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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子莫若父,胤禛一眼就看出他心中的想法,差点没气得背过气去——他这好儿子啊!当年还挺机灵的一个大好青年,怎么才做了二十几年的皇帝就糊涂成这样?到底是养尊处优的日子消磨了他的志气,还是当年装得太好,竟然连他都给骗了过去?想到路时曾经说过大清的结局,胤禛心里的火气就又飙了起来,冷哼一声,道:“回头把〈女戒〉和〈烈女传〉各抄一百遍,十日后呈上来。”看那小身板也经不住,朕就不打你了,朕从精神上折磨你!(四爷,你跟小路子学坏了……)
晴天霹雳、五雷轰顶大约能形容乾隆现在的感受,‘我没听错吧?’他用水雾雾的眼睛向自己的弟弟表达出这样的疑惑,深受打击地得到一个幸灾乐祸的笑容。“皇阿玛——”乾隆的声音可以用凄厉来形容,大概当年在这位爹的灵前也没有哭叫得这么惨——就算儿子有千错万错,您老人家也不能这样整儿子啊!您还是打儿子吧,打死儿子都没有怨言!
“你有意见?”胤禛一个冷淡的眼神,一句平静的话就把他心里的千言万语全堵了回去。
乾隆怕怕地咽了下口水,战战兢兢地道:“儿臣、儿臣不敢。”大清的人都知道,他这皇阿玛表现得越冷静,就越可怕,他敢说,如果真的把刚才那些话说出来,他会很惨、更惨。
看看可怜巴巴的少女版乾隆,再看看忍笑忍得快抽过去的和亲王,路时对四爷的崇拜之情顿时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心里默默地对他竖起大拇指,附上两个字:你牛!
从和亲王府出来,胤禛的心情变得很好,阳光灿烂,天空很蓝,重生以来压在心头的对大清未来的忧虑都消散了许多,走起路来都是轻快的。
路时的嘴角狠狠地抽搐了几下,心里默默吐槽:四爷,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那是不对滴!不过这厮也不是啥好东西,立马把受苦受难的乾隆皇帝给抛之脑后,趁着四爷心情好,赶紧提要求:“四爷,咱们逛逛再回去吧!”
“怎么?”胤禛斜睨过来,眼中透着丝丝凉意,“又想去青楼?”
路时的小心肝抖了抖,有点郁闷:我有那么猥琐么?不就是去见识了一下,你还要记到死啊?点头哈腰地陪笑:“哪里,没有,就是想随便逛逛……”然后发现他眼里闪过一丝调侃,顿时囧了——啥时候雍正皇帝也会开玩笑了?
呆傻的样子很好地取悦了雍正皇帝,胤禛眼中含着一丝笑意,不过他还没有忘记上次同意“逛逛”之后的惨状,于是折中道:“去前面的酒楼坐坐。”
***
这个时候正好是酒楼生意的高峰期,雅间很不幸的已经客满,两人自然不会做出像小燕子那样强抢房间的没品事,只在二楼找了个稍微清静些的雅座。路时很有兴致地同四爷边吃边聊(注:此‘聊’指他说,四爷听。),邻桌的人突然站起声,高声吟道:“一箫一剑走江湖,千古情愁酒一壶;两脚踏翻红世路,以天为盖地为庐。”手中的筷子“啪嗒”一声掉在桌上,他囧囧有神地偏过头,心想不会那么巧吧?
只见那人二十多岁,腰间系着一只箫,桌上放着一把剑,手里提着一壶酒,对上他的视线后十分装b地回了他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
路时木然地将嘴里的食物咀嚼几下,狠狠地咽下去,心里默默吐槽:劳资出门一趟容易么,上次你妹妹来捣乱,这次你又来打扰,杀你全家的是乾隆不是我啊,他变成紫薇了,你去找她好不?
“你认识?”胤禛觉察到他的异状,略带疑惑的视线在那人身上一扫而过。
路时凑到他耳边小声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就是那个箫剑。”
温热的呼吸喷在耳尖上,胤禛不动声色地避开,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熟悉,却不记得在哪里听过,不由微微蹙眉。
路时只同他大概说过一次还珠的剧情,看他的样子就猜到他已经忘了这个剧情人物,便说道:“小燕子的哥哥,被你儿子杀了全家的方之航后人。”
胤禛立即记起来,微点了一下头。方之航这件案子不管是不是冤案,事情都已经成定局,便是错了也要一直错下去,难道还指着皇家向臣子认错?可笑!“你小心些,莫要被他认出了身份。”此人特意在他们面前做出这副姿态,定有所图。
四爷这是在关心我喔!路时心里乐滋滋的,用力点头道:“嗯,我会的。”
这时疑似箫剑的人已经走到他们面前,一抱拳:“在下箫剑,这支箫的箫,这把剑的剑,听到两位谈吐不俗,想认识两个朋友!请问阁下怎么称呼?”
真的是那个箫剑啊!路时很想回他一句“我是杀了你全家的乾隆”,顺便问问他是从哪里听出自己“谈吐不俗”的(路路很有自知之明),但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只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脸:“我叫路时,大路的路,时辰的时,很高兴认识你。”
估计是第一次在一个大叔脸上看到这么灿烂的笑容,箫剑的反应明显慢半拍,顿了顿才道:“敢问这位——”
原来是冲着四爷来的啊!可惜四爷很淡定地端着茶杯啜饮,丝毫没有理会他的意思,箫剑脸上现出些尴尬。路时心里偷笑了一下,才“好心”地给他解围:“这位是四爷,四爷的四,四爷的爷。唔,‘箫’公子,请坐,请坐。”
虽然自己报的也是假名,但是假成这样也未免太过。箫剑本来他是被胤禛不凡的气度吸引,诚心想要结识的,没想到却受到这般对待,他闯荡江湖多年,自有一股傲气:“看来这位四爷是看不起我这样的江湖人,是箫剑冒昧了,就此别过。”说罢拱拱手,走回自己的桌前放了块碎银在桌上,然后提起包裹,走了。
“诶,”路时戳戳四爷的手臂,“你把人气走了。”
胤禛回以一声冷哼,做了个手势唤出暗中跟随着的人,悄声吩咐了几句。那人听后不引人注意地行了礼,又无声无息地隐入人群当中。
酷啊!明明一直睁大了眼睛在看,却在一瞬间就失去了那人的踪影,路时不但不失望,反而两眼放光——国家级特务,就是厉害!
“还傻着做什么?”胤禛站起身,白了他那傻样一眼,“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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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咳,我又爬上来了,恢复更新……
27第27章
乾隆一生中最怕的就是他的老爸雍正,没有之一。在千古一帝的康熙面前;乾隆幼时尚且敢撒个娇、调个皮;可是面对严肃得近乎面瘫的皇阿玛时,他却常常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所以虽然雍正叫他抄写《女戒》和《烈女传》的命令很荒诞;也让他感觉很屈辱,但他仍然老老实实地抄了;并在十日之后亲自奉入宫中。
“弘历,”胤禛没有去看桌上那高高的一摞;他俯视曾经最看重的儿子,用很平淡的语气说道,“你让朕很失望。”
“皇阿玛——”乾隆心里有些害怕,又有些委屈——自他登基以来一直勤于政事,每天卯时就起床上朝;无论天气如何,二十多年里从不间断;他费尽心思和朝中各色的人周旋,多艰难才从那些老狐狸手里收回权力;他谨遵皇阿玛遗旨,务实足国,整顿吏治;他奖励垦荒,兴修水利,在他的努力之下全国呈现出一派繁荣昌盛之势。他不明白,自己做了这么多事,为什么在皇阿玛这里却一点都落不到好?不就是近几年“稍微”享乐了些吗?累了二十年,他歇息一下都不可以吗?那他这个皇帝做着还有什么意思?孤家寡人一个,想说说心里话都找不到人听,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也要防着。乾隆越想越觉得凄凉,他累死累活半辈子,才刚放纵了一下就落得现在这个下场,身体被人抢了不说,皇阿玛还从地下爬出来骂他,自己也变得不男不女的,这么活着他真不如死了算了!他弘历这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啊?!
“皇帝不好做,朕以为朕的经历足以让你明白这个道理。”胤禛低沉的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听起来竟显得落寞,“弘历,朕当年把江山交给你,同时也把责任交负了给你,朕以为二十多年里对你的悉心培养足以让你承担起这份责任,现在看来,是朕错了。”
“皇、皇阿玛?”乾隆呆呆地望着父亲,半句话也说不出来。他从来没有见过皇阿玛这副模样,即使当年皇权斗争最激烈的时候,他也智珠在握,淡定得仿佛任何事都难不倒他,可是现在,因为自己,皇阿玛居然自我否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了?可是像皇阿玛那样,操劳一辈子,辛苦一辈子,却留下千古骂名,难道又是对的?
父子两人相对无言许久,倒是胤禛先无奈出声:“罢了,你也有五十岁了,比朕也小不了几年,朕再说什么,你也是听不进去。”
“不是的,皇阿玛。”乾隆心中颤动,急切地膝行到父亲面前,抱着他的腿,哽咽道,“不管儿臣年纪有多大,都是皇阿玛的儿子,儿臣只是做不到,做不到像皇阿玛你一样……”做不到那么无私,做不到那么……傻。
乾隆难得露出小儿女态,倒叫胤禛感慨了。记忆中即使是弘历还不知事时,也不曾同他这般亲近过,他一向做不来慈父,所以除了弘昼那浑小子偶尔敢在他面前撒个泼外,其他儿女见了他都跟老鼠见了猫似的,更何况是亲近了。“罢了,”胤禛的心软了,用力地揉了揉儿子(孙女?)的发顶,用前所未有的柔和声音说道,“是朕太苛刻了,你以后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反正以他如今的身份,顶了天也闹不出什么大名堂。(四爷,你好狡猾……)
“皇阿玛——”
居然是二重奏,乾隆怔住,父子二人对望一眼,同时把目光转向外殿。
路时在外面坐立不安很久了,四爷教训儿子,他本来要去湊热闹的,给四爷瞪了一眼,吓回来了。可是他好奇啊,想去偷听,又有点不敢,心里痒痒得厉害,围着龙椅转了一圈又一圈,正要大着胆子付诸实践的时候,小燕子来了。
“皇阿玛——”小燕子一边大声呼喝,一边凭着三脚猫功夫气势汹汹地一路往里冲。养心殿的侍卫只知道还珠格格不受皇上待见,却不知道她是个西贝货,不敢伤了金枝玉叶,居然给她闯进来了。
“小燕子,你又怎么了?”路时在心里无力抚额,这个小燕子,怎么就记吃不记打?前几次的教训难道都忘了,她非得被打死才消停得下来吗?
小燕子扬头挺胸地往那里一站,大声地说:“皇阿玛,我知道你不喜欢我。”
好吧,这姑娘还有点自知之明,可是你都知道了还跑来闹,生怕小命丢不了吗?路时真的理解不了她的大脑回路。
“我也想躲着你,不出现在你面前,可是我今天是不得不来了!”小燕子也不管有没有人答话,自顾自地大吼,“你真是太过份了,你怎么可以那样对令妃娘娘?你怎么可以把她降成那什么乱答应?”
敢情又给人当枪使了。路时无语。
小燕子自动把他的沉默当成是羞愧,气焰愈发嚣张:“你知道令妃娘娘过的是什么日子吗?她每天一大早就要起床,然后要干一大堆活,还要伺候那些坏女人,吃不饱、穿不暖,那些坏女人还骂她、打她,最可恨的是皇后那个老巫婆还叫人把她的女儿都给抱走了!太过份了,太过份了,我都要气死啦!”
相信我姑娘,你要是气死的话,绝对是个好下场。路时瞅了一眼打侧殿出来的四爷,心里为又要倒霉的傻丫头默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