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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凡是从事这种行业的人,就不要指望会有什么战斗力可言,镇河庄园的护卫队员在关外的武人之中非常的被人鄙视,镇河的护卫队员被称为“镇河马帮”,马帮从来不是说武装力量,一般都是商贩。
摆在刘十三面前的就是这样的一支力量,来到这里的时候,看到庄园里面的人一切如常,刘十三还以为这些护卫队员和团练的早就是心中有准备,在这里镇定从容,没有想到几名护卫队员的首领笑容可掬的把他领进屋子之后,奉上好茶,询问上官来这里有什么用意。
这句话一问出来,愕然的反倒是气喘吁吁的刘十三了,他把已经是送到嘴边的茶放在了桌子上,开口说道:
“你们不知道有反乱的奴隶朝这里过来了吗?”
这句话一说出口,坐在刘十三下首的几个护卫队员手中的茶碗也那拿不住,直接就是掉在了地上,其中一个圆滚滚的中年人颤声说道:
“大人,大人,您说的可都是真的。”
跟着刘十三身后的几名护兵,因为都是一路奔波过来,偏偏军情紧急,即便是身体疲惫也不能下去休息,在这个议事的房间中颇为失礼的坐在那里,看到镇河庄园这些护卫队员的懦弱表现,各个的脸上都是露出了不屑的神色。
刘十三这是第一次来到关外的区域,可是他的这几名护兵正是因为在关外的道路上熟悉,所以才被选中带路,他们对于关外的护卫队员极为的了解,在他们的心里面,虽然说关外的这些护卫队员们比起江家军来还有差距,但是很多的人个人武勇却强出许多,江家军大部分都是步卒。
可是护卫队员们都是马术精熟,更加上来到关外本就是博命求财,各个悍勇亡命,谁也没有想到,护卫队员们居然也有这样的窝囊货色。
护兵也是丝毫面子不留,两个人直接就是在刘十三背后小声的议论说道:
“在塔尔河的时候,那些弟兄们可都是猛将,这也太窝囊废了,真是丢脸。”
声音虽然小,可是靠着近的刘十三听的一清二楚,顿时是回头怒视了几个多嘴的年轻护兵,那些护兵头一缩,也不敢多说了,刘十三回过头来生怕镇河的护卫骑士脸上挂不住,想要说几句拽回场面的话,没有想到,那几名护卫骑士已经是惊慌失措的聚在一起小声的议论,想来是根本没有听到后面的诋毁。
看到这样的场面,刘十三的心里面也是有些生气,江峰手下,不管是士兵还是团练民壮,都是讲究一个武勇当先,眼前这样的窝囊废真是不知道怎么被挑选进来的,也不顾得什么面子的问题,刘十三冷冷的开口问道:
“怎么?咱们庄园没有接到其他庄园的火柱警讯吗?”
底下的人听到这句话,倒是不惊慌了,那个圆滚滚的人脸上露出了尴尬的神色,小声的开口说道:
“大人,咱们这里人手那个,那个有所不足,所以好久没有派出去看警讯的团练了。”
边上人脸上虽然是尴尬,不过在那里却紧接着开口说道:
“大人,咱们庄园的人手太少,您也就是带来了六个人,不如咱们先去其他的庄园暂时避避如何?”
听到这句话,刘十三的脸顿时是阴沉了下来,按照道理说,做生意的人想必都是习惯察言观色,不过说话的这个却没有什么觉悟,还是在那里喋喋不休的说道:
“其实小人还有一个法子,这里距离大明的卫所也就是一百五十里,咱们可以靠过去……”
刘十三的脸色反倒是放松了下来,他也不说话,直接就是把腰刀抽了出来,放在一边的桌子上面,远处就要过来的朝鲜奴隶虽然是威胁,可远远不如面前的刘十三的杀气腾腾,桌子上的兵器寒光闪闪让人害怕。
在屋子里面坐着的几个护卫队员其实身材都很壮硕,或者用更难听的话来说,这些人都算是心宽体胖,那里有什么胆量可以讲,看着刘十三的模样,都是不由自主的咽了一口吐沫。
屋子安静了下来,刘十三冷声的问道:
“几位在一年前不知道是做什么的,想来若是在关内混的好,吃的饱,谁也不会来这个苦寒的地方,现在各位有钱有官,就想要安享太平了吗?若是关外大乱,你们过的比从前还是不如……”
又是安静了许久,看着刘十三身后几个满面杀气手持武器站起来的护兵,镇河庄园的护卫队员首领干巴巴的说道:
“守土护庄,正是我等职责所在……”
里外都麻烦
刘十三年纪在江家军诸将里面算是很小的,就连杨石头都比他大三岁,不过虽然是年轻,可他经历的事情在江家军系统里面算是最多的一个了。
背叛,拉拢,火并,阴谋相关之类的事情,他可以说是都有所经历,而且还颇为的惨痛,尽管在镇河山庄的议事厅中,他拿话把几名为首的护卫队员都是挤兑在这里,可是他还是小心翼翼。
晚上在安排团练民户奴隶把整个庄园的防务抓紧整理之后,才在镇河山庄安排的房间里面睡下,这里的条件根据护兵们说,比起北面的那些庄园要好太多了,饮食精美,就连被褥都是考究。
不过睡下之后,刘十三立刻是把护兵们都是叫起来,在院子里面简易的搭了帐篷,并且安排护兵轮流守夜,一切都是安排的和野外宿营一样。
尽管这些护兵和刘十三都是疲惫异常,可首领坚持并且是第一个守夜,其他人自然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是乖乖的服从。这一晚上就是这么过去了,刘十三这边不到十个人,可镇河庄园能够动员起来的人接近三千,还真是不得不防备某些可能发生的事情。
一晚上倒是安然无恙,第二天起来之后,镇河庄园的人还都是客客气气的招待,并且商议接下来的举动。
到了后来,刘十三才知道,这个以费俅为首的镇河庄园地护卫队员们,压根心里面就没有考虑到对他们不利的举动。来到关外,突然富贵起来的生活,已经是把这些人的锐气和勇气都消磨的一干二净。
团练的探马在刘十三来到这里之后,就已经是被派了出去,不过现在还没有回来传讯的,说明叛乱地奴隶们还没有靠近这个庄园。不过陆陆续续的,接到了召集令地人。各个庄园的护卫队员带着团练们,已经是有赶到镇河庄园的了。
对于刘十三来说。赶到的人越多,他就越安全,想必做生意消磨勇气的也仅仅就是这一家,果然,被费俅这些人败坏的了印象,在赶过来的护卫队员们身上扭转了过来,刘十三能够感觉出来。这些人身上带着地那股血腥嗜杀的气息,这和他还在微山湖的时候,身边那些家兵家将身上感觉到过。
在镇河庄园周围有两个庄园,大概都是乘马一天一夜的路程,一共是过来了一百六七十人左右,五十名骑马的护卫队员,还有一百一十名乘马的团练。护卫队员的战力自然不必说,骑马的这些团练基本上都是每年跟随护卫队员进行轮换地那些年轻人。经过了团练使的教授,经过了护卫队员的口传身教,平日都是作为护卫队员的候补,算是在庄园里面战斗力最强的一批年轻人。
看着过来的人多了,镇河庄园地护卫队长费俅也是有些安心,毕竟是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他镇河庄园的物资也丰富,此时都是被大方的拿了出来,招待的这些人眉开眼笑。
刘十三的一百亲卫,出了去各个庄园召集人手的,剩下的三十几个人也是赶到了镇河庄园,不过这一天,也仅仅就是来了这么多的人手,其余的人最早也要在后天才能赶到。可是已经是来不及了。
在太阳刚刚落山,天空一片昏黄的时候,一名骑士仓惶从远处赶了过来。在庄园了望楼上地人一看。这个就是白天派出去查探地探马,连忙的招呼打开院门。
“许多人。黑压压地人……”
探马在那里都是有些语无伦次了,费俅连忙上前几步,也是着急的问道:
“是不是朝鲜奴,是不是朝鲜奴?”
这等举动看得边上围观的人各个摇头,刘十三十分的不耐烦,伸手推开面前的费胖子,一把揪住语无伦次的探马,大声的喝道:
“人在什么方向,距离这里还有多远!”
这大喝终于是让探马清醒了许多,原来是昨天下午出发的探马按照吩咐是朝着一个方向沿着路一直走,如果不看到情况就不回转,他也是不敢跑的太快,生怕逃跑的时候没有了马力。
就这么走到了下半夜,终于是熬不住,索性是带着马到了一块适合睡觉的地方,在那里休息了几个时辰,没有想到早晨起来的时候,就听到了好像是潮水一样的声音,这个探子连忙的到了高处眺望,结果就看见了巨大的人流。
看着这么多的人,当即吓得魂飞魄散,亡命的打马跑了回来。等到探马说完,费俅顿时是惊叫了起来,大喊道:
“大人,是不是今晚就要打过来了,我要快些去把团练都调集起来。”
刘十三终于是忍无可忍,在那里重重的一个耳光打了过去,费俅一下子就是倒在了地上,镇河庄园的护卫队员们的反应更是让人哭笑不得,都是朝着后面缩去。刘十三恶狠狠的吼道:
“慌什么,他们最早也要明天下午才能到,那么多人又不是骑马,你他娘的以为在飞吗?”
这一耳光反倒是把人的心思都是安稳下来,所有人都是安静下来去干活修缮,而不是好像是没头苍蝇一样到处的乱窜。事实上,让人感觉到无奈的还有很多,刘十三的护兵和其他庄园的护卫队员都是在那里骂骂咧咧的,因为镇河庄园的团练如此的草包,就好像是没有训练过,这在战斗的时候能派上什么用场。
刘十三把这里的团练使叫过来一问,当时连抽刀杀人的心思都有,原来团练抽调人员训练会耽误镇河的很多赚钱生意,这些人索性是掏钱贿赂了团练使,让他也在镇河庄园里面入股,不用训练。
“明日你战死,我不追究你的家人……”
刘十三只是和那个老兵出身的团练使说了这么一句话。
距离这里还有一段距离的山谷之间,好像是星河来到了地上一样,到处都是火堆和人群,这些奴隶们随着越来越靠近边境,对于路也是渐渐的回忆了起来,马上就要回到朝鲜,每个人都心潮澎湃。
不过也不是每个人都如此,在首领朴丙先的火堆周围,有两伙人在那里激烈的争吵,而且这里越来聚集的人越多。
“我弟弟因为没有粮食上山去挖野菜,结果被熊咬死了,可你们却还在这里吃着面饼,为什么不给我们匀出一些来,这还不如回去,最起码每天还有玉米饼子吃……”
说这个话的人是一名满面胡须的大汉,身后跟着不少衣衫褴褛的同伴,都是跟着大声嚷嚷起来,无非是我们在吃野菜,你们却在这里鱼肉……,不过这些人手中拿着的东西却只是木棍,只有少数的几个拿着刀剑。
和这些人对峙的人,却要光鲜不少,手中拿着的也都是铁制的刀剑兵器,有的人身上甚至还穿着皮甲,也在那里毫不客气的骂了回去:
“你不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模样,朴大人那是天生的贵人,吃好喝好也是应该的,你们这些贱民还敢在这里放肆,小心回到了朝鲜,我们大人会狠狠的处置你!”
在内圈的朴丙先那些人身上穿着的已经是长袍了,浑身上下收拾的倒也像模像样,在那里听着外面的争执,边上的一个人愤愤不平的骂了句:
“若不是朴大人,这些贱民怎么会有回家的机会,真是不知道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