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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程结束后,我说道:“先生请将当今武术界的名流高手给朕说说吧。”
“是,陛下,请陛下移步,到里屋说吧。”
“小七,门外候着。”
落座后袁棘说道:“陛下,简单来说,现在的武林有这样两句话可以概括,一寺一盟三世家,帝王谷外有天涯。”
“这就是武林中几股顶尖实力的代表吗?”
“陛下,正是如此。首句的一寺指的便是嵩山少林寺,也即是太祖皇帝曾经习艺之地,一盟指的是江南天道盟,这是民间最大的一个帮派。三大世家则是指川中欧阳世家,闽南林家以及长沙吴家,这五方实力正是当今江湖上势力最强的,至于民间闲散的隐士高手就不好统计了,后一句的天涯指的是蒙古人按照汉人的帮派习俗组建的一个门派,是专门用来对付我大宋武林的,其掌门据说是蒙古萨满教的一位通晓武功的大神,只是其人十分神秘,极少露面。”
“那帝王谷呢?”我问道。
第6章初会贾似道
第6章初会贾似道
第6章初会贾似道
袁棘稍稍沉思后说道:“这帝王谷乃是我人类始祖轩辕黄帝飞升之处,谷中分内殿和外殿,内殿之人从不涉足人间,外殿又分为术堂和武堂,微臣便是出自外殿的武堂,门规所限,帝王谷一事臣只能言尽于此,日后有缘时臣自当相告,还望陛下见谅恕罪。”
我也没有追问,心道,古人大都有喜做神秘之好吧,难怪后世总是有不少好东西失传,只是看来这世界并没有郭靖,黄蓉之辈了。我笑道:“先生何罪之有,待先帝国丧之后,朕打算将这武学课改为一日一课,到时还需先生多多指教。”
袁棘听我此言,眼神中露出一喜一忧:“陛下能喜爱微臣之课,臣自是十分高兴,请恕臣直言,陛下肩负天下之大任,当把主要精力放在修炼天子之剑上,对于这庶民之剑需适可而止。”
大宋朝历来重文轻武,先帝知道赵禥自幼体弱多病,方才专门请袁棘来教授武艺,目的也仅是强身健体,只不过我知道我这具身躯仅有十年寿命,自是不敢掉以轻心,当然这个理由说给谁听都是不会相信的。
“朕当然会修炼天子之剑,只是这天子之剑和庶民之剑乃是相辅相成的,正如前朝的一句名言,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天子之剑是庶民之剑的上层建筑,是用来掌控庶民之剑的,但反过来说,庶民之剑也是天子之剑的基础,是可以约束天子之剑的,这两种剑相生相克,朕需要兼而有之,至于其中轻重缓急,朕只要把握得当即可。”
这番话在后世只是最基础的辨证论,可是在袁棘听来,却都是极为新鲜之论,一时陷入沉思之中。
“袁棘。”我突然大喝一声。
“臣在。”袁棘从沉思中回过神来。
我语气一变,眼神一瞥,以一种睥睨天下的神态说道:“今日之言谈不可外泄于第三人,否则别怪朕翻脸无情。”
袁棘心中一凛,以其精湛的修为也是不由自主地跪下道:“臣知道。”
这一瞬间,袁棘突然感觉到我似乎就是一把锋芒毕露的天子之剑,号令天下,莫敢不从。
在我离去时,耳边断断续续听见袁棘似乎在自言自语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天子之剑?。。。简直是判若两人。。。难道是真龙天子?”
关于天子之剑一说,最为普遍的看法乃是出自庄子的说剑篇,庄子将剑器分为天子之剑,诸侯之剑,庶民之剑。
天子之剑,直之无前,举之无上,案之无下,运之无旁,上决浮云,下绝地纪。此剑一用,匡诸侯,天下服矣。此天子之剑也。
携天子之剑,上割裂浮云,下斩断地纪。
这便是庄子所言之天子之剑。
庶民之剑是以招式和力量取胜,天子之剑则是以气势取胜,不战而屈人之兵,上上策也。
“官家,贾大人在宫外求见。”
这是我来到这个世界后的第六天,也是第一次有人来宫中找我,只是这个人暂时被我列为目前最大的敌人。
我知道我真正的战斗即将从这一刻拉开序幕。
“参见陛下。”贾似道作揖道。
“免礼,师臣请坐,看茶。”我知道贾似道不会跪拜,也不去点破。
小七将贾似道引入屋后,立即泡好茶便转身离去。
我第一次近距离看着这宋末奸相,贾似道身材极高,头戴文士纶巾,身着官服,也算是仪表不俗,五十多岁的人依旧是红光满面,眉宇之间一副傲慢之态。我恢复了赵禥那懒散的表情和萎靡的眼神道:“师臣近日操心我大宋国事,尽心尽力,实为我朝之栋梁,朕是十分欣慰。”
贾似道神情淡定道:“陛下,臣受先帝之恩,自当涌泉相报。”
“师臣,这几日忙于先帝国丧,辛苦了,待先帝风光大行之后,朕再好好赏赐。”
“谢陛下,先帝国丧一事臣已全部安排妥当,明日便可按礼制为先帝送行。臣今日前来另有事与官家商议。”
“师臣何事?但讲无妨。”
贾似道看了看我说道:“陛下,臣蒙先帝厚爱,位极人臣,本当报答先帝知遇之恩,今先帝中道崩殂,臣理该尽心辅佐陛下,然臣年迈体弱,心力憔悴,是以待先帝大礼之后请辞与朝堂,回家颐养天年,还望陛下恩准。”
历史上关于贾似道辞官一事的确有记载,似乎还不止一次。
我知道这是贾似道在试探我,俗话说一朝天子一朝臣,我这个新帝登基后会如何对待他这个先帝的旧臣,贾似道当然想知道,这不失为一招以退为进的好棋。
其实,在宋朝末年,朝廷之中根本就没有才智兼备的名臣,正如蜀汉后期的将领,蜀中无大将,廖化做先锋。相对那些只会做酸儒文章之人,这贾似道还能算得上能臣。特别是公田法的推行,多少缓解了国库的拮据,只不过公田法得罪了不少大地主,而且在具体实施中,贾似道等人也是贪赃枉法,最后导致完全走样,这也是贾似道最后不得善终的主要
原因之一了。
至于公田法的好坏,历来评价不一,暂时我也没有精力去过问这事。
“贾似道,既然在历史上你是有名的奸相,那我就借助于你去铲除那些一心只为自己的毒瘤吧,所以现在还不能让你离开。”想到此处,我急忙故作惊慌道:“师臣何出此言,先帝让朕以师臣待之,朕刚登上皇位,师臣便欲弃朕而去吗?这事万万不可,万万不可。今朝中大事甚多,还请师臣鼎力相助,朕将不甚感激。”说罢,我本欲挤出两滴鳄鱼之泪,却在不经意间又想起乐菱杉来,这几天里对此事的压抑突然爆发,不由得当真留下两行热泪。
贾似道见我这般情真意切,心里鄙视道:“没用之人,扶不上墙的阿斗。”只不过表面上仍作感动之容道:“陛下休得如此,既然陛下还看得上臣这把老骨头,那此事延后再议吧。只是老臣觉得自己精力大不如前,还望官家多提拔一些超重才俊,以助臣一臂之力。”
我暗道:“这老狐狸露出真实意图了吧。”
我抹了下眼泪道:“如此应该,只是朕刚刚继位,对于这朝中之臣还不熟悉,师臣有何人选尽管提出,朕自会答应,正好母后也推举了几位大臣,待先帝国丧之后,朕一并任命就是了。”
“太后也有推荐?”贾似道有些惊讶道。在理宗时代,贾似道得势之时除了铲除其政敌外,也将不少外戚逐出朝廷,所以和后宫十分不和。
“是,也就三五人而已,这个师臣觉得有问题吗?”
“哦,没问题。”贾似道若有所思地说道,“有众多大臣相助,老臣也就可以稍事轻松了。”
“这些日子辛苦师臣了,日后若师臣感觉身体劳累,可以从现在的一日一朝改为三日一朝吧。”
贾似道也不客气,仍旧坐在椅子上拱手作揖道:“那老臣在此先行谢过陛下体谅之情。在陛下临朝初期,还需稍事严谨,新官上任三把火,新帝登基也要略做姿态,以免让不二之臣抓住纰漏,四处宣扬,对陛下声名有损。官家,如无其它事情,老臣便告退了。”
这贾似道倒也是考虑得很周到,知道赵禥品行不端,在没有坐稳龙庭前,太后谢道清也许会借机干涉朝政,那就对我和贾似道都是不利的了。
“师臣所言极是,朕自当注意,师臣稍等,朕还有一事和你商议。”
第7章朝堂风波
第7章朝堂风波
第7章朝堂风波
“陛下请讲。”
“先帝在世时,曾经对朕说过,那宝佑四年的金榜状元文天祥及同榜进士陆秀夫学识渊博,可以做朕之文学教授,今朕刚刚登基,还有许多东西待学,朕欲请这两位入宫,师臣以为如何?”
“文天祥,陆秀夫?有些印象,既然是先帝旨意,臣自是没有意见。陛下,臣告退。”
贾似道走后,我喃喃言语:“这厮得了好处,自然对于这两个目前还无甚作为也无背景的书生毫无意见了。”
我虽然不懂什么政治,但我大学毕业后一直从事销售工作,而销售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揣摩客户的心里,也就是常说的心理学,这是我十分擅长的,只要能够摸准了人的心态,自然就可以对症下药了,这可是我的一大制胜法宝,况且古人心思再多,也不会有现代人知道的事情多。
先帝之国丧隆重奢华,仪式繁杂,好在礼部人多,在贾似道的指挥下倒是显得有条不紊,我作为皇位继承者自然也是披麻戴孝,大臣,嫔妃都是泪流纵横,只是不知这里面有谁是真心哭送先帝,谁是在演戏。
我也懒得去观察这些人,将视线转到先帝的陪葬品上,那些陪葬品之多之珍贵令我惊叹不已,难怪历史上盗墓行为屡禁不止,甚至越演越烈。
忙忙碌碌整整一天才算完事。
宋理宗在位四十多年,庸暗无为,前有史弥远当道,后有贾似道专权,朝政**,直接导致了南宋朝的国力下降,但是理宗帝对于赵禥这个养子还真是不错,不惜为此罢免了当时的宰相吴潜,在赵禥被立为皇子后,又为他专门建造“资善堂”,作为学习的场所,并亲自为他作了一篇《资善堂记》。理宗还遍选名家作为赵禥的老师,如汤汉、杨栋、叶梦鼎等人,都是名闻一时的大儒,这些都体现了理宗帝对赵禥的厚望,也许是理宗帝一生碌碌无为,所以将希望全都寄托在了这个继承人身上,只是这赵禥更加差强人意。
我在理宗陵墓前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算是替赵禥还了这番情意吧。
回到自己的宫殿时我已精疲力尽,倒头便呼呼睡去。
次日全民哀悼先帝,朝会也是暂停一日,我一直睡到午时过后才被小七唤醒。今天太子之宫全部人马将搬至宁乾宫,小七等人已经做好准备,这才叫我叫醒。
十一月的江南已是寒意四起,我穿着厚棉袍站在宁乾宫的最高一层,这栋三层高的宫殿位于后宫的前端,乃是整个皇宫中最大最高的建筑,从四周窗户望去,皇宫上下一览无余。
此时已近黄昏,夕阳西下,我看着这一座座宫殿慢慢地笼罩在黑暗之中,不由得心里一阵空空荡荡,这就是我现在和未来的家吗?没有乐菱杉的家还算是家吗?我永远离开了原来的那个世界,菱杉知道了会伤心吗?唉,也许她根本就已经忘了我,只是我为何还要如此想念,菱杉,你知不知道我是多么的想你啊,菱杉,这到底是为什么,一念至此,我的心霎时又变得疼痛万分,直想到干脆从楼上跳下,是否能够穿越回去,找她问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