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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昕舞,噬情蛊无药可解,怎么办……怎么办啊……
好吵……絮絮叨叨地,搅得我心烦意乱。
似乎是躺在什么地方,身下软软的,想挣扎起身却发现都不了,连眼睛都睁不开。这是……哪儿?细细回想从刚才就一直断断续续念叨的声音,熟悉得很——流絮?该死的,不要告诉我又中了他什么招!
楚昕舞。
一声低唤,一滴冰凉溅落我脸际,滑下。
这是……
“怎么办,你当初下毒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怎么办!”
墨衣冷道,伴随着一阵窸窸窣窣,似乎是扯起了流絮。噗的一声,流絮闷哼出声。似乎是被推到了地上撞上什么,疼得不轻。
“现在你后悔顶个屁用!你就得了夜么?”
“水云……你大胆!”
“谁告诉你我是水云的?呵,”墨衣嗤笑一声道,“流絮,你以为这身子是祭风教圣女的我就不敢杀你?”
“你……”
吵死了……“你们闭嘴!”
愤懑开口,才发现身体不知什么时候可以动弹了。猛睁开眼,入目的是昏暗一片,只有烛光隐隐,依稀可见我身处的地方大概。
似乎是又一个殿堂,却比圣殿华美许多,倒不像是祭风教的风格。殿内四柱,柱身缠龙,却是龙尾在上龙头在下,似是埋首跪礼。烛火昏暗,我看得不是很真切,只朦胧看到四壁图腾满布,蔓延自天顶,看得人压抑顿生。殿内两侧排列雕刻奇形的石像,大概是什么灵禽猛兽,无一例外身前掌灯,烛火只一粒,星星点点。这情景,只能说是——诡异。
烛光,已经是晚上了,还是——
“流絮,”见他还愣在那儿,我皱眉,“这是哪里?你想干什么!”
“这里是真正的圣殿,在原来那个的下面,”流絮惊醒,似乎是想伸手过来,却被我的眼神遏住,咬唇道,“青月痕一时半会儿发现不了这里,我……”
“你有什么目的?”我身上还有什么东西值得这代价么?“还是……”瞄了沿途残破的衣服和满是倦容的脸,我突然想到一个最有可能的理由,不由冷笑,“莫不是你那盟友和你闹翻了,逼不得已只好投靠我这敌人么?”刚才就听见追捕的人奉的是“新主”令,这新主想必指的是青月痕。呵,你流絮也有今天!
流絮脸色一白,身子颤了颤,眼里又是水汽缭绕,狠狠地咬下嘴唇。“我不是!青月痕要夺权是因为我为了,为了……”
“我不管你是为了什么,今天你既然帮了我一次我便不会杀你,马上滚!”
这个人,杀了弦清,害死莫冥非,天知道我要花多大定力才忍住不动手。一命抵一命,这两条命的命,我迟早要问他还!
“楚昕舞……”
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莫名其妙的转变帮忙,究竟想干些什么?
“夜!”
墨衣一声惊呼,打断了我的思绪。寻声望去,空旷的殿堂上,墨衣的身影蹲在十几步之外,脑海里有些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却来不及捕捉。“什么事?”
“夜,不觉得……这里很熟悉么?”
墨衣的声音带了颤,难得的没底气。
被她一说,我突然有些发冷。这殿里,有些东西的确给我很熟悉的感觉,看了一圈却也确定我从来没摸索到圣殿下面还有个圣殿,我不可能来过这里。那这熟悉的,有些战栗的感觉从何而来?
不知不觉陷进了回忆里,将流絮的事抛到了脑后。他爱跟就跟着,如果我死,他也逃不了填命。
“只要在这里,就有种站不起来的感觉……夜,如果我们还有奴性,你知道能让我们害怕的地方,在哪里?”
只要在这里,就有种站不起来的感觉……夜,如果我们还有奴性,你知道能让我们害怕的地方,在哪里?
让我害怕……的地方?
阴暗的殿堂,忍不住的战栗,让我害怕的地方很久很久没有被记起了,却也一直存在着。
知错了么,我的血女?任务失败可是要受罚的。
准备接受处理吧,我的血娃娃。
属下送主人一份临别礼物好不好?
这里是……
突然间头痛欲裂,几乎站不起身,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殿堂高处,十数米台阶尽头,会有那个阴沉的男人么?主人……父亲。
宿命么?隐隐飘来墨衣一声叹息,带着些许如释重负与不明的无奈。
宿命?
“楚昕舞!你没事吧?”
大约是见我步伐不稳,流絮伸手想过来搀扶,被我用力甩开。好脏!许是用力过了头,不会武的流絮被我甩得后退撞上了墙,闷哼一声,脸色又泛起了红,怕是又急又气,却也不敢山前。
我理会不了那么多,望向殿堂深处,那里,该有个人的……
入目的却是一尊凤像,展翅欲飞。
凤神。不明原因,突然冒出这么个词。
祭风教真正供奉的神明凤神么?这么说,那些头下尾上的龙像也就说得通了,是跪拜凤神的意思?这圣殿……
“这个就是凤神吗?”
心儿不知什么时候摸到了凤像边上,摸摸凤像的尾,看着靠在墙上喘息尚不止的流絮笑了笑,眼底有些怯意,却被遮得很小心。
“是。”
“我讨厌这害死人的鸟!”
话毕便是一拳头砸上凤尾。见石像丝毫未损,马上跟上第二拳,第三拳,打得手出了血还不泄恨,眼一红,泪流了下来。
“心儿……”墨衣大概是看不下去,想上前安慰,突然脸色一变,“小心!”
“啊……嗯……” 一道身影闪过墨衣直奔凤像所在,心儿的惊叫立刻被湮没在掌下。
青月痕!
一直恍惚,竟听信了流絮的话以为不会有人会偷袭,忘了防范!
“流絮!”回头冷目,“你还想说什么!”这就是你的计策?瓮中捉鳖还是一网打尽关门打狗?墨衣居然由着你带我们到了这儿,荒唐!
“不是我……”
“楚昕舞,我给过你机会,你没有珍惜,这次死到临头可别怪我。”青月痕掐着心儿的脖子,加了几分力,让心儿痛苦的表情加深几分,道,“你的命和摘星楼,换她的命,不然就全死。”
“然后你堂而皇之救下让教众知道是你救了前教主的妹妹,劳苦功高,教主之位更加稳当么?”
“呵,是又怎样?你以为今天你还能活着出去么?青暮这时候,怕是早就出了祭风教,赶不及来英雄救美了!”
“你可以试试看。”
幸好墨魂剑在身边,出剑正姿,隐隐觉察胸口有什么东西暖暖的。伸手一摸,却是那祭风教的圣石。我身体冰凉,不可能还有余温捂暖它,可它分明是热的。
莫不是回归了本属于它的地方,有了灵性么?
抬头望了眼那凤神雕像,心莫名的一惊。
脑海里遍布的是那名曰归去的花儿。
名曰归去
抬头望了眼那凤神雕像,心莫名的一惊。
脑海里遍布的是那名曰归去的花儿。
哪怕是昏迷中刚刚转醒,脑袋却不见得清晰,头痛欲裂又强制压下伸手抚上额头的冲动的后果便是耳间充斥着尖锐的耳鸣,视野其实早已失真。对面的是毫发无伤的青月痕,而我连看清他的能力都没有。此刻清晰地感受到的逼近名曰死亡。指尖不可遏止的颤抖,被我悄悄藏到身后,躲过青月痕的目光。
“楚昕舞,你要相信我,不是我带他来。”
模糊间,依稀听到流絮轻轻含糊了一句,瞟了眼受制的心儿,不由冷笑。“我信你,你可以给我什么?”流絮身上,唯一值得我要的只有他这条贱命而已,我要,他就给的起么“楚昕舞,信不信由你,我没害你……”
流絮犹豫些许,终究迈前了几步到我面前,似乎是走的时候牵动了烧伤的伤口,望向我时眼里还有些颤动,嘴角抿得发白。挥了挥衣袖,似乎是想伸手,终究又放了下去,苦涩地扯了扯嘴角算是笑过。
“我这次真的没有害你……我……只是想帮你……”
帮我?帮我早些解脱么?
讥笑着抬眸,对上他血丝满布的眼,想象不出平日里这双眼曾是何等的妖惑。此刻的流絮玩的是什么把戏我不管,也没空管,他却不知死活地档在我和青月痕之间,不由怒从中来。
“你说要帮我,是不是——”举起剑鞘划过他的脖颈,我忍不住冷笑,“我想要的你会给?”
流絮诧异得瞪大了眼,一瞬间眸里闪过些许光芒,如流星过。
“是。”
什么都可以,对不对?
“我想要你死。”报了冥的仇,即便是死,我也无所憾。
“你……莫要欺人太甚!”流絮一张脸儿顿时气得通红,眼神愤恨得只差没有喷出火来,“我是在帮你!不要得寸进尺!”
“我求你帮忙了么?”
流絮浑身一颤,惊得退了一步,低头不语。
欺人太甚,呵,好个欺人太甚!杀冥,杀弦清,这帐还没结算反倒是我欺人太甚了么?头痛骤加,眼前的景物似乎有些晃动,脚下软绵绵一片,像是踩着云朵。流絮的脸也分外狰狞起来。
“你不给,那就滚!
昏暗的殿堂,有什么东西如鬼魅般压得我喘不过气,当下四顾,空旷如野,只有点星烛火,竟也刺目得像是要扎进眼里。
几乎是本能的,想跪地,心头克制不住地激恨。
要我跪匍在人前,只一次夜瞳就够了。此生,誓不为奴!
阴谋也好,真心也罢,我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理会莫名其妙的流絮。此刻挡在我面前的敌人是青月痕,握着我们三个人的命的也是青月痕。这场仗,不是他死就是我们亡。
“楚昕舞,换,还是不换?”
我一命,换心儿一命么?低头闭眼凝了凝神,我强迫自己冷静思考,避开墨衣眼中充斥的警告。无论如何,心儿的命是弦清用性命向我要求保护的,我保定了。
“怎么,不愿意?”
见我没反应,青月痕嗤笑,拿刀轻轻划过心儿的脖颈,从一端开始边划边看我的脸色,越划越深入,及末已是入肤近半寸,血流染红了衣襟。心儿的脸苍白得不像话,嘴唇渐渐失了血色,微微战栗。
“你放心儿过来,我过去。”
“先放她,到时候万一你反悔,我可打你不过。”
“夜,你想干什么!”
墨衣惊呼,飞身想夺剑,却只来得及抚过袖尾。
只一瞬疼痛,剑锋划过右臂,挑断手筋!
“不行!”
你要保障,我给你保障!
一咬牙,扔了墨魂,我对着胸口一掌击下,顿时一阵晕眩,忍不住一口鲜血吐了出来。这样的我,总不会威胁到你了吧。
“你,满意了么!”
“心儿,这个,你拿着。”
艰难地移步到青月痕面前,想到这次大概是真的难逃一死,就把怀里放着的圣石掏了出来,递给心儿。这本来就是祭风教的东西,我如今除了这条命,已经没有什么资本替弦清保管到心儿有能力的一天了。
“抱歉了,我也不知道它怎么就成了这副模样。”
即使早已经目睹圣石变色,目光触及它的第一眼还是惊讶了一番。这莫名其妙的石头在我这里的这几天,已经彻底成了翡翠绿,早没了先前灰涩。
递上的时候,圣石划落指尖。
墨绿一抹砸在殿上叮当作响,一路跌到了好几步开外,那么清脆的声响,居然没有破裂。我却恍惚了,多久前,同样的地方同样的绿色同样的声响?一瞬间几乎可以看到那圣石上隐约镌刻——编号235,展舞。
趁我分神的一刹,青月痕一把推开心儿,转而抓过我完好的左腕将我扯了过去,刀架上我的脖颈,顺势一压,我便背靠着贴上了他。
牵动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