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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皇帝赵扩一死,金国对于南宋一直都是虎视眈眈,恨不得立马吞吃入腹,如今有了这大好时机,当然不会放过。南宋密不发丧,估计这会儿正为了谁登大宝乱着呢,此时宋无主事之人,金想乘此时机攻打南宋实在是在正常不过的事。
不过完颜璟也有完颜璟的考量,他的祖父完颜雍曾攻打过南宋,一直想要灭掉宋,却一连吃了几次败仗,拖拖拉拉的直到完颜璟上位的时候也没见成功。后来,南宋主动求和,又是岁贡又是称臣,完颜璟便顺着下了,两方签订了长达四十年的“隆兴和议”,互不侵犯。虽说这二十几年金对宋也有过几次战争,不过都是小打小闹。如今完颜璟想趁着这次的好时机,对宋发气战争,不过却多少有些犹豫。
那什么“隆兴和议”在完颜璟看来,都是哄人了。谁有军队实力了,那么谁就有发起战争的自主权,谁人不服,说是金国毁坏协议,那么也看金国的拳头硬不硬。
真正让完颜璟有所顾虑的便是金国内部的景况。完颜璟是以皇孙身份继承大统的,身份上的叔叔伯伯便多了,有的聪明,便安分守己的当个闲散王爷之类的,也有心大的,便是郑王永蹈,不安心当个藩王,早年拼死策划了一场兵变,愣是让完颜璟斩于马下。此后,有了郑王的前车,完颜璟对于皇叔伯伯们更是不放心了,随时随地的派着探子监视着各个藩王王爷的动向,稍有一点逆反风头,完颜璟便不放心。这些年,完颜璟一直不放心各位叔伯,凡是能按上罪名的都一一处决了,没有威胁的自然是用银钱美女养着。前年,探子来报,说是镐王永中有谋反之心,镐王永中纯粹是被谋反的,不过想着既然你已经给我按了谋反的罪名,认是死,不认也是死,至少要拼上么一把,或许成了便是居于高位,死了也无愧于自己。
于是镐王果断的反了。镐王封地偏远,又私下里养了兵,虽是不多,不过也是一股小势力。
完颜璟是没怎么把他的伯父谋反看在心里,他军权在握,根本没有将镐王手底下的私兵放在眼里。不过放任他的伯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耀武扬武,完颜璟又不是那么大度的,当下派了军队前去镇压了。
一部分兵力便派去镐王那里了,仗打了能有半年多,捷报一而再三,眼看着就要赢了,兵自然不能往回收。且不说这次镇压兵力虽少,不过年前的预冬棉衣,粮草什么的也是供着。另一部分兵力守在边关,这是不得动的,还剩下的一些兵,完颜璟全派去打鞑靼了。如今细数下来,国内剩下的兵力也就是寥寥几股,如今若是真的要攻打南宋,先要调回兵力。且说这次完颜璟心动,不外乎的就是占得南宋如今无主事正主,本应打他个措手不及,抢占了先机。可如今调回兵力,费时间不说,一阵部署下来,南宋的新帝早早估摸着登基了,是以错过了原本的先机。
是以,完颜璟如今便纠结至此。完颜洪靖何尝不知道他父皇的思虑,这几年大金早已不复往前的荣盛,别人不说,可完颜洪靖也是聪明的,单从南宋对待金国态度来看,就知道金国早不复以往。对此,这个机会确实难得,可完颜洪靖更觉得此时休养生息较好,若是一击不成,南宋反倒多了底气,两败俱伤,完颜洪靖可没有忘记旁边还有西夏与蒙古呢!
完颜璟与众大臣商量了一下午也不见有什么主意,不过多数的大臣还是觉得维持原状好。若是说金国对宋的战争,一步步相逼,直到北宋变成了南宋。南宋被打怕了,成年的伏低做小,岁币锦缎贡着,那么金国又何尝不是贪图安逸呢?!早先的宏图大志早早被南宋年年贡的岁币养着,历经一代又一代的皇帝,最开始的豪气早也磨得差不多了,如今倒是两个国家都开始贪图安逸了。
最终完颜璟还是当做不知南宋皇帝驾崩的事,仍旧维持着“隆兴和议”。
☆、第4章相识
第四章赵与莒
南宋皇宫此时大乱。
权相史弥远把持朝政不说,如今连南宋新帝是何人都想插手安排。且待如何是说,宁宗赵扩一生有过九个儿子,才及冲龄或方出生,皆早亡。为了后继有人,宁宗曾抱养过太祖十一世孙,为皇子,不过养到二十九岁就去了。后又将沂靖惠王赵抦的子嗣赵均以为皇侄,后更名为竑。十分显然,赵扩有立赵竑为皇储之意。
不过,权相史弥远是不赞同赵竑当下任皇帝的,不为别的,只为了独揽朝政的权力。赵竑自养在皇宫后就开始学习政道,礼仪,学问是有的,且,赵竑素来与史弥远不怎么亲近,年纪也较大,不是一个好傀儡,史弥远自然不愿意赵竑坐上皇位了。
史弥远早在宁宗还未去的时候,便开始着手准备下人皇储的人选了。而年仅十七岁的赵与莒便入了史弥远的眼,这赵与莒乃是燕王德昭之后,太祖十一世孙,血脉上自然没得说,且父亲在朝中无何势力,培养起来倒是一颗好苗子。是此,接了赵与莒入了临安,悉心照料,学习朝廷礼仪,读书识字。
三年后,赵扩驾崩,筹划已久的史弥远同杨皇后勾结。当晚,史弥远召亲信郑清之和礼部侍郎、直学士院程珌入宫,连夜泡制了宁宗遗照。翌日便宣了遗诏,废赵竑为济阳郡王;立赵与莒为皇子,改名昀,即皇帝位;尊杨后为皇太后,同听政。
话说遗诏一出,其大臣纷纷扰扰,七嘴八舌,话里话外皆是不信。宁宗赵扩平日里素来看重赵竑,且赵竑已被封为皇子,这继承皇位已是显然。而如今遗诏中突然让赵与莒继位,让原本已经站队到赵竑队伍的大臣做何感想?都道是一朝天子一朝臣,眼看着权势到了眼前,却突然告知,你站错队了。大臣们能轻易罢休?!再者,史弥远是何人,在朝中的各个心里清楚,这遗诏若说出自史弥远手里也是可能的。
为了哪个新帝继位这事,群臣们吵吵嚷嚷了两天,最后还是在史弥远的强势为赵昀保驾护航下,商定在一个月后举行登基大典。
木已成舟,多说无益。
南宋开始迎来新一任帝王。
昭告天下赵扩驾崩,停灵七天。赵昀虽说是被认在赵扩名下的儿子,不过赵扩的亲儿子早早都夭折了,为今只剩下赵昀和赵竑。赵竑在听了遗诏后去往自己的封地,在赵昀一日未正式登基前,史弥远就对这赵竑这个定时炸弹不放心,为有赶得越远越好。是以,如今的灵堂只有赵昀作为儿子来哭灵。
赵与莒十七岁才被史弥远接到临安,虽蒙史弥远看中当了皇帝,可赵与莒并不开心,相反十分忧愁。赵与莒自小就怯懦,为人性格忧柔,且没有大志向,人与亦云。就是因为赵与莒这样的性格,史弥远才会选赵与莒当下任皇帝,不过赵与莒虽然不顶用,可道理还是懂的。他知晓史弥远推举自己是为了让自己当个傀儡皇帝,为了他的相权罢了。自被接到临安后,学习朝政礼仪,读书学习,赵与莒并不喜爱这样的生活,他就像个木偶一般,被史弥远推了上去,当群臣不信遗诏时,站在大殿中央的赵与莒看着激愤的群臣,诺诺的不知如何应对,后来因为史弥远的支持,赵与莒终是被承认。
哭灵的当天夜里,赵与莒就病了,高烧不退,他梦见去了的赵扩一脸铁青的骂着自己,骂自己勾结佞臣、坏我大宋江山、篡改圣旨、背弃祖宗、忘恩负义的不肖子孙,对不起大宋的列祖列宗,妄称姓赵啊!
嘉宁宫中,福柔端着药,一步一步的走向床榻。
“皇上?皇上?”将药放在桌上,福柔温声道。看到床上紧紧皱着眉头,脸色苍白,虚汗淋漓的皇上,福柔赶紧拿着帕子,一一拭去皇上额头上的汗。
如今赵与莒还未登基,住不得历代皇帝的寝宫福宁殿,只是暂住嘉宁宫,待登基大宝才能移居正殿。
赵与莒迷迷糊糊的摇着头,嘴里喃喃自语,却根本没有睁开眼睛。福柔见了,只好将赵与莒额头上的冷帕重新换了,端着药出去了。
门外,将汤药递给守门的小黄门,道:“药温着,待圣上醒了再说。”
午夜时分,一直噩梦缠身的赵与莒突然不动了。寝宫安静异常,守夜的小黄门此时打着瞌睡,并未发现床上的异常。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床上原本纹丝不动的赵与莒突然睁开了眼,先是盯着亮黄色的绣帐看着,而后眼睛转了转,一副惊吓的样子,伸手扯掉了额上的帕子,晕了过去。
宋扬只觉得浑身乏力,头痛异常,不禁嘴中几声嘤咛流出。守夜的小黄门此时闻得动静,服着腰,静悄悄的快步到了床边,小声道:“圣上?可是要起身?”
屋里有了动静,门外刚刚进来的福柔带着一贯的宫婢缓缓而入。一干宫婢手中捧着衣服鞋袜、腰饰头冠之类的在外侧等候,福柔倒是先进来了。
宋扬扶着头,刚进来的福柔赶紧过去扶起了宋扬,宋扬靠在团垫上,喝过小黄门端的温水,觉得缓过气了,才再次打量自己如今所在的环境。只觉得入眼一切分外熟悉,而后一想,估计昨夜晚间自己朦胧醒过来,所见的就是如今的光景,心里万分震惊,面上稍稍带着几分流露出来。
福柔自赵与莒进了临安便一直在身边伺候着,说是宫婢,其实是史弥远派过来监视的。史弥远能选福柔待在赵与莒身边,可见福柔自身察言观色的本事,赵与莒早晨醒来的一举一动,自然一一收在福柔眼底,而那稍稍的震惊自然便被福柔瞧进眼底。
福柔心底稍稍生疑,登基大典马上来临,史相交代过,此时赵与莒万不可出什么岔子。如此一想,不动声色的试探一番,“圣上可觉得好些?史相交代了,若是好些,该去灵堂了,毕竟圣上是先皇委与重任的皇子。”
宋扬一听这话,抬头看了眼身边的宫婢,只觉得这不是普通的下人,再从刚在福柔口中得知了不少消息。她既然叫自己‘圣上’那自己就是皇上,又是灵堂先皇什么的,宋扬只觉得头疼的厉害。可是刚听这个宫婢一言一举,恭敬有余,尊敬不足,且,眼底还隐藏了几分的不屑。自己如今情势都没有摸清楚,自然不敢乱答话,只好哼哼唧唧的道:“头疼的厉害,我缓缓再去灵堂。”
“圣上如今已是皇上了,可不能再像从前一样‘我’了。”口中已多了几分训诫。而后挥挥手,身后站的宫婢鱼贯而上,福柔自顾自的道:“史相已经在灵堂了,皇上还是早早去的为好。”
宫婢们显然是听福柔的话,话音刚落,便动起手来,伺候床上呆愣的宋扬穿衣洗漱。
温水过了脸后,宋扬倒是清醒几分。脑子里也开始高速转动,他自小寄人篱下,最会看人脸色行事,虽然自己如今什么状况都不清楚,可是看这个宫婢的样子也不是和自己心近的,还是秉着少说少错的原则,乖乖的任由宫婢伺候。
宋扬初到陌生的环境一切都不太熟悉,若不是肯定自己死的不能在透了,是那种彻底救不活的死法时,宋扬在醒来的第一瞬间估计也是不相信自己身在古代。
宋扬是个山里娃,小时候家里穷,五岁那年宋扬他妈实在是受不了山沟沟里的贫穷,再加上,宋扬他妈张萍本来就是被人贩子拐卖到大洼村的。刚到大洼村的那两年,宋扬他妈张萍也试图逃跑过,不过村里人少又多少带点亲戚关系,看的特别紧,又没有跑路工具,村里离最近的小镇都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