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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钵形电热器。我方谍报人员、对空听音设备和空中摄影等等不久就探测出,沿欧洲北部海岸分布着一系列的电台,而且,其中之一,可能是安装着新设备的那一座,系设置在距勒阿佛尔不远的昂蒂费尔角上。1941年12月3日,我们空中摄影侦察部队某中队的队长偶然访问我们的情报中心,知道了我们所怀疑的这件事。第二天,他主动驾机前往,测定了那座电台的位置。12月5日,他再次出动,摄得一幅出色而成功的照片。我们的科学家认为这正是他们所期望得到的。虽然电台设置在高达四百呎的悬崖上,但附近却有一片沙滩,可以当作飞机降落场。于是便制订了一项突击队的袭击计划。
1942年2月27日晚上,一个大雪纷飞的黑夜,午夜时一队伞兵降落在崖顶上的德国电台后面,围困了守军。同伞兵前去的还有一队接受详细指令的工兵和一名皇家空军的无线电机械师。他们奉令要尽可能地将设备拆卸带走,并将其余的设备绘制草图,或者照相,如有可能,还要俘虏一名德国报务员。虽然时间表上的差误使他们整个工作时间从半小时减到只有十分钟,他们还是完成了所有的任务。大部分设备找到了,在火光中拆卸,运到沙滩。海军正在这儿等待着,把这支人马运走了。我们就这样占有了德国雷达防务中关键性设备的主要部分,并且获得了极有利于我们开展空中攻势的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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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助于专为搜集有关雷达情报的间谍网的迅速扩展,以及友好的中立国人士从被占领国家带来的情报,我们对于德国防务的知识在1942年中逐步增长。在提到“间谍”或“友好的中立国人士”时,应当公正地把比利时人单独记述一下。
在1942年中,他们在所有关于这个题目的“谍报”中,提供了百分之八十,其中还包括一幅关系重大的地图。这幅地图是从比利时境内德国夜间战斗机北部两个战区航线内德国探照灯和雷达部队指挥官处偷来的。有了这份地图,再加上其他情报,我们的专家才有可能解开德国防空系统的疑团,到该年年底,我们不仅知道敌对的系统怎样操作,也知道怎样对付他了。
不过,还有一个细节我们不知道,而且,直到好几个月之后才发现。到这一年的年底,林德曼教授——此时已成为彻韦尔勋爵——告诉我,德国人已在他们夜间战斗机中安装了一种新的雷达装置。关于这种雷达装置,除了知道它被叫作“火石”,专为追踪我方轰炸机而设计的,此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在我们开展我们的空中攻势以前,必须进一步了解这种装置的情况。1942年12月2日的夜晚,我们派第一百九十二中队的一架飞机作为诱敌的目标。该机多次遭到一架辐射“火石”发射电波的敌方夜间战斗机的袭击。几乎所有的机组人员都被击中。谛听辐射电波的特别技术员头部受重伤,但仍在准确地进行观察。无线电报务员虽然伤势严重,却在拉姆斯格特上空跳伞降落,因此,他的生命和价值无比的观察资料都得以保存下来。其余的机组人员,把飞机驶向海上,降落在水面上,因为,飞机上的机件损伤过重,已无法在机场降落了。他们被来自迪尔的一艘小船救起。这样,我们对德国夜间防御知识的缺陷就得到了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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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1940年,林德曼教授就已经开始使我对我方轰炸的准确性发生怀疑,因此,我在1941年命令他主持的统计处在轰炸机司令部进行调查。调查的结果,肯定了我们所担心的事。我们了解到,虽然轰炸机司令部认为已找到了目标,但是,三分之二的机组人员却实际上不能命中目标周围五哩以内的地区。空中摄影也表明,我们给予敌人的损害是多么轻微。机组人员似乎也知道这一点,而且,由于危险之大而战果甚小,感到意气沮丧。除非我们在这一方面有所改进,继续进行夜间轰炸似乎没有多大用处。1941年9月3日,我发出以下的备忘录:
首相致空军参谋长
附送文件〔彻韦尔勋爵关于6月和7月对德国轰炸战果的报告〕关系重大,似当引起你迫切的注意。我等待着你的关于采取措施的建议。
以前曾提出好几种借助于无线电的帮助来引导我们的轰炸机飞临目标的方法,但是,直到我们认清我方的轰炸是多么不准确以前,似乎没有理由去研究这类复杂的问题。现在,我们已集中注意这些问题了。我们过去曾经研究过一种叫“前进”的方法,用这种方法把电波同时分别从英国国内三个互相距离很远的电台发出电波。凭借准确地掌握电波传到一架飞机的时间,便可为这架飞机测定位置,距目标不会超过一哩。这是一种改进,在袭击布伦埃瓦大约十天以后,我们就大规模地使用这种方法。借助于此,我们袭击了鲁尔地区大多数目标,但是,还不能够深入德国。吕贝克与罗斯托克也是在这一时期被我们轰炸的,不过,不是使用“前进”这个方法。另一种被称为“欧波”的类似方法,便准确得多了。
但是,为使用这种方法,轰炸机必须在相当时间内作直线飞行,有遭受高射炮火袭击的莫大危险。而且,正如“前进”这种方法一样,所设计的无线电电波太短,无法沿地球表面的弧线传递。因此,它只能用于飞机高出地平线的一定高度和距离——大约二万五千呎高,距离二百哩。这就大大地限制了我们能够攻击的区域。还需要找一些更好的方法。
自从1941年以来,当这种想法已经证明为实际可行的时候,林德曼教授就论证过,把雷达装置安装在飞机上,便可把飞机飞经地面的地图投射在座舱的萤光屏上。如果轰炸机借助于“前进”的方法或其它方法导航,到距离目标大约五十哩处时,就可将这种雷达的开关打开,在云雾中投弹,而不会受到干扰,发生误差。距离就不成为问题了。因为,飞机无论到哪儿都携带着雷达眼,而雷达眼又可在黑暗中看见地面。
这一种方法,即后来以密码代号——“硫化氢”而著称的方法,遇到不少波折,在相当时间里,不时有人告诫我说,没有成功的希望。但是,正如下文备忘录中所显示的。我坚持催促这个研制题目,终于获得成功。使用的是一种特殊的超短波。电波愈短,飞机上萤光屏的图像愈清晰。这种电波被称之为微波,而发送这种微波的机器完全是英国发明的,这是海上和陆地上无线电战争中的一大革新。直到它落入德国人手中之后,他们才能仿制。不过,这都是以后的事了。在这紧急关头,除了从事科学研究以外,无暇顾及其他。第一步是制作能够实际操作的模型。如果它能够运行,我们还要大批生产,安装在飞机上,并且教会我们的机组人员使用方法。如果试验化去太多的时间,制造势必拖延,这样也就好久不能进行准确的轰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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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相致空军大臣 1942年4月14日
我们将千来年冬季对德国展开轰炸攻势,我们对此寄予很大的希望;我们应当竭尽所能,无负于全国为此目的而投入的大量人力。空军部的责任是运用在他们支配下的飞机,保证把最好的炸弹最大限量地投在德国的城市里。除非我们能够保证,我们投落的大部分炸弹真能使敌人遭到某些损失,那就难于证明我们采用这种攻击形式的优越性。以下各条似乎是成功所必需的:
(1)一定要使机组人员练习使用盲目轰炸装置;到秋季时,我们的大部分夜间轰炸机将安装这种装置。
(2)找出领航员在应用星辰导航时使用六分仪座的困难,克服这些困难,并保证他们能利用这一方法飞近目标十二哩至十五哩范围之内,之后,盲目轰炸装置便可发挥作用了。
(3)要切实弄清,我们所期望得到的大批轰炸机不至于因天气不良而无法出动。这就需要在机场准备适宜的跑道,指引返航飞机着陆的装置以及可能需要的驱雾装置;在飞机中,安装融冰装置和盲目轰炸装置等等。
(4)一定要在手头备足一定数量的烧夷弹和高装药率的炸弹,即使是穿透力微弱亦在所不惜。我曾于去年7月提及此事,并且得到保证,不致缺少。但是,我想,我们大批储存的一千磅和五百磅炸弹仍是属于不中用的旧型。
我们应当预料到,敌人也会在地面和空中改进他们的防御方法。据我了解,许多对抗敌人的装置业已准备停当,我们在这一时期是极力给予支持的。无疑,你将会了解,各种事情都是通力合作的。这样,在必要时,我们就可以及时安装并使用这些装置。
三个星期以后,我召开了一次会议,并批准一项紧急方案。
首相致空军大臣 1942年5月6日
据悉,我于4月14日备忘录中提出的许多事项,业已办理,对此我感到高兴。
我希望,已经安排好一张“硫化氢”的大定货单,而且不能容许任何事情妨碍这种仪器准时完成。如果我们能够如愿以偿,我们来年冬季的战局将大为改观。
你的报告中曾提到,在今年年底以前,飞机生产部不能如数供应中等爆炸力的炸弹,这令人不胜惊异。去年7月,我曾就这一问题给你去信,而你的答复是,他们已答应尽早供应。现在看来,他们还在等待锤击试验等等。当然,投掷大量以薄弹壁盛装的高爆炸力的炸弹,要比把我们如此大量浪费掉轰炸力好多了。
虽然所有主要事项均在处理中,但是,还有许多方面的任务必须在适当时间完成,因此,最好指定专人负责,在适当的日期采取必要的措施,并且每月提出报告。我听说,罗伯特·伦威克爵士是既有魄力又有事业经验的人,曾在“前进”装置方面有过莫大的贡献。也许你会认为他是适当的人选。如果到后来我们发现由于某一项工作未能按期完成,因而使轰炸计划受到妨碍,那就是最大的不幸。
制造厂有些焦虑不安,但是,到6月7日,我就能够写出下面的信件了:
首相致空军大臣 1942年6月7日
听说“硫化氢”的初步试验大为成功,非常高兴。但是,对生产进度规定得如此缓慢,使我甚为焦急。8月生产三套,12月生产十二套,这甚至还不能初步解决问题。尽管我们还不能使所有的轰炸机都安装上这种装置,但是,无论如何,我们必须千方百计达到足够的数量,以便到秋季使我们的轰炸机能看到目标,因此,任何事均不得妨碍这种装置的生产。
我提议在下星期召开会议,讨论这一问题,看看还有什么好办法。我们第二次大规模空袭的结果令人相当失望,因此,这种装置的生产更加急迫了。
你已同飞机生产大臣商妥,邀请罗伯特·伦威克爵士亲自参加促成这项所需无线电设备加快生产的工作,我很高兴。
但是,我希望你不要以过多的零星仪器来分散他的精力。主要问题是击中目标,而我们利用“硫化氢”就可以达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