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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这次不追究你的阳奉阴违。”草薙葵点头，旋即又咬了咬牙，“不过，还是不爽。”
“……那你今天想怎样才能有好心情？”
“……代替我打一架好了。”草薙葵将车开到一所学校里，“又是一个让人不爽的后辈，出手教训的话，手笔太大，憋在心里却又难受。”
“……我不太能控制力道，说不定会死人的。”
“拒绝无效。我叫你出手，必然是经过考虑的。”草薙葵停车跳了出去，“你的对手也很有天赋，但我命令你，一定得赢。”
“你的意思是，其实我很有可能输？”草薙葵又回到了往常的风格——让我警觉，“对手是谁？”
“矢吹真吾。”
第一百六十九章 一个问题
矢吹真吾！
说起来，我还当真很有些找他单挑的兴趣——不为别的，单单是他的境遇颇和我相似，都有一个喜欢偷懒的师父，都学了草薙家的武学，都差不多是半路中进入真正的格斗圈子……前有天才般的小李梅，不知道他又有多少斤两，我又有了多少斤两？不过……
“阿葵，他昨天不是才累了个筋疲力尽？我们现在去找他是不是太趁人之危了？”很显然，这里便是矢吹真吾的学校，草薙葵的四处找寻的眼神便说明了问题。
“作为那样的努力狂，一个懒觉，足够恢复了。”草薙葵在行课时间明目张胆的行为让我诧异，但她很快看出我的不解，嘴角一翘，“我哥哥也在这个学校读书，如果不是自己家的产业，家里人可能相信这里的安全问题以及教学水平吗？”
“什么意思？”我隐约猜到了什么。
“这里是全东京最好的私立学校，也是草薙家未成年人的后花园。”
“想来便来，想走便走？”话说，这差不多是所有尚在学龄的孩子的梦想。
“白痴……你说的是公共厕所。”草薙葵没好气地瞪来一眼，“我在这里无论有什么要求，哪怕是轻微的违法行为，都会无条件执行，除非……比我地位更高的家里人的意图与我冲突。”
“你……是不是打算直接将矢吹真吾从教室里喊出来？”
“为什么不直接在教室进行？也许其他学生也想观摩一场同门切磋呢？”草薙葵摇摇头，“好久没来学校了，都不知道那小子在哪个教室。”叹息间，草薙葵随便问住一个路过的教员，用鸟语说起话来。
教员是个风华正妙的女郎，几句话之后，喜出望外地带着我们飞跑，一路上大喊大叫的样子绝对可以说是狂热。
“阿葵，她……你和她说了什么？”跟在后面，我很好奇。
“她是学校的体育教师，更是KOF的忠实观众，而我，仅仅告诉她，我将给这个学校带来一场KOF级的打斗。”草薙葵微微一笑，“到时候别丢我的脸，不然，我的家法可不轻松。”
“不是吧？”
“你已经适应了我的血液，只要不是秒杀，再重的伤我也救得回来。”草薙葵回眸之笑参杂着残忍……那绝对是残忍！
最终，草薙葵彻底破坏了学校的教学秩序，沿途所见绝大多数的学生和教员再也无心上课，我们也终于到达了矢吹真吾的教室。
在进去之前，学校的广播响了，草薙葵听了很高兴，见我不明白，爽快地翻译着：“‘各位，传说中的草薙葵二小姐又回来了！’”
“这么一句就完了？”我猛然一想，“或者说，你从前已经让这里的人将你刻骨铭心了？”
“差不多吧……”草薙葵大笑，“可惜，我离我哥哥还是有距离——记得有一次，两个哥哥之间要打架了，也是这么一句话的广播，正在教室里给我上课的老师沉默了三秒钟，然后坚决地肚子痛了起来，一分钟后，我便在哥哥们打斗的场所和他不期而遇。而我嘛，估计还不能达到这样的效果。”
草薙葵的话是故事，虽然她是当成笑话来说，我却品出了别的东西——无论是她口中那个搞笑的老师还是眼前这些疯狂的学生，他们的行为在别的任何一个学校都会被制裁，在这里却是那样的理直气壮！这样的学校，却是东京最好的私立学校……且不说教学理念或者水平什么的，最起码，这里绝对可以算是草薙家的人才储备基地！
草薙家，不简单啊……
暗叹间，教室的门开了，为首出现的却不是草薙葵要找茬的对象——是草薙京！其后才是矢吹真吾。
以草薙葵的吃惊为开始，兄妹间开始了我理解不能的对话，而随着对话的深入，除了我，所有的听众都将眼光来回聚焦于我与矢吹真吾之间。
“合冰，事情有些变化。”终于，草薙葵回头，“我不知道哥哥会在这里……算了，反正他已经在这里了，而且同意了你和矢吹真吾的……切磋。但是，他说他那徒弟昨天消耗太大，直接比赛不公平……”说到这里，她欲言又止起来。
“直说吧，我奉陪就是。”反正，我欠她太多。
“首先，你得承受我哥哥的一次攻击。”草薙葵吞吞吐吐，犹豫非常，“如果你拒绝了，你很可能从此无法在草薙家的势力中立足。”
“为什么？”
“文化。日本的格斗文化中，主动挑战者因为拒绝对方的合理要求而取消约斗将会被所有人瞧不起，而从这里走出去的人几乎代表了草薙家一半的声音。”
“那答应就是了。”
“合冰……你最好还是拒绝。”草薙葵摇摇头，叹息着，“我宁愿你当缩头乌龟，也不想我的开山弟子就此夭折。我哥哥现在的心情有些不稳定，加上草薙城中关于你我的风言风语……如果他直接对你使无式，很可能……我连你的骨灰都收集不了。”
“无……式？”我不禁看向不对面的草薙京，他正拿着一卷书，面沉如水，定然看着我，瞧不出任何线索。
“你仔细想想，自己决定吧……”草薙葵很是无奈，“如果你拒绝，我不怪你；如果你答应了，就顺便立个遗嘱，有什么遗愿，我尽量替你完成。”
“让我想想，想想……”草薙葵的话有些让我感动，但我深知现在不是头脑发热的时候。
答应还是拒绝，这是一个问题。
第一百七十章 完败
我不是哈姆雷特，也不想当那家伙，可对面的草薙京正等待着我的答复，那翩然的模样加上那卷书，很有才子气，但这仍然无法掩盖他平静下的威慑力，虽然他就是这么轻轻地看着我，却让我的手微微颤抖。
心念间，竟有些奇妙地想起了左墙定律——左边是没有尽头的墙，右边是万丈深渊，唯一的生存希望便是不停地从中间向前走下去。可是，从数学的角度分析，随着越走越远，掉入深渊的可能就越大——此刻，草薙京那淡然的眸子便如那无尽的墙，越被他注视，我的心中越是慌乱，越接近于崩溃。
可是，以往见到他的几次，他并没有流露出如此的压力，换言之，今天，他的心情也许真的不对，这个传说中也算彬彬有礼的拳皇说不定正处于山雨欲来的平静，而我，早被那满楼风吹地快找不着北——他究竟仅仅是想为了给徒弟一个公平的机会，还是打算借此机会除掉我？细想想，从他的立场上没有什么必须干掉我的原由，可要是从防患于未然的角度去看，我可以死N次有余，当初在神乐宫不是早已放我一马了么？
我依旧失措，草薙京却对阿葵开口了。
“我哥希望你早做决断，。”阿葵翻译得有些无奈，“他说，‘你不是想成为一个顶尖格斗者吗？为什么在我面前犹豫？还是说对我的水平有所疑问？’”
“……直译的？”我忐忑询问。
“是的。你可以当成一个前辈的循循善诱，也可以理解为激将法。”
激将法吗？我看看低头的阿葵，又看看草薙京，以及他身后略显乖巧的矢吹真吾：“阿葵，替我答应吧！”
“你……想清楚了？”
“你哥说得没错。退缩一次，一辈子都会有胆怯的阴影。”在KOF的世界，我倒想量力而行，可对方都逼上门了，我退一次，退两次……最终退到哪里？直到天荒地老？阳谋，真叫人郁闷！
阿葵定定地望着我，仿佛又一次认识，许久，抓住我的手：“说吧，有什么遗愿，让我这个不称职的师父知道。”
“遗愿？如果真的给你哥的历史上添加一段失手杀人的记录，替我立个无字碑怎么样？”我这不还没死吗？就遗愿了？
“好啊，但至少你得有武则天的气魄。”阿葵终于一笑，浑不在意四手相握的亲切在旁人中是什么概念。
清场很迅速，没有一分钟，我和草薙京便站在了教学楼某走廊的两头，距离大概十米，阿葵坐在最近的窗口上，顺便当翻译……也只有她敢如此近距离观看。
“准备好了？”阿葵左右看看我和草薙京，“……开始吧。”
人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处于极端不利情况的我还是得尽尽人事——就已知的草薙京的比赛中，他明显是擅长进攻的，如果我不动，很可能硬抗不了他的一击，就像KOF95中雅典娜和拳崇义无返顾地选择和八神庵对垒，我刹那间便觉得先冲过去，以天国之门的步法与藤堂流的底子，大概……可能……也许……还是有那么一点儿不受重伤的可能吧？
就在我起步之时，草薙京也动了——他将手中的书卷轻轻竖直上抛，然后，与我对冲！
临近了，我注视着他的双手，就在可以确认他的起手势是荒咬时，我第一时间封锁他的拳路……
空了！那是虚招！瞬间，草薙京的眼中写着“得手”二字，下一瞬，火焰便淹没了我的视线——鬼燃烧！
剧痛中眼见自己腾空而起，那赤焰在我衣服上欢快地奔跑着，活跃的样子就像无知的人类破坏大自然……天，今天我穿的是便服，难道我连死都会是一具裸尸？
惶恐间，眼角处瞥见草薙京正等待我的下落，那是——毒咬三连击！
“喀，喀，喀！”幸好，这不是我骨头破碎的声响，而是身后的墙壁遭殃，不过，我明白，至少是内出血了……
最后，我最后尚算清晰的视觉中，出现了从天而降的黑色皮鞋——这是……独乐屠……吗？
……
“手指动了！”阿葵高兴的喊声响在耳边……我，还没死？
“睁眼睛，我知道你醒了！”阿葵的手指轻轻拨弄起我的眼皮，也牵扯起了全身性的疼痛。
“我……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我只能说清一个“我”字，而眼睛，终还是睁开了。
“放心，你还活着。”阿葵的脑袋伸得很近，而背景便是雪白的天花板，“你果然没有给我丢脸。”
“什……么……”我的声带应该出现了些问题。
“你让我哥在中途取消了出招！”阿葵开心地解释着，“能够让他更换招式，就凭这个，你就比矢吹真吾强。”
更换招式？是指那虚幌的荒咬？阿葵的意思是……草薙京能在那么刹那般的时间内做出判断并改变攻击方式？我焉能不败？不，简直是铁定完败！
“放心，”阿葵观察出我的沮丧，却会错了意，“我哥下手还是有分寸的，没有把你打成生活不能自理，而且，他并不知道你的体内有我的血液——你只要修养几个小时便能走动。对了，你只昏迷了一天，还赶得上KOF97的半决赛。”
“不……阿……”
“你先休息吧，我去给你弄吃的。本来还差点儿以为又需要给你滴血了呢！”阿葵浅浅一笑，“我哥对你虽然颇有成见，但还是肯定了你的实力，更宣布了一些可笑的事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