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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闹到最后还是弄到了现在这个局面。
“蛮有趣的!不过,贺根儿,你小子也太不识礼了。郝大人再怎么说也是你舅老爷,你这个下人是怎么当的?”听完两人的申诉。何贵先笑了一下。接着又板着脸教训了贺根儿一句。
“三老爷。不是小的不识礼,是他姓郝的太欺人!再者说了。他姐姐只是王家地外室,连姨太太都不是,他又算哪门子舅老爷?”那贺根儿倒也灵性,听着何贵好像并没有多少生气的意思,立即就趁机说道。
“你你个泼奴!”贺根儿这话有点儿伤人,郝晋方立时又是怒火上涌,指着他一阵哆嗦。
“大胆!怎么说话呢?没规矩!”何贵也是变了脸色,“小海!”
“老爷!”师小海立即大声应道。
“去给贺根儿找把斧头,让他把后院那些木头都给我劈成柴火,今天劈不完,就不许吃饭!”何贵说道。
“老爷,那那堆木头可是有两千多斤呢!咱们一冬天恐怕都烧不完呢!”师小海咽了口唾沫,小声说道。
“才两千多斤?”何贵似乎有些不满意,“叫你姐去拿钱再买两千斤,记着让他们今天就送过来!”
“啊?”这下不光师小海,就连正洋洋得意地看着贺根儿倒霉的郝晋方也吓了一跳。四千斤木头,别说一天之内劈不劈得完,就算劈完了,人也恐怕得累个半死!至于贺根儿,更是早已经吓得直接跪了下去,朝着何贵连连磕头:“三老爷,小的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您饶了小的吧!”
“贺根儿,你是进吉的管家,所以,你跟谁吵,我并不想管。可是,你没有上下的规矩!居然还敢毁谤东家地亲戚!我不知道同州府那位王翰林是怎么教的你,可是,你知道吗?你的这种行为让我很不高兴。你今天能毁谤东家的亲人,明天焉知不会去毁谤东家本人?所以,我要罚你!今天,你最好把这四千斤木头都劈完了,吃点儿教训。要是做不到,也行,不过,明天你就给我拿钱走人,我也懒得管你回陕西还是干什么!听到没有?”何贵面如寒冰,厉声斥道。
“三老爷,小的,小的只是一时气话并没那个心思啊!”
“一时气话就更该罚!为了一点儿气就敢不顾上下尊卑,不顾东家的颜面,要是我,直接就轰你滚蛋!哼!”
何贵冷哼一声,拔腿就走,根本就不理会后面的求饶声。
“嘿嘿,明白了吧?进吉少爷那是个和迫硕匀莸昧四恪O衷谟鲎爬骱Φ亓耍郎督型屏税桑俊焙喂罄肟耍馗涣潮嗟墓蛟谀抢锊恢耄陆阶匀徊换岽砉飧霰ǔ鸬幕幔ψ呸陕涞馈�
“姓郝的”
“怎么着?你想再多劈几千斤木头?嘿嘿,那好,我让你骂,尽管骂呀!老爷我绝不还口!”郝晋方喜笑颜开,一脸得意。
“哼!”真要是再来几千斤柴火,那还不要了命?贺根儿恨恨地瞪着晋方,重重地哼了一声,往后院走去!很显然,他不愿意拿钱走人,而是选择了受罚!
“嘿嘿,跟老爷我斗?”看着贺根儿的背影,郝晋方又得意地笑了两声,不过,转过头再瞧瞧何贵离去的方向,他却又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刚刚还好像还向着贺根儿这混帐行子,结果直是翻脸比翻书还快呀!难道官大点儿的都是这样?这下手狠地四千斤木头,就算劈不死人也累死了!看来我地事儿还是别找这何大人帮忙了,要不然,指不定就是自找苦吃!唉,弄个官咋就这么难呢!”
第一百二十七章 写份条陈
旧是清晨。
何贵坐在书房里面,望着窗户外面那颗樟树微微有些发怔。
樟树是常绿乔木,即便是冬天也是一派绿色。以前的时候他只是在南方见过,却没想到在北京居然也有。不过,比起以往见过的那些参天古木似的樟树,他家里的这颗不仅个儿矮,而且叶子也早已经落得干干净净。不过,有总比没有好。至少到了来年春天的时候,这樟树还会再次长出新叶,而且,夏天的时候也能防蚊虫,让人晚上清静不少。
“老爷,你到底还写不写啊?看树都看了快一刻钟了!”小丫头师雪韵微微有些抱怨地说道。自从到何贵家里当了佣人,师雨烟主要负责家里的财务以及饮食,师小海负责院子里的清洁,有时候还要劈劈柴火,至于这小丫头,则是负责打扫室内,以及跟师雨烟一起洗洗衣物,而在何贵练字或者写什么东西的地候,她也要在旁边磨一下墨。
“啊?”被小丫头这一叫,何贵才从失神的状态里面恢复过来,搓了一把脸,拿起笔就往纸上写。
“老爷,还没墨呢!”小丫头又叫道。
“呃”看着毛笔在纸上划出来的那一道白印,何贵微微有点儿脸红,却兀自嘴硬:“什么没墨?老爷我是先练一下手!”
“嘻!”师雪韵掩嘴偷笑。
“不许笑!没规矩!”何贵故作严肃地斥道。
“耶!”小丫头吐了吐舌斗,对何贵做了个鬼脸,浑没把这话当回事儿。
“你这丫头还真是”何贵当然不可能真对小孩子发脾气,只能摇头苦笑。不过,师家姐弟三个的表现倒也有些奇怪。师雨烟为人平和皇裁雌⑵频模獾故敲皇裁闯銎娴模皇π『>透喂笤ぜ浦械奈侍庑∩倌暧行┎煌淙簧杂械愣┰辏春芴τ暄痰幕埃泊永床桓喂蠓戈瘛K蹈陕锞透陕铩7吹咕褪峭反渭娴氖焙虿⒉辉趺赐怀龅亩就罚鲜潜硐殖鲆桓比诵」泶蟮难樱背T诤喂竺媲白鞴帧6源耍喂蟮故窍肫鹆艘痪湟郧霸谌槐臼樯峡吹幕埃骸袄隙褪羌行谋衫锩娴啬遣阈亩蛭背1缓雎裕砸L隼匆郧蠊匦模 �
“老爷,你又犯愣了!”看着何贵又定在那里,师雪韵再次叉腰敬告。
“胡说!老爷我这是在想该怎么写,你个小丫头懂什么?”何贵揉了揉额头。斥道。他这是在写奏章,该如何措词倒是知道,可如何把这些话写成文言文可就难为他了。虽然在户部的时候他也经常阅读各地的奏本。可是,读跟写,毕竟是完全不同的两码事儿,“去,把进吉给我叫来!”
“叫吉少爷?嘻嘻。老爷你是不是不会写啦?”小丫头跳着脚嘻笑问道。
“再说?再说信不信我揍你!”
何贵作势欲打,小丫头也不害怕,留下一阵嘻笑声,人却早已经跑了出去。
何进吉也是刚刚起床没多久,听到何贵招呼,立即就赶了过来。他还真怕这个三叔!事实上。不仅是他,自从何贵上一次罚了贺根儿之后,这家里,还真没有几个不怕何贵的了,只是师雪韵这个调皮丫头除外。
那一次,贺根儿没有选择拿钱走人,所以,只得拿起斧头劈柴去。从早上开始。足足劈了十多个时辰,何贵到户部上差回来的时候,这小子也还没有劈完,最后,一直劈到凌晨三更天才停手。劈完之后,也没顾上师雨烟给他在厨房留的饭,直接步履蹒跚的回到屋里,栽倒就睡。第二天傍晚才醒过来,然后,把在厨房里给他留下的五个馒头。两盘菜儿还有大半锅稀饭干了个底儿朝天,又回屋睡了一整夜才稍稍恢复了一些。不过。即便如此,这小子一连好几天都是累恹恹地模样,一点儿精神都没有,并且经常叫胳膊疼。
虽然,贺根儿看上去好像并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就只是累一点儿,可是,何进吉也是庄户人家出身,饿着肚子一连劈上差不多一天一夜的木头,他也知道那有多苦多难受!所以,本就有些害怕何贵地他,在那之后,连早上起来读书的声音也小了许多,生怕打扰了何贵。
“最近在干嘛?怎么不经常见到你?”何进吉进来之后,低着脑袋向何贵请安,何贵回了一声,又开口问道。
“跟贺根儿一起去拜访了一下老师!”何进吉低声答道。
“拜访老师?呵呵,原来如此。怎么样?见过了?”何贵明白了。这年头,进京的举子在参加考试之前,都要先投贴给主持他们参加院试的主考或是监考,顺便送些“见”,说白了,也就是打关系。不管这老师会不会成为他们会试的监考,总之,能说上几句话总是没错地。这规矩自从有了科举考试以来就差不多存在了,倒也不是清朝的原创。
了两次,恰好老师都不在,没见着!准备过两天再去进吉老实的答道。
“两次都没见着?”何贵想了一下,突然又笑问道:“你是不是给的钱不够呀?”
“还要给钱?”何进吉一怔!
“当然要给钱!要不然人家等等!你难道你没给钱?”看着何进吉失神的模样,何贵也是禁不住一怔,立刻问道。
“我给了!”何进吉急忙分辩,“给了门子三吊,给了老师见十两!”
“十两,就十两?我,我说你小子哇哈哈哈,哈哈!”
何贵抱着肚子就是一阵狂笑,直笑得面目通红。何进吉见了,立即也知道是自己办错了事儿,也是羞得满脸泛红,站在那儿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呃哈哈好了,哈,你小子还真行!”何贵极力忍住笑,指着何进吉一个劲儿地直点,却是说不出话来。
“真是,十两银子也不少了。有什么好笑的?”师雪韵嘟着个嘴,小声说道。
“你个小丫头懂什么?”何贵轻斥了一声,脸上却依旧笑容不减。京官穷,那些搞学术的京官就更加穷了,就像那些翰林、詹事,听着风光,都是大知识分子,可真数起来,这里面甚至有的都快到了穷困潦倒的地步。欠债的更是比比皆是。所以这些人每每都要抢破了脑袋去争取放差到地方上监考或者主考的机会,指望的就是能多收几个财主门生,等到来年会试地时候好多收一些“见”。把旧帐还清,然后再拖新帐。可何进吉这小子却只封了个十两的“见”拿过去,难怪人家不愿意见他。
“三叔,我我该怎么办?”何进吉性子柔弱,一直在朝邑读书。没怎么见过世面,但这却并不代表他就是傻子。何贵这么一笑,又一直说什么“十两”,他当然也就知道那老师不见自己,是因为钱送少了的缘故,立时便有些着急。
“好了好了。你也别急!不就是一次会试么,有什么大不了的?你老师是谁?”看到何进吉着急的模样,何贵微微有些摇头。这小子被老何家的上上下下寄予厚望,可在他看来,何进吉虽然本性不错,却完全不适宜做一家之主,尤其是老何家这样刚刚才发达没多久,需要一位有见识、有韧性、有魄力的领导人的情况下。他就更加不适合了,在何贵看来,甚至就连现在城外帮忙何守富经营染坊的何进宝也比他强。可惜,这年头就是读书人为大!也幸好老何家一向团结,何守财、何守富兄弟俩感情好,小字辈们也没谁想太多地东西,力一直在往一处使,要不然,老何家以后地前途还真的难说。
“我老师是詹事府詹事吴赞善!”
“吴赞善?没听说过!小人物罢了,看他地意思。无非也就是要钱!过两天再封个五百两的见过去,不信砸不趴下他!”何贵笑道。
“五百两?三叔。这是不是太多了点儿?”何进吉的表情显得有些不舍。
“呵呵,进吉啊,节俭是好事儿。你二叔也没少为这事儿敲打过我,不过,有时候,这钱该花的也还得花。”何贵摇了摇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