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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也不是很想当王,这样正好……”
☆、chapter 3
她说:“真是不小心呢?没想到这个骨灰盒这么劣质;被轻轻一劈就碎成这样了。”
说谎!她在说谎!
明明像是自己送上去被人砍的;却装出一副不小心的样子。
“呐,迪卢木多;帮我跟徇麒说一声‘抱歉’;没有负起舜国五十万人民……对了;还有Archer;把他弄得那么小;还总是把他丢在蓬山,也没有找到让他变大的方法;真是不好意思。”
“对不起,迪卢木多……”
然后;她的身影变得愈加透明;到了最后,犹如一缕青烟般消失无踪,仅剩地上一滩红黑色的碎末残渣,但没过多久,连那残渣都随风消失了……
…………
夜,静得悄然。
黑暗中,迪卢木多又一次毫无预警地睁开眼睛,这不知是这几天来的第几次了,总是梦到同样的场景,梦到同样的事情,还梦到同样的……人。
是的,同样的人。
现在,或许也只有在梦中才能看到她的身影了。
若不是现在正身处于这个有别于圣杯所创造而出的时空中,迪卢木多大概也只会以为自己做了一场梦,一场……很长很长的梦,等到梦的营造着死亡,他也跟着从梦中醒过来。
……只可惜这一切并非是梦。
从床上坐起身来,偏头,正好能透过玻璃看到外面的点点星光。发呆似地瞅了一会儿,迪卢木多突然觉得口渴,无奈只能下床去倒水。
说来也怪,自从西留斯消失以后,迪卢木多发现一件奇怪的事,自己竟然没有随着魔力供给源的消失而消失,反而身体的感知变得越加真实,就好像……他再度获得肉体。
老实说,迪卢木多并不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只晓得自己似乎变得越来越像人类了。
一如此刻,原本只需要魔力的他,竟然会对现实物质产生渴望,这若摆到以前是绝无可能发生的。
迪卢木多懒得细想,喝完水之后,便又回去睡觉了。可惜这一觉睡得依旧不安稳,虽说前半夜已经做过一次梦了,但意外的是后半夜他依旧被梦境缠绕。
梦境中具体发生了什么,迪卢木多并不记得,只隐隐觉得似乎有人在他的耳边喃喃低语,说了好长时间的话。
早上醒来的时候,整个人也没什么精神,出了门就被迎面跑来的侍女撞个正着。因为精神不济,迪卢木多并不想搭理人,抬脚便要绕过还晕晕乎乎的侍女。
“迪卢木多大人,请等等。”侍女回过神来,眼看着自己要找的人快要走得不见踪影了,赶紧拉起裙子追了上去。
迪卢木多依言停下来,可等侍女追上来,视线一触到某人那张祸害万千少女的脸,立马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
见那侍女似乎没什么要说的,迪卢木多拧了拧眉,又要走开。
“……那个……是台辅……”面对迪卢木多的背影,侍女猛低下脑袋,总算将要说的话说了出来,“是台辅大人吩咐的,要迪卢木多大人现在赶过去,似乎有重要的事情要说。”
迪卢木多脚步顿了下,接着麻木似地向徇麒所在的院落走去。他走得并不是很快,或许在他的潜意识里,总觉得会变成这样,有一部分是因为徇麒带他们来到了这个世界,所以……
不过比起去痛恨徇麒,迪卢木多更不能原谅自己吧。
因为,说好要保护她的人是他,而最后眼睁睁看着她消失的人也是他。
他,迪卢木多根本是个不守信用的混蛋。
“台辅就在前面。”
听到声音,迪卢木多收起多余的思绪,顺着带路的人的指示望去,正好看到蹲在自己房门口的徇麒。就像萝卜似的,拥有着金色长发的麒麟一动不动地蹲在那里。
或许是察觉到有人走过来,徇麒循声抬头,一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迪卢木多,原本泛着诡异绯红的脸更是像烧起来一样。
“迪卢木多……”徇麒只喊出名字,之后便像是被什么堵住似的,几度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终于,迪卢木多看不过去了,拧着眉问道:“究竟怎么了?”
“那个……房里……”说到这里,那遍布了整张脸的红更是蔓延到了脖子和耳朵,徇麒不自在地吞了吞口水,用手指了指自己的房间,“你自己进去看看。”
迪卢木多被弄得莫名其妙,伸手推开门就走了进去。
一进门,看到的是摆放在入口的屏风,绕过画有百兽的屏风,便能看到最里面的床,以及被被子遮着的……人?
乍然看到这画面,迪卢木多着实愣了下。
按理来说,此刻徇麒还在房间外面,作为专属房间,这房间里应该不会再有别人,更遑论还是床上。
床上?
想起徇麒那张红得诡异的脸,迪卢木多不禁有了某种猜想,但细细一想了又觉得不怎么可能,毕竟在这种世界里,应该没人会对兽类有奇怪的感情吧。
迪卢木多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想要转身出门,但碍着心中的好奇,终是走到床边。
入目的景象让迪卢木多整个人怔住了,不仅如此,他甚至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如同身体那般有瞬间的停滞。
西留斯?尽管像是睡着的样子,但迪卢木多非常肯定映入眼底的人,的的确确是之前彻底消失的那个人。
“喂,这是在开玩笑吧?”
可惜床上的人并没有丝毫反应。
这么站了片刻,又盯着床上不知是死是活的人许久,迪卢木多终于按耐不住,俯□去,手也不自觉地贴到别人的脸上。
温热的感觉从指尖传来,这是以往从未有过的。以前,不管是在什么情况下,她的皮肤永远都是冰冷一片,可现在……
迪卢木多松了口气。这说明她至少是活着的,可一旦确定了这件事情,紧随而至的怒意却掩盖了刚冒出头的喜悦。
“西留斯,你给我起来。”迪卢木多抓住对方的肩膀,刚一摇晃,那覆盖在她身上的被子就滑落了下来,露出未着寸缕的身子。
沉默地看着眼前这一幕,直到这会儿,迪卢木多才意识到徇麒脸红的原因。
不管是在什么情况下,刚醒来也好,亦或是转个身也罢,突然看到出现在自己床上赤×身裸×体的人,还极有可能是对其有好感的人,任谁都会露出那种表情吧。
迪卢木多深吸了口气,以极快的速度将被子盖回去,又站直身子,愣愣地站了两秒,然后转身走出房间。
“这是怎么回事?”一出房间,迪卢木多就揪起还蹲在地上的徇麒质问,“为什么她会……”
徇麒显得很慌乱,“我也不清楚,今天早上我一睁开眼睛,主上就躺在旁边,而且、而且还是……”
徇麒显然又脸红地说不出话来了,不过即便如此,迪卢木多也料想到他之后的话了。
“你不知道。”
“嗯……不过,只要她活着就好,不是吗?”徇麒咧嘴笑了起来,“只要她在这里,不管是因为什么也好……只要她在这里就比什么都好。”
迪卢木多无话反驳,因为,他打心底里也是这么觉得的。
不管是什么原因,只要活着就好。
想起方才那样的动静都没弄醒床上的人,迪卢木多不禁怀疑她会不会一直这么睡下去,再也醒不过来。
迪卢木多:“那你知道她什么时候会醒过来吗?”
徇麒:“不知道,但,总有一天会醒来吧。”
迪卢木多:“……”
庆幸的是西留斯并没有这么一直睡下去,等到八月来临,她也终于从无休止的睡眠中醒了过来。
面对自己的复活,说不惊讶那是不可能的。西留斯原本还想着以后再也不用思考,在也不会有任何感觉了,却不想仅仅只是过了一个月,竟然就这么活了过来。
老实说,这个结局令她很失望。
不是她复活这件事,而是这坑爹的过程。
若是因为骨灰盒破碎消失,她才得以复活的话,之前她那么努力保护骨灰盒不受伤害到底是造什么孽啊。
好在这些都是过去式了,在成功复活的现今,西留斯并不打算去深入探讨这种不重要的事情。
而有关叛军的事情,西留斯只是在醒来之际简单地问了下,在得到叛军首领死了的消息后,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之后也绝口不提那段待在骊州的往事。
日子仿佛又回到从前,徇麒也在确定自家主上并没有哪里哪里不舒服,开始择选吉日。
就在吉日的前几天,徇麒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那便是自家主上的名字。现在想想,西留斯这个名字,怎么听都不像是真名,更遑论带着这种名字接受天敕。
“其实我一直觉得很奇怪,西留斯是你的假名吧,主上?”
面对这么直白的问话,西留斯咿咿嗯嗯的就是没给正面回答。
徇麒面色一凝,加重了语气,“主上,请问你的真名叫什么?”
西留斯撇过头,左右晃悠着,怎么也不肯对上徇麒的目光。
半天,面对徇麒坚持不懈的盯视,西留斯总算扛不住了,“好啦,我说就是了,白黎,我的真名叫白黎。”
听闻了自家主上的名字,徇麒也算达到了目的,于是欢快地转身离开了。
直至房门掩上,西留斯才收回远眺的视线。静静地端坐于房间,回想方才那舍弃名字的一瞬间,总觉得有种解脱的感觉。
或许,过去的她一直被“西留斯”这个名字束缚着,为了某种未知的存在,不断地不断地追寻着。而现在,她终于也可以放下那样东西,选择留下来,留在这个世界,成为一国之主。
嘛,虽然这个身份和自己的预想有很大的差距,但好歹也算入了神籍。
天晓四十年,宰辅失道,卒。六月中,王于宫中驾崩,谥号羸王。羸王治舜四十年,葬于秣陵。
同年,蓬山结徇果。
四十二年,蓬山徇果孵,号徇麒。
四十九年,里祠升黄旗。六十三年夏,舜主徇王立。
徇王黎,姓白,胎果生也。六十三年六月自昆仑归,六月末赴崇州讨伐,平国内骚乱。
八月,登蓬山承天敕,入神籍,受天命而登王座,改元开炎,炎王朝始。
——《舜史炎书》
后记:
在另一个遥远的空间,曾经唯一还闪烁着光芒的星星也黯淡了。
随着一人的幽叹,“力量”之星,陨落。
—END—
作者有话要说:吼……
磨了一年,总算磨出完结了。
而结局也和最早预期的一样,真是太好了。
至于说好的通灵王卷神马的,只能说被阁子我吃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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