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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于对斯大林元帅与苏联各族人民的尊敬——在未来岁月中我们衷心愿望能跟他们继续合作——战时内阁授权我向苏联政府进一步呼吁,希望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提供一切支援,最首要的是为此而向合众国飞机在贵方机场着陆提供方便。”
首相致罗斯福总统 1944年9月4日
下面是我前一封电报中所提及的来自华沙妇女的信件:
“最尊敬的圣父,我们波兰妇女受深厚的爱国主义感情与对祖国的献身精神所鼓舞。三周以来,我们固守着我们的要塞,缺食少药。华沙已成废墟。德军残杀各医院中的伤员。他们驱使妇孺走在他们的前面,以保护他们的坦克。关于孩子们用汽油瓶跟坦克战斗,烧毁坦克的报告,毫无夸张之处。我们母亲们眼看着儿子们为祖国和自由而牺牲。敌人不把我们的丈夫、儿子、兄弟看作战斗人员。尊敬的教皇啊!现在没有人在援助我们。俄国军队在华沙的大门口已经三周了,但寸步不前。来自英国的援助不足。世界无视我们的战斗。只有上帝和我们在一起。圣父、教皇,如果你们能听到我们的呼声,请为我们这些波兰妇女祈祷,她们正在为教会与自由而战斗。”
罗斯福总统致首相 1944年9月5日
谨复来电:从敌军事情报局得悉,战斗的波兰人已从华沙撤离,德国人现已全面控制该城。
因之,不幸得很,对华沙波兰人的援救问题已经由于拖延及德国人的行动而不存在了。看起来,在援助他们上现在我们已无能为力了。
长期以来,我一直因不能为华沙英勇的保卫者提供充足的支援而深感苦恼。我希望我们仍然可以一起帮助波兰,使它在这场反纳粹的战斗中成为胜利者之一。
※ ※ ※
波兰人饱受六星期的苦难之后,9月10日克里姆林宫看来改变了策略。那天下午,苏军大炮的炮弹开始落在华沙东郊,苏联飞机又出现在城市上空。波兰共产党部队在苏联命令下,打到首都的边缘。从9月14日开始苏联空军空投补给,但降落伞很少打开,许多装箱的空投物资碰碎了,无法加以利用。次日,俄国占领了普拉加郊区,但不再前进。他们希望非共产党的波兰人遭受全歼,但又给人们保持着这样一种感觉,认为他们要援救波兰人。同时,德国人逐房逐舍前进,肃清全城波兰人的反抗中心,悲惨的命运落到居民身上。许多人被德寇运走。博尔将军致苏军司令罗科索夫斯基将军的呼吁没有得到答复。饥馑盛行。
我想得到美国支援的努力导致一项单独的但是规模巨大的行动。9月18日一百零四架重型轰炸机飞临首都上空,空投补给,但已太迟了。10月2日晚,米科莱契克总理来告诉我:华沙的波兰军队快要向德军投降了。这个英雄城市最后几次广播之一在伦敦收听到了:
这是道道地地的老实话。我们遭受的待遇比希特勒的仆从国还要坏,比意大利、罗马尼亚、芬兰更坏。公正的上帝,对波兰民族所承受的可怕的不公平作出裁决吧,希望他因之惩治那些犯罪者。
您的英雄们是一些士兵,他们用左轮手枪、汽油瓶作为武器跟坦克、飞机、大炮搏斗。您的英雄们是那些妇女,她们在弹雨纷飞的炮火下护理伤员,传送信件,她们在炸得倾塌的地下室搞炊事,喂养小孩,供应成人。她们安慰垂死者,减轻他们的痛苦。您的英雄们是这些孩童,他们在还在冒烟的废墟间安静地嬉戏。这些就是华沙的人民。
能够鼓舞起这样广泛的英雄行为的民族是不朽的,因为死者可以说已经战胜了;而生者将继续战斗,取得胜利,并再一次证明:只要波兰人活着,波兰就存在下去。
这些话语是令人难忘的。华沙的战斗持续了六十多天。波兰地下军四万男女中大约一万五千名牺牲了。百万人口中有二十万遭殃。德军为了镇压起义付出了一万人丧生、七千人失踪、九千人受伤的代价。这个比例说明了战斗具有短兵相接肉搏的特点。
三个月后,当俄国人入城时,除了疮痍满目的街道与无人收埋的尸体外,他们一无所获。这就是他们对波兰的解放,现在那儿归他们统治着。但这不会是故事的终结。
第二次世界大战回忆录——胜利与悲剧……第十章 第二次魁北克会议
第十章 第二次魁北克会议
9月5日,我自克莱德启航——英国对日作战计划——德国会在1944年被打败吗?——我们必须比俄国人先进入中欧——9月10日,我们在哈利法克斯上岸——9月13日,我们在魁北克城堡举行第一次全体会议——我对战事进展的回顾——缅甸战役——我建议派遣英国舰队至太平洋,归美国最高统帅部指挥——美国在太平洋的作战——波特尔爵士关于皇家空军的计划——我在9月13日发往本国的电报——“热烈友好的气氛”——摩根索计则——9月16日联合参谋长委员会的报告——北路突入德国的好处——意大利之战——巴尔干计划——击败日本——到海德公园告别——返航回国
9月5日,星期二,我们乘“玛丽皇后号”轮船再次从克莱德启航。所有的参谋长都随我前往。在六天的航程中,我们每天都开会,有时候一天两次。在同美国朋友们会见以前,我想把我们目前的许多计划和打算通盘地加以协调和掌握。
在欧洲,我们不但执行了“霸王”作战行动,而且获胜了。我们究竟能在何时、何地、用何方法打击日本,确保英国在最后胜利时在那边也有其光荣的地位呢?我们的损失即使不比美国多,也不少于美国。十六万多的英国战俘和被拘留平民落在日本人的手里。新加坡必须收复,马来亚必须解放。将近三年来,我们坚持了“首攻德国”的战略。现在是解放亚洲的时候了,所以我才决定我们应当在作战中起充分、对等的作用。在战争的现阶段,我最担心的是美国在战后的年代里会说:“我们在欧洲帮了你们的忙,而你们却让我们单独去收拾日本。”我们必须在战场上收复我们在远东的合法属地,不应该让别人在和平会议的桌上将这些属地交还给我们。
显然,我们的主要贡献必须在海空两方面。我们的大部分舰队现在可以随意调往东方。我决定我们应当首先要求美国盟友让我们的舰队全面参加对日本的主要攻击。在德国被打败后,皇家空军应跟着立即参加对日作战。
陆军的作战就更加复杂了。中国方面情况越来越不妙。蒙巴顿将军被催逼迅速向缅甸中部进军,以打通滇缅路——这次作战行动称为“首都”——和增加飞越喜马拉雅山的空运补给。另一个可指望更直接见效的计划,就是采用两栖远征,渡过孟加拉湾,占领仰光,向内地推进若干哩,截断日军与其在泰国的基地及交通线的联系。这称为“吸血鬼”作战行动。同时,我们在缅甸中部的部队将挥戈直下,和在仰光登陆的部队会合。这样可以期望扫荡缅甸全境,使我们能对苏门答腊发动两栖攻击战。
但是所有这些任务需要人员和物资,而东南亚这方面都嫌不够,欧洲是提供人员和物资的唯一地方。登陆艇必须从地中海或者“霸王”作战行动中调去,军队必须从意大利或者其他地方调去。这些人员和物资都必须迅速启运。现在是9月了。仰光位于一条弯曲的河口之上四十哩处,其河口的回水和泥泞的河岸使情况变得复杂了。雨季从5月初就开始,所以,我们必须最迟在1945年4月发动攻势。我们开始减弱在欧洲的力量,这样做是否稳妥呢?
我丝毫不能肯定在1944年会打败德国。我们差不多在七星期内连续取得军事上的胜利,这是事实。巴黎解放了,法国的大片土地上已经肃清了敌人。我们在意大利继续推进。苏军的攻势虽然暂时停止,但随时可能再向前猛冲,希腊很快会获得自由。希特勒的“秘密武器”几乎都被制服了;没有证据说明他已经学会如何制造原子弹。所有这些以及其他许多因素使得我们军界相信纳粹很快就要崩溃,但我不相信这一点。我还记得德国在1918年3月的猛攻。因此,在9月8日我所主持的参谋长委员会上,我警告他们不要把德国的速即崩溃作为订计划的根据。我指出:德军在西方的抵抗已加强,美军已在南锡突然受阻,我说德国在多数港口的驻防部队正在进行有力的抵抗;美军还没有攻下圣纳泽尔;我们迫切需要安特卫普,但敌人在通往该港的斯凯尔特河口两岸上做殊死苦战。
我思想上还坚决主张另一件事。我切望比俄国人先进入中欧的某些地区,例如,匈牙利人已表示准备阻止苏军的推进,但如果一支英军及时到达,则愿意向英军投降。如果德军撤离意大利或者退至阿尔卑斯山,我非常希望亚历山大能够跨过亚得里亚海发动两栖突击战,攻占伊斯的利亚半岛,并抢在俄国人前头,到达维也纳。派遣亚历山大的部队去东南亚,这件事看来似乎为时过早。帝国总参谋长同意在把凯塞林赶过皮阿维河以后,才可以抽调亚历山大的任何部队。我们的战线届时会比现在缩短一大半以上。亚历山大所管辖的几个印度师是进攻仰光所需要的,我们暂时只能先调出其中一个师。我对这种前景甚至也不满意。至于在伊斯的利亚半岛登陆一事,据说我们必须借用原来要派往太平洋的美国登陆艇,或是缩小在法国的战役。我们其余的登陆艇为攻占仰光所需。登陆作战必须在5月雨季到来前进行。如果我们在亚得里亚海使用这些登陆艇,那么它们就不能及时到达仰光。
我们在航行中多次进行长时间的交谈,结果是大家一致同意了我们对伟大盟邦所要发表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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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10日,我们在哈利法克斯港上岸,次日早晨到达魁北克。我们的客人罗斯福总统和夫人比我们先到一步。总统在车站迎接我。魁北克城堡又一次成为我们的家,参谋人员也再次专用了弗朗特纳克别墅。
9月13日(星期三,早晨),我们举行了第一次全体会议。
我带的是布鲁克、波特尔、坎宁安、迪尔、伊斯梅,还有莱科克陆军少将,他继蒙巴顿之后担任联合作战部部长。总统带的是李海、马歇尔、金、阿诺德。唉!可是这一次竟然没有哈里·霍普金斯。在我刚要离开英国以前,他打一封电报给我:“虽然我现在身体好得多了,但还必须避免过分紧张,因此我认为不应冒损害健康的危险,试图在亚伯拉罕平原上投入魁北克的战斗。在这平原上已有一些比我优秀的人物牺牲过。”我当时不知道他同总统之间的关系在性质上有所变化,但我相信他是很受人怀念的。
罗斯福先生请我主持讨论会。我于是提出对战争的全面看法,这是我在旅途中已经准备好了的。自从我们在开罗会见以来,联合国家的事务已经变得大为好转了。我们的愿望无不实现。在军事上,我们获得了连续七星期的胜利。自从德黑兰会议以来,事态的发展说明了我们的设想是出色的,而且执行得很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