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男子闻言应声,如条件反射一般:“在。”
“立刻回伦敦,让家族院着手入侵全欧洲的传媒系统,一定要低调。”绕着床,神乐潜龙走到合冰身旁,停在Lancy面前,“而你,Lancy·希瓦尔。有些让我失望。”
轻声细语的评价让华服女子脸色大变,手中的提琴弦无助地成为自由落体,而在落地时的那一声脆响仿佛让她眩晕的雷声。
“一曲《月光》。”将吉他随意放在床上,俯身拾起提琴弦,顺手拿过Lancy几乎握不住的小提琴,神乐潜龙演奏了起来。
的确有一种激昂的味道,却也可以形容为吵闹,比Lancy刚才做得更不堪入耳。
“我的小提琴技术并不好。”一边演奏,神乐潜龙一边咬着牙缝儿说道,“想把《月光》奏得激昂,这本就是无理取闹的事情。然而,我下了命令,足够理解为乱命。无论是立即思考如何做到还是干脆拒绝执行,你至少有着不同侧重点的价值。然而,你的表现是犹豫,进而在我的追问下丧失自信。如果刚才是战场,上司下达了一个或对或错的命令,你既不坚决执行又拿不出君令有所不受的勇气,除了贻误战机还能有什么结果?方不能方,圆不能圆……Lancy,你处理不了瞬息万变的事情,在我身边迟早会犯下不可挽回的错误。”
神乐潜龙始终是淡淡的语调,其中不乏温和,却使得Lancy的神态如满堂彩般丰富,而最终,她踉跄着跪了下去:“我……”
“你有你的优点,不然家族院不可能派你到我身边。只可惜,这里不适合你。”疑似噪音的《月光》停止,神乐潜龙将小提琴放到合冰腿上,扶着颤抖的Lancy,“被宫主,或者代宫主拒绝,并不是天崩地裂,神乐宫中,必然有你的位置,还没有被发现罢了。我问你,潜龙谷数年来的吉他音可曾停过?”
面对这样的场面,合冰不知如何是好,但显然,绝对不是开口说话的时机。看着Lancy的泪晶莹而落,看着神乐潜龙温声软语,他如坐针毡,只好移开小提琴,开门而去。
“请等一下。”尾随合冰出来的,是神乐谦灵,大概,他也不想尴尬面对美女的哭泣。
“有什么事吗?”
事实上,神乐谦灵还是两天前出现在合冰眼前的。
“算有点儿吧。”神乐谦灵微微有些踌躇,但有很快释然了,“放心,这门的隔音效果很好。她不会听到的。”
合冰摇头:“这样一来,我反而不能和你谈了。”
“别,只是一些很私人的话而已。”
“我们以前并不认识。”
合冰的坚决似在神乐谦灵的意料之中:“诚然,你我陌生。但房里的潜龙呢?我信任她,她却信任你。”
“那又怎么样?”
“或许你也知晓,神乐宫作为一个血脉意义上的家族,而今已经膨胀得恐怖。在这样的大家族环境下,从小一无所长的我难免受些有意无意的欺负……潜龙却给予我公正,以及希望。她让我明白被人轻视的原因,明白哪些东西才需要在乎。我在一个看似广阔的领域与同辈人竞争,潜龙却给我展现了一块庞大得太多的蛋糕,并且让我知道自己究竟有多大的胃口。”
“所以,你爱戴?”
合冰在他停顿时问了一句,问得玩味。
“他人的情愫永远不要奢望能够品得透彻,要说爱戴,便是爱戴吧。”神乐谦灵一笑,细微而洒脱,“潜龙亲近你,是你的福气。你一定要保护好她,不要再让她孤独。”
合冰眯起眼睛:“孤独。”却又不再说下去,只重重叹了口气。
“言尽于此。”
神乐谦灵走了,走得很快,快得合冰连他的背影都不能细细捕捉。那道别的话中带着一些有心无力的……洒脱。
又摇摇头,合冰似乎想甩掉什么思虑,却没有成功。
“还真看得起我啊!”
……
约莫五分钟,Lancy打开了门,破涕为笑的脸上还有泛红的眼眶,但那其中的眼眸已然熠熠生辉。神乐潜龙跟在后面,若有若无地笑着,手中的吉他依旧是倒提青锋的模样。
“Lancy,你的小提琴不要了?”
遭遇神乐潜龙的调侃,Lancy俏脸微红,迅速回了房间,同样迅速地抓着小提琴出来:“代宫主,我回去了!”
却在走廊拐角的地方停步,对着合冰嫣然:“来自草薙城的保镖,一定要服侍好我们代宫主哟!”
看着绝尘而去的倩影,合冰拜服:“潜龙,你给她灌了什么心药?”
“我更愿意和你谈谈谦灵是否在门外有所交流。”神乐潜龙眨眨眼睛,“走吧,去吃晚餐。饭桌上聊事情是东方人的好习惯。”
98卷第六十三章 姐妹
98卷第六十三章
说到浪漫,King曾经在酒吧打烊后的某次烛光小啜中提到故乡的塞纳河。虽然,巴黎和她真正生长的地点相去甚远,却并不妨碍法国人对首都无数传说的神往。
与她分别之后,跟随神乐潜龙游走欧洲,合冰也终于到过了巴黎。走马观花,但也从那点点滴滴的民族天性中依稀感触到几许King的影子。
然而,对于神乐潜龙来说,拉着异性在许愿池边捧手闭目的投硬币,显然是天方夜谭——她给了合冰另一种浪漫。
众口相传的美丽塞纳河中,一夜扁舟,铺满法国梧桐叶,一女一男对坐,男操双桨,女弄吉他。河道上早已清场,孤舟向夕阳,享受着那些朝九晚五的河畔上的人来人往各怀情绪的关注。
神乐潜龙的吉他在理论上与巴黎的历史氛围多少有些错位,如果是悠扬委婉的小提琴或者银笛,或许更能让那些路人但坐而观。可那样,大概便不是神乐潜龙了。
事实上,神乐潜龙的即兴演奏足够让听众们如痴如醉,除非他赶时间而没心思去凝神聆听那么一小会儿;倒是从未划过船的合冰的艰苦摸索成了一大笑点。
小船一圈一圈地自旋,合冰满头大汗,却又一丝不苟。伴随波浪亦或船自身的原因而晃荡,神乐潜龙莞尔,吉他音连带起伏,如鱼跃海之欢。
最终,夜幕降临,合冰好不容易搞对了方法,小船有模有样地朝来时的地点回返。
人散,曲未终。上岸时刻,神乐潜龙轻抚吉他弦,纵声大笑。
《神乐宫泛舟塞纳河》。
早报的头条标题让神乐潜龙大为满意,竟颇有兴致地与合冰商议在利马德河或者苏黎世湖上换点儿什么花样……
这些,是回忆,也算联想。
此刻的合冰已经用过晚餐,回到客房,站在神乐谦灵下午欣赏苏黎世湖的窗口位置,眼中,是灯火璀璨。
不久前的饭桌上,神乐潜龙观赏着合冰狼吞虎咽,时不时问点儿什么。可是,合冰只承认神乐谦灵说过什么,却不交代具体的内容。
“涉及到别人的隐私,你就成保密工作人员了。”神乐潜龙无声微笑,紫墨镜下的红唇沾着咖喱,“可是,我多少也算当事人吧?”
合冰继续埋头对付食物。
无可奈何下,神乐潜龙倒也不太在意:“你不说,我也能猜到一些……喂,你不怕辣吗?”
话锋转了,合冰也抬起头:“怕,怕的东西海了去了。”
这,也是回忆,近在咫尺的回忆。
神乐潜龙没有干扰合冰的安静,自个儿在客房的写字桌上龙飞凤舞着什么,那沙沙的笔划声很细,却有行云流水的味道。从某种角度看来,她也是安静的。
这份安静持续了挺久,直到快要十一点时,才被一通电话打破。
“潜龙,终于想和我联系了,还恨我吗?”
神乐千鹤的声音从壁挂屏幕上传来,以及一幅沙漠夜景。
“千鹤……”合冰闻声回首,却察觉现在并不是自己说话的时候——神乐潜龙已经端坐床头,似看向屏幕上方的摄像头:“没有千鹤姐庇护,我还能有今日?”
神乐千鹤坐在军用吉普车上,昏暗中有些倦容,雪白的衬衫颇为宽松,却隐约有些时候没洗过,而在她身旁,有个疑似睡袋的东西。
“大家都是亲人,如果彼此钩心斗角,神乐宫早在八咫族穿洋远遁时就烟消云散了。”神乐千鹤凝神看着,眼神中盛着仿佛爱怜却又不是爱怜的滋味,“带了紫墨镜,真有了与众不同的气质。潜龙,你长大了……我们都长大了。”
“当年的摩托车而今锁在家中,十几年如一日的吉他却形影不离。”
“这就是我不如你的地方啊!”神乐千鹤呵呵一笑,“你总不愿意妥协,更有办法把别人的弯儿拐到自己的方向。”
“所以家族院的那些人不愿意相信。”
神乐潜龙始终保持着肃穆的神态。
“好啦,腹诽就够了,真说出来,老人家们会脑溢血的。”神乐千鹤大笑一声,旋即敛容而问,“潜龙,Lancy或许不适合对付紧急事件,但你为什么允许谦灵待在你身边?”
“他胜任。”
神乐千鹤依旧忧心:“能力且不说,他的身份如果暴光,草薙城那边绝对不会甘休的。”
“草薙家嘛……”神乐潜龙嘴角微翘,“几百年了,也该低低头了。”
“你还是这么嘴上不饶人。”神乐千鹤做无可奈何状,“听说你想修改万龟姐的计划?”
“这正是我联系你的目的。”神乐潜龙点头,“你拜托的,八神庵的谈判我们监视了。排除极低概率的空城计,我推断,经过半个世纪的信息隔绝,我们对中原的了解虽然稀缺,中原的那些人也不大确定外界的变化。以此为前提,我想做一些事情,可能有伤天和。”
“神乐代宫主不是太子监国,也不是王公摄政。前信而后疑的遥控不是我神乐千鹤所为。”神乐千鹤摇摇食指,“至于天和,大不了不得善终而已,神乐宫几百年来,谁怕过?”
“那么……”
神乐潜龙的话被突然插入的图象打断——神乐谦灵的焦急的脸遮盖了半个屏幕:“宫主,你所在的位置将在大约十分钟后遭遇沙暴,请立刻撤离!最近的补给地点是阿尔及利亚边境的因艾赞。”
一直静静聆听的合冰脱口而叫:“沙暴!”
“合冰果然也在,到摄像头这里来,让我瞧瞧。”神乐谦灵的预警没使神乐千鹤在乎,倒是合冰的声音让她有些高兴,“听说,你和潜龙游览直布罗陀海峡,散步古罗马水渠,泛舟塞纳河,一直都陪在她身边?”
“……是。”
走到神乐潜龙身边,望着神乐千鹤的八卦,合冰有些尴尬——本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却成了媒体的素材。
“……谢谢。”几秒沉默之后,神乐千鹤双手相拍,“好好照顾她。电话先挂了……”
“千鹤!”合冰还是有些担心,“沙暴……不要紧吧?”
“吉普车大概留不下了。”神乐千鹤淡淡而笑,从车后座拿出一张地图和一个手电筒,“好了,再见!”
98卷第六十四章 求救
98卷第六十四章
一九九八年四月五日,十一点二十分。
德国,柏林。
勉强算市郊的某个地方有一处宁静的庄园,古朴的格调中很是文艺复兴时期的气息。
顺着门口的林荫道,逐渐面临的是一座哥特式建筑,规模不大,循着那敞开的门进去,可以知道,这是一个小型的剧场。
剧场必然有舞台。
此刻的舞台上惟有一架钢琴,一个身材硕壮的欧洲男人正演奏着巴赫的《平均律》,台下最前排的观众席上,一个身材火辣的女人安然倾听,却又时不时聊上两句。
沃尔夫冈·克劳撒,谢尔美。
乐曲似乎已经到了尾声,没过多久,克劳撒双手离键,起身转向,如钢琴家谢幕一般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