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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还非要赤脚,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那么你们现在已经查清我这两个月的行动时间和路线与奶酪吻合了?”
“古龙是个不显山不露水的人,但当他做一件事的时候,你就会知道他是一个能人。而且,你在村子里把玲珑绑架的时候,地面上也有脚印。”
“你通知警方了?”
“你明知道你有人质在手,我不能轻举妄动。现在我说清楚了,轮到你来告诉我这换头术是怎么回事?”
第四十一章 看不见的凶手
“这不是换头术,是换身术,虽然最终的结果是一样,不过我失去的是身体,四处寻找的也是身体。”崔猛道,“对我娘,村里的人都不了解,事实上我也不了解,因为无论我怎么问,她也不肯告诉我她的过去和我的出生。关于她的能力,我以前也不知道,直到我死了。”
“死了?!”玲珑吓了一大跳。“我十七岁的时候,在山上和村里的人晒谷子,结果被人杀了。可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天生遗传的巫力,我的头没有死,只是觉得昏昏沉沉的,听得到别人说话,也感觉得到周围发生的事,可就是醒不过来,好像我的头脑外还有另一个自己,但是他比我强大,压着我不让我出来。”崔猛轻描淡写地回忆道:“也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我娘不停地哭,然后对我说:阿猛啊,娘哪怕把一生的功力都用上,也要让你活过来,你才有十七岁,可娘要让你活到七十岁,读书、工作、生儿育女,一点一点变老,不让你在这世上白走一遭。说完,我就感觉她抱着我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走了不远,周围就没有人声了,我感觉像是进了一个隐密的山洞里。到地方后,她把我摆放到一个地方,就开始念着听不懂的咒语,这咒语一念就没有停止,我只觉得时间很漫长,觉得自己是被埋在土里,不过不是被埋葬的感觉,而是感觉自己像一棵种子。这种感觉很奇妙的,我形容不出,只是觉得我在一个四面皆黑,没有坐标的地方。温暖而安全,但是又总想钻出去。而当我娘每念一会儿咒语,我就感觉周身奇痒。好像就要破土而出了。这样又过了很久,我的脖子上突然一阵剧痛。这让我想起那晚被杀时的情景……有一片东西贯穿过整个脖子,而你只感觉凉,过了一会儿才觉得脖子软塌塌地,头摇摇晃晃地似乎就要掉下来,你还下意识的用手扶。
要倒到左边了。扶正,可是又倒向右边了……于是我不得不双手扶住头,正想问问身边的大叔是怎么回事,就见大叔地头咚的一下掉到了地面上,砸到了他地脚,他还哎呀叫了一声,而后,接二连三的,所有人的头都掉了下来。骨碌碌地满地乱滚,有的还在说话,有的还叨着烟袋。还有一个滚到我地脚边,惊愕的抬头看我说:阿猛。你抱着脑袋干什么?”
“别说啦。别说啦!”玲珑打断崔猛,手臂挣扎了两下。似乎想堵住耳朵。
“怎么?害怕了?还是恶心?我当时可是亲眼看着这一切,那种恐惧直到今天还忘不了。”崔猛打了个寒战,“二十年了,每夜每夜我都梦到那个场景,看眼前白白的一片,到处都是人头滚来滚去,彼此之间还会交谈。不停的问我:阿猛,你还抱着脑袋干什么,让它掉下来啊,咱们一起走吧!哈,我有了巫力又如何,每夜每夜,我还是怕,怕得要死!”
“你就没看见凶手是谁吗?”燕风问,拼命想抓住一些线索。
“没有。一切来得太快了。就站在谷场上好好的,赵大叔还说,今晚月亮这么好,我们就让谷子也晒晒月光,吸收点日精月华,成了精后,就能一亩收个一万斤。我们围着谷场,我是背对着上山的小路的,我看不到也就罢了,可是其他人也好像没看到一样。这时候,我就觉得脖子一凉,还以为是山风吹的,可后来却是这个结果。”
“没有流血吗?”
“没有。一滴血也没流。”崔猛摇头,情不自禁地跪在地上,好像这样感觉会安全点,“我只觉得有人猛地拍了一下我的后脑,脖子上一阵剧痛,我地手一下子空了。接着,我觉得天眩地转,天空和土地一直快速地交替出现在眼前,我自己的脚离我越来越远。这时我明白,我的头落地了,正在地上滚动,直到撞上了另一颗头才停止。”
“还是没看到凶手吗?”燕风再问。
“没有,我是脸朝下停下地,大概因为侧了一点角度,所以只看到一双男人的赤脚走过来。那两只脚很大,但形状漂亮,脚腕上各纹了一只威猛地兽头。他站在我面前停下,轻轻笑了一声,似乎对我没有立即死去一点也不感到奇怪,反而很高兴。我想问他为什么杀我,可是我开不了口,就连眼睛也渐渐闭上了,再看不到任何东西。哼,以前我一直不知道为什么我使用巫术地时候,总会留下一对脚印,现在想来,大概和我的巫力苏醒时,看到地是一双赤脚有关。”
“接下来发生了什么?”燕风生怕崔猛说着说着停止,让他无法查清当年杀人案的真相,又怕崔猛在他还没准备好的时候,突然对玲珑下毒手,连忙问。
崔猛是个聪明人,多年来又练就了隐忍和伪装的本事,本来可能会识破燕风的企图的,可是这件事太诡异了,毁了他的一生,又藏在心里这么多年,无人倾诉,这让他无比愤恨,竟然没有发现燕风的企图,把压在心里的话一古脑说了出来。
“我看不到了,可是还听得到,但我宁愿当时死了才好,因为他发出了一阵阵吸吮的声音,似乎是把被杀的人的血都吸光了,当他抱起我的头的时候,我感觉有个东西套在我的脖子上,也要把我的血吸走。可是人的大脑是要心脏来供血的,脱离了人体,哪还有那么多血?我不知道他吸食其他人血液的时候是不是也吸身体中的,更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武器才使人头落地后,血液却不溅出半滴。我只知道那东西很大,不像人嘴,但又软软的,还能动,把我的脖子整个套在里面。我害怕极了,拼命不让他吸,果然他没能做到。他停下了,好像感到很奇怪,半天才说:或者这第十三个人是中和体,是要把身体带走的。于是,我又听到他搬动东西的声音,感觉他把我们整齐地摆放在一起,然后他走了。可是,他带走了我的身体,让我从此没有了身体!”
“那么后来,你的母亲又是怎么让你借体回生的?”
“不要用那种问案的语气!”崔猛突然发起怒来,跑到燕风身边,狠狠地打了燕风一个耳光:“不许你带着审判我的态度,如果有人要被审判,那绝不是我。我是被害人!”
舔了舔唇边的血,燕风仍然直视崔猛,“你答应过说出来,就说完它!”
“我并不怕你知道,因为我拿走你身体的时候,就是你见阎王的时候。”崔猛恶狠狠地道:“我之所以能有重生的机会,是因为我的母亲把她的血、精、法术和巫力化做了这个茶盘,这茶盘让我不死,还可以给我带来贡献身体的人!”
第四十二章 换身
“你要怎么做?”燕风问。
“很奇妙、很复杂的过程。”崔猛脸上的凶狠瞬间化为得意的微笑,情绪变化多端,让人觉得他的精神已经不太正常了,“我们挨个走到那块草坪上,只要有一只脚踩到上面,你就会身不由已。别急,我们排着队来,先是乌拉,因为美人总有优先的权利;然后是玲珑,再然后是我,最后是我们的燕大队长。准备好了吗?我们开始。”
“等等,你还没有承认,人是你杀的了。”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何必要我承认。拖延时间是没有用的,你当自己是超人吗?你挣不开绳子的,你的前女友可绑得你紧哪!”
“你不是天生有巫力吗?为什么还怕耽误这几分钟?我在第一个案发现场发现了一根头发,经查不是玲珑的,不是死者的,也不是店主一家人的。而当我怀疑你后,经化验,证明那是你的头发,还有目击证人也看到一个矮胖子在案发当天进入过那个农家小院,是你,对不对?你为什么要把尸体埋到那里?你选择玲珑是有意的吗?之前你化身为奶酪,处心积虑的在网上组团去那里旅行,有什么目的?”没错,是我杀的人。知道为什么吗?”崔猛斜睨着乌拉,“因为她要把一切都返转回去。你刚才说的好,我们这些头身相异的人,是一个顶一个,就像一条链子一样,这个人是最后一环。”崔猛指了指茶盘,“事情由我始而由他终,但是始终是少了一个身子。假如我让乌拉把事情返转回来,摆在茶盘中的就是我的头了。“你本来就没有了身子,为什么要强占别人的?”
“少给我讲这套大道理。如果要追究,罪魁祸首不是我。你有本事抓到那个当年一举残杀了十三个无辜村民的人,把我地身体给我找回来。”崔猛毫无内疚之感,并且再也不理燕风,对乌拉摆了一下头,然后把那块绣满了咒文的白布再一次罩到那颗男人的断头上。
乌拉缓缓地站起来。走向了那块草坪,脚步沉重,似乎很怕再回到那个茶盘里。
“乌拉,不要这么做,否则你回不了头了!”燕风急得大叫,手上加快了自救地动作。
乌拉停下了,头也没回,只是静静地站在那几秒,喃喃地道:“我早就回不了头了。”
“你可以回头。我保证,甚至你就是这样子,我也可以接受你。乌拉。不要一错再错,自己受到了伤害。再去伤害别人。你也回不到过去了,但是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好啊。。[奇+書*网QISuu。cOm]。我可以听你的。”她还是不回头,声音里满是苦涩和嘲讽,“但是我要你证明,证明你可以接受我。杀了程玲珑,我就跟你回去。”燕风无法回答,只下意识地看向玲珑,就见她静静地站在那儿,虽然堵住嘴巴地东西已经取下了,但还是不吭一声,低垂着头,苍白的脸色被火光映得如透明一样。燕风知道那不是绝望,是对他的信任,假如他真的杀了她,她也会相信,那是权宜之计的。
“你不愿意杀她是吗?”乌拉终于扭过头来,面无表情,一双美丽地黑眼睛闪烁着燕风所不熟悉的陌生光芒,“我也不愿意杀人,可是我杀了,还不止一个。你说我回得了头吗?难道你不会抓我归案吗?难道我要被我最爱的人送进监狱吗?!”
“乌拉,至少……这是个奇怪的案子,也许会有其他解决的办法。”
“其他解决的办法,哼,说的好,可那是什么?把我送到实验室去,当小白老鼠一样做实验吗?这是巫术、秘术,当这一切解释不清,做为实验品的我会被如何对待?”
“事实上……这解释得通。或者说,大道理上解释得通。”崔猛突然插嘴,“这就是我换了身份后学法医的原因。医学上,大脑是由心脏供血来维持生命力地,假如这个茶盘相当于人的心脏,能够源源不断为提供血液,就能解释为什么人头可以在茶盘上存活。但至于它为什么能做到这一点,又为什么能实施自动换头术,那可是古老的科学了,就像当年古人可以准确预测地震、可以做成没有任何动力却能自动行走地木头人,而现代人却做不出来是一个道理。”
“我管你是什么科学还是迷信,总之一切以你为始,现在你就不要再教唆乌拉了!”燕风大怒。
崔猛笑了起来,神色轻蔑,“所以说你活该受她的折磨,我教唆?你问问她自己想怎么做?”说着一看乌拉。
乌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