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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物的兴奋,哪怕那几个女妖因为自己与卡特琳的密切而讶然,风行也浑不在意。
“卡特琳,你被灌了什么迷汤?”
终于,一个乍看下几乎和卡特琳一模一样的女妖忍不住道出困惑。起码,风行还没建立起留意并且甄别高等精灵的外貌细节的习惯。
正如这疑问中的关心,卡特琳和她的关系大概不错:“真能让我喝下什么,倒值得推广了。”说着,她眨眨眼睛,牵起风行的手,“等述职完了再和你好好聊聊,艾斯玲。”
便在此时,一个伟岸的身影掀开了帐篷的帘布。
没错,伟岸。
以风行这样的普通人类身躯,在这些前高等精灵面前只能算作半残人士,而这个猛然间跃然眼帘的身形却足以在和希尔瓦娜斯的亲卫队擦肩而过时保持居高临下的姿势。
吸血鬼瓦瑞玛萨斯,停在风行的一步之遥。
“人类,黑暗女王要见你。”
“这算是盛气凌人还是自诩高阶的物种的习惯性姿态?”风行笑了,对卡特琳轻声相询,却在瓦瑞玛萨斯发怒前端正颜色,“作为一只私利至上的吸血鬼,你选择了尚在奋斗中的希尔瓦娜斯为效忠对象,那么,无论真心或者利用,为什么不团结任何一丝可能团结的因素?”
“……别把不怕死当气度。”冷哼一声,瓦瑞玛萨斯打算扬长而去,却没能避免风行的清笑:“无论一会儿我是以活人还是尸体的结果从这帐篷里出来,我的生命也不取决于你的喜怒。所以,那不是什么气度,仅仅是对一个潜在盟友的忠告。”
说着,风行挑开了布帘,麻利地钻了进去,也不必如瓦瑞玛萨斯那样催眉折腰。
“卡特琳,你先出去吧,我先和他单独谈谈。”
帐篷内的光线比外面暗,除了确认只有一个女人坐在一张简易的椅子上,风行连她的脸是不是希尔瓦娜斯都不能确认。但是,那平静中带着威严,又不乏女性温柔的声音却消除了怀疑的必要。
“是的,女王。”
放开风行的手,卡特琳缓缓退去,顺从中带着紧张。
然而,她的离去并不代表着谈话的开端。昏暗中的二人彼此沉默,除了活人的呼吸声,再无动静。
最终,打破寂静的希尔瓦娜斯。这次的口吻可没了女性的温柔:“你不是自称千难万险只为挣得一次对我表白的机会吗?”
“果然,大人物的时间终归要宝贵些。”风行确认似的点头,“既然知道我和卡特琳的私语,这么说,你还是控制了我?”
“没有。但那些不死生物却本是我控制的。”
希尔瓦娜斯的声音没有丝毫波澜,也不似其他女妖那样或多或少的走样——这足以让风行那饱受折磨的耳膜为之打满分。
“想不到日理万机的希尔瓦娜斯会通过天灾亡灵小兵的感官来观察我这命悬一线的人类。”风行忽然一屁股坐在地上,让自己仰视,“我该荣幸了。干脆,就容忍我的不雅吧?”
这样的小动作没有被希尔瓦娜斯所在意:“我是在第一只食尸鬼死亡时产生兴趣的。那已经是你们出发后的十五天,就算爬也该到目的地了。”
“如果不考虑维持人类生存的食物来源,不在乎达安多哈尔废墟的瘟疫锅,不勘察沿途可能利用到的地形地理,也无视沿途游荡的不死生物。”
风行的插言得到希尔瓦娜斯的承认:“当初我的确没有考虑过你做到的可能。这也是我给你这次机会的原因——正如你刚才对瓦瑞玛萨斯所说,不够强大的我需要更多的实力。所以,我或许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苛刻。”
“还是苛刻的好。”没有与卡特琳之间的嘻哈,也没有面对瓦瑞玛萨斯的傲骨,风行仿佛一个市侩的商人——或许,在希尔瓦娜斯的认知里,这得与地精的形象重合,“对于你,我不希望一开始就被打上利用完就抛弃的标签;对于被遗忘者,我不希望为一个以灭亡为结局的种族奋斗。”
希尔瓦娜斯没有接口,风行也没有再说的yu望。虽然没有和卡特琳询问过,但风行愿意把此时的沉默归结为对方在观察自己,愿意相信这样的昏暗对被遗忘者的视力没有多少影响。
“有几个问题,你可以选择不回答,也可以考虑欺骗。”良久,希尔瓦娜斯缓缓开口,“如果有选择的机会,你会投入哪个阵营?”
“如果是此时,我只会选择你。”风行毫不犹豫,对着声音的来源,“吉安娜的发展空间太小,尤里安不能左右自己的前途,泰德兰的眼界或者说野心不够,萨尔的地缘劣势太大,暴风城的政治效率只能称低下,而巫妖王,或者说前阿尔萨斯,别的且不说,那里的冰天雪地我连一天也待不好。”
“天下英雄在你眼中全部有缺憾了。”希尔瓦娜斯不以为意,“既然如此,顺便评价一下凯尔萨斯的处境,以及我吧!”
这样的波澜不兴似乎很合风行的胃口,仿佛助长了他的谈兴:“萨格拉斯也有自己的烦恼,何况那些时世所造的英雄?至于凯尔萨斯,现在还附庸于尤里安,兴许会寻找更强大的靠山,但无论如何,他只能为血精灵的生存寻找依靠而没有机会带领残存的族人走上自己的道路;与之相反,被遗忘者正如这个自称,有着太多得天独厚的优势——让我展示一下眼光如何?”
见希尔瓦娜斯没有反对,风行伸出食指:“作为不死生物,可以和天灾亡灵本身共处,并有机会控制无主的单位,任何一具尸体都可能成为新的战力,无论是新的一员还是憎恶的材料,或者绞肉车的炮弹——所以,从个体的角度而言,被遗忘者可以在亡灵与生灵间左右逢源。而在群体角度,不死生物的纪律性先天优于生灵,没有经历过训练的躯体素质也比许多种族更适合群体作战,并且,作为中层领导,全部是身经百战的军人,这一点往往是决定战斗甚至战役胜负的细节。至于地缘,阿尔萨斯离去后的洛丹伦中,银色黎明或许会成为敌人,其实力却实在不够看,血色十字军虽然厉害,但首当其冲的显然是听命于阿尔萨斯并且足不出户的克尔苏加德,而远在北方的血精灵们,考虑到那位毅然投靠瞎子的领袖,我坚信先天的血缘关系加上适当的善意便能获得他们的中立,甚至同盟。”
“瞎子?”希尔瓦娜斯花了几秒钟才拐过弯儿来,这让她的语气有丝改变,“恶魔猎手会很高兴认识你的。”
“可惜他还在回家舔伤口的路上……或许已经到了栖身地也说不定。但这又有什么?基尔加丹要他找巫妖王的麻烦而非千里迢迢的和我谈人生聊理想。”风行露出一丝微笑,那流淌着的商人气正在向……一个游吟诗人的形象靠拢,“我只知道被遗忘者有一个潜滋暗长的机遇,有还算广阔的土地为根基,还有一个果决坚韧的领袖——足够我在这个世界中作出最基本的抉择了。”
“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得知如此多的消息,但我欣赏你的分析。”轻轻的鼓掌声响起,希尔瓦娜斯的声音柔和了一些,“凭你这席话,哪怕我决定剥夺你的生命,也会接纳作为被遗忘者的你。现在,第二个问题——如果由你领导,你首先会带领被遗忘者们做什么?”
“做什么?”风行沉思了几秒,“还是,做到什么?”
“有区别吗?”
风行的反问似乎并不在希尔瓦娜斯的意料之外,那逐渐温和的声音始终平淡。
这大概也在风行的预期之中。
“在我看来,这样的问题本身就是一个陷阱。一个决策人,不可能仅仅致力于眼下的朝夕,同样,只考虑长远也不算合格。所以,无论我选取了哪个方面来理解并且做答,都会让提问者失望;而假如我面面俱到,就显得越俎代庖了——被遗忘者只有一个领袖,她的名字叫希尔瓦娜斯·风行者。”
奉承?还是取巧?风行的心思没有表露在脸上,而这翻话也只换来希尔瓦娜斯的几许沉默。
“卡特琳说得没错,你果然很怕死。”
魔兽争霸同人《错位》第十二章
魔兽争霸同人《错位》
第十二章—容许的理由
希尔瓦娜斯的评价品不出褒贬,而无论言者还是听众都是如此平稳。
“选择死亡需要不少勇气。”风行伸出左手,“而我的勇气,只足够自称懦夫。”
这个动作引出了一闪而过的红光,约莫来自希尔瓦娜斯的眼眸,在这越发的昏暗中,让人别有一番惊悚。
“第三个问题,你的信仰是什么?”
“我没有信仰。如果硬要安排一个,我把它命名为信用。”风行的声音还是这么淡定,却带上了一点儿干涩,“弱者能够供奉于信仰的,只有生命。所谓的路遥知马力,不过是强者的特权。英雄传说之所以曲折,是因为大家预先知晓了绚丽的结局,而在未知的人生旅途中,绝大多数人忍受不了波澜壮阔的刺激,也忍受不了不为人知的寂寞,这些弱者只能津津乐道于英雄那华丽的一瞬间,以及之后的滔天权势,却永远没有眼睛去注意那些凤毛麟角们成名前的无怨无悔,以及成名后的如履薄冰——除了殉道的生命,他们一无所有。而我,既没有强者的天资,也不屑弱者的浅薄,只能承受没有信仰的尴尬。”
“精彩的胡说八道。”这次的掌声比刚才更响,希尔瓦娜斯的语调带着了明显的笑意,“在你看来,格雷姆·地狱咆哮不过是个匹夫了?”
“这便是烈士与英雄的区别。”面对这解冻的声音,风行的游吟诗人形象彻底转化为哲人,“信仰总是各式各样的,彼此之间往往存在冲突,这便有了阵营。暗夜精灵与高等精灵的分歧,高等精灵与巨魔王国的战争,燃烧军团的入侵,天灾亡灵的屠杀,这些或远或近的例子告诉我们,信仰的意义远不止给予你什么,在那之前,更需要你无偿的付出,而在信仰的道路上,信仰之间必然会有惨烈的淘汰。面对这样的淘汰,这样惨烈而志同道合的路上,有人选择牺牲,将希望与责任托付于生者,他的名字叫烈士;也有人踏上烈士的尸骨所铺成的道路,最终登上那万众瞩目的终点,他的名字叫英雄——强者与弱者的划分并非我们敬意的标尺,甚至,我们可以咒骂强者为卑鄙,却必须在面对烈士时心怀肃穆。”
希尔瓦娜斯笑出了声,叨念着卑鄙这个字眼儿,然后,忽然发问:“你是个卑鄙的人吗?”
“对于卡特琳,我是;对于希尔瓦娜斯,我不是。”
风行仿佛掷地有声的话换来希尔瓦娜斯的追问:“对于被遗忘者呢?”
“……我不知道。”风行低头思考良久,坦然直视,“信用需要双方共同维持。而作为一个整体,被遗忘者并不了解我,我也不够了解她。”
又是一阵沉默。
帐篷内的光线已经由昏暗变为黑暗,风行连希尔瓦娜斯的轮廓也无法捕捉,却在这沉默中判断——她依然能观察自己。
“卡特琳。”
希尔瓦娜斯的高呼几乎立即见效,帐篷的帘布被人掀起轻微的响声,却不曾带来一丝光线,显然,入夜了。
卡特琳依然忐忑,一如离开的时候:“女王。”
“风行。”声音的来源有所改变,大概,希尔瓦娜斯已经离座,“在战场上,如果必须在你与卡特琳之间作出牺牲,你会怎么选择?”
“战场上没有风行与卡特琳,只有职务与责任。”
风行回答得毫不犹豫。
“那么,在战斗之后,如果需要你的生命换取卡特琳的存在,你会怎么做?”
希尔瓦娜斯问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