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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张芷嫣可爱的点头,道:“《大学》曰‘所谓诚其意者,毋自欺也,如恶恶臭,如好好色,此之谓自谦,故君子必慎其独也。’,朱子批注说‘自欺云者,知为善以去恶,而心之所发者有未实也。……独者,人所不知而己独知之地也。言欲自修者知为善以去其恶,则当实用其力,而禁止其自欺。使其恶恶则如恶恶臭,好善则如好好色,皆务决去而求必得之,以自快足于己,不可徒苟且以徇外而为人也。然其实与不实,盖有他人所不及知而己独知之者,故必谨之于此以审其几也’,这一段,朱熹说的肯定是错的!”
“哪里错了呢?”张世杰和李氏异口同声问道。
“错,就错在这个‘独’字!”张芷嫣一脸自信的说道,“独者,人所不知而己独知之地也,不论《大学》还是《中庸》,朱熹都这么说,可是芷嫣以为,独应该是心中所想,而不是人的行为,再说了,朱熹自己不还说,‘道者,日用事物当行之理’嘛,既然在这里,朱熹这么说,可见前面他肯定错了嘛。”
张世杰和李氏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读到了惊讶,张世杰不由心中哀叹,为什么如今天才少年是如此之多,连自己女儿也不能免俗那?难怪,难怪小皇帝要……
“怎么样?女儿说的不错吧。”张芷嫣一脸的得意,毕竟她还是十岁的小女孩,是多么的期待着表扬和肯定啊。
“不,芷嫣,你说的,却也不准确哦。”李氏毕竟也是才女,自然不会输给女儿。
“娘亲怎么说?”张世杰的正妻早死,然李氏贤德,依然不肯居于正妻之位,虽然张芷嫣已经叫她娘亲了。
“芷嫣,看书可要看全哦,朱熹原来说的,可是‘道者,日用事物当行之理,皆性之德而具于心,无物不有,无时不然,所以不可须臾离也’,意思是说,君子时刻心存戒惧,是“所以存天理之本然,而不使离于须臾之顷也。”朱熹讲得十分明白,这里讲的不是日常行为,而是“理”;这“理”是“性之德而具于心,无物不有,无时不然”的,所以是不可须臾离的。芷嫣,再想想‘性,即理也。天以阴阳五行化生万物,气以成形,而理亦赋焉,犹命令也。于是人物之生,因各得其所赋之理,以为健顺五常之德,所谓性也’,你也就明白了。”
到底是大才女对小才女,张芷嫣被娘亲一顿教诲,竟然是张大了小嘴而无力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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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母爱
张芷嫣嘟囔了许久,却终究不及李氏学问过硬,毕竟小姑娘心性,狠狠跺跺脚,就跑回自己房里去了。
“夫君,咱这女儿,倒是不凡,这等才情,这等美貌,以后一定要给她选个最好最好的夫婿了,可不能委屈了芷嫣。”李氏一脸娇媚的对张世杰说道,她的神色里充满了母亲对女儿的关爱。
张世杰闻言,苦笑一下,道:“恐怕是不行的了。”
“什么?”李氏听了脸色大变,忍不住一把抓住张世杰的袖子,神情紧张的问道:“怎么了夫君?你可不要吓妾身,芷嫣可是我的命根子,要是她……”还没说几句,李氏的眼泪就下来了,果然是母女连心啊。
“玉莲莫要如此,不是你想的那样,”张世杰忙不迭的给李氏擦着眼泪,“其实……”张世杰犹豫了一下,“其实是皇上看上了芷嫣,因此……”
“官家?”李氏奇怪的问道,“夫君你是说笑吧,官家如今才八岁,而我们的芷嫣也不过十岁罢了,离大婚还早着呢。”
“这类事情,怎生说笑得的?”张世杰神色很是复杂,“皇上给我说了两次,第二次更是当面明说,咱芷嫣……肯定是皇上的人了。”
“这……”李氏陷入了思考,突然,她抬起头来,死死盯住张世杰,秀眉高高竖起,神色有些冰冷的问道:“夫君,你跟妾身说实话,是不是你为了自己的富贵,才把芷嫣许给了官家?”
张世杰见一贯温柔娴熟的美人居然这副神情,心知已经造成了误会,如不及时说清楚,后果难以想象,忙一把将美人搂入怀中,却被李氏一把推开,李氏冷冷说道:“夫君,这事情今天不说个清楚,你就不要碰我!”
那李氏当年在张柔身死,张世杰落魄时,姐妹共事张世杰,后来姐姐金莲早逝,唯有玉莲和张世杰相依为命,张世杰从来都对二位娇妻甚为尊敬,因此在张枢密家里,女主人这话,并不是说说的。
“玉莲!”张世杰神色坚决的说道:“张世杰在此对天盟誓,绝无主动将芷嫣献于皇上之意,若有违者,天打……”刚要接着说下去,嘴却被一只温热的小手给堵住。
“不必说了,夫君,妾身相信您。”李氏一脸温柔的说道,“方才妾身失礼了,请夫君责罚。”
“不必了,你我夫妻多年,何须如此?”张世杰挥挥手,示意无妨。
“只是……既然夫君都没有说,难不成是官家自己想到的?”李氏依然一脸的不解,没道理皇帝就这样看上了自己家闺女啊。
“你还别说,还真就是皇帝自己开口的。”张世杰一脸苦笑,于是就把皇帝那日要了芷嫣的话原样给李氏说了一遍。
“呀,这官家未免也太……太……芷嫣才十岁,而他才八岁啊!”李氏听了一脸的不豫之色,只是碍于对方是皇帝而不好多说。毕竟谁家母亲在别人打她闺女主意时也不会高兴的。
“玉莲,你这是关心则乱啊,皇上要我们家芷嫣,哪里有这么简单啊。”张世杰微微摇头,神色颇为唏嘘。
李氏当然也不是凡人,稍微一点拨,也就明白其中关键,她惊愕的张大了嘴巴,讷讷说道:“天啊,官家如今才八岁啊,八岁就……”
“现在你知道,当初我所言不虚吧。”张世杰连连摇头,他却不知道,眼下正有一颗小脑袋关切的听着屋里的一切。
“可是夫君,无情最是帝王家啊,我们的芷嫣……她……她才十岁啊。”到底是母亲,首先考虑的,还是自己的孩子,可是除了少数贪慕虚荣的以外,谁又愿意让女儿进入宫中,却忍受那无尽的苦难呢?更何况还是在小朝廷风雨飘摇之际。
“皇帝金口玉言,我也答应了,这事没得办法啊。”张世杰无奈的叹口气,“好在皇帝还小,大概还得有五六年吧。”
“我苦命的女儿啊,爹娘对不住你啊。”李氏已经忍不住扑在张世杰的怀里“嘤嘤”哭了起来。
妻子一直哭泣,张世杰只得搂住李氏,轻轻拍着她的肩膀,不时的安慰着她,可是李氏的哭声却丝毫不见小。
突然,李氏抬起头来,泪眼婆娑的看着丈夫,低声道:“夫君,要不我们走吧,带着芷嫣走!”
“走?”张世杰一脸的震惊,“不,大宋待我恩重如山,我绝不背叛大宋,玉莲,此事再也休提。”
“不,我们也不背叛大宋,我们就离开这里,我们回山东去,回我们的老家,带着芷嫣隐居起来,你耕我织,过平静的日子,|奇…_…书^_^网|不好吗?”李氏一脸的期盼之色。
“可是陛下待我如无双国士,且当今天子贤能,大宋中兴有望,我……我不能离开的。”
“哼哼,真的吗?”李氏一脸的笑意,“夫君,这一切,是真的吗?”李氏的藕臂圈上了张世杰的脖子,神情娇媚之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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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亲恩
“玉莲,这……当然是真的,当今天子以冲龄践祚,然目光深远,行事果断,言语有激励人心之功,施政有未卜先知之妙,实乃一代英主,为夫自然愿为他效死。”
“哦?”李氏依然一脸的娇媚,“靖康之后,大宋出过几代英主?没有吧,三千年来,天子中幼帝有几个能像夫君你描述一般?没有吧,夫君你也是多年风浪都见过的人,你不觉得奇怪吗?”
“你……你居然敢怀疑陛下!”张世杰脸色大变,有些不敢置信的指着枕边人,声音都有些颤抖。
“怎么?夫君,你难道不怀疑吗?你夜深人静的时候说了些什么,当妾身不知道没听着吗?”李氏的神情活像一只小狐狸,让深知自己厉害的张世杰也不得不低下头去,算是默认,毕竟二人历经无数风雨,对对方的了解早比对自己了解还要深,隐瞒根本是没有意义的。
“不管怎么说,如今陛下就是陛下,他的话就是圣旨,而我作为大宋臣子,就得为他尽忠,你……玉莲你让我在这关键时刻离陛下而去而有亏臣节,这我做不到!”只是张世杰自己都知道,这番话着实没什么底气。
见娇妻没有说话,张世杰又小声说道:“玉莲,反正如今芷嫣才十岁,那陛下大婚也还早呢,还几年时间,我们大可以从长计议嘛。”
“从长计议?”李氏反问道,“夫君,陛下要芷嫣这点心思,连妾身这妇道人家都能看明白,夫君你是真不知还是装不知?不就是官家既要拉拉你又要防着你嘛。”
张世杰听了,神色有些黯然也有些惶急,却最终变得坚定,“君不负臣,臣无负君之理,如今陛下身处危难,疑虑臣下也是有的。”
“夫君。”李氏的神色严肃起来,“且不说官家的事情,也不说夫君你的前途,就一条,妾身不愿让芷嫣去受苦!”她的神色甚为坚决,一副护犊情深的样子。
天底下,也唯有母亲能不惜一切的保护自己的孩子,哪怕要面对再多的压力,承担再多的苦楚,谁让她们血肉相连呢?
“玉莲,我……”
“夫君!”李氏的声音大了几分,“昔日在范阳时,我们姐妹毁家助你,在襄阳,我们全族的男人全死绝了,在淮泗,连父亲和姐姐也……夫君,如今姐姐已经不在了,只留下芷嫣这点骨血,这一次算是妾身求你了!”说罢,李氏盈盈下拜,神色凄楚。
“玉莲!”张世杰的眼中热泪滚滚,他当然知道,李氏姐妹待他恩重如山,没有李家的不惜一起,没有李家人的生命和资财,他张世杰也没有今天,如今娇妻跪地而求,终于让张世杰这等铁汉也无法漠视,他心中长叹一声,一把扶起已经泣不成声的娇妻,道:“罢了,玉莲,我就依了你,咱芷嫣……”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也打断了张世杰的话,夫妻二人略微有些慌张的发现,女儿张芷嫣神色平静的站在门外,
还是李氏机警,片刻就让自己的神色恢复了慈爱,笑吟吟道:“芷嫣,怎的不睡,来娘亲这里做什么?”只是虽然神情可以迅速调整,她却来不及拭去脸上的泪痕,而早熟如张芷嫣,又怎么看不出来?
“娘亲,不必说了,芷嫣愿意嫁给皇帝。”张芷嫣神色轻松的说道。
“你说什么?”张世杰和李氏不由异口同声说道,而他们心中滋味,则难以名状。
“父亲大人,娘亲,你们的话,芷嫣方才都听见了,这是芷嫣自己愿意的,芷嫣已经下定了决心。”张芷嫣咬咬下唇,低声说道。
“芷嫣,你……你不必这样,你若是不愿,没有任何人能把你从娘亲身边抢走,哪怕……哪怕他是皇帝也不行,芷嫣,你要相信娘亲,真的……”也就是关心则乱,涉及到自己的女儿,哪怕睿智如李玉连,也有些语无伦次。
“不,娘亲,芷嫣说过了,芷嫣愿意的。”张芷嫣面对着上来的姨娘,微微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