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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飞摇头道:“当天下着大雨,庙里只有江昌和我,没有旁人,雨停后你们还帮我搬开倒塌的房梁在废墟下搬出了一些东西,哪里有什么尸体,这尸体显然是后来有人故意藏进去的。”
“着啊……那天确实没发现……”石斌偏着头想了会,严捕头已经吩咐道:“阿威,去将江昌叫来问话,阿飞,阿斌,过来帮忙把这些东西清理开,把尸体搬出来。”
“慢着!”段飞喝道,把严捕头都唬得一愣,只见段飞低着头仔细地瞧着地面,这时天上又飘飘扬扬地下起了细雨,江南正处于梅雨季节,非常潮湿,庙里柔软的泥地面留下了许多的鞋印,段飞问道:“裴老板,现场的脚印哪些是你以及你的伙计留下的?”
裴成跟他家下人都说记不清了,段飞便叫他们在地面上留下两个新脚印做比较,一番比较之后他失望地摇摇头,现场已经被破坏,鞋印模糊层叠踩踏,已无法对比,他对石斌招招手,两人屏息忍臭将压在腐尸上的朽木、破瓦一一拣开,一具已经高度腐烂的尸体渐渐完整地呈现在所有人面前。
这是段飞这辈子所见过的第一具尸体,只看第一眼段飞就差点恶心得吐出来,尸体严重腐烂,大量蛆虫正在他身上爬着,他的脸已经腐烂出骨头,认不出原来面目,只能从衣着上分辨出是个男尸,身上衣裳多处破损,似乎此人生前曾经被人捅了很多刀,他的脑袋不正常地歪在一旁,脖子烂得只剩脊椎了,尸体附近地上除了脚印外,什么痕迹都没有。
仵作老杨终于赶着辆牛车来了,车上跳下个十五六岁的大男孩,虎头虎脑,精神抖擞一副精明样儿,来到现场之后他看看腐尸再看看孤零零站在腐尸近处的段飞,笑嘻嘻地递了两颗药丸来,说道:“这位捕快大哥,以前好像没见过啊,用这两颗药丸塞着鼻子就不觉得臭了。”
段飞接过来闻了闻,一股辛辣的胡椒、大蒜混合气味刺鼻而至,段飞顿时连打几个喷嚏,等他大口吸气的时候竟然真的不怎么觉得臭了。
那大男孩咧嘴一乐,说道:“不臭了吧?我叫扬森,你就是阿飞哥吧?听说你挺会断案的,今天有什么发现吗?”
段飞转头到处看了一下,说道:“这只是弃尸现场,并非第一案发现场,凶手很小心,加上已经过了那么多天,这里并没有什么线索,要等杨仵作验尸后才能做出初步判断。”
“是吗?那我就开始验尸了,你在旁边可听好了……”杨森得意洋洋地说道。
“阿森,别废话了,准备笔墨记录。”仵作老杨蹲在腐尸身边看了看,听到段飞两人的对话,沉声对杨森说道。
“哦……准备好了,爷爷,开始吧。”杨森拿出工具说道。
“宝应县城东土地庙废墟下发现不明男尸一具,尸体外着暹罗西洋布长衫,内穿日本兜罗绒里衣,家里应该比较富裕,可能是个生意人,眼脸口鼻俱腐,不可辨样貌,初步估计年纪在四旬至六旬之间,额头腐烂见骨,怀疑生前曾有伤损,身上多处被刺伤,腹部有三处穿刺伤,但是致命的应该是脖子上自左向右的一刀割喉伤,尸体右手小臂发现骨折迹象,手指前端有磨损破痕,指甲中有泥土草屑,但无血迹与皮肤头发……”仵作老杨一连介地说着,非常详细地将尸体的各种迹象记录下来,这让段飞很是惊讶,若非科技上的局限,眼前这个老仵作未必会比21世纪的任何一个法医差!
段飞正在感慨的时候,只见老杨话音一顿,捧着腐尸的手端详了一阵,随即掳起腐尸的裤脚,左看右看,终于继续说道:“尸体手腕、脚踝处均有草绳勒过的痕迹,膝盖处有泥痕草屑,死者生前曾遭捆绑,并且在草地上跪爬过……据目前所知,死者可初步断定为他杀,已死亡约莫十至十五日。”
这时典史许大人才姗姗来迟,他远远地站在远处,对尸体看都懒得看一眼,严捕头和老杨向他汇报了情况,许大人把段飞叫到面前,说道:“段飞,这个案子你就不要参与了,回衙门里去随便找点事做吧。”
严捕头在给段飞使眼神,段飞其实比他更明白,老杨判断这尸体死亡时间在十到十五天,十五天之前段飞还没有离开土地庙呢,这个时候避避嫌很正常。
段飞想了想,答道:“许大人,十日之前我要么昏迷不醒,要么刚刚大病初愈体弱无力,想杀人也难,大人让我避嫌我也同意,不过我不想在衙门里无所事事,我不会干扰严捕头他们办案,请大人准许我放假几日。”
“放肆,立刻回衙,哪儿也不许去!”许大人脸一冷,喝道。
“既然如此……我听令便是,不过因为我没有参与查案,打板子的事情就轮不到我了吧……许大人说呢?”段飞笑嘻嘻地说道。
许大人哼了一声,没理睬他,直接向严捕头下令道:“严捕头,段飞和石斌都不要参与此案了,还有那个江昌,把他也带回衙门去暂且关押起来,在案件分明前不得释放,严捕头,本案案犯凶残,绝非一般案件可比,你不可徇私懈怠,现在,先将你的判断说来听听吧。”
严捕头无奈地瞥了段飞一眼,拱手答道:“许大人,尸体身上衣着显示其身家殷实,但是其身上却了无长物,可能已被凶手抢走,所以极可能是劫财杀人,但是死者生前曾遭捆绑虐待,又极有可能是仇杀或情杀……”
严捕头迟疑了一下,杨森插嘴道:“还有一个可能……”
仵作老杨一巴掌将他打了个趔趄,喝道:“小孩子懂什么,不要胡说八道!”
许典史瞪了老杨一眼,说道:“老杨,他想说什么就让他说,难道本官不会自己判断真伪吗?”
“是……大人……”老杨踢了杨森一脚,垂着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杨森笑嘻嘻地吐了吐舌头,说道:“大人,尸体身上多处刀伤,其中多数为刺伤,又有三处为穿刺伤,我怀疑……”
杨森迟疑了一下,才道:“我怀疑这是传说中的‘三刀六洞’之刑……”
第013章 买猪做实验
“三刀六洞?”许典史对这倒也不陌生,他精神一振,说道:“莫非死者乃帮会中人,是被帮规处死的?”
老杨默然不语,杨森似乎想到什么,支支吾吾地面带悔意,严捕头没有意见,许典史又问道:“严捕头,本县何时出现了帮会?你可知情?”
严捕头摇头道:“属下不知……段飞,你可知道?”
段飞还没有走开,他答道:“我都失忆了,哪里知道这些,石斌,你知道吗?”
石斌皱皱眉,道:“没有,飞哥昏迷之后我们便如一盘散沙,独眼那边的人也都逃走了,本县辖内应该没有任何帮会的存在。”
段飞道:“许大人,尸体身上刀伤凌乱,我看未必是帮会刑罚,倒像是第一次杀人的凶手在模仿什么,此时应该迅速发布告示查明死者身份,并找到凶杀现场,或许会找到些有用的线索……”
许典史冷冷地道:“本官办案无需你来指点,你们三个自行回衙老实呆着,否则以抗命论处!严捕头,你派人去将附近的地痞无赖都抓来,本官要现场讯问!”
段飞心中有点堵,转身就要走,杨森在后面叫道:“哎,段大哥,等一下,我们一起走嘛。”
杨家一老一少赶着辆牛车,载着个用破麻布裹着的尸体跟了上来。
“你们又慢又臭,我们才不跟你们一块走,飞哥,咱们快走吧。”石斌催促道。
段飞却想起了另一件事,他对石斌道:“你先回去,我有事情想跟老杨聊聊。”
石斌避瘟神似的快步走了,段飞陪着杨家老少缓缓走着,走着走着,杨森露出两颗大门牙朝段飞一乐,道:“段大哥,你很特别哦,不但不怕臭,居然还肯陪我们一起走,你不怕晦气吗?”
段飞摇头笑道:“怎么会呢,我没那么迷信,尸体确实会传播疾病,不过只要自己注意一下就不会有事了,至于旁人的闲言碎语,我又岂会放在心上,对了,杨仵作,有个事情我想和你商量一下,嗯,未来几天的气候跟前几天应该差不多吧?”
杨仵作颔首道:“应该是差不多的。”
段飞点点头,又道:“我想在殓房借个地方……”
听着段飞的话,杨森的眼珠子瞪得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许大人命令段飞回衙门里呆着,这可不是逮捕令,段飞并没有立刻回衙,而是先到宝应县西城市场走了一遭。
当初段飞称霸城东,西城市场一直是他想染指的,好不容易抢了来,现在的段飞却已经志不在此了。
这个市场里还是有不少人认得段飞的,见这往日的无赖头儿穿着身公服来了,虽然还没吓得大家关门休业,却也一个个小心翼翼,不敢靠近他六尺之内。
段飞没理睬他们,径直走入一间肉铺,大声问道:“老板,你这里有活猪卖吗?”
铺子里跑出个壮汉,他见是段飞不由一愣,随后便开心地笑了起来,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乐呵呵地抱拳道:“原来是飞哥,那天承蒙飞哥揭破那死胖子的谎言为我洗冤,老李我在这里谢过飞哥,听说飞哥做了捕快,今天是衙门里要用肉吗?”
段飞认真再瞧他一眼,这才认了出来,笑道:“原来是你啊,那天不帮你我就要挨打板子,所以那也是在帮自己,就不必再提了,我想买一只活猪,不知道你这里有没有?”
“有有有!”李屠户道:“不知飞哥要大猪还是小猪,或是种猪母猪?要现宰还是送到家里?”
“要一只公猪……大约两百斤上下(古代斤两比现代稍小),帮我送到县衙殓房再弄死,有问题吗?”段飞问道。
“这……送到殓房外吧,我就不进去了,飞哥你知道咱们做生意的避忌那个……”李屠户为难地说道:“要不我只收八成的价?”
段飞道:“外面就外面,做生意也不容易,吗可别亏着自己哦。”
李屠户笑道:“飞哥真是个爽快人,一口两百斤的活猪,我收你一两银子好了,这就送去吗?”
段飞旋即拿出一小块银子,道:“对,立刻送衙门去。”
李屠户二话没说,立刻从后院绑了只猪扛在肩上走出来,两人来到衙门口,看门的两个皂隶(衙役的一种)嘿嘿笑道:“段飞,你要请大家吃猪肉么?”
段飞笑道:“只要你们敢吃我就请客,在殓房开饭!”
两个皂隶缩了缩脑袋,不吭声了。
殓房前杨森早已久候多时,看见段飞弄了一口大猪回来,他好奇的围着猪转了两圈也不知道要来做什么用。
段飞让李屠户将猪当场宰了,随后一个人把死猪拖进了殓房,不过十多步,就把段飞累得气喘吁吁。
“段大哥,你这是在做什么?”杨森好奇地问道,他想帮忙却被段飞拒绝了。
段飞擦了把汗,笑道:“搬尸体不是一件轻松活啊,看来凶手至少有两个,否则就算凶手很强壮,地上也会留下很深的脚印。”
杨森点点头,道:“尸体衣服上没有多少拖拉痕迹,应该是被抬着丢到土地庙去的,凭这个就可以证明段大哥没有杀人嫌疑啦。”
“也不一定啊,说不定有人帮忙呢?”段飞笑了笑,他才不会这么莽撞,才有点线索就跑去说自己是清白的。
“去,给我找些树枝、木片、石块什么的,我要把这头猪埋起来。”段飞说道。
杨森疑惑地道:“哦……把猪埋起来做什么?”
段飞道:“我看这殓房小院里的环境跟倒塌的土地庙差不多,今后几天天气也差不多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