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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冕旒却为对方感到了不安。
究竟是在不安什么?冕旒自己也说不清。或许这只是作为一个剑客的直觉,但是这种直觉太过虚无缥缈。就好像他在学院考试,他的直觉连二分之一几率的判断题都做不对,这让他对自己的直觉也不是那么相信了。
鹫鸿挑眉道:“冕旒?”
“啊?”
“你又发愣了,五年未见,这点倒是分毫不差。”鹫鸿一笑,俊美的脸庞甚至吸引了路上众多的女子:“怎么,要在这里聊?”
“你突然而至,连封信也没有。”冕旒走到路边叫住一个乞丐,扔给他一块碎银道:“到花家门前帮我传个话,说皇冕旒今日有事,还请七童自便,万望见谅。”
那乞丐被这从天而降的馅饼咋的晕头转向,忙不迭的连声应好就快速的跑走了。冕旒道:“去酒楼吧。”
“你对乞丐依旧好的很,那么大的一块银子就给了他,只不过——”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大概是如皇冕旒这般天真的强者所无法理解的。
鹫鸿笑,却点到为止:“请。”他走到冕旒的身边,手指探向他腰间的雪白长剑:“多年不见,这柄剑无论何时看着都是这般耀眼。”
冕旒险些下意识反击,然而当他抑制住这种冲动后喝道:“别碰香雪海!”
但是已经晚了,鹫鸿的手指已经碰到了剑鞘上,然后很快的收回。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奇,便见鞘上那鲜红刺目的一点血竟然缓缓消失了。
“冕旒总是带给我万般惊奇。”鹫鸿用拇指摩擦着受伤的食指笑道:“我今日才知晓,此剑竟名为香雪海吗?好生风雅的名字,倒是让人意外这是一柄杀人之剑了。”
“这只是一柄剑,皇冕旒可以用它杀人,自然也能用它救人。”冕旒冷淡道:“你难道不知晓不要随意触碰剑客的东西吗?否则哪一天被我斩了可别怪我。”
鹫鸿哈哈一笑道:“我可是了解冕旒的很,这是在担心我受伤吗?你看。”
他伸出自己的右手,冕旒微微一愣,方才还被剑气所伤的手指如今只剩下一条浅浅的印痕证明着伤口曾近存在。
他不禁心里好奇,又觉得自己不该问别人的秘密,就点了点头道:“香雪海是妖剑,天生带着凶性,还是不要乱动的好。”
鹫鸿浅笑应是。二人坐在酒楼二楼的雅间里,这里临着窗口,从这边可以看见大好的江南美景。冕旒道:“你这次……总觉得和以前有许多地方不同了。”
鹫鸿笑道:“人总是要长大的,莫不是冕旒还觉得我是那一十二岁的稚子?”
皇冕旒一时语塞,他不善言辞,虽然想表达的意思和对方说出的完全不同却也不知该怎么去说,最后冷哼道:“你的事我自然不会多问。”
鹫鸿端着茶杯在唇边,蒸腾的热气直上,遮盖了他的面容。青年笑道:“五年已过,冕旒的相貌倒是丝毫未改。”
冕旒心中一惊,面上冷淡道:“是吗,或许是和我修炼的内功有关吧。”
鹫鸿祝贺道:“日前冕旒来信说武功因为花家七子又进一步,鹫鸿在这里以茶代酒恭喜冕旒了。再者,鹫鸿也要欠那花满楼一份人情。”
“不用不用。”冕旒摇摇头:“不过谢谢你的祝贺了。……鹫鸿,若你有所需不如寻我来帮忙,皇冕旒本事不大,却也是能做些事的。”
鹫鸿微微一顿,这次他没有推辞,只是坐在那里,风姿风流。他维持着举杯的姿势半响,最后放下杯子笑道:“冕旒的心意鹫鸿知晓,能与冕旒为友鹫鸿三生有幸。只不过……”
他大笑道:“冕旒剑如飞仙,人如赤子,不理红尘琐事,不屑金钱名利,何苦要为了鹫鸿自贬凡尘?”
冕旒皱眉想要反驳,鹫鸿的食指恰到好处的在红木桌上一敲,正巧打断了他的话。鹫鸿继续道:“冕旒被誉为剑圣,心中有剑,手中有剑,人亦如剑。但不是每个人都能如冕旒一般的,即使是那人如飞仙的白云城主,若论起这方面想必也是不及冕旒的。”
冕旒恼怒道:“你到底打算做什么!”
青年沉默半响笑道:“我想要做的事还需要很多时间去准备,现在的我是不能做的。只盼望有朝一日来临,冕旒不会对我拔剑相向才好。”
很不对。
说不上为什么,但是冕旒就是这样觉得。只是他的性格让他说不出“发生什么事了”这一类的话,最后只是道:“不会。”
鹫鸿笑道:“哦?”
“若不危及己身性命,皇冕旒定不会对鹫鸿拔剑。”皇冕旒笑道:“你要做什么祸国殃民的事情与我何干,我岂是那种心系苍生的豪侠?”
鹫鸿反对道:“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我修的剑是王者皇霸之剑,我修的武是《红世圣决》,何来为国为民一说?”冕旒傲然一笑:“红世决的总纲便是‘红尘浮世,阻我道者,赶尽杀绝’。我又怎么可能会违背?”
“哈哈!好极妙极!冕旒终究是冕旒。”鹫鸿拍掌大笑,此时他的眼中看不到那种冰冷和自负,反而更像五年前的孩童那样,让他总是不自觉的想起那个人:“冕旒勿忘今日所言。”
皇冕旒冷哼道:“我岂是那种言而无信的人。”
鹫鸿此时心里极为顺畅,他突然问道:“冕旒可是神仙?”他似笑非笑:“无论是这香雪海,还是那传讯的纸鹤。”
他皱眉:“你问这个做什么?”
“无事。只是冕旒在鹫鸿心中终究是不同的,鹫鸿终究只是凡人,挣扎于污泥之中,总是不愿冕旒看到那些丑态的。”鹫鸿似真似假道:“冕旒不打算回去家里?”
横竖没听懂鹫鸿的真意,冕旒道:“我若想回去,就必须要杀一个这个世界很有影响力的人,或者是——”
“或者?”
冕旒一笑:“一个契机吧。谁知道呢?”
鹫鸿不再多问,他笑道:“突然想起,哪怕是在书信之中,冕旒也从未问过鹫鸿家室。”
冕旒莫名:“为这些何用?”
“哈哈哈!”鹫鸿大笑道:“说的也是。对冕旒而言,这些何用?!”
他喝完了杯中的茶站起身道:“我就先走了。今日一别,不知何时能再见。”
冕旒一愣:“这么快?你来江南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只是顺路路过江南,便借此机会来看看冕旒罢了。”鹫鸿笑道:“只是鹫鸿发展多在海外,只怕很难与冕旒碰上。”
冕旒不知为什么就想起叶孤城这几日所困扰之事,站起身惊道:“私盐?!”
“冕旒果然宛如赤子。”鹫鸿哈哈一笑:“放心好了,此次并非私盐之事,冕旒尽可放心。”
皇冕旒这才算是安了心,他点了点头笑道:“那么一路顺风。”
鹫鸿浅笑道:“承你吉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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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无归途陆小凤传奇完
日子并没有因为鹫鸿的突然拜访又转瞬离去有什么改变,叶孤城依旧有需要繁忙的事物,只有每日早晚坚持练剑才能得到半分舒展。冕旒是花家的常客,偶尔帮助花满楼梳理经脉指导内功,兴趣所致也会教上几下剑招。直到半个月后有人打破了这片平静。
皇冕旒看着花家七童身边站着的胡子像眉毛的少年老成的家伙,很不华丽的抽了抽嘴角道:“陆小凤,你来做什么?”
“我与七童是好友,怎的就不能来了?”陆小凤当即就不满了:“你能来,我就来不得?”
冕旒吐槽道:“只是我觉得你的到来总是伴随着无尽的麻烦。”
“呃……”陆小凤顿时语塞,一边的花满楼也忍不住掩唇轻笑。陆小凤挠了挠头无奈道:“算了算了,不计较那么多。这次确实是有麻烦来了,不过不是我的麻烦,而是你的。”
皇冕旒一愣:“我的?是有哪位名豪又来找我决斗?”
“与其说是决斗,不如说想要见见你的剑更为恰当。不论如何,你总是天下间所有少年剑客的目标。他身手不凡,只不过名豪就……”陆小凤咳嗽了一声:“我的一个朋友早就听闻你的名声,只是你之前一直远在白云城多有不便,如今你在江南的消息传入他的耳中,他便找了过来。”
冕旒哼道:“皇冕旒可不与无能之士决斗。”
“他可不是什么无能之辈。”陆小凤笑道:“虽然年纪不大,但是他的剑术之超凡定会让冕旒也为止赞叹。”
冕旒突然福至心灵,难得聪明了一回:“陆小凤,你说他的名字是——”
陆小凤笑而不语,花满楼轻笑道:“他说的应该是他认识不久的名叫西门吹雪的青年剑客。他的剑术十分高超,如今在年轻一辈中声名鹊起。只是师父您不太在意这些江湖消息,自然不会知晓。”
冕旒心中“西门吹雪”四个字刷了满屏。
陆小凤不满道:“七童!”
花满楼轻笑:“不过是刚刚认识而已,你便拿人家当朋友,只怕莫说是朋友,对方连你姓谁名谁都不知道吧?”
陆小凤揉了揉鼻子:“总会是的。西门这个人是个有趣的,人生总要多点挑战。”
花满楼笑道:“在这方面拿西门吹雪做挑战,天下恐怕也只有陆小凤一人了。”
陆小凤正想说些什么,突闻身边的冕旒道:“我答应了。”
他一时没反应过来:“啊?”
“我接受西门吹雪的挑战!”
“……啊?!!!”
花满楼也有些意外:“师父为何突然改变主意?”
皇冕旒回答:“嗯……因为他叫西门吹雪可以吗。”
花满楼一愣,陆小凤噗的就笑了:“喂喂喂,你不会是因为人家的名字以为对方是个少女吧?”
皇冕旒挑眉:“需要我把这话转告给西门吹雪吗?”
陆小凤:“…………=皿=”
花满楼不禁笑了,小小的脸转向冕旒问:“师父,您真的要接受西门吹雪的挑战?”
“嗯,为什么不呢。”冕旒一笑:“他可是西门吹雪啊。”
时间大约过了三日,根据陆小凤的推算最迟明天西门吹雪也会到达江南找到这里。冕旒和叶孤城大致的说起了这件事,只是这几天因为六扇门的步步紧逼叶孤城忙的焦头烂额,虽说对皇冕旒会对一个名气不算很大的少年剑客感兴趣有些意外,却也不会多过问些什么。只是想起了两人初见面时的情形,他淡然问:“那西门吹雪我也曾听闻一二,冕旒认识他?或许——与我相同。”
冕旒没听懂叶孤城的意思,只是以为对方和他一样是剑客的意思,便笑道:“嗯,他以后也会是一个了不起的剑客。有他的存在,你的剑道之路也不会孤独。只是——”
叶孤城动了动手指,面上依旧冷淡:“只是?”
月圆之夜,紫禁之巅,一剑西来,天外飞仙。
冕旒摇了摇头道:“没什么。”
叶孤城并未追问。冕旒笑道:“突然有点怀念了,你在海上练剑的时候。那种与自然做抗争的样子,实在让人心中向往不已。”
叶孤城淡然道:“你也可以。”
“算了。”冕旒摇头:“我讨厌游泳。更不喜欢那种咸涩的感觉。”
叶孤城浅笑:“便快了。只要能打发走六扇门的捕头,这事情也算告一段落。我已警告过南王一家,近来应该不会再有什么事。”
冕旒点头:“嗯!”
对话本应到此截止,只是叶孤城心中总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这种感觉无法描述,却时刻干扰着他的心。
“冕旒。”
“啊?”
“……”叶孤城最后只是道:“一路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