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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出岐朔未说的话,西留斯理所当然地接道:“他们……是不是很痛恨那些官吏啊?”
岐朔耸了耸肩,没做回答。
“那你呢?”
“嗯?”
“你对王、以及朝廷有什么感想?”西留斯倏地站定不动了,只定定地盯着岐朔的脸。
“你这么问……”岐朔手抵着下巴,似是在思考着,“我只是一直没想明白,为什么要有王的存在?王,并没有如人们想象中那般,给这个国家带来安定,反而会带来灾害。”
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答案,西留斯怔愣住了,“可……只要有王在的话,不是会风调雨顺,妖魔也不会来袭击了吗?”
“或许吧,可是很多时候,王比妖魔更可怕。”岐朔的脸色,随着这个话题沉了下来。
听了岐朔的回答,西留斯沉默了下来,或许是没想到身旁这个人对王如此芥蒂吧,但转念一想,原本还为着怎么才能找到叛军而烦恼不已的心,也跟着平静了下来。
看来,她这次是成功打进叛军的老窝了。
走在前面的小鬼见后面的两人太慢了,索性大喊着催促他们:“岐朔哥哥,快点。”
岐朔也恢复了平日的笑容,应了声,便匆匆跟了上去。
到了道场,几个小鬼早已正襟危坐,满脸期待的等着岐朔教他们剑术。
孩子们都是剑术的初学者,学得最多的也不过一两年罢了。岐朔先是教了一些基本动作给那些初初来学的人,之后又深入教导了一些剑术的技巧给几个年长一点的人,等大家学得差不多了,这才让他们自个练习去。
总算得空,岐朔走到西留斯旁边,见她看那些小鬼耍剑看得入迷,不由笑着问道:“怎么?对剑术有兴趣?”
“不,也不算,”西留斯摇了摇头,“就是觉得和我的使剑方法差得挺多的。”
岐朔觉得惊讶:“你也会?”
“嗯,以前有人教过我。”西留斯还记得那会儿教她剑术的是捷度,始终很有耐心,又很细心的一个人,可惜……
“怎么了?”岐朔有些奇怪地看着西留斯逐渐垮下的嘴角,虽然平日里眼前的人便没什么表情,就连嘴角也时常保持一直线,但此刻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低气压,却是让他一眼看出她心情的变化……似乎,变得有些失落了。
“没,没什么。”收起那些回忆,西留斯猛地站起身来,“要不我们切磋一下?”
西留斯不想陷入回忆,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自己有事可做。
岐朔也欣然同意了西留斯的要求,但因着双方只是切磋,更因着西留斯是个女孩子,最后两人只是拿着道场的木剑比试了一番。结果显然易见,获胜的是岐朔。毕竟比起西留斯这个半吊子,对剑术有着深刻认识,并常年练习的岐朔更占优势。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和普通人对战,总不能连巫门遁甲这类能力都用上吧。所以西留斯也不纠结什么,反倒就着剑术,向岐朔讨教了一二。
接下来的日子,西留斯一边潜心练习剑术,一边严密监视对面的动静。
可别说可疑人士,从那扇大门出入的从始至终也只有岐朔……不,正因为此,才显得更加可疑吧。
西留斯猜想,别人或许是到了休整期也说不定。
即便如此,她也没放松监视,更甚至还让一直随扈在暗处的舂明跟踪岐朔。
这么又过了几天,西留斯迎来了她到此之后的首次妖魔来袭。
那天天还没亮,但因着她要监视对面的情况,窗户并没有完全合上。在听到从不远处传来的巨大声响后,西留斯好奇,刚准备透过窗户望出去,没想到发出声响的妖魔已经来到她的窗前。
妖魔所带来的强烈压迫使得窗户上的玻璃都破碎了,玻璃渣子飞进来,散落了一地。而那妖魔则停留在半空中,用没有眼耳口鼻的正面对着西留斯。
此时,天空已有些泛白,微弱的白光撒在那妖魔身上,西留斯也同样看着它,并细细打量着它。那是一只没有头部、没有脸面的怪物,身上长有两对翅膀,六只脚,肤色的外皮包裹着它圆润的身子,那肥胖的程度就连国宝熊猫也不遑多让。
“主上……”
“舂明,暂时不要行动。”
“是。”
西留斯退后了两步,拉开与那妖魔的距离,可下一秒,那妖魔就抬腿跳了进来,一触到地面,整个房间都因那庞大的躯体晃动了两下。
或许是这边动静太大的关系,引得附近的人都聚拢了过来,在门外敲个不停。
“喂,没事吧,里面的人?”
“等等、不……”不要过来。
西留斯还没来得及把话说出,原本还在她面前的妖魔一下飞过她的头顶,向着门口冲去。明明是异常庞大的身体,行动起来却比穷奇还要敏捷,西留斯根本没料到它会无视她的存在,转而去攻击门外的人,以至于等她反应过来,妖魔已经撞破房门,捕捉到了来此的第一头猎物。
“啊——”尖叫声突起,没等被扑倒的人发泄完他的恐惧,那妖魔却张开了本不存在的血盆大口,一口咬掉了那人的脑袋。
“有妖魔、妖魔……”
“是帝江,帝江!”
周围的人惊恐地望着这血腥的一幕,纷纷连滚带爬地往外逃窜。可不管他们逃得再快,依然无法快过妖魔帝江的速度,好几个落在后头的人都被帝江像是玩乐似地杀死了。
尖叫声此起彼伏,总算唤回了西留斯的意识,来不及多想,她立马冲了出去。走道上此刻已布满了红色的液体,浓重的血腥气冲入鼻腔,带着令人作呕的味道。
西留斯微不可察地蹙了下眉,但很快她就没心思去在意这种事情了,那叫帝江的妖魔已经将沿途的人都杀死了。有些尸体被咬去了一部分,但还认得出来谁是谁,有些则被咬得残破不堪,就这么散落在血泊中,看着特别渗人。只是到底比不上那天在“蚀”里所感到的绝望,再者这里死掉的人也大多只是打个照面的关系,西留斯仅仅只是瞥了一眼,便继续追击帝江。
一路从二楼追至旅店的大门,西留斯刚想取出“隐嗣”,门口传来的箭啸声却令她打住了。那是万箭齐发的声音,箭羽划破空气而发出的刺耳响声。
知道外面的人正有组织性地对付那妖魔,西留斯也不强出头,悄声上了楼,躲在二楼的窗户小心往下望。
从西留斯的角度望下去,能清楚看到站在旅店大门前的人,一共二十多个人。带头的是岐朔,而站在岐朔旁边的,则是旅店的掌柜。在他们旁边,还站着十人一队的弓箭手,在弓箭手的后方,是五架小型的投石车。
根据箭雨和石头攻击的方向,可以知道帝江被堵在了大门处,亦或者卡在门内出不去了,毕竟顶着那肥胖的身体,想要从眼前密集的攻击中冲出大门,也是颇有难度的。
“舂明,去攻击帝江的下半身,但不要让人发现了。”
“是。”得了命令,舂明很快向下方的帝江展开攻击。
交代完了这事,西留斯小心挪动回自己的房间,房门一关,就当自己不知道外头发生的事情。
没多久,舂明就回来了,并将自己所看到的情形如实转告给了西留斯。
“你说杀掉帝江的是岐朔。”手抵着下巴,西留斯若有所思。
“是的,他现在快要过来了。”
“…_…|||……这种事情早点说啊!”
西留斯说得郁闷,而地下的舂明也觉得特无辜,不是它不想说,而是根本没给它机会说啊。
☆、chapter 5
趁着岐朔还没进来;西留斯迅速窝去墙角;装出一副受惊的柔弱样子。
等到众人蜂拥而至,看到房间里还有个活人;庆幸之余;不免吵吵嚷嚷地询问是怎么回事。西留斯只装昨是被吓到了,紧闭着嘴,就是不开口说话。
众人得不到答案;又因着岐朔一句“只要人没事就好”;总算是还给了她一片静谧。
发生了这种事情;旅店暂时肯定是不能住人了。先不说死了那么多人;会有心理阴影什么的;光冲着妖魔曾经闯进来这一点;足够让里面的人心有余悸;只求速速转移阵地。
掌柜和店小二都是当地人,即便旅店暂时不能经营,不能住人,也是有地方可住的。而幸免于难地几个旅人,也纷纷找了另一家旅店,唯独西留斯被岐朔邀请去他家暂住。
本着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心态,即便明知那里极有可能是叛军的老本营,西留斯还是义无反顾的住了进去……不,或许对她来说,正和她意也说不定,毕竟她想进去那里已经很久了。
西留斯住在客房,不管是距离大门,亦或者是正房都有些距离,但念着住进来总比去旅馆来得方便,好歹也安安分分地住了下来。
头两天,岐朔还会带她到处逛逛,但接下来的几天,他似乎很忙的样子,每天到了吃饭的时候,往往都不见人影。不过,这对西留斯来说,实在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至少不用在别人眼皮底下吃饭了。
每每她都装模作样地盛了一点点饭,又随便拣了两个菜回房去,等到四下无人,在临近的草丛里挖了个坑,把饭菜全部倒进去,再埋起来。
起初,西留斯干得还挺顺手的,虽然觉得浪费,也知道这个时候食物可贵,可没办法,总不能让别人知道她不用吃饭,更不是人吧。好在没过几天,她就发现一个能帮她彻底解决这问题的小家伙——一只不知从哪里溜过来的鸡。之后,经过好一段时间的喂养,这只鸡也被她喂养得特别膘肥,再过段时间或许还可以把它宰了,炖一锅鸡汤给岐朔补补,也算没把那些食物浪费了。
“西留斯,你在干嘛?”岐朔忙了好一阵子,今天总算得空,便想着过来瞅瞅,结果刚拐进院门,就看到别人蹲在地上不知在干些什么。
“喂鸡。”西留斯想都没想,开口便答。话一出口,她才回过神来,回头一看,果然看到许久不见的人站在自己身后。
“喂鸡?”岐朔探头去看,正好看到一只鸡在啄地上的饭粒,又想起之前听人说的,不免拧了眉:“听人说你吃得很少,没想到这个很少还要再减去一半,吃那么少,身体受得了?”
西留斯缩了缩脖子,知道自己理亏,赶忙转移话题:“很久没见了,你最近好像很忙的样子,连黑眼圈都出来了。”
其实不问,西留斯也知道眼前的人最近都在忙些什么,无外乎冬器的采购,以及从东而来的一批难民,难民中自然也有主动要求加入叛军的。而问题就出在这里,也不知道那些是真的难民,亦或是军队找人假扮的,岐朔大概就是为此烦恼不已吧。
“不要转移话题。”
“可……”如意算盘被打破,西留斯也只好硬着头皮回答早先的问题,“其实你看啊,我也吃不了多少,等把这只鸡养肥了,宰了给你补补身子,也挺不错的不是?”
“给我?”岐朔咋舌,愣愣地指着自己。
“是啊,等养肥了,炖汤也不错,正好最近你也挺累的。”也不管这话多么暧昧,西留斯顺口接了下去,转身,弯腰,将碗里剩下的米粒全部拨到地上后,指着又开始啄米的鸡说,“本来这只鸡还挺瘦的,你看现在都这么肥了。”
岐朔原先还感动的面容,在听到西留斯后半句话后,果断变了脸色,“对啊,你到底喂了它多少,才能把它养得那么肥?”
西留斯一怔,立马挺直了腰板,支吾道:“也、也没多少,一点点,真的只有一点点……才这么点。”末了还用手指比划了一番。
傻瓜才会信!只有那么一点的话,怎么可能养得这么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