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拯救宿舍躺下五个,其他两个人不在,看来拯救也不想让他们知道这件事情,这是一个人默默地承担着。
老六的力气大得出奇,我和拯救几乎要被他掀翻了,吴天三下两下撕开床单,凑上前麻利地将老六捆了起来。老六只能在床上胡乱挣扎,张大嘴四处乱咬,发出痛苦的叫声,不一会儿,额头上青筋暴起,脸憋得通红,拯救赶忙拿了盆放在老六的前面。
老六一张嘴,哇哇几口吐了出来,宿舍里顿时充满了极难闻的味道。吐了一会儿,老六安静下来,拯救把脏物倒进了洗手间,回来拿毛巾给老六擦了几把脸,这才疲惫地坐了下来。
三个人都大汗淋漓,拯救掏出烟,吴天不抽烟,扔给我一支,点上了,也不管屋里是什么味道了,两个人先深深地吸了几口。
“第三个了……”拯救喷出一口粗重的烟雾。
“外院的也开始了,今天早上都在校医院排队……段娜怎么样了?七月飘雨呢?”我气喘吁吁地问道。
“送医院了,已经开始脱水……而且很难安静下来……”拯救再吸一口烟,狠了狠心说道,“实在不行……我姑姑在第四人民医院,就把他们都送那里去!”
我和吴天大吃一惊,第四人民医院?事情真到了那个地步吗?
不要怪我们反应这么强烈,因为我们都知道,第四人民医院,其实是……精神病医院……
愣了好一会儿,吴天对我说:“上午还有课,你不能不去上课,我在宿舍里看着他们几个。”
我知道吴天有意隐瞒了书的事情,也没有点破,就对拯救说:“老洪,先把老六送校医院吧,你把你们班没得病的人都给通知一下,还有其他几个班的,都让他们集中到一个教室上课,倒下这么多人,课都没法上了。”
拯救掏出手机给他们班的人打了几个电话,我也跟其他几个班长商量了一下,大家都没意见。这种情况下,大家面临的情况都一样,除了互相借人以外,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匆匆把老六送到医院,吴天回了宿舍,我和拯救也有气无力地去了教室。进了教室才发现,五个班好歹凑了不到五十个人,稀稀拉拉地坐在教室里,也都没精打采。
代课老师也懒得问我们怎么回事,代了几年专升本的课了,估计也知道专升本学生的脾气,都是些老油条了,不是考研就是逃课,能凑上这么多人来上课也不容易了。
我和拯救坐在最后排,小声谈论着这两天的事情。
“发现什么了吗?”拯救小声地问。
“还是没发现什么……但至少有个线索了……嗯,沙洲幽女……用现在的话说吧,就是把情书之类的纸条叠成了幸运星。那个年代大学里是不允许谈恋爱的,她怕被人告发,就天天带在身边……这里出现了诅咒的线索,‘谁要看了,就咒谁不得好死’……可他妈的她随身带的东西,这都隔了三十年了,我怎么能看到?这些病倒的谁又能看到?”我简要的把这一个算不上线索的线索告诉了拯救。
拯救沉思了一会儿,缓缓地说:“也许这些幸运星她丢了……”
我一愣:“大哥,三十年前的东西了,她就算丢了,也早灰飞烟灭了,那是纸,不是黄金!”
“不不不,让我想一会儿……”拯救陷入了沉思。
忽然听到老师喊:“后排那个穿白色短袖,平头的那个,对,就是你,起来回答刚才的问题。”
我犯了好一阵愣才知道老师在提问我,刚才我一直没听课,怎么会知道他提问的什么问题。
我的心咚咚直跳,站起来愣了半天,只好说:“老师,请再说一遍题目。”
老师脸上闪过一丝愠怒,但还是把问题重复了一遍:“你是如何理解美学中的意境的?”
靠,我行政管理毕业的学生,怎么会知道美学中的意境是什么东西!张了张口,愣了半天无言以对,只好尴尬地对老师说:“老师,我是跨系考的专升本,第一次接触美学,这些东西我不怎么理解。”
“那你先站着吧!”老师口气十分严厉,顿了一顿,一指拯救,“旁边那个戴眼镜的,留分头的同学,你来回答一下。”
拯救还在沉思中,一点没意识到老师要提问他了。我抬脚踢了拯救一脚,这才把拯救从沉思中踢醒了过来。
拯救茫然地抬头看我,问:“怎么了?”
“老师提问你了,你如何理解美学中的意境!”我赶忙小声地提醒他。
“哦……”拯救站了起来,想了一会儿,也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于是干脆地说道,“老师,我没考虑好。”
老师顿时气得说不出话来,但毕竟是大学的老师,修养还是有的,不软不硬地对我们说:“先坐下吧!认真听课,我在上面开大会,你在底下开小会,结果就是你什么都不会!”
我和拯救一脸尴尬地坐下来,脸上火辣辣得难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刚坐下,右腰处一阵酥麻的震动,我吓了一跳,赶忙伸手去摸,原来是手机。我长舒一口气,还好调成震动了,否则就被老师赶出去了。一看是空空的号,就随手按了不方便接听,然后开始听课。
手机又震动了,一看还是空空的号,只打马后炮的家伙,事情都发生了还打什么电话,不用问我也知道有了新帖子。心里这么想着,又按了不方便接听键。
刚没一会儿,手机又不屈不挠地继续震动起来,我有些恼火了,再按了不方便接听,然后给空空回了一条短信:“在上课!有事一会儿打过来!”
手机这才不震动了,我吐出一口闷气,盯着黑板,茫然地听起了课。
正文 二十一 头绪
好容易挨到课间休息,我把电话给空空打了回去:“喂,空空,怎么了?”
空空焦急地说:“又一个!又一个!”
这时候的我已经有些麻木,对空空说:“知道了,是我们院的,刚刚送到医院。还有其他事吗?”
空空那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传来了回话:“刚才……我,我只不过上了洗手间一趟,就有人……有人回帖了……”
“谁?”我立即紧张了起来,拯救也立即坐正了看着我。
那边传来了空空无力的声音,似乎做了剧烈的思想斗争之后,终于说出了两个字:“溜达……”
“什么?!”我和拯救同时跳了起来,桌椅哐啷一阵响动,“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是谁?”
“是溜达……”空空虚弱无力的声音传了过来,带着深深的自责。
拯救一把抢过手机,暴怒异常:“空空!日你娘的!你干什么吃的!你他妈连个帖子都看不住!你你你你……”
拯救一时气得说不出话了,我又把手机夺了回来,语气里也是充满了惊怒:“空空!他妈的,溜达没事什么都好说,要是有了事,我他娘的第一个先掐死你!不用等到事轮到你头上!现在给我听着,老老实实地坐在电脑前,你就是饿死憋死,也得在那里守着!再出什么乱子,你就是在杀人!”
溜达是论坛里为数不多的论坛妹妹之一,在坛子里一直很活跃,为人也十分豪爽,经常请我们这些人这里吃个饭,那里摆个宴。在男生占绝对优势的论坛里,不管是出于物以稀为贵的心理也好,还是从溜达的为人处事的表现也好,大家都非常喜欢她。所以一听到这个消息,我和拯救顿时惊怒异常。
教室里其他人看到我们两个一惊一乍的表现,都忍不住回过头来看我们。挂掉电话,我和拯救顾不得大家异样的眼光,浑身发软地坐了下来,又牵连了一个,又牵连了一个!
好容易挨到下课,拯救喊了一声:“大家先别走,开个小班会。”
在众人的抱怨声中,拯救走到讲台上,高声说道:“我知道大家不愿意开会!但现在不能不开!大家也看到了,今天上课的人来得特别少,还是五个班才凑起这么些人来!”
下面的同学小声嘟囔着,又不是不想来,都感冒了怎么来?
拯救瞪了说话的同学一眼,接着说:“我知道很多人感冒了,今天我说的就是这事。回去后,各班没有生病的同学发扬一下互助精神,好好照顾一下自己宿舍的人,有什么事立即跟我们联系,这是我们五个班长的联系方式!”
拯救在黑板上刷刷写下了五个人的联系方式,刚要宣布散会忽然想起一件事,接着说:“班长病了的,给团支书打,连团支书病了的……就给我打吧!好,散会!”
我和拯救走出了教室,到西门找了家人少的小店坐了下来,要了两个菜。一边等菜,一边抽烟,两个人都沉默得很,也疲惫得很,说不出什么话,只有一阵阵的烟雾缭绕着。
我一边抽烟,一边轻轻敲击着桌子想着这两天发生的事情。
段娜,七月飘雨,老六……两个文学院的,一个计算机学院的;两个男的,一个女的;两个去过浴场的,一个回帖的;两个在北校区上课的,一个在南校区上课的……这些事情之间有什么联系吗?怎么这么多的两个和一个的关系……有什么联系呢,有什么联系呢……
一边敲击桌子,一边思索着这些事情之间的联系。隐隐的,觉得有一丝光亮冒出了头,似乎在一个遥远的地方向我摆着手。内心的直觉告提醒我,几个人之间肯定有联系,是什么呢?我觉得答案似乎就在眼前,可似乎又遥不可及。
正想着,忽然听到拯救的声音:“别想了,先吃饭。人是铁,饭是钢,我们再躺下,黄泉路上的伴儿就更多了,到时候大家就到奈何桥上碰头约会吧。”
听到拯救无奈中开的玩笑,我也不禁苦笑了一下,先吃饭再说吧。
段娜、七月飘雨、老六……学苑公寓、紫藤公寓、紫藤公寓……
虽然嘴里吃着东西,脑子却没停下,忽然我觉得那束光突然亮了一下,觉得答案就在眼前了!
我忽然停止了咀嚼,猛地抬起了头,后背忽然冒上了一股寒意:是啊,我怎么没想到这点!
拯救见我突然停了下来,两眼直勾勾地不知道望着什么地方,拿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怎么了?你不会也要挂了吧?等我吃完你再吐……”
我连忙把口中的东西咽下去,想赶快把我心中想法告诉拯救,却没料到一下子被噎着了,噎得满脸通红,只觉得额头上的血管突突直跳。
拯救吓了一跳,大喊一声,我的妈呀,立即扔下筷子跳起来就朝老板喊:“老板,有绳子吗?!绳子!快借我条绳子!”
我忙摆摆手,看了看桌子上也没有水,无奈之下端起盘子就喝起了菜汤。齁咸齁咸的菜汤顺着喉咙咽了下去,疏通了食道,总算是缓过气来了,忍住噎出来的泪水对拯救说:“没事儿,没事儿,噎着了。”
饭馆的老板还真不错,真拿了条绳子过来,拯救尴尬异常,只好向人家道歉:“老板,不好意思,不用了不用了,麻烦您了……”
老板一脸疑惑地又把绳子收了起来,继续招呼客人去了。
拯救坐了下来,拿起筷子,咬了口馒头,埋怨我道:“发什么疯,害得我以为你也要完蛋。想起他们吐得那些东西,我就吃不下饭。”
我顿时有些反胃,对拯救没好气地说:“吃你的饭,提那个做什么?”
起身接了杯水过来,悄悄地对拯救说:“你没觉得段娜、七月飘雨、老六这事之间会有什么联系吗?”
拯救愣了一愣,接着咬了口馒头:“能有什么联系,反正都牵连进去了,怎么着都会有联系的。”
“不!”我拿起筷子在杯子里蘸了点水,在桌子上划了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