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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秦似月说的那样,夏真真,她可以算是张家的奇女子。
京城,尚和心双目紧闭,到了这个地步,他也不想多说什么,李牧之整个人就没有出过总参大院,出入左右都是安保人员,小心谨慎到了极点。
“怕死怕到这个地步,窝囊废!”
有人这般嘀咕,但是李牧之仿佛是被抽空了灵魂一般,行事作风虽然还依然犀利,可是那股精神气,真是被抽空了。
内外之敌,都是不可估量。
缅甸境内,南定军的部队陡然蛰伏下来,仿佛是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要发生一般,但是南定城并没有崩坏。
维持大局的人,一共是五人。
张大山张小山兄弟手握重兵,本家的张姓子弟也是颇为凶悍,三宣堂堂口过来的人也因为马克的缘故,并没有出现什么龌龊,虽有些微的不满,但也不至于爆发。
虎大高陈明亮自是不必多说,靠的是能力和功劳震慑缅甸东北,一仗钻山豹的名头响亮无比。
而关山,则是真正的稳妥猛士。
芒市、南定两地,那些有所异动的头人土族,似乎是受了什么撺掇,想要闹事,早上刚刚聚集了千余人,晚上就是人头摆放在了菜市口。
关山平日里话不多,但是这紧要关头,让人骇的魂飞魄散,南定军内顿时士气维稳,并无大碍。
只是……
张贲迟迟不出现,强如虎大高,也是咒骂不已,唯有巫行云一人,却是对此丝毫没有动摇。
当日,京宁高速上,飞车如虹,小金牛一闪而过,而后面,跟着数辆黑车,始终没有放弃追赶的意思。
NO。215杀人要杀谁
情报汇总,四月一过,高层内部小有动荡,两名大员落马,省部大员落马速度比之地方强臣更是快了三分。尚和心开会的时候,更是对这种权力交替的变革有一种直截了当的感觉。
不过,这些对他来说,只是小事,长沙液空厂一战,正主是死是活,那头猛虎到底还活着与否,才是他真正关心的。
这世道,定下了规矩,便是要有人来遵守。
不能因为“正义”“善良”以及以“正义”“善良”的名义就可以规避,正如枪在恶人手中是为恶,在善人手中,它也未必是“善”,如果秩序之下不允许人人佩枪,那么便是无关乎善恶正邪,如是而已。
看得透彻了,才会拍一下大腿,或者又有些感慨。
张贲强大,同时似乎又有“正义”在坚持,心中的“正义之火”熊熊燃烧,耀眼的让人无法正视,可是,那又如何?便是如此,就能放任他去杀人放火不成?
哪怕刀斧加身,只要有秩序和规则在,那些不合规矩规则的出千出格之辈,就要接受出局的判决。
早晚伸头一刀的事情罢了。
尚和心和张贲早有默契,唯有不同的是,这一刀来的早晚如何。
修修补补一年之多,也算是仁至义尽,尚和心自认从私人角度出发,已经担负了足够的风险和仁义。
尽管这仁义……就他妈的是一堆狗屎!
“没死吗?”
尚和心手指抚摸着几颗天珠,由夏鲁寺活佛加持过的宝物,果然是不一样。
手下的十几张王牌早早地进京述职,这世界上,便是没有密不透风的墙。
因为早就知道高层对自己的恩威并施,尚和心反而更透彻,也是更加的坦然自若,这虽然不啻是在给高层的人放点脾气,却也让上头换了一票人马,也会对他放心的使用。
这朝廷上下,唯有尚和心,是忠心耿耿的人物,而且身负重宝,乃是人才中的人才,实在是不可多得的挂印名帅。
“尚总,李牧之还是没有出去。”
一号低声说道。
“连大院的门都没有出吗?”
尚和心问道。
一号道:“没有,连外出的会议都没有参加,全部推了。”
“都已经一个月了,他是见不到张贲的尸首不安心啊。哼,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不过,如果张贲不死,他早晚会来找上李牧之。”
尚和心如是说道,心中却是转过一个念头:李家的人会如何自处?恰逢朝堂涌动,这种种变数,李家的人稍有不慎,可能就会招惹一支让人生畏的力量。
南定军虽然是强者如云,可毕竟不死国内的部队有着战斗传统和意志,确切地说,是没有明确为何而战……这是一种信念和精神,尚和心清楚这些,所以他对于一支南定城的军队,并没有放在心上。
但是南定军里多有虎豹猛人,这些人,随随便便拿出来一个,就是生猛无比,绝非乌合之众,若有人效仿张贲,天下大乱指日之事。
华北李家有人戏称是当代门阀,军政大员皆是不少,国民企业亦有斩获,可以说是多面强姓,比之别家,有着令人惊诧的手段和能量。
李牧之,不过是这个庞然大物中的一个罢了。
尚和心之所以不愿意和李牧之正面交锋,一是不想让这个真小人太过激化进而影响到整个特勤处,二是李牧之虽然嫉妒嫉恨于他,但是有李家支撑,没必要这样纠缠,最后一个则是李家欲做吕不韦,尚和心却不想做嫪毐。
“只是,张贲招惹上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一些。陈家,邵家,现在一个李家。他终究还是太过疯狂了一些。”
这世上,从未有过这样张狂的人,将那些居住轻重,随时有机会染指国器的人或者家庭得罪了一遍,这种人,简直就是怪胎。
而过了许久,在京宁高速之上,一辆黄色的兰博基尼盖拉多正在疯狂飙车,快如闪电,后面的十几辆黑色奥迪a6全部被甩了出去,车子下了高速之后,那车子在另外一条道路上开始狂飙。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车子经过徐州的时候,速度变慢了下来。
在一座立交桥附近,十几辆黑车将这辆兰博基尼堵了下来。
黑车内下来一个个身穿西装之人,打首的一个是负责中海的mss成员伊藤云,这厮衣服内挂着手枪,将嘴里的半截香烟碾熄了之后,走了过去,拍了拍兰博基尼的车顶,那盖拉多的引擎还在咆哮。
“喂,夏小姐,该歇歇了。”
剪刀门打开,车内坐着一个女人在疯狂喘气。
但是……
她不是夏真真。
“夏真真呢?”
“我、我不知道……这、这车真爽……”
那女人弱弱地说了一句,低下了头,然后又轻声道:“我、我有驾照的,今年刚考的……”
“车主呢?”
伊藤云一拳头砸在车顶上吼道。
“她、她说这车送给我了,让我随便开……你、你们要的话,就……就拿去,不要通知我学校……”
“你妈的一月份拿到驾照四月份就他妈的敢开超跑?你他妈的能不能放点心思在念书上?!操你妈的!”
伊藤云猛地一脚踹在盖拉多的轮胎行,然后咬牙切齿道:“他妈的,跟丢了?什么时候跟丢的?”
仔细一想,突然有些懵了。
“我操!大爷的……”
中海市,刚刚上了一条轮船的夏真真在房间内拿出一只手机,然后拨通了一个神秘的号码,这号码在这只手机中一直存着。
却是张贲和尚和心之间的联络方式,极少用到的那个号码。
夏真真拿起手机,拨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响了一会儿,一人接了电话。
“喂?”
“要普洱茶吗?云南的普洱茶。”
“是好茶吗?”
“好茶。好的很。”
“我要。什么时候能有?”
“随时都可以。”
“那发一点给我,我最近也嘴里清淡,没味道。”
说罢,这电话就挂了。
总参特勤处,李牧之那里有人来到了李牧之的办公室:“处长,这是您要的。”
“放下吧。”
那人走了之后,李牧之将光盘放入电脑中,这是一份对尚和心电话记录的所有备份,都是家中的。
都是一些零碎的录音,还有电视电话购物还有广告。
一切似乎都没有太多的变化,但是最近的一段录音,让李牧之精神一振。
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声音是经过处理的,应该用了变声器,内容上判断的话,也听不出太多的问题来。
只是,李牧之很敏感,所有他在猜测,这到底是谁。
想了想,他拿起电话,直接拨通了尚和心的号码,在屋中的尚和心接到了李牧之的电话号码,然后道:“找我有什么事情,李处长?”
“你过来一趟。”
说罢,挂断了电话。
“尚总。”
三号脸色一变,看着尚和心。
尚和心站起身来,将风衣船上,不屑说道:“李牧之现在和太监一样了。”
不过前头打来的那个电话,却是让尚和心内心一阵震动,他怎么都没有料到,张贲竟然还活的好好的。
那普洱茶的推销其实是他们的暗号,是不是好茶说的就是指如今的环境境况如何,有没有是指要不要碰头,什么时候有是问什么时候可以碰头。这是最简单的暗号,李牧之当然明白,而尚和心自然也是没有掩饰的意思。
甚至对张贲来说,他自己打这个电话也没问题,但问题就在于,除了那只手机,他从其他的地方拨打尚和心的号码,都不会有人接听。
所以,他需要夏真真,夏真真也不负他所望,大胆地引蛇出洞,然后金蝉脱壳,那些mss成员本能地以为这个暴走疯女人一定会选择自己狂奔,却没料到,一眨眼,竟然就出现在了东海的游轮之上,简直就是匪夷所思。
而张贲要见面尚和心的目的,很单纯也很简单,他要杀人。
但是他找不到那个人,所以,需要尚和心帮忙。
如果尚和心不帮忙,他就只好闯一闯了。
尚和心几乎能够猜到张贲现在的所思所想,但是他并不急,着急的不应该是他,而是李牧之,以及李牧之背后的人。
其他的,管他娘的鸟事儿?
“这一次,恐怕李牧之会求我。”
尚和心突然冷笑一声说道。
一号随同而坐,轻声问道:“尚总的意思是……李牧之会希望尚总帮他一把,救他一命?”
“他已经废了,将来的位置,怎么升也轮不到他,在军政之中,若无魄力,这种人,要来何用?他的锐气已经没了,全靠往日里的手段维持,最是无用。”
一号点点头:“他不能服众了,哪怕以前的那些手下,哪怕再怎么忠心耿耿,也看得出来,李牧之的路到头了。绝无可能再更进一步。”
“或许李家的人是希望李牧之从这里镀层金再转道仕途,不过显然,这里掉进了坑里,李牧之被玩死了。”
尚和心把玩着手中的天珠,冷静地说道。
到了大院,一行人气势汹汹,倒不似是被请来叫来的,反而是来问罪的也似。
“哼,果然如此。”
尚和心到了走廊里,尽头出,一排过去全是安保人员,身穿劲装,左顾右盼,那些在外面行走的书记员和档案员们都是窃窃私语: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笑面虎又回来了?
算无遗策尚和心给人的感觉可真是非常的犀利,一般人的印象中,尚和心更是那种未达目的不择手段之人。
不过,他们都猜对了,他就是这样的人。
推门进去。
一号三号留在外面,左右而立,那些安保人员和他们两人比起来,天差地别。
房间内,李牧之坐在办公桌前,手一伸,道:“坐。”
“不知道找我什么事情?”
尚和心自顾自地坐下,双手放在膝盖上,侧目看着李牧之。
李牧之此时脸色苍白,有些糟糕,不过还是带着一股戾气,语速有些快地说道:“你知道的,不过,尚和心,别以为你已经赢定了。”
“恕我直言,我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