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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坐靠在屋檐底下的家伙正在东张西望,突然发现守着街角的同伙不见了,他喃喃骂道:“该死的徐老三,又借口撒尿偷懒跑去哪里睡觉去了……”
他差点猜中,因为挨骂的那个徐老三真的在尿尿,只不过不是自愿的,而是被吓出来的,现在他正跪在另一条街道的角落,面前站着一个全身漆黑的人,一柄还带着血腥味的剑抵在他的咽喉,徐老三吓得浑身抖若筛糠,下边淅淅沥沥地完全控制不住了。
苏蓉喝问道:“老老实实回答我的话我便不杀你,我问你,你们梅管家现在躲在哪里?”
徐老三听说不杀他,魂儿顿时归了窍,他才不管别人的死活呢,他急忙答道:“梅管家住在西十八卫颜料局旁边的一所宅院里,那儿是王公公制备的宅子,梅管家下午才住进去的,他还有几个下人都得了奇怪的病,被骆管家送去那儿休养。”
昨夜宫风策受伤前的那一声急啸惊动了王家的家丁,他们发现宫风策的时候他已经昏迷不醒,当时他们还没发现刘卿芸与周氏被劫走,只当来了刺客,大肆搜索的同时急忙派人去向王世勇和骆管家报告,两人急忙赶回来,骆景阳救醒了宫风策之后,刘卿芸和周氏的失踪才被发现。
骆景阳大怒,王世勇则是又惊又怒,他们很快想到问题的严重性,王世勇急忙赶去见他的伯伯苏州镇守太监王堂,王堂一面大骂他白痴一面下令封锁四门,大索苏州,然后发现刘偱夫妻也不见了,王堂就是苏州的土皇帝,很快他手下的牛鬼蛇神们在码头上查到半夜有船接走了几个鬼鬼祟祟的人,极有可能就是刘偱一家以及周氏。
这下子傻瓜都知道有人在算计他们,紧接着他们又发现吴婶一家失踪,连蔡仵作家孤儿寡母也失踪了,更严重的是,他们在蔡家的葡萄藤下发现了一个大秘密。
“被掏空的坛子里究竟藏着什么?”王世勇和王堂心中都存着疑念,王世勇越想越害怕,他急忙请骆景阳乘船一路追赶,同时他另外派了一队人骑马直扑应天。
骆景阳他们在江上受阻,将其他两船的人送上岸边之后,疑神疑鬼的骆景阳继续乘那艘大船向应天追去,却在半路上救了一艘王家的船,正是昨日王世勇派往应天送钱的那批人,他们勉强能够行动,但是却嗜睡且浑身腰酸背痛,在江上挣扎险些撞沉没顶,骆景阳一听便知道他们被人动了手脚,于是打开匣子检查,发现里面的信和银票都不翼而飞,只剩下一个空匣子。
骆景阳他们嫌坐船太慢,在过了镇江之后立刻换马,飞速赶到应天,比段飞他们还快了半天,来到应天之后立刻找到梅管家,从他那里取了银子,将他们安排好之后骆景阳便开始拜访三司,收买官员,并安排人监视码头与段府,亲眼见到段飞等上岸回家,因为白天人多才未敢直接抢人。
苏蓉一剑拍晕了徐老三,赶去西十八卫大街王堂那所宅子观察了一阵,然后才回府向段飞禀报。
第148章 想射?没门!
“这么说王堂已经彻底涉案了。”段飞听完苏蓉的回报,想了想,说道:“看来我也得加紧行动了,唉,真不知是福是祸,蓉儿,你一路之上没有被人拦截么?”
苏蓉笑嘻嘻地说道:“有啊,那个姓骆的就在外面等着我,不过我小心翼翼地躲过了,所以多花了点儿时间。”
段飞道:“如此甚好,今后还得小心,你先去歇息吧,我要赶一份奏章和一封信,迟一点再歇息。”
苏蓉见他眉头紧皱,逗他道:“大人,你看这是什么?我去王宅探路的时候顺手拿的,有两万五千多两呢。”
段飞微微一笑,说道:“你留着吧,分些给石斌他们,大家都辛苦了,还担惊受怕的,让他们也开心开心吧。”
“我要银子没用,不过倒是可以替公子暂时收着,公子,我去歇息了,你忙完也早些睡,对方胜券在握,今晚应该不会再有行动,公子就安心地休息吧。”
段飞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点头道:“好吧,这我就放心了。”
苏蓉只觉自己有点紧张,她说道:“公子的伤不碍事吗?要不要我给公子换药?”
段飞伸了个懒腰,道:“好啊,我脱衣服了哦。”
苏蓉啜了一口,转身翩然而去,说道:“想得美,我帮你叫石斌去。”
“不用了,早换过了。”段飞只是做个样子而已,见吓跑了苏蓉,他咧嘴一笑,坐回桌前,开始写奏章,当官也有两个月了,每天处理公文,写个奏章已经无需再请苏蓉这个师爷当枪手了。
苏蓉其实并没有休息,回房稍稍盘坐之后她翻身从窗户一跃而出,然后来到了段飞的卧房顶上,段飞已经回房歇息,苏蓉坐在他的屋顶上,侧耳倾听,段飞的呼吸时而急促时而绵长,看似杂乱,然而苏蓉细细数来,却发现他的呼吸隐含某种玄奥的规律,随着天地星辰的运转而变化,那是一种不亚于苏蓉教段飞的先天功法……
苏蓉听着听着,索性就在屋顶躺了下来,心中琢磨道:“这家伙是怎么学到这种奇功的?而且他还在继续修炼我教他的他化自在神功,竟然没有遭到反噬?难道教他这功法的高人替他伐经洗髓了?这样说来他的运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好呢。”
清晨段飞习惯性醒来,只觉神清气爽疲惫全消,他都不记得自己多久没真正睡过一觉了,不过这样也挺好,节约了很多时间可以做别的事情。
在院子里动了一会拳脚,就听见苏蓉的声音在月牙门外响了起来,段飞急忙换成少林罗汉拳法,只见苏蓉给他端来洗脸的温水,段飞收势而起,笑道:“这么早就起来了?昨天才受了伤,不好好休息么?”
“早说没事了,昨儿个下船的时候就恢复了几成,再睡就成懒猪了。”苏蓉对段飞道:“公子,外面有人送来了一套弓矢,说是你在宝大祥定的,前些天公子又苦练骑术,公子难道想参加武举当将军吗?”
段飞一面洗脸一面叹道:“我是未雨绸缪啊,你没见么?今天我就无事可做了,不玩点弓马难道学王大人逗鸟度日,或者找根竹子悟上一星期?”
苏蓉抿嘴一笑,说道:“我说不过公子,公子想玩什么就玩什么吧,不过弓马之术看似简单,没有名师教导的话也会事倍功半哦,大人要不要我替你去找个师傅?”
“不用了,你家公子我是个天才,除了八股文之类的东西,哪里用得着人来教?”段飞瞥了苏蓉一眼,丢下洗脸巾得意洋洋地走了。
过了一阵苏蓉在院子里找到了段飞,只见他似模似样地辟了片地出来作为弓马场,提着从宝大祥定制的新弓,站在大约百步(大约60米左右)开外的地方,瞄着靶子,却不拉弓上矢。
苏蓉奇怪地走过去,问道:“公子,你怎么不射啊?”
段飞憋在胸中的一口气顿时泄了,他呵呵笑道:“不射,绝不能射!这是我段家的传世心法,不到时候绝不会射的。”
洪邦、蒋骏等过来人都忍俊不禁地转过身去偷笑,连石斌都不禁莞尔,唯有杨森不解风情地说道:“飞哥不是不想射,而是开不了弓,他居然叫人家定做了一张五石的弓,我看整个应天都没人能开。”
苏蓉吃惊地说道:“五石?公子你还真心高志远啊,五石的弓,只怕咱们大明朝都没几个人能开,公子你真是……这弓花了多少钱定做的?叫他们改改,改成二石三石的也好啊。”
“不改了,这弓也没花多少钱,人家送的,真正花了大钱的东西在这里,嘿嘿。”段飞拍了拍腰胯,发出噗的一声响,大家都好奇起来,段飞却怎么也不给他们看,又说道:“回头再去订一把跟这一模一样的大弓,二石的吧,平日里练练,还能用来骗人。”
苏蓉摇头叹道:“公子真是狡猾……呃那个聪明,不过……时间快巳时(早上九点)了,公子准备去刑部衙门听审么?”
“去,干嘛不去,给我准备笔墨纸砚,没有规定听审不许笔录吧?”段飞叫嚣道:“我就不信他们敢当众撕了我的笔录把我赶出去!”
苏蓉苦笑道:“我现在真替那些得罪了公子的人担心,他们哪斗得过公子啊。”
“那是当然了,否则他们何必紧张得都不许我参与审案?”段飞收了他那把提起来都嫌重的大弓,吃过早餐,他带着苏蓉等人,一起骑马向刑部而去。
在刑部公堂之外,段飞他们下马后将马缰交给段府的马夫照看,在进入衙门之时却遭到了衙役的拦阻。
“满人了,想看庭审的明日请早。”把门的两个衙役面无表情地拦着诸人说道。
段飞和苏蓉面面相觑,对方竟然来这么一手,还真够绝的。
“怎么可能嘛,我昨天进去的时候时间更晚,都没几个人在听审,今天怎么可能这么早就满了?”一个百姓不满地说道。
一个衙役解释道:“因为今天是刑部尚书钱大人、都察院左都御史魏大人和大理寺正薛大人主审,所以闻讯赶来听审的人比昨日多得多,想听审的话明日赶早。”
段飞向郭威使了个眼神,郭威会意地挤上前去,掏出两锭碎银向那两个衙役手里塞去,笑嘻嘻地说道:“二位大哥通融一下,我家公子想进去看看,满了也可以挤一挤的嘛。”
一个衙役正习惯性地去接银子,却被另一个打了一下,低喝道:“你忘了大人吩咐了?”
他把郭威一推,说道:“明天再来,明天再来了,快走快走,不要在衙门前挤了,明天再来。”
“只怕明天就没案子瞧了,周安一案证据确凿,三司会审却拖来拖去,拖到最后都不许人看,莫不是周家使了大笔银子买通三位大人,今天准备作弊啊?”段飞侧着脸大声说道。
起哄这一招段飞用过几次了,苏蓉会意地也大声嚷道:“哪有衙门满了就不让进的道理?让我们进去,若是见到确实满了我们自会离去,大家说是不是啊?”
“就是啊,凭什么不许我们进去看啊,一定有鬼,三司衙门都被人买通了,想要给周安翻案啊!”石斌等也知机地散开到人群中去,随声附和地大叫起来,阻拦百姓不许进入听审的事情本来就极少发生,周安的案子又确实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拖了好几天,百姓是最容易被挑唆的,他们随之也纷纷嚷了起来,衙门口顿时吵闹非常。
第149章 狗咬狗
衙门里走出一个六品官来,大声喝道:“是谁在这里胡言乱语、诽谤官府、挑唆百姓?都给我抓起来!”
百姓们被吓得不敢噤声,蒋骏在人群后头大叫道:“就是他,昨天被人用一千两银子买通了,大家不要理他,我们抗议,抗议三司衙门徇私舞弊,抗议,抗议三司衙门的官收受贿赂,徇私舞弊啊!”
刚被弹压下去的百姓们又鼓噪起来,刚走出来的那官员是一个刑部主事,好巧不巧的他昨天刚收了王家一千两银子的贿赂,被人一口道破,他一时间面皮都胀紫了,作声不得,段飞见他模样顿时猜个正着,立刻大声嚷道:“大人,昨儿个那个骆管家已经被都察院段大人抓住啦,他什么都招了,你还是乖乖承认吧。”
那个主事并未见过骆管家,但是他的银子是刑部右侍郎转交的,知道那人确实姓骆,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听到段飞的话之后他的神色更加慌张,指着段飞狡辩道:“你胡说什么,来人啊,给我抓起来!”
苏蓉厉喝道:“你心虚了吗?我家大人正是都察院右都佥御史段飞,负有监督百官与弹劾之权,你收受贿赂,贪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