湃,凝视着火小邪许久才慢慢说道:“火小邪,我一直以为你死了,但我还是找了你十五年,找了你十五年啊!我本来已经死心,在地宫里见到你,我还不敢相信。但我现在终于可以确信了!火小邪,我是你的父亲啊!我苦命的孩子!”
“你是我父亲?”火小邪如同被抛上巨浪最高处的小船,又是惊惶,又是害怕,又是兴奋,五味杂陈。火小邪一直幻想着有这么一天,自己的父亲来寻找到他,刚才见乾金王来找潘子,火小邪的心都要被掏空似的,只是,为什么是伊润广义说这番话,为什么是他,又为什么在这个毫无征兆的时候!
“是!”伊润广义非常肯定的回答。
“呵,呵呵,呵呵呵。”火小邪呆了一呆,突然低声笑了起来,但他笑了几声,脸上一冷,低低的喝道:“你肯定在骗我!不要以为我是这么好骗的!”
火小邪不敢相信,嘴里说是不是伊润广义骗他,但他心里却狂吼着:“真的吗?是真的!我真的有父亲吗?我真的有父亲!他骗我?他没骗我!是他,是他,是他!真的是他!是他来找我了!他认出我了!我父亲认出我了!”
伊润广义微微摇头,毫不回避火小邪的目光,依旧言语非常肯定的说道:“我就是你父亲!你的父亲,就,是,我伊润广义!”
火小邪哑然失语,呆若木鸡,刚才伊润广义如果透出半分迟疑,都会让火小邪否定一切,可伊润广义的表情和口气,斩钉截铁,坚若磐石。
潘子见火小邪突然冒出个日本人的爹,还是伊润广义,也是愣了,口不择言的问道:“可是你,你们长的一点都不象。”
伊润广义不怒反笑,说道:“小兄弟,你有了父亲,就不准火小邪有父亲吗?”
潘子顿时无话可说,颇有歉意的看了眼火小邪,低声道:“火小邪,我不是这个意思”
众人一片静默,伊润广义突然确认火小邪为自己的孩子,着实让人意外。
乾金王撇了撇嘴,最先说道:“伊润广义,你找儿子,我也是找儿子,我体谅你的心情,你确实是真心实意。恭喜你们父子团聚。”
坤金王跟着说道:“伊润广义,虽说你来自东洋,我谈不上喜欢你,但你不象假装的!恭喜!”
木王低哼一声,也抱了抱拳,说道:“原来如此!怪不得你一定要护着火小邪。你们父子亲情为大,先恭喜了。”
水王流川呵呵一笑,也说道:“伊润广义,恭喜啊!”
发丘神官田遥见四位贼王都道喜了,亦抱拳道:“伊润大人,土家田遥恭喜了!”
伊润广义微微一鞠躬,说道:“谢谢各位。在下若不是有取鼎、守鼎的使命在身,一定与各位贼王交个朋友。”伊润广义刚刚说完,余光一晃,突然眉头微皱,看向不远处的一块大石,脸色立即阴沉起来。
水王流川也不回头,呵呵笑道:“火王兄,你既然早就来了,该看到的都看到了,就没必要躲着了。你如果要出来说什么,就早点出来吧。躲着可不是你的做派啊!”
“呵呵,呵呵呵!”大石后有人泼辣的笑道,“水王兄,别来无恙啊!”
说话间,一条灰色的人影跃上大石,垂手肃立。他穿着一身灰袍,腰间系着一根通红的腰带,腰带上坠着一块赤红如血的方牌,此人四十来岁年纪,一头披肩卷发,留着山羊胡,目光犀利,霸气十足。他刚一出现,就似有一股滚滚热浪涌来,好强的炽烈气势!
这人还能是谁,就是火王严烈!
火王严烈刚刚现身,就听他身后石头微响,由远及近的两道人影踏着乱石飞奔而止,其速惊人。这两道人影几乎是笔直的来到火王严烈身旁,嘎的一下,如同钉子一般钉在了严烈身侧。这两人火小邪也认得,一个是火家严火堂堂主严景天,另一个则是火家九堂一法中的火炽道人。
乾金王哈哈笑道:“火王兄弟,我就说圣王鼎被人盗出,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能不来?”
坤金王也笑道:“火王啊,水王流川不叫你,你是不是一直躲着不出来啊,真不是你的性格呢!”
木王林木森显然与火王严烈关系不错,一拍趴在地上的熊猫。熊猫哈欠连天,驮着他向火王走来。
木王很是亲热的笑道:“火王兄,我也以为这次见不到你了呢!哈哈!”可想而知,火家在王家大院地下的青云客栈摆下火门三关择徒,那可是在木家的地盘上,而且火门三关中的最后一关纳盗之关,还摆的木家的秋日虫鸣术,足可见火家与木家的关系非同一般,近乎盟友。
这乾坤两金王,木王林木森,水王流川看上去,都和火王严烈关系不错,想那火门三关火家择徒,严烈可是能把木、土、金、水四家的重要人物全部请到,这等面子可不小。
只是发丘神官田遥有点不冷不热的样子,微微一抱拳,淡淡道:“火王大人,你好。我是土家田遥。”
火王严烈不与田遥见怪,哈哈大笑,团身抱拳,一一回礼。但他回完礼,唰的一下便将目光集中在伊润广义身上,目光如炬,表情严肃。
伊润广义将乌豪刀慢慢摆出一旁,神态不仅是严厉了许多,而且似乎有随时一战的准备,他沉喝道:“严烈!很久不见了!”
火王严烈冷哼一声,说道:“伊润广义,我们的确是很久不见了!”
这两人的目光接触,让空中立即升起了一股子火药味,谁都看的明白,伊润广义和火王严烈不仅以前认识,而且两人之间有极大的怨恨。
火小邪刚有了个父亲出来相认,竟是伊润广义,以至于一直昏头脑涨的,想事情都快想不明白了。可冷不丁跳出个将他弃出火家,重用郑则道,废了甲丁乙盗术的“大仇家”火王严烈,而且他与伊润广义明显就是仇敌,这种情况下,就算火小邪现在是冰雪聪明、心生九窍、看破红尘的人,亦会做出同样的决定——站在伊润广义这边,宁肯与伊润广义联手对抗火王严烈,也决不能袖手旁观!
火王严烈的出现,没把火小邪弄的更糊涂,反倒一下子冷静下来。
火小邪咬紧牙关,盯着火王严烈,向伊润广义走近几步,摆好架势,为伊润广义守护。
伊润广义微微一偏头,对火小邪关切的说道:“好孩子,你退下,赶快走吧。此人不好对付。”
伊润广义一声“好孩子”,说的火小邪心头一热,他从小到大,谁这么关心的对他说过“好孩子”这三个字?一个字顿时浮在喉咙中,不吐不快。
所以火小邪根本不走,嘴上不由自主的说道:“爹!我不走!我和你一起!这个严烈我认识,我与他有仇!”
伊润广义深深看了火小邪几眼,满足的一笑,喝道:“好!”
伊润广义将乌豪平举,对着火王严烈喝道:“严烈!我不想与你说话,你要么与我决一死战,要么离开此地!”
火王严烈身形不动,嘿嘿冷笑道:“伊润广义,你好大的本事,居然认火家弃徒火小邪为子!你到底是何居心!我本来不想出来见你,但你做的太过分了,我根本忍耐不住!”
伊润广义喝道:“无耻之徒!废话少说!”说罢仓啷啷一声,已将乌豪刀拔出刀鞘,指向了火王严烈。
火王严烈浓眉倒竖,如同一个火药桶一般被伊润广义点着,轰隆隆炸了开来,唰的一下从大石上跳下,厉喝道:“谁是无耻之徒!伊润广义,你若想了结恩怨,今天我就陪你,不死不休!”
伊润广义冷哼道:“甚好!迫不及待!来!”
火王严烈双眼如同要喷出火来,显得极为愤怒。虽然他表情是怒火万丈,行动却万分沉稳,毫发不乱,他缓缓抬起双手,两袖猛然一抖,噌噌两响,两把判官笔一样的钢锥已经持在手中。这两根钢锥,一看就不是常物,上面火焰纹密布,似从锥内透出,隐隐发出血红的光亮,又如血丝一般。
水王流川暗笑一声:“不是伊润广义,怎能看到血纹锥,呵呵,真能打起来,就有意思了!”
严烈稳步向前,踏的地面砰砰直响,别看他动作看似沉重,实际在场习练盗术的人都能看出,他若找到机会动手,定会快如闪电。一重一轻,一慢一快,大巧若拙,不差分毫,乃是火家盗术的精要所在!火王严烈执掌了二十多年,绝不是草囊饭袋,若论徒手、持兵器的武力,应属五行贼王之首。
伊润广义刀力雄浑,同样属于刚猛的路子,但他同样能诡异灵动,许多招术介于阴阳之间,而且乌豪还带毒,这两人若打将起来,当属今世罕见的霸王之战。
伊润广义脚下如同扎了根似的,纹丝不动,手中乌豪刀慢慢转动着,似乎在寻找严烈的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