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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还是被五千华州军一举攻破。
这个时候,围攻漳州的明军,南边是被压缩进城内的华州军,突然间从城内杀出,连战连胜,明军根本没有想到,原来步步后退的华州军居然有这样的战力,猝不及防之下,被打了个晕头转向。
等到反应过来,却发现自己退往广东的道路已经被堵死了,他们西边的延平府多山,大军根本无法退进去,北面泉州的退路已经被截住,东边是大海和华州的舰队。
华州军在福建不过三万,加上舰队水兵也不过三万五千之数,却把将近十万的明军围在其中。
五日之后,明军大溃……
安静的地方
一夜之间,长江以南各省突然发现,自己的防务如此的空虚,每个省的机动兵力都是被抽调到福建去围剿所谓的华州败兵。可是现在的消息是,这支华州败兵足有近四万人,已经是击溃了去往福建所有的明军。
华州军有一支强大的舰队,这个或明或暗早就是在江南流传开来,眼下各地无兵,防务空虚,对方的舰队岂不是愿意从何处上岸攻打,就是可以从何处攻打,自己这边甚至无法做出反应。
浙江各府,特别是松江府,台州,温州,杭州,这些富庶之地的官员们,开始琢磨着是不是把这些年捞来的财宝运往别处,尽快的逃跑才是正确的选择。南直隶的那些大府县也都是差不多的样子。
还有的官员想着最后发一笔财,大凡这种时候,人心惶惶,官员们可以动用官府和卫所的力量保护自己,可商人和地主们就没有这个能力了,按照惯例都是争相的贿赂官员,好取得官员的庇护,在乱局之中能够安全,逃跑的时候也能一起逃跑。
不过商人们毫无动静,就好像是城外未乱一般,他们还是自顾自的照常做生意,铺面什么的看起来没有什么影响。
商人们的各种商铺工场都是照常的营业,大是安定人心,南直隶和浙江各府农民比例很低,大部分都是在城内做工赚钱养家,商人们的铺子和工场运转不停。这些平民也不至于因为乱局失去生计,自然不会乱。
各地地地方官也有想要去勒索的,不过十三商业协会这样的组织平时就不太惧怕官府,这个时候不知道为何,胆气更壮。
衙役差人们上门找茬寻衅,对方根本不予理睬,想要动手拿人。各家各户养着的家丁护院也不是摆设,动起手来。吃亏的都是官府里面的人,而且打完之后,这些商人们还用言语威胁:
“我们家的商号可是和六横岛双屿做买卖地,凡事要留个后路,不要做绝!”
六横岛双屿现在谁还知道什么许獠和邓七,那是华州的地盘,商人们心里明白地很。衙役们也多少是听到传闻,听到这个话,浑身的汗毛都是竖起来了,那里还敢继续去捉拿问案。
一个府县里面,衙役包括他身边的帮闲也不过是一二百人,可是商人们的家丁护院和十三商业协会的力量可就不下千人,加上那些做工的活计和工人,也都是青壮。这力量对比就已经是悬殊起来了。
加上大部分的兵马都是在福建那里溃散,往日里面对付这些商人,都只能是用调城外军兵进城捉拿来威胁,现在城外几乎无战兵,那些军户兵糜烂地不像样子,早就被各家各户的商人们用雇佣的形式控制了起来。要是调兵进城,还不知道谁调兵来威胁谁。
而且商人们拿着六横岛双屿来威胁,这事情再明白不过了,现在浙江南直隶各府民间差不多都被华州渗透了。
开始那股想要借着乱局发最后一笔财的心思逐渐的消失了,江南各地的官员开始心惊胆战的考虑自己的退路,结果是怪事纷纷,有各个衙门地衙役和差人去大商人家里投靠,愿意成为附属的奴户或者庄客。有官员带着自己的家人和搜刮多年的钱财,连夜逃走,清晨起来。衙门已经是变成空屋。
还有的官员写了投诚的文书。通过各种方式送到六横岛双屿上,没有了官员地那些提防。整个社会治安没有人管理,历朝历代,这个时候,平民都是最倒霉的,因为匪徒和城内的奸邪之徒们要开始作乱,祸害乡亲了。
这种现象也确实是出现,那些官员们逃走的府县,过了几天,看着没有人管理市面,马上就有浪荡在街上的无赖子,城外的奸邪之徒,开始凑在一起,准备在城内干上一票,不过这些人却没有想到如今这世道确实是变了。
在夜间放火,造成混乱,然后选择那些中等的人家,防护一般,家中却有些财产的,进去洗掠金银女子,好好的放纵一次。
反正此时的城内也没有什么衙役兵丁维持治安,正是动手抢掠地大好时机,最先动手地是余杭县,到了半夜,在城西的点燃了几堆柴草,纠集在一起地无赖子大声的鼓噪,一边喊着:“华州军进城了”,就准备动手抢劫
没想到还没有开始撞门翻墙,被抢的那家人已经是开始敲响梆子,外面的无赖匪徒什么的都是一愣,心想敲梆子有何用,现在官府已经完全空了,那还有什么人来管事。
结果没有用多长时间,就看到庄丁护院之流,从四面八方呐喊着冲了过来,这些无赖子手中都是拿着菜刀木棒,可是过来的那些庄丁护院手中拿着大刀大斧,有的手中还拿着弓箭和火铳。
气势汹汹的冲过来,顿时是把这些趁火打劫的匪徒吓了魂飞魄散,不过趁火打劫这么多年,早就是有丰富的历史经验传下来,这些匪徒连忙的丢下了手中的凶器,跪在地上求饶。
他们知道这等民间的护卫联保的组织,一般不敢轻易杀人,生怕惹上了官司,最后的结果不是送到衙门里面去,就是痛打一顿放走,现在官府连人都没有,忍忍皮肉之苦也就逃过去了。
这些人打算的很好,却没有想到那些庄丁护院之类的把他们围起来,直接就有人站出来说道:
“这种祸害留着何用,都把脑袋砍了,挂在杆子上,再有这种趁机作乱的,让他们敲敲。”
福建华州大军即将北上,可江浙各地却表现出比从前更好的社会秩序,所谓“华州王师扫荡江南,各处士民自行联络,夺府县之政以奉王师。”
南京城
在南京城的太监和官员们有两个态度,南京镇守太监和南京兵部尚书都是朝中党争失意的人物,他们的意见却比较出乎人意料,两人都是坚定的调兵守城,准备和华州军死战,南京兵部尚书甚至说,京师若失陷,我江南士民再立龙子龙孙,也不可妄言弃城投降的事情。
不过主战也就是这两三个人了,其他的,甚至包括魏国公徐家,或者是闷不作声,或者是大谈敌军强大。
为什么不作声呢?因为他们都对华州的底细相当清楚,特别是魏国公和几个伯爵侯爵一起开设的大通钱庄,这几年来都是被三江商行和华州钱庄打的抬不起头来,在从前,大通钱庄的银票和凭据可以在江南沿海的海贸中使用,即便是在海上的时候,和华州钱庄发行的银票和票据都是并行。
现在则不一样,只能是在船只上岸的时候,大通钱庄收兑华州钱庄的这些票据,最开始的时候,徐家和其余的几个勋贵之家,也都是琢磨着灭掉这家钱庄,吞下对方的钱财,他们都有自己的信息渠道,在这之前自然要查上一查。
查完之后,每个人都是冷汗直流,原来海外还有如此巨大的势力在,这种势力根本不是他们这几个大贵族可以对抗的。
也有人想过去京师告发,但是再转念一想,如果去告发,自己很有可能会被牵连,这也许还是小事。但是手中偌大的生意怕也都要被牵扯进去了,经营这么多年,他们地生意早就和海商,还有海商背后的华州钱庄有了太深的联系。
而且即便是告发,谁也不敢说能不能挡住华州的报复,隐约之间,他们查到一些蛛丝马迹的东西。江南这几年发生的十几次骇人听闻的凶杀案,都也许和华州有这样那样地关系。这样的怪物还是少碰为妙。
自从嘉靖当政之后,北方地一些勋贵大臣,在历次的风暴中纷纷破家,南方的这些人因为在开发关外土地之类的大案中牵扯较少,所以保存下来的比较多,但是所掌握的权柄则是一点点的被剥夺。
包括南京地世代守备魏国公徐家所掌握的兵权,嘉靖皇帝一贯的想法是。勋贵无兵无权,便是好勋贵,要不然不如死了。
手中没有权柄,嘉靖皇帝的压迫极大,这些勋贵豪门行事作为都是如履薄冰,生怕有什么被上面抓到把柄,家破人亡,所以普遍都是不问政事。不管自己的衙门,把大部分的心思都是投入到商业之中。
他们身上的贵族性质在不断的退化,商人地性质在不断的增加,要知道不管如何被削权,这些贵族依然有平民甚至是官员都很难比拟的特权,依靠这些特权。和家族近二百年积攒下来的财富。
南京的勋贵们,很快就成为了江南最大的商人,按照华州司马从事查到地,十三商业协会后面真正的主使就是魏国公徐家和诚意伯刘家。
而这些勋贵们所做的一切,基本上都是嘉靖皇帝忌讳和反对的,贵族和皇帝本来是牢不可分的一个整体,是大明的统治柱石,但是现在却有些分崩离析了。
大明东党的大臣,情况贵族们的差别并不大,原来耕读传家的读书人们。现在的家中都是开工场。办商铺,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成为了商人们地代言人,朝廷不管做什么,都是需要花钱。
要花钱就要征税,征税却等于是让商人们地利润减少,偏偏朝廷的税征收地很重,所以本就是在政治斗争中失利的东党诸臣,和中央也是越来越分裂,每天鼓捣文墨撰文讥讽京师。
但是这些人手中并没有什么实权,也就是在那里空喊几句,发发牢骚罢了,华州军在福建的漳州登陆,这些人就说什么今上失德,导致蛮夷入侵,应当自省其身。南京镇守太监大怒,直接调动亲兵以妄议朝政的罪名把他们捉拿下狱,可是南京不比京师,南京六部大臣的权力相对较大。
看到自己的门生子弟被关起来,当即是舆论哗然,闹腾一阵之后,又是给放了出来。
就连这次的对于福建华州军的战斗,镇守太监和兵部尚书的意见本来是增援京师,可城内真正掌兵的都是勋贵出身,或者依附在他们系统中的武官,纷纷鼓噪,增援京师路途太远,不如先断贼军一臂。
福建路途极近,调动南方兵马更是方便,而且什么福建兵马新近大胜,军心士气正是可用之时。
南京镇守太监和兵部尚书顶不住南京各方的压力,他们也知道如果反着做的话,怕是调集兵马,筹备后勤粮草,事事都会被拖延到死,反倒是不如顺应民意的去南方打上一场,毕竟都是所谓的华州军,打败一队是一队。
而却每天的几百里加急不断的传来北方失败的消息,自己这边如果取得胜利,可是升官发财的资本啊,他们也都是有些意动……
不过等到这些兵马在泉州和漳州之间崩溃,福建失陷的消息传到南京城之后,所有叫得凶的人全部都是偃旗息鼓了,南京城内的各个衙门还有书院之类的地方,很是安静了几天,很有些鸡飞蛋打的味道。
接下来,城内又是暗潮汹涌,从前华州的密探们也在城中散发传单帖子,阐明华州对商人的态度和政策,当时无人理会,或者嗤之以鼻,现在都被拿上来很正式在研究观看。
嘉靖二十三年的十一月,巨大的战舰出现在南京城外的江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