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北方少数民族政权覆灭。东晋的建立者司马睿、南宋的建立者赵构都是以宗室藩王的身份重建社稷的。这就是说,南迁到东南的政权并不是中原政权的原班迁移。这样,新建立的政权要出来整合被冲击得支离破碎地社会结构、社会秩序,对于自己的政权作为“正朔”和中原文化的保全者这么一个身份尤须加以强调。
这时。北伐中原、收复旧疆便可以作为一面非常有用的旗帜。这面旗帜可以显示出自己所建立地政权与中原政权之间的内在联系。这一点对于维系人心、整合内部意义重大。也就是说,此时打出北伐中原的旗号,对于江南政权内部政治上的意义甚至有过于北伐本身地意义。而事实上,萧统也是这么做的。且不说现在已经光复东南大半土地,单是在台湾,只有弹丸之地,十万之兵,一穷二白,步履维艰的时候,萧统也从来没有丢掉北伐的旗帜。恰恰相反。那时候,萧统对于北伐几乎是天天讲。时时讲,而也正因为北伐这个口号在,让宋朝军民一直维持着高昂的斗志和作风,一直没有忘记光复中原的使命,也让百败之军宋军重新找回了军魂。
的确,北伐中原,驱逐胡人,收复旧疆,重返故土,对于振奋社会人心是很有号召力地,这也是北伐可以利用地一项精神资源。王导在渡江士人们新亭对泣之时“当共戮力王室,克复神州,何至作楚囚相对泣邪!”之语,何等感励人心!岳飞“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的壮言,又是何等慷慨激昂!萧统在遭遇行刺地时候,依然在誓师大会上喊出了“虎贲三千;直抵幽燕之地;龙飞九五;重开大宋之天”的口号,萧统永远不会忘记,在那个场面下,数十万人齐声高呼“驱逐鞑虏,光复中华”的盛况,那是一种真正震撼人的力量,那是一个民族生生不息,赖以维系的根基,那是一个民族永远不会熄灭的火种!
当然,决心和勇气是一回事,可是实行起来,却是另外一回事,虽然萧统从来到这个时代起,就从来没有对自己看准的一切有丝毫的动摇,而且从山,到台湾,到南洋,到白莲,再到登陆,到保卫江南,他一次也没有输过,可是打江山不是打游戏,是不能存档的,不论你在前面胜利过多少次,在关键时刻如果失败一次,一切也就结束了。
逐鹿的游戏里,人们永远只记得胜利者,而不会管失败者是否可惜,是否会更适合这个国家,那些都不重要。因此,萧统已经是马入夹道,不能回头了,他只能继续朝前走,带着这些跟他吃饭拼命的几百万人朝前走,走下去!他们知道前途艰险,他们晓得命运多舛,可是,为了子孙万代能有一个机会,他们必须将这些自己扛起来!
可是萧统清楚知道,在历史上,南北对峙形势下的东南政权发起的北伐虽多,真正彻底、真正成功的北伐却很少。如果除去朱元璋的那次,可以说南方王朝就从来没有成功过,割据江南的无一例外被北方王朝给灭亡了!
如果说北伐仅仅只是作为收拾人心、整合社会的一面旗帜的话,那么,社会整合的程度反过来也会影响北伐本身成就的取得。只有一个整合得比较成功的社会中才能凝聚出比较强大的力量;相反,社会整合不够的话,就凝聚不出强大的社会力量,也就无法有成功的和比较彻底意义上的北伐。
第一百零九章 北伐(2)
萧统如今的力量,说强不强,毕竟因为登陆以来战争不断,根本没有完成对江南人力物力资源的整合,而且更严重的,是福建蒲寿庚之流,此时还没有被剿灭!可以说,江南的地盘从来都没有稳固过。
可是另一方面,大都的忽必烈等人又不傻,自然不会坐看萧统整合江南,虽然说这一次的三路进军,基本已经被宋军击退,可是,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而且目前论起地盘来,毕竟还是元廷的大,他们的兵员也足够充分,足以继续发动大规模的南征,这样一来,宋朝将永无翻身之日。
与其固守,不如主动进攻,这是亘古不变的原则,就算不能一举成功,起码要夺回淮泗一代,所谓“守江必守淮”,只有有了淮河防线并且布下重兵,金陵才不会像现在这样面临旦夕之危。
只是,北伐实乃南方政权的莫大赌注,历史上北伐最多的,也就是东晋了,可是萧统也清楚,彼时皇权旁落,门阀专权。王、庾、桓、谢等望族先后执掌朝政,几个主要的大族相互牵制,又相互维系,从而使这种政出多门的局面得以维持。这样一来,皇权衰微,也就阻碍了领导中心的全面建立;也妨碍江南社会的全面整合,所以,东晋的的北伐如祖逖、褚裒、殷浩、谢万、谢玄北伐时,南方社会整合程度远远不够,牵制北伐的因素很多,因此未能取得大的成就。
说起来,最可惜的,也就是祖逖了,小时候,萧统就是听着闻鸡起舞的故事长大的,而中流击辑更是天下热血男儿的梦想。只可惜祖逖北伐,晋廷并未给予实质性的支持。可是就是这样,这个华夏天神一般地国士,依然*着两只拳头一双脚。愣是自己打出了一片天,很快就在河南淮北站稳了脚跟,募兵十余万,威震海内。
只恨,当祖逖刚刚在河南打下基础,正欲趁势过河,驱逐胡虏时,昏聩的司马睿就下来摘桃子了,马上就派戴渊前往节制。祖逖想到自己“已翦荆棘。收河南地,而戴渊雍容,一旦来统之,意甚怏怏;又闻王敦与刘隗、刁协构隙,将有内难,知大功不遂。感激发病。”一代天骄,壮志未酬,不久病死,北伐事业前功尽弃。
没过多久,又有人动了光复中华,封狼居胥的念头,这就是褚裒。这一次褚裒北伐,也算是军容甚盛,甲兵甚壮,“朝野皆以为中原指期可复”。而光禄大夫蔡谟则“独调所亲曰:胡灭诚为大庆,然恐更贻朝廷之忧。”果不其然,王谢等大族,根本不愿意看见褚裒肇立大功,因此事事掣肘,最终褚裒也没落到好来,北伐也就草草收场更为可恨的是。原本最神圣。最具有感召力地北伐,有时候甚至成了门阀大族权力斗争的一个工具。萧统幼时读书。曾对殷浩恨得是牙痒痒。话说,殷浩北伐在很大程度上是晋廷为了抑制恒温北伐的动议。而且,殷浩北伐时,出身江左第一高门的王羲之就曾遗书殷浩说:“今军破于外,资竭于内,保淮之志,非所复及。莫若还保长江,督将各复旧镇。自长江以外,羁靡而已。”对于北伐也并不赞成。殷浩北伐失败后,桓温趁机反击,从而将北伐的资格据为己有,同时也将东晋的军政大权握于己手。如此国之大事,居然沦为权臣内斗之法,岂非中华之悲哉?
接下来,就是一个让萧统爱恨交加的人物了,众所周知的桓温北伐应该说是取得了一定的影响。但桓温北伐地用意,并不全在收复北方。他兵临灞上却不采王猛之议径攻长安,进抵枋头而不采郗超之议直趋邺城,从此中似可窥见他虽专兵在外却意在建康的枭雄心态。正是这种枭雄心态妨碍了他北伐成就的进一步取得。桓温长期专擅上游,遥制朝廷,虽王、谢大族亦无法予以裁制。
好容易,在耗时间里,王谢终于等到桓温烟气,苻坚败北的那一天,这一次,谢家也按柰不住了,谢玄北伐时,正趁淝水之战后南方空前高涨的士气和北方纷乱的局面,这正是永嘉乱后光复中原地千载难逢之机,此时北方已经一片混乱,正是无主之时,而北府军战无不胜,谢玄勇冠三军,按说当一鼓而下,克复旧都,但此时,谢安正以刚建不世之功而受司马氏的猜忌,谢玄请求自屯彭城以便“内藩朝廷”的建议甚至都不被朝议所允。
好容易,在平定孙恩卢循,干掉诸葛长民和刘毅后,寒门出身的刘裕也走上了前台,不过,刘裕北伐时,至少算是事权归一,受到的牵制较少。但其北伐有立功境外以树立个人威望的意图,他最终的目地是要造宋代晋。刘裕出身次等士族。在一个仍以乔迁士族为政治主体的社会里,以一个次等士族,要想取高门士族共同维系百余年的司马氏政权而代之,必须取得这些高门士族的支持,这是刘裕造宋所面临地主要政治问题。所以,他要在对北敌的疆场上建立起足以取信于朝野的功勋,以便为改朝换代作准备。这对他北伐成就的进一步取得和北伐成果的巩固造成了很大影响。
刘裕北伐应该说是已经取得了相当大的成就。但是,尽管他平定了桓玄、卢循、谯纵,消灭了南燕、后秦,武功卓著,但高门士族对他的接受仍是有限地。他虽然控制了军政大权,但社会基础依然薄弱。所以,他在刚刚击灭后秦、北伐功业如日中天之时,听到他地重要谋士、留守建康的刘穆之死后,感到“根本无托”,遂从长安仓促东归,致使关中旋得旋失,没于赫连夏。在他死后,北魏趁丧南侵,河南又没于北魏。而这点又影响了以后整个元嘉年间地南北关系。
本来,刘裕在晋末秉政的那段时间是整个东晋南朝历史上南方实力最强、所据地理态势也最好的时期,刘裕北伐本可取得更大的成就,至少,他已经取得的成就是可获得进一步巩固的,无奈他精明,可是王修狭隘,王镇恶不会做人,刘义真无能,白白把果子给了赫连勃勃。
第一百一十章 北伐(3)
接下来,自然就是被辛稼轩形容为“元嘉草草”的刘宋北伐了,说起来,两个政权的国号甚至相同,所处形势也相近,很有参考意义。
刘宋时期,皇权得到极大的加强,就像如今的萧统一样,应该说,南宋之时,起初时候皇权也很是弱小,岳飞等人固然是民族英雄,可是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也是军头,尤其是刘光世和张俊,如果不加裁撤,不是没有可能成为藩镇。因此,赵构制造诸多事端,尤其是拿岳飞开刀,固然是自毁长城,可是在当时那种极其特殊的情况下,也有赵构自身无奈之考量。
而萧统初来之时,恰好是小朝廷风雨飘摇之时,而山海战一役,萧统便初步确立了自己的威望,同时迁往台岛以后,原本的许多势力都失去了乡土之根基,很多事情都要重新开始,这也给萧统集权提供了机会,加上张陆二人尚算忠心,萧统又及时构建了自己的力量,外部形势也一直很紧张,客观条件也逼迫宋廷上下团结一心,共御外侮,而此时的领导中心,无疑也必须是天子!
刘义隆北伐时,己能集中全部的国力从事北伐,但此时“华夷观念”已出现一种微妙的变化。自刘裕代晋,这种观念上的微妙变化便已初显端倪。刘裕在刘穆之死后仓促东归,已是置关中于不顾;削弱豫州(刘裕死前分豫州为南、北两部,南重而北轻)则又是置河南于不顾;刘义隆北伐,遣使告魏主“今当修复旧境,不关河北。”。不得不说,这是一个不可原谅的失误!萧统每每读史到此处,未尝不扼腕叹息!
只图河南,不问河北,已无收复北方旧疆的意思,这无异于自降气势,很大程度上失去了道义的正当性,而遣使北魏。则又一改东晋时期“不与刘、石通使”地立场。种种迹象表明,晋宋之际,“华夷观念”已出现一种不利于光复而有利于偏安,不利于统一而有利于分裂的微妙的变化。对于“华夷”南北对峙的政治现状已经是一种理所当然的接受,其北伐已经根本没有收复旧疆、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