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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云南,待骁卫军移师广西后,扩充为军团,从广西和贵州两路入云南。”
“神机军团放置一军于扬州,另外两军,一军驻安庆,另外一军驻湖州。”
林纯鸿此举,几乎将全荆州军动了一个遍。河南、陕西、江南大局已定,确实应该减少驻军。
“另外,龙虎军团从济州岛撤离,先暂时至广州。待到安南时机成熟,需要龙虎军团登陆作战。金吾军团留一个军驻防旅顺堡即可,另外两个军,都到济州岛就食。”
说到这里,林纯鸿忽然冷笑道:“朝廷财政状况好转,总得做点事,以后抵御满清鞑子,朝廷责无旁贷。免得那帮朝臣精力过剩,到处惹是非。”
周望苦?望苦笑道:“朝廷财政好转,还不是我们送的?我们硬生生地让朝廷从大明银行分了一杯羹!”
林纯鸿挥手制止周望,道:“我们从大明银行得到的好处远大于朝廷,今年税收跳跃似的往上涨,都与统一货币有关。接下来,如果我们能统一收取控制范围内的税收,我们的财力将跃上一个新台阶,可做的事就更多了。”
周望与陆世明互相对望一眼,眼睛里几乎冒出了小星星。
林纯鸿笑道:“统一税收可以慢慢来,当前最为紧要的事是钢铁、粮食!所有落脚点都落在了安南和占城身上。莫敬宽是否还在广州逍遥?”
周望回道:“可不就在广州?每日好吃好喝地供着,就等今天了!”
……
沈阳皇宫内,皇太极正襟危坐,索尼跪在阶下。此时,并无旁人,皇太极却并无让索尼起身的意思。
皇权,需要用礼仪来展示、固化,皇太极此道理解非常深刻。
皇太极刚登基时,并没有领会此道,反而觉得大明皇帝玩的礼仪非常繁琐、非常无聊。不过,随着皇太极从亲戚们手中夺取的权力越来越多,他越来越希望彰显与亲戚们的不同。
这时,皇太极方才现,大明皇帝玩的礼仪那一套,简直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皇太极毫不犹豫地囫囵吞枣,将大明的礼仪学得通透。
效果非常好,至少,那帮亲戚们表面上三呼万岁,遵从君前礼仪,视皇太极为不同等级的存在。
不过,这时的皇太极居然忘记了人君风范,直接从皇帝宝座上站了起来,其急切、其兴奋,毫不掩饰地在脸上展示出来。
“此话可当真?武卫军团、骠骑军团南撤了?”
索尼恭恭敬敬地回道:“回皇上,此事千真万确,数万人马的踪迹,很难隐藏。”
皇太极重新坐到皇座上,浑身觉得舒畅,甚至忍不住想大笑数声。这段时间,自皇太极以下,包括多尔衮、济尔哈朗、范文程在内,都忧虑万分,惟恐荆州军在控制了乌兰察布后,继续派遣重兵东进,将呼伦贝尔、科尔沁等辽西、漠北蒙古部落列为目标。
真如此的话,满清小朝廷将面临一场决战,胜,仅仅只是暂时获得了安全,败,则将分崩离析,直至最终灭亡。
如此战略劣势下,皇太极一百个不愿意打仗。
万幸,万幸,林纯鸿主动南撤,一场危机消弭于无形中。
索尼的汇报仍然在继续:“旅顺堡中,金吾军团仅仅留了一个军驻守,其余两军都撤到了济州岛。至于济州岛上的龙虎军团,据郑芝龙所说,撤到了广州。”
“广州?”
那可是十万八千里之外,皇太极想不明白林纯鸿把龙虎军团撤到广州所为何事,也没有必要弄明白,那里距离辽东太远了。
索尼却不像皇太极那么兴奋,而是脸上带着忧虑,继续说道:“自从神刃军将乌兰察布交予左勷后,左勷严密控制兴和以西,再加上禁卫军团加强了巡逻的密度,王登库的货物绝难出塞,甚至连传递消息都成了难题,现在我们对关内两眼一抹黑,各路消息迟延时间非常长。比如这次武卫军团、骠骑军团南撤,我们足足迟了一个月才知道。”
皇太极似乎没有觉察索尼的忧虑一般,不置一。实际上,他的内心远不如表面上那么平静,他在暗暗盘算,是不是趁着荆州军主力南撤,再次挥师西进,将林纯鸿的势力从河套驱逐出去,重新占据对大明的战略优势。
在战略规划面前,小小的报渠道,算得了什么?
皇太极自个琢磨了半天,拿不定主意,遂传令将多尔衮、济尔哈朗及范文程唤来。
让皇太极万万想不到的是,多尔衮、济尔哈朗和范文程都旗帜鲜明地反对挥师西进。
“皇上,奴才曾亲自到乌兰察布城查看过,乌兰察布虽小,其格局一如旅顺堡,非常棘手。攻城的人数少了,在火炮及火枪的大量杀伤下,绝难靠近城池,人数多了,又展不开,白白挨打。一旦我们在乌兰察布城下迁延日久,武卫军团援军赶到,我们除了退兵,别无选择。”
多尔衮的战阵经验非常丰富,又在荆州军手里吃过大亏,直接从军事上否决了这个可能性。
济尔哈朗亦道:“若是林纯鸿故意南撤,引我们入彀,那就万事休矣!”
范文程从未上过战场,自然不会在军事上胡乱语,他看问题的角度与众人不同:“皇上,今年年初时,我们受困于粮草不足,幸亏皇上英明,从朝鲜征集粮草,又放种子给包衣,令其垦殖,现在粮食业已收获,收成还不错,足以让我们度过漫长的冬天。虽如此,但要支撑大规模军事行动,则略显不足。”
范文程的话绕来绕去,反对之前,先拍一顿马屁,正好拍中了皇太极的得意之处,让皇太极非常受用。
皇太极笑道:“包衣也是大清的子民,既然他们擅长种地,就得挥他们的长处。”
“去年时,皇上力主与郑芝龙接触,现在辽东的人参、东珠不愁销路,府库充盈。唯一可恨的是,郑芝龙绝不携带铁器至朝鲜出售,致使我们现在非常缺铁,兵甲、火炮都有点不足,贸然开战,恐怕会让巴鲁图有所损失。”
范文程说来说去,无非就是反对开战。不过,他提到朝鲜,陡然提醒了索尼,索尼上前跪奏道:“皇上,一个月前,一支商船队从松江府抵达朝鲜汉阳(今汉城)进行贸易。”
皇太极吃了一惊:“松江府?林纯鸿派商船队与朝鲜贸易?”
索尼回道:“是不是林纯鸿所派,无据可查。只是,有周林佬的北上舰队巡逻周边,若没有林纯鸿的允许,商船队不可能靠近汉阳。”
皇太极眉头紧锁,沉吟道:“林纯鸿不会不知道,朝鲜的货物,最终会流向辽东啊?难道林纯鸿有意与大清贸易?”
众人也揣摩不透林纯鸿是何用意,商议良久,皇太极最终取消了挥师西进的打算,断然下令道:“马上组建一支商队,前往旅顺堡扣城门贸易,看看林纯鸿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第646章 辽东变局(一)
金秋时分,大地一片金黄,那是成熟庄稼的颜色,看着这片金黄,无论是农夫,还是贩夫走卒,都会觉得心里踏实。
然而,当皇太极派出的商队一路南下,在过了盖州之后,却发现满目荒草,几无人迹,更无一丝庄稼的痕迹。
金吾军团与满清重骑一直在这些地方拉锯作战,怎么可能会有人迹和庄稼?
当商队继续南下,堪堪抵达复州时,就被一队骑步兵拦截。
“汝等是何人?自北而来所为何事?”
骑步兵队长见商队无一丝慌乱,也没有组织防御的打算,只是远远地监视商队,令一名士兵上前喝问。
商队头领驱马出列,大声回道:“我等乃大清睿亲王正白旗下包衣,奉睿亲王之命,前往旅顺进行贸易。”
头领说完,惟恐骑步兵冲上来,又指着身后的财货说道:“总共五辆车,全是皮货、人参、羊毛等物。”
骑步兵军士听闻,无不冒出浓浓的战意,全身肌肉收缩,大腿夹紧马肚子,弩上弦,就等着队长一声令下,立即将五大车财货据为己有。
就连坐骑也感受到主人的战意,开始嘶鸣和骚动。
“慢着!”队长大手一挥,制止了军士们的冲动,“大帅刚下令,不得劫掠商队!”
一什长满脸的不甘心,对队长说道:“队长,他们可是狗鞑子啊!”
队长咬了咬牙,断然道:“老子也想杀鞑子!只是,狗鞑子的商队也是商队!听我命令,撤退!”
说完,队长率先拍马而出,望东南方向而去,麾下军士们紧跟着队长的马屁股,亦纵马而去。
商队头领望着骑步兵消失在地平线上,心里悬了半天的石头终于落了地,嘟囔了一句:“狗日的,这样的任务老子不想再来第二次!”
……
商队头领率领商队继续南行,一直快要接近金州地峡时,忽然有一队骑兵前来通告:“所有商队,皆前往金州货栈贸易,不得随意出货栈,若有违令者,格杀勿论!”
通告完毕,骑兵们也不管商队是否同意,径直在前领路。商队头领心里叫苦不止,无奈之下,只好垂头丧气地紧随着骑兵们前往金州货栈。
一路上,商队头领不停地安慰自己:“进入旅顺堡的任务算是彻底失败了,但愿睿亲王看在我等卖出货物的份上,不要将我等治罪!”
待到商队进入金州货栈后,头领发现,此货栈临海而建,北边的码头还在建设中,里面的设施还不完善,商人也不多。
头领不敢在货栈逗留太久,卖完货物,又就着手头的华夏币买了一些茶叶、丝绸、棉布、瓷器等物,按照规矩缴了税收后,便即离开货栈,踏上了返程。
待头领返回沈阳后,?后,让他惊喜莫名的是,多尔衮没有丝毫处罚的意思,只是询问了货栈内部的一些详情后,便即让他回家。
商队头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睿亲王在玩什么把戏。最终,商队头领只好自嘲地叹道:“奴才么!需要知道什么?能活下去就已经不错啦!”
……
多尔衮、济尔哈朗、索尼及范文程又一次聚在了沈阳皇宫内,一起琢磨林纯鸿的用意,商讨金州货栈对满清的利弊得失。
作为派遣商队试探的执行者,多尔衮早已琢磨多时,不待其他人说话,便率先说道:“商队可前往金州货栈贸易,这点已经确定无疑。这摆明了对我们有利,为何林纯鸿要这么做呢?难道明廷给他的压力太大,让他不得不向我们靠拢?”
济尔哈朗对多尔衮的说法呲之以鼻,道:“就明廷那怂样,不被林纯鸿取而代之,已经算是烧了高香了,怎么可能对林纯鸿施压?至于对我们有利,暂时看不出来,我们前往金州贸易,左右不过换一些花花绿绿的纸,最多换一些茶叶、丝绸等无用之物!”
多尔衮被济尔哈朗挤兑得脸上挂不住,阴声道:“不知庄亲王家是否有丝绸、瓷器等物?”
济尔哈朗老脸涨得通红,正待反唇相讥,却被皇太极挥手制止。
皇太极道:“不必争论。贸易对大清是有好处的,就连那些花花绿绿的纸,也是有用的,朝鲜人也认这些纸,收购朝鲜的粮食、铁器,都用得上。”
“至于林纯鸿的用意……”皇太极沉吟道:“暂时先不必理会,去不去金州货栈,主动权在于我,万一林纯鸿包藏祸心,大不了禁止就是!”
皇太极一锤定音,多尔衮和济尔哈朗自然无话可说,皆道声“皇上英明”,便一言不发。
范文程一直未曾说话,心里却对济尔哈朗和多尔衮之间的摩擦洞若观火。他一眼就看出,多尔衮的支持贸易、济尔哈朗的反对贸易,无关两人的见识,而是关系到正白旗、镶蓝旗的利益。
这次皇太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