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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呢?”确实,萧统心中一直对诺曼底对仁川那一套念念不忘,此时自然不会暴露,至于张世豪的人,去了却是另有用处。
方才萧统没说的是,那几千人一直按照天机阁标准受的特训,真实作战能力岂是能*数人头衡量的,而他们最擅长的自然是侦查暗杀隐藏破坏投毒等等,想到这里,高升也忍不住为大都的贵族鞑子们默哀……大都城。
不知为何,一直以来一直颇受礼遇的文天祥,突然被下了黑狱,文天祥还没来得及说话,在什么话也不说的情况下,原本一直对文天祥礼遇有加的狱卒典吏们却露出了狰狞的獠牙,亮出了花样翻新的刑具,再先把文大人痛打一番后,文天祥被押到了大殿之上。随同而来的,还有一干狱卒并各色刑具。很明显,如果需要,就是在大殿上动粗,他们也是干的出来的。
身着囚服遍体血污地文天祥不屑的看了端坐于上的忽必烈一眼,缓缓合上了眼睛。没说话。
忽必烈眯着眼睛,淡淡看了文天祥一眼,道:“文天祥,文丞相,如今朕已经等了你快七年了,你是不是该给朕一个说法了?”
“夷狄匪类,篡我江山,不算之主,你不配黄衣称朕。你只是乱臣贼子!”文天祥厉声喝道。
“大胆。”第一个跳出来呵斥的,居然是降臣留梦炎!那留梦炎满脸的义愤,指着文天祥的鼻子,朗声说道:“文天祥,你身为俘虏,陛下本着海纳百川,囊括天下贤才地想法,才不嫌弃你的过去,没想到如今陛下如此抬举你。你居然还不识好歹,你的良心,被狗吃了么?”
说到这里,留梦炎对着忽必烈一拱手,朗声道:“陛下,微臣奏请立即诛杀文天祥,以正视听。”
出人意料的是,文天祥这一次却没有说话,只是死死盯着留梦炎的眼睛,这双眼睛。他太熟悉了,曾经清澈,曾经坚贞,曾经不屈,可是如今,文天祥从里面读取的,有谄媚,有对自己的痛恨。也有一丝丝挣扎。
忽必烈听了,没有立即表态,而是淡淡说道:“你们认为呢?”
“臣附议。”
“臣附议。”
一堆大臣不论汉臣降官还是国人勋贵,纷纷跳出来要求立即诛杀文天祥,尤其是那留梦炎居然再次说道:“微臣奏请。将文天祥千刀万剐。磔于西市,以震慑天下反贼。扬我大宋国威。”
这话一出,场面当即一片寂静,连真金都倒吸一口冷气,好狠毒的人,文天祥和留梦炎的关系,那是众人皆知地,如今文天祥陷于危难之际,留梦炎不出手营救也就罢了,居然还落井下石,而且杀文天祥,他的调子最高,不单单是杀,他甚至主动要求处对文天祥处以最惨烈的刑罚。
究竟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让留梦炎此时的脸色如此狰狞?恐怕只有一个,文天祥坚守臣节和气节,而他留梦炎投降了,二人同为宰相,昔日也都是士林领袖,如今一个坚贞一个龌龊,一个认贼作父一个宁死不屈,其中的比较自然是一目了然,加之如今文天祥的《正气歌》,更是席卷大江南北长城内外,天下人几乎都知道,大宋还有个忠臣叫文天祥,他一直坚守着自己的信仰而拒绝了高官厚禄,那么留梦炎为首的降官,也就成了众矢之地,而这样一来,留梦炎不必恨自己卑躬屈膝,却要恨文天祥不投降,也就顺理成章了。
只有真金等少数人,看向文天祥的目光,有些愧疚,有些同情,其实真金也是刚到,他完全不知道为什么,今日忽必烈突然发飙,不由分说先对文天祥刻以重刑罚,然后在文天祥来的路上直接对文天祥破口大骂,也就定下了调子,还对自己厉行汉化“轻描淡写”的说了几句,可是就是这么几句话,已经让不少人噤若寒蝉,包括真金自己。
“《正气歌》,唔,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皇路当清夷;含和吐明庭。时穷节乃见一一垂丹青,妙啊,妙,文天祥,这可是你所写的?”忽必烈先是摇头晃脑的念了一通,然后淡然问道。
“不错,正是余作。”文天祥傲然说道。
“正气?笑话,什么是正气?你梗着脖子,守着大宋的牌位死不投降,就是正气了?”忽必烈突然大声咆哮道,“你们这些汉人从来都是吃饱了没事干,整天满口的仁义道德,肚子里不也一样是男盗女娼?”
第五十六章 诡谲(2)
“你们整天喊着仁义道德,可是打仗的时候你们手软了么?攻下的城池你们汉人就不屠城了么?奸淫掳掠你们汉人干的少么?朕最最不能容忍的,就是你们汉人那种明明很不争气,明明很孱弱,却经常有的那种与生俱来的优越感,你们汉人算什么?有炎黄又如何?有四千年历史又如何?今日不一样都匍匐在朕的脚下么?朕不单单要让你们汉人成为奴隶,最关键的,朕,要让你们汉人的腰杆从此再也挺不起来,让你们汉人面对其他民族时,只有自卑,只有颤栗,只有羡慕,让你们汉人,自己也相信自己就是劣等民族!”
忽必烈几乎是咆哮般的大吼了出来,而殿内其他人纷纷低着头看着地面,不敢迎上那忽必烈杀人般的目光,连真金也是满脸的错愕。因为以往,至少在表面上,忽必烈依然会说说蒙古人汉人都是一家,都是自己的臣民这样的套话,而且虽然李叛变后,忽必烈已经不再是激进的汉化派,可是毕竟,他也仅仅是把立场拉回中线而已,没想到这一次,却是公然撕破脸皮,跳到那一边去了。
文天祥等忽必烈说完,坐在那里微微喘气时,突然奋力睁开身旁的两个彪形大汉的挟持,“啊”的一声大叫,居然强自站了起来!
虽然,他的身子已经很虚弱,虽然他的腿上早就伤痕累累,现在还在微微渗血,可是,这一次他居然真的站了起来,在两名士卒的按压下站了起来!
“保护陛下!”第一个开口的就是留梦炎,而大殿外的金甲宿卫军也马上跑了进来,还没等文天祥站稳。标记1就已经把钢刀架在了文天祥的脖子上。
“陛下,文天祥意图不轨。咆哮殿堂。臣奏请陛下,立即将此獠明正典刑!”留梦炎大声喝道。
忽必烈默然的看了看,挥挥手,示意那群武士们下去,如今文天祥有多虚弱他也知道,根本不可能给他造成些许威胁,可是这样一来,原本被按着跪下地文天祥,也就站起来了,虽然还是颤颤巍巍的。由于腿伤,文天祥额头上已经是冷汗涔涔。
“留梦炎,你闭嘴。”文天祥突然出声说道,“你身为汉人称鞑奴为君是为不忠,先帝对你有知遇之恩栽培之德你却背弃一切是为不义,你地乳娘宁死不吃鞑子地粟米因此活活饿死而你居然袖手旁观,是为不孝,皓首匹夫苍髯老贼,如今你已经枉为人类,与猪狗同居大殿行那沐猴而冠之事。居然还敢对文某人大放厥词,你不若一头撞死在那玉柱之上,也好为天下百姓省得点粮食。”
留梦炎听了,右手颤抖的指着文天祥“你你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显然是被骂的有些昏头。
“文天祥,你这……”一直观望的阿合马也想说话,没想到文天祥此时就像喝高了一样。甚为激动,也马上打断了阿合马的话。
“阿合马,你也休要多说,你身为色目人,与蒙古人有毁家灭族之恨。蒙古人西征之时对撒马尔罕玉龙赤杰犯下的滔天罪恶你都忘了么?你们色目人本来和我们汉人是同一个战线的。我们都有同一个敌人,我们本应该为了消灭鞑子而联合起来。可是你,阿合马,你却选择认贼作父数典忘祖,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胡说八道?”
阿合马听了文天祥一番义正词严的指谪,却也没恼,只是淡然一笑,便退了回去,没再说什么。
而忽必烈到现在为止,还是没有阻止文天祥说话,这架势,仿佛就是要再搞一次舌战群儒来着,见状,各色人等也都纷纷登场,或劝文天祥弃暗投明,或说文天祥不识时务,或骂文天祥不懂礼数,而文天祥虽然被毒打了一顿,可是今儿似乎精神头太好了,一直都是慷慨激昂与人对悍,而对手或是理屈或是心虚,或是学识浅薄或是反应太慢,一时间竟然让文天祥站了上风。
这是,投降一直在大殿上很少说话的原大宋翰林学士王默也站了出来,他当年也是一时文坛之清流,被俘虏后也一度死不投降,可是后来当元廷抓住了他的家小后,他无奈之下,便也从了,忽必烈见此人英俊,写地一手好字,也就让他在礼部挂了个职,却没重用。
文天祥见王默站了出来,不屑的哂笑一下,道:“王大人?王学士?你有何指教啊?”
“先生。”王默很是恭敬的做了一揖,然后道:“先生,敬轩……敬轩……”可是王默还没说出啥来,就已经眼泪汪汪。
“先生?不敢当,倒是文某人要拜你当先生吧,不知道是哪个文坛俊杰写下的天下俊彦忽而起,燕然勒石皆我辈啊。”
这话一说,殿内不少人都变了脸色,而文天祥见王默已经开始抽泣,哼了一声,不屑说道:“哭哭啼啼,没有出息。”
原来,那王默说起来当年和文天祥还有一段师徒关系,当时文天祥可是很欣赏的王默的,而年少气盛的王默也写下了《杀胡》的一首诗,文天祥念的就是其中两句,在那个年代一度风靡大江南北,而王默也多次表示,要亲上前线和鞑子血战到底,结果在鞑子兵临城下的时候,王默是真地带人上去了,也血战了,被俘后也誓死不降过,可是没支持到一年,在忍过了大刑后,还是在家人被捕的消息下屈服了,据说文天祥得知王默投降后,曾经一夜不眠两天没有说话,可见他心中之殇。
可是,文天祥今日公然的把那两句诗念了出来,却是触到了不少人的痛处,在场的人可也是当年都读过这首诗的,其中之杀气,胆气,豪气,曾经让不少人心折血热,可是,他们的不少人,如今也俨然以新附之人的身份站在这里。
第五十七章 诡谲(3)
“大胆王默,你居然写下了如此反诗,居然还敢放言效忠我朝,我看你是别有用心!”昔日和王默一起投降的陈铭第一个跳了出来,显然他是想把自己摘干净了,“陛下,微臣奏请立即把王默摘去官职,下狱着有司论罪,以免生变。”
“臣附议。”汉臣们纷纷跳了出来。
“臣也附议。”这一次,蒙古人,色目人都不甘于后,纷纷出来,所谓墙倒众人推,也就是这个道理,一旦失势,哪怕仅仅是有失势的苗头,那些人也会毫不犹豫丝毫不管其他的跳了出来,露出最狰狞的獠牙。
很快,朝堂上几乎所有人都站在了另一边,甚至有人喊出了杀王默以谢天下的话,在个人的安危和荣华富贵面前,所谓同殿之情共降之意,连一文钱也不值。更遑论王默的问题,是“立场”问题,这些人更是唯恐不能将其置于死地,一定要咬个痛快。扣帽子打棍子翻旧账,不单后世太祖喜欢,事实上自炎黄肇基以来,五千年来子孙谁不会谁不精?
王默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曾经和他许下了生死诺的陈铭,再看看平日里一直和他称兄道弟把酒言欢的同僚们,没想到,仅仅是因为文天祥的一句话,众人居然无情若斯。这是报应么?这是活该么?这是他的末日么?
而“罪魁祸首”文天祥却是嘿嘿一笑,道:“怎样?王默?如今你看清楚了这些汉奸的真面目了?背弃君父家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