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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周世亮率领百余精锐骑兵抵达窦庄,开始在窦庄招兵买马,大肆扩充实力,以遮护山西境内南来北往的商旅。与此同时,周世亮还在沁水修建了规模宏大的粮食仓储基地、军械库,并派遣重兵守护。
沁水一下子成了荆州进取草原的基地,军事上的重要性日益凸显。周世亮的压力陡然加大,每日玩命地训练麾下人马,并利用靠近草原的优势,在林纯鸿的允许下,为两三千将士全部配备了战马。
从根本上而言,周世亮的人马还是步兵,配备了霹雳炮、火枪、长枪等步兵标配武器,作战方式也是步兵战术。只是,这帮步兵在需要时,可以跨上战马快速转移。
新鲜的作战方式,引起了张凤仪的极大兴趣,一时心痒之下,集中窦庄三四百壮丁,模仿周世亮开始训练。稍一尝试下,张凤仪见识到了远超她认知范围的战斗力,越干越有劲,并且依托窦庄雄厚的利润,将人马扩充至千余人。
此后,周世亮多次与张凤仪协同作战,将附近残留的匪寇剿得一干二净,最远的一次,甚至跨过黄河,将河南境内的一股匪盗包了饺子。
张凤仪终于从阴影中走了出来,每日费心折腾她手下的千把多人马,并且灌入白杆兵的因素,其战力比周世亮的人马犹有过之而无不及。
张凤仪是谁?是打了十几年仗的巾帼豪杰,论起作战经验,周世亮在张凤仪的眼中只是一个后生晚辈而已。
后来,陈天瑶从荆州来到窦庄,张凤仪得知陈天瑶是林纯鸿的小妾后,对陈天瑶颇不耐烦。但陈天瑶整日介跟在后面,左一句凤仪姐姐,右一句凤仪姐姐,再加上陈天瑶虽有点小聪明,本质上仍属天真,渐渐得到了张凤仪的接纳。
张凤仪回头一想,自己也觉得无聊,林纯鸿娶多少小妾,关她何事?
周世亮接到运送辎重至宣大,为骠骑军入驻宣大做准备的军令,鉴于运送量巨大、事情敏感,周世亮惟恐出意外,想派重兵前往宣大,但又苦于兵力不足,沁水的安全难以保证,遂找到张凤仪,请求张凤仪率部负责沁水防务。
张凤仪一听,大感兴趣,说道:“不如周指挥安坐沁水,由本将走一趟。”
周世亮虽然信任张凤仪,平日也以张凤仪为师,但这事岂能随便委托,慌忙摆手道:“事涉军机大事,本指挥不敢擅做主张。”
张凤仪也觉得这事有点强人所难,万分不舍地正准备放弃,哪想到周世亮突然笑道:“除非将将军麾下编入荆州军,成为一营,将军便能得偿所愿。”
“这……”
张凤仪吃了一惊,心里忍不住骂道:那个家伙的麾下,一个个都像他一样鬼精鬼精的,居然想将窦庄壮丁收编?
张凤仪瞪了周世亮一眼,道:“除非周指挥接受本将军令,由本将指挥所有人马!”
张凤仪本以为周世亮会断然拒绝,哪想到,周世亮行了一个军礼,喜道:“如将军所愿!”
张凤仪惊得目瞪口呆,一时怔在哪里,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周世亮还在那里一个劲的强调:“将军一言九鼎,可不能反悔啊!”
……
离运送辎重的起程日还有七八日,周世亮赶紧将沁水之事向都督府汇报,并建议都督府将沁水的人马编为一个军,赋予正式番号,由张凤仪担任军指挥使。
周望、陆世明对林纯鸿与张凤仪之间的瓜葛心知肚明,自不敢擅专,将周世亮的建议提交至林纯鸿处。
林纯鸿大喜过望,大笔一挥,写下了批文:“善!番号定为武卫军,张凤仪暂代指挥一职,周世亮为副,待张凤仪至武备学堂培训三月,授予军衔后,再考虑转正一事。”
批复完毕,林纯鸿得意地对张杰夫说道:“数日前,荆州安防司出了第一个女官员,现在,又出了个女将军,哈哈……中华儿女多奇志,不爱红装爱武装,这才是我荆州妇人的风采!”
不说林纯鸿得意非凡,且说张凤仪接到林纯鸿的批复后,正式掌管了沁水四千余人马,然后率领两营人马,逶迤往宣大而行。
一路上,张凤仪思绪万千。
表面上看,张凤仪中了周世亮之计,不得已同意窦庄壮丁被荆州军收编,并担任武卫军指挥使。实质上,张凤仪自己心里清楚,自己真要是不愿意,也就是一句话的事,谁也强迫不了她。
也就是说,她打心底愿意执掌更多人马,与鞑子临阵决机。她相信,在荆州军中执掌一旅之师,能让她的生活更充实,活得更开心。开心和充实,对不能和孩子相见的她来说,殊为不易。用一句时髦的话来说,就是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
至于林纯鸿乃荆州军的魁首,在她加入荆州军上发挥了多大的作用,张凤仪自己也不知道。但是,她自己心里也承认,林纯鸿的作用至关重要。
张凤仪将林纯鸿的军令翻来覆去地看了许多遍,林纯鸿的军令不仅命令张凤仪率部遮护辎重北上,还令她在宣大听从盛坤山之令,伺机投入战场。
军令冰冷,没有丝毫感情色彩。但张凤仪总是希望能从军令中看出一丝色彩,甚至会浮想联翩,他是不是知道我渴望和鞑子见真章,方才命令我伺机投入战场?
要是周世亮率兵至宣大,他会不会下同样的命令?
即便是胡思乱想,也许,这对命运多舛、孤苦无依的张凤仪而言,也是一种幸福。
……
且说济尔哈朗以三千女真重骑为核心,以科尔沁四部蒙古将近两万余轻骑为基础,以朝鲜万余步兵为预备,在宣大一线外围纵横驰骋,忽东忽西,时不时闯入大明境内,实施掳掠。
济尔哈朗的战略战术,目前获得了巨大的成功。按照济尔哈朗事先与蒙古、朝鲜的约定,女真人拿走所有战利品的一半。因此,济尔哈朗以区区三千余重骑,居然向后方押送回奴隶十多万,还获得牛羊、战马无数,财货巨万。
济尔哈朗志得意满,时常向着鳌拜、准塔说道:“仗,就应该这么打,投入小,收获大!”
这日,济尔哈朗率众闪击大同之西的左云卫,大获全胜,正返回大军驻地,忽然接到了紧急军报。
“什么?你说骠骑军驻扎在大同西韩岭,被孙传庭围得水泄不通?”
军报的内容太过震撼,济尔哈朗不由得又问了一遍,得到了内线的肯定答复。
济尔哈朗心下狐疑,陷入沉思之中。
骠骑军移师宣大,济尔哈朗早就知晓,一点也谈不上震撼,真正让他觉得奇怪的是,孙传庭怎么突然间就将骠骑军给围住了呢?
而且,济尔哈朗还知道,围绕着骠骑军是否移师宣大,大明朝廷刚兴起了一股纷争,朱由检和杨嗣昌无奈之下,令骠骑军移师朔州。
济尔哈朗总觉得,孙传庭围住骠骑军,有点阴谋的味道,是不是孙传庭和盛坤山故意如此,吸引他去进攻,然后发动对他的反击?
但是,若孙传庭和骠骑军的矛盾属实的话,这对济尔哈朗来说,简直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宣大的防线,将被他一举攻破,甚至还有可能将骠骑军打得七零八落,为丧身于山东的同族报仇雪恨。
济尔哈朗迟疑不决,想进攻,又担心是阴谋,想置之不理,心中又着实难以放弃这个绝佳的机会。最终,济尔哈朗令内线加紧侦察,以确定虚实。
第564章 反击
朱由检到底对林纯鸿渗透宣大心有不甘,于是孙传庭接到了朱由检的密旨。
朱由检密旨令孙传庭着力限制骠骑军的活动范围,限制黄渤在宣大兴风作浪。孙传庭对朱由检密旨的保密程度,有着相当的保留。他觉得,在传旨时,不仅林纯鸿会及时获悉,恐怕济尔哈朗也会在第一时间获悉。
大明的统治,还是太松散,远不及荆州那般严密和高效,这恐怕也是朝廷日渐窘迫的原因之一。
紧接着,孙传庭又收到了杨嗣昌的密信。在密信中,杨嗣昌倒是对孙传庭信任万分,直接说了一句话:“公可便宜行事,朝堂杨某一力承之……”
孙传庭看完密信,冷笑不止,心道:“朝堂不拨一文,却寄希望于某一力挡之,岂不闻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还是先解了宣大的当前之困再说……”
孙传庭乃务实之人,认为左右羁绊之下,杨嗣昌不仅做不到“一力承之”,恐怕自身地位都难保。所以,一切都还得靠他自己。
于是,盛坤山还远在涿鹿,孙传庭便秘密前往,在阳原与骠骑军迎头碰上。
孙传庭与荆州军的关系,远远谈不上和谐。当初在对阵张献忠时,孙传庭一举打破林纯鸿的算计,让熊文灿从招降一事中解套,致使熊文灿目前在朝中沉默寡言,甚少为荆州说话。从这事来说,双方应该还有宿怨。
盛坤山听闻孙传庭只身来到军中,颇为惊异,慌忙将孙传庭迎入。
孙传庭也不废话,直接提出了双方合作演一出戏,引诱济尔哈朗上钩之策,盛坤山也早有此意,双方一拍即合,约定骠骑军抵达西韩岭后,由孙传庭派遣重兵做围攻之状。
丁奎安得知后,大惊,问道:“若是孙传庭想将我军一鼓荡平,我军岂不是自投罗网?”
盛坤山大笑道:“孙传庭真要这么做,除非他想让整个北方落入鞑子之手!”
丁奎安一想,果然如此,遂不再怀疑。
待盛坤山率众抵达西韩岭后,孙传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派遣重兵占据西韩岭周边要地,将骠骑军围得水泄不通。
骠骑军中低层军官并不知盛坤山与孙传庭的约定,大惊失色,纷纷请求向南突围。盛坤山顺势而为,不停地派遣小股兵力试探孙传庭的防线,寻找包围圈的薄弱之处。
孙传庭二话不说,令麾下坚决反击,将试探兵力打回去。
于是,双方不可避免地出现了伤亡。
戏演到这个份上,丁奎安再一次怀疑孙传庭的真实用意。
盛坤山小心抚慰,好不容易安抚住丁奎安。丁奎安都怀疑,就更别谈中低层军官了,这帮军官恼怒万分,将当面的朝廷官兵恨到了骨子里。同时,他们纷纷建言,趁军内军械、粮草尚足,一鼓作气冲出去。
这些建言,毫无例外地被盛坤山以寻找薄弱环节为由挡了回去。
一旁的张凤仪看在眼里,心里也狐疑不定。虽然她早已知晓盛坤山的计划,并且按照盛坤山之令,未打出武卫军的旗号,但孙传庭和盛坤山演戏演出了鲜血,这让她始料未及。
出于谨慎,她亲率近卫,赴西韩岭附近查看,这一看,直把她吓得魂飞魄散,孙传庭居然将火炮都运到了西韩岭周边,还在要地附近放满了拒马、铁蒺藜等物。
张凤仪如风一般飞奔回营,正准备点兵前往救援骠骑军时,孙传庭却暗中来到军营,指天画地,发誓这是演戏。
张凤仪压根不信这套,孙传庭无奈之下,只好说道:“张将军应该知道,骠骑军粮草尚够使用十日以上,若十日后,济尔哈朗还不到,而本督又不撤围的话,张将军大可与骠骑军内外夹击包围之兵。”
张凤仪估摸着,骠骑军在武卫军的外围接应下,突围应该不难,遂相信了孙传庭的话,按兵不动。
孙传庭和盛坤山血淋淋地演戏,还未将济尔哈朗引入彀中,却骗倒了朝堂。
朱由检听闻孙传庭重兵合围骠骑军后,大惊,慌忙将杨嗣昌召入宫内询问:“孙传庭这个关键时节攻击骠骑军,万一济尔哈朗趁机来攻,如何是好?”
杨嗣昌得到消息比朱由检早,他琢磨来琢磨去,虽倾向于相信孙传庭和盛坤山在演戏,但心里到底还是忐忑不安。此时见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