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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嘭!”有人敲门。
“谁?”我有些警觉。
“是我。”
提督?
“孤男寡女在夜里不适合共处一室吧?莫非打算给某些人殴打我的借口?”
“我只是叫你陪我散步。”
“散步?”疑问中,我赶紧穿戴好。
甲板上没有其他的人,只有了望台上的乙凤还在研究星星,我和提督靠在船边,嗯,有点儿冷,淅州的天气……大半个月前我们还在澳门呢!
“半年的期限不远了,你觉得我们真的需要退出京城吗?”提督有些不决——那意味着丧失一个港口的信任,也许肉食者可以像妓女一样换嫖客,但普通居民的感情却不是可以简单地买卖。
“现在,杭州已经可以制造铁甲船了,这东西虽然有违禁的嫌疑,但无论当地的巡抚还是南京留守朝廷都不过挣眼闭眼,李家的贿赂本就不轻,权倾朝野的张江陵想在全国搞一条鞭,也不能只靠隆庆帝积攒的那些白银。赶快回去的话,我们还来得急用纯粹的铁甲船队在京城打个伏击,但我并不精通海战,无法建议。”我当然知道这些矛盾,可当初始终不愿意改造旗舰的人又不是我……要是现在有更多的经费去装更多的火炮,来岛家的船不过是一些靶子!
“你是怪我过于谨慎?”提督偏头问我。
“我知道你的苦衷,哦不,应该说这正是你的优点。”我无奈地笑,为那狗屁的国策的余威。
提督不置可否:“你也开始拍马屁了?或者说你和尤里安一样喜欢哄女人?”
“我没有尤里安那样的习惯,他有西方人的血统,而我,绝对比他保守。”我对某人讨女人欢喜的能力自愧不如,据说某人加入李家都是因为某个女人的缘故,嗯,据说是为了美华……那个大美人,不知还有无当年的清新……可惜遇到了浪子。
“你似乎对西方人有偏见。”提督提醒我。
“大明的文化毕竟和其他地方不同。”我没有否认。
“可是,你的野心迟早会导致你面对那些西方人,而且,我们的船上就有一些。”
“我不是提督,不需要刻意融洽这些关系,我只是你的马前卒。”
“是传令兵。”
“好吧,你是提督,你总是对的。”我投降了,“不过,我答应过希恩大叔,如果你真的退出了京城,说不定他要我兑现诺言。”
“你终于怕死了?”提督戏谑地笑。
“死得那么冤枉,就算不怕,至少不甘。”
“那就是建议我决战了?”提督正色询问。
“不是决战,是偷袭。”我正色地纠正,“仇恨不能左右商人的嗅觉,却是家国民族的力量,为了华夏,偷袭有理!”
……
“郑森……请允许我道歉。”某老人有些扭捏,却还是鼓足勇气在所有人面前说道。
“有必要吗?希恩大叔。”我赶忙扶住他快下跪的姿态,“我的命是赔偿不了提督的声誉的,所以,以死谢罪什么的不过是个玩笑。”
“可是当初我的确那样打算过的。”希恩解释着没有放弃“隆重”道歉的打算。
“我知道,但是我也没有打算执行过——除非是提督要求。”
“那……好吧,不过,”希恩突然转向提督,“请让我去取来岛的人头给郑先生道歉。”
幸好你想通了,就你这老当益壮的力气,我可拦不了多久了。我甩甩发酸的双手:“人头?不需要你取,自然有人送来。不然,我们何必千里迢迢跑来围困大阪?”
是的,大阪。那个夜晚里,我和提督商议的偷袭并非去接收京城的来岛舰队——他们又不是傻子,肯定会戒备非常。事实上,我们奔袭的是大阪!
不出所料,来岛并没有经营的手段,大阪的防御可以说是懒散,或者说,借海盗一些胆子也不可能把他们口中的“町”或者“岩”武装得赛过近在咫尺的石山本愿寺。总之,李家舰队的突然出现几乎是无伤搞定了那些发蒙的矮子,而且,我们也没有打算这样就敲掉来岛的老巢——仅仅是让他疯狂回援。在打下大阪的第二天我们便往长崎埋伏了——来岛的手下幸不辱命,火速把事情告诉了就快到达京城的来岛。很快,暴跳的来岛在长崎港外遇到了我们,然后,惨烈的海战开始了。说惨烈,主要是因为提督不让他们肉搏,也不让他们进港,缓慢的铁甲船根本攻击不到我们,直到一个月后大部分水手活活饿死。
当无奈而仓皇逃往大阪的来岛休整得差不多时,京城已经被李家独占,朝鲜国本土的商人没有参与的实力,他们的朝廷也从来仰大明之鼻息,而大明的庙堂上,至少暂时还没有想为难我们的人——张江陵的一言堂也有他的好处。
于是乎,长崎的松浦隆信也不得不屈服,毕竟,卧榻之侧的龙造寺已经让他焦头烂额,李家的军力也绝对不是他能抗衡的,虽然,呈现在他面前的不过是提督的一封信。
至于李家的庞大舰队,则已经警戒在大阪港外。
第二次海战仍然没有悬念,拥有比较多火炮的舰队不可能傻傻地去肉搏,来岛为数不多的铁甲船队大部分沉海。
之后,提督向统治大阪的本愿寺显如写信要求送来来岛的人头,而在等待中,我们不忘时常向大阪开炮,而希恩也终于明白了我的计划,负荆请罪。
“提督,我们是不是应该讨论接下来的发展?”安抚了希恩的情绪,我回头问提督。
“统一东亚之后的打算?”詹姆虽然对中国的文化不是很了解,却对我半年来的计划挺佩服——却也正是他,让我在口吻上区别东西方的习惯。
东洋,这是主人对自家池塘的称呼;东亚,过客对主人整个家园的统称。这个理解一度让提督哭笑不得地发怔,但我深信。
“环游世界怎么样?”尤里安试探地问。
“你是想环游世界各地的酒吧女吧?”易安对这种轻浮有些不爽,听说他当年常被当做女人调戏。
“还有小孩子在场呢,不要说些奇怪的话。”行久出言打断。
“我才不是小孩子。”乙凤比划着就要冲向行久。
“好了,别闹了。”虽然工作上的要求同样严格,但提督多少还是比较照顾乙凤,或者说大家都略微宠她,“尤里安猜对了一半,我们是要环行世界,但绝不是旅游,而是像列强一样为本国开拓,哪怕大明并没有真正明白海洋的重要。”
“开拓?”理查吓了一跳。
“是的,当年整个印度洋都有我大明的痕迹,而现在,连南洋,也就是你们西方人说的东南亚,却已经是葡萄牙和荷兰在相互争夺。我要改变这个世界的格局!”提督指向大阪的方向,“而来岛的墓碑上,就是我们第一个足迹!”
“听上去挺刺耳,对我们西方人来说。”理查耸耸肩。
“反正我已经被政府通缉了,国家?见鬼去吧,我是提督的人。”詹姆的观念或许不被我们接受,但没有人怀疑他的忠诚。
“见识全世界的武艺正是我的梦想。”行久说得含蓄。
“哪里能够修炼,我就跟提督去哪里。”乙凤的确可爱。
“我的祖国连正规的海军都还没有呢。”易安幽默地说。
“别看我的头发,我的血统更多的是大明。”尤里安又喃喃而语,“全世界的美女,我来了。”
“真的?”提督明显很感动,“那……就让我们携手奋斗吧!”
呵呵,这样的气氛很好,却不是我适合的,想着,我渐渐后退,打算到船边眺望,却碰到了某人:“希恩大叔?”
“你不和他们一起吗?”希恩打趣地问。
“我?不过是个传令兵。”我摇头笑笑,“相反,作为监护人的你,为什么也出现在这灯火阑珊处?”
“华梅长大了,我不可能老护在她身边,她需要独自的闯荡。”
“或者说,你的年纪不值得她长期依靠?”
“我还硬朗着呢!”希恩的脾气还是暴躁,刚才还对我负荆请罪呢!“不过,现在,我只需要在她危险的时候保护就是了。”
“那你得保护好,她让我的梦想看到了希望,可不能有闪失。”我“语重心长”地说,“提督说来岛是我们踏过的第一个墓碑,其实,她错了。大小琉球的居民才是,半年来的掠夺虽然不至于让他们水深火热,可他们的一朝一夕已经打上我们李家的烙印,如果一旦我们将大小琉球抛弃,这个举国为了拿砂糖换他们眼中的大钱而几乎抛弃了粮食种植的弹丸小国,绝对会万劫不复。”
“有这么严重吗?”希恩不信。
“现在的确不至于,但那本就是我的布局,也获得了提督的默认。”开拓之人本就不需要对外的善良,“既然朱……洪武帝列了些个不征之国,便由我们这些江湖之远的后生来弥补变迁出来的漏洞吧……”
希恩大概听不明白,也可能是因为军人出身的人,不想谈论这样犯忌讳的话题,略微思索后,他问出了另一个不解:“对了,为什么不让我去杀来岛?”
“我们能杀的,不过是一个来岛,而大阪杀的,却是倭寇的风潮!大阪真正屈服后,我们只需要牢牢控制住长崎,倭寇的问题就只能是小规模了,而且,据我观察,如今压制勉强统治大阪的石山本愿寺,对李家的将来统治日本的海域说不定有比意想更多的好处。而我们,到时候也终于可以重出南洋……哦不,东南亚……要和整个世界打交道,先得习惯世界的习惯。”我无奈地叹气。
“干嘛叹气?”
“因为,我们错过了让大明的习惯成为世界的习惯的时代。”
大航海时代4同人小说《追随》第三章
杭州永远是那么繁荣而热闹,外地来的丝绸总是被哄抢一空,本地的瓷器也从来不愁销路;特别是那足以令李家耀武扬威的结果传回来时,人们仿佛爆发了一般。半年来的负面言论就如被点燃的火yao桶一般在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便是那广场上的津津乐道——忍辱负重的事情总是天生的起承转折,无论酒楼的茶博士还是旅馆的老板娘,都善于用此来证明自己讲故事的本事。
但谁又知道当事人的心思?四季之中的花开时节虽然艳丽万千,却不可否认潜滋暗长才是生活的主旋律——至少,为了两次大海战,我们准备了半年之久;至少,提督的绝世艳容至今还被冠上冰冷之类的词汇,但那些如此解读提督的人并不知道这冰冷的产生的原因正是他们的不理解。
赞美一个人容易,信任一个人却难。水手们正享受着岸上居民的吹捧——他们理所当然的荣誉。而我,只能透过窗户偷看这繁尘,将心事付与砚台和纸张之间的情结。
“在写什么呢?”提督的神出鬼没无视我的躲闪,轻易便战胜了我的阻拦,“哟,写诗?商人的儿子也有文才?”
“所谓诗,不过是情绪无法宣泄时的产儿。”我不再争夺那仍散发着墨香的黑白之物,因为我始终是整条船上武力的下限。
“淡看世事心已沉,身隐柳暗花明村;贫居闹市问津者,便是吾生有缘人……”提督今天心情很好,诵读起来明快非常,“不错的打油诗,”她的评价让我脸色一暗,但其本人丝毫没有打击别人自信心的负罪感,“不过,你的有缘人是谁?”
“……所谓女为悦己者容,你看我有修过边幅吗?”我回避她挑衅的目光,“我已经是你的人了,还有必要挤兑我?”
“谁知道你的花花肠子?”提督把宣纸晾起来,仔细端详,“希恩是我监护人,行久是剑客,詹姆想做番事业给祖国的通缉一记耳光,易安希望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