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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老者白发过膝、清瘦如鹤,脸色白红如童子。不问他是否有道力,就是他的这一个形象,就令我肃然起敬。
后来,他叫我到这石板之前,问我从里面看到了什么,就像我今天问你的那样。我当然不懂什么太极与八卦之类的东西,我就把我看到的对他说了:我说:我模糊看见有一白一黑的鱼在旋转,这两条鱼消失之后,又看到模模糊糊的有横上下排列着。
那老者听了以后,眼睛突然一亮。他说他原是巨龙之国的隐者,为研习太极八卦来到这仙岛之上。
这些年来,他见过许多来到岛上的人类异类以及像我这样的狐类,但是,他们在这块石板之上什么也看不到!唯有我能够看到这些……
龙静宇听到这里,惊了一下:“哦——这里面的东西不是每个人都能看见的?”
老干白说道:
和这块石板有缘的人才能看到。刚才,我问公主从里面看到了什么?公主的回答是什么也没有看出来……
那位老者对我说,无论是谁,只有能够看出这里面奥秘的才能够成为这块太极八卦板的传人。
他临终的时候对我说:如果你百年之后,仍然没有遇到能够看出这块石板里面奥秘的人,那么,你就把这块石板毁了!
后来,建房的时候,我就把这块石板移到这间屋里,我的子孙中老老少少不下百口,可是,我带他们来看这石板之前,他们没有一个能看出其中奥秘的。
特别是在我嫡亲子孙的男丁中,我反反复复的带他们来看,可是,他们之中没有一个能看出其中奥秘的!
所以,当你说自言自语的说‘这面墙与太极和八卦有关’的时候,我的每一根毛孔都乍起来了!当时,我是又兴奋又伤心!兴奋的是,终于有人能看出这块太极八卦板中的奥秘了……
龙静宇不解的问:“那你又为何伤心呢?”
老干白说道:
这些年来,无人能看出这块太极八卦板的奥秘,说实话,我的心已经是胶干冰凉,因为,我毕竟是行将就木了,即使再遇上看出它的奥秘的人,我又哪里有精力教他呢?
我刚才为什么要流泪?那是我伤心啊!除了我的医术我的孙子学了个皮毛之外,我其他的薄技都将失传了!这块太极八卦板,我也将遵照师训把它毁了!
龙静宇说道:
“难道这块太极八卦板就这么玄?依我看,你就在你的子孙中,认准一位资质聪颖的,把你知道的都教给他,不就成了?你与其成天伤心,还不如立即现在就把你的技艺传下去,就像小扁子,他的伤好了之后也不宜出去,你就把你知道的通通说给他不就得了?”
老干白有些着急的说道:
龙太子,这些我都试过,可是一点儿用都没有!我曾经就叫小扁子凝视过这块石板,他连续凝视了七天,每天一个时辰。可是,我问他从里面看到了什么?他的回答是什么也没看见!
后来,我依旧不死心,又从我的子孙中选了几个,采取相同的方法教他们,可是,他们的回答和小扁子的回答完全一样!所谓‘入门既不难’,可是他们什么也看不见,他们无法入这个门呀!
龙静宇笑了笑说道:“如果你没有偏见的话,我是你所说的入了门的,那你不能把他传给我吗?如果你把这块太极八卦板毁了,把你的那些知识都带进了棺材里,岂不可惜?”
老干白说道:“龙太子,如果你要是愿意学的话,那我真是求之不得!我听你说是红眼老牛传人的时候,你看我都急成啥样子了!我对红眼老牛真是又羡慕又嫉妒啊……”
龙静宇说道:“那你把他传给我还什么障碍吗?”
老干白听说龙静宇愿意成为传人,他激动的说道:“如果龙太子能作为这太极八卦板的传人,那我实在是高兴啊!如果你能成为传人的话,那么,我将以毕生的精力,把自己所知道的全部传给你!不过……”
龙静宇见老干白说着话,突然有这样的停顿,便知道他是话里有话:“‘不过’什么?”
第二百五十三章 寻找传人(二)
老干白说道:“我师傅曾说过,第一眼能看出这太极八卦板奥秘的,只是这个传人的必要条件!其实,它还有许多必要条件!龙太子,你能够为了研习太极八卦而放弃回国吗?”
龙静宇问道:“为什么要放弃回国呀?难道研习这太极八卦和回国之间有冲突吗?”
有啊!因为研习这太极八卦的,必须是一个隐者!世间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你死我活的残酷无情的现实,常常令人厌恶不已,所以就有了‘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高人隐士,他们在桃花园过着‘此中有真意,欲辩已忘言’清雅生活!
如果你龙太子能够看破红尘,过着隐居的‘复得返自然’的生活,那确实是太极八卦这门学问之幸啊!龙太子你想过这样的生活吗?
老干白知道说服龙静宇的希望并不大,但他想再劝他一下。
龙静宇想起自己的重任,便果断的答道:“不想!”
老干白听了龙静宇的回答之后,既难过又失望,久久的说不出话来。
龙静宇看老干白那难过的样子,心里有些不忍,便说道:“你的师傅为什么要把做一个隐者规定为必要的条件呢?他是不是有些故弄玄虚?”
老干白心想,无论这位太子答不答应,自己都要作最后的努力!因为他知道:过这村就没那店了!于是,他说道:
不!师傅绝不是在故弄玄虚,做一个隐者确实是传人的必备条件!
为什么要这样说呢?因为我是有亲身体会的:自从我看出这块太极八卦板中的奥秘之后,那位老者每天都给我讲解这太极八卦的道理,我哪里懂什么太极八卦呀,所以学起来特别吃力!
师傅对我说:我并不是要你立即明白这些道理,而只是给你一个入门的向导。关键是看你愿不愿意学?我天生就喜欢挑战,遇到这深奥的太极八卦,有一种‘久旱逢甘霖’的感觉,我又看到了目标,于是,我毫不犹豫的说道:‘想’!
师傅说,那好,如果你愿意学的话,你每天凝视这块太极八卦板两个时辰,你望上半年之后我再讲解其中的道理。
开始的时候,我还有些心猿意马,望得时间长了,我看到了其中有风花雪月、高山峻岭、翻江倒海、沧海桑田等各种画面……
龙静宇笑了笑说道:“你说的越来越神了!这块石板里哪里会有这么一些东西?”
老干白说道:
至于他为什么会有这些东西,我也不知道。后来,我问我师傅。我师傅说:天地间的一切,都会在天地之间留下它的痕迹,这种痕迹通过我的研究,通过太极八卦、阴阳五行的形式把它们反映出来。
只是因为我们的知识有限,深入研究这方面的人太少,如果深入研究的人足够多,知识足够的丰富,那么,自从盘古开天地以来的一切都会清晰的反映出来!
可是,这种知识饿了不能当饭吃,谁来研究?如果没有人研究的话,这方面的知识又怎么才能丰富?
龙静宇说道:“这话说得好,令人信服!如果不是你,这块太极八卦板可真的要失传了!那你怎么迷上它的呢?”
老干白见龙静宇有了兴趣,便越说越起劲了:
可能这就叫‘缘’吧!刚才,我说我每天都看到各种画面,我看得入迷了,我便草草的把医术上的事传于我的孙子,从那以后我除了吃饭和睡觉之外,便每天都到这山顶之上凝视这太极八卦板!
一年之后,我可以清晰的看见里面的各种卦象,连每一根爻都看得十分清晰,不再像以前那样模糊不清了!从那以后,师傅开始给我讲太极、讲阴阳五行、讲八卦,讲怎样用这些来理清现实中的过去、现在和未来!
因为做这件事,必须要投入大量的时间,必须要专心致志,必须要在极端静谧的环境中进行,所以,他的传人就必须是一个隐者……
欧阳晓丽听到老干白讲这一些,感到索然无味,她的眼睛时常盯着伢仔。盯得时间长了,她一时花了眼,见伢仔轻轻的坐了起来。她急忙揉了揉眼,再一看,伢仔仍然一动不动的平躺在地上。
由于有了大伯欧阳鲁苏诈尸的记忆,她的浑身毛孔一乍一乍的。她慌忙朝伢仔一望,看他仍在躺着,一旦视线离开之后,发现他又坐了起来!
于是,她又急忙转向伢仔,见他依然躺着。此时此刻,她是心惊肉跳,望也不是,不望也不是。于是,她抓住龙静宇的手越抓越紧。
龙静宇听老干白讲得正入神,见欧阳晓丽的手抓自己手越抓越紧,急忙望去,只见她的脸色苍白,他紧张的问:“晓丽,你怎么啦?”
“我……我……”欧阳晓丽一边望着躺在地上的伢仔一边紧张的说道。她想说看到伢仔刚才似乎坐起来了,可是,伢仔又明明是在躺着,于是,她紧张的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老干白感觉自己毕竟老了,所以说服龙静宇成为这太极八卦的传人是自己唯一的选择。因为他一门心事想劝说龙静宇,因此,龙静宇和欧阳晓丽在说些什么他并没有注意!
他仍在继续他的高谈阔论:
……这八卦之事,真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我曾听师傅讲过,就是研习了一辈子的八卦,遇到同一件事情,解释起来也是大相径庭,甚至是风马牛不相及,更有甚者,酿出祸端。
只有出现一个大智者肯于献身于这方面的研究,研究出极具信服力的说法,到那时,才能够以正视听,江山正在等待有这样的‘才人’出现!由于研习太极八卦的特殊性,所以,它的传人就必须是一个隐者……
龙静宇见欧阳晓丽如此害怕,心想,这当头,天眼看看要亮了,自己来老干白家的路上,又遇上跟踪者。到了天亮,二嘴巴定会带人前来搜查;如果这个时候伢仔再出什么妖孽,把欧阳晓丽吓出现个好歹来,那可就遭了!
想到这里,他立即说道:“老干白,我打断你一下,你看看伢仔是否到了苏醒的时候?”
老干白正在兴头上,听见龙静宇打断自己,突然愣了一下。他朝太极八卦板望了一眼之后,然后沉吟道:“还有一刻钟!”
龙静宇见老干白说得那么干脆,便感觉好奇:“你说的时间这么准?”
说句心里话,断定伢仔还有一刻钟能醒过来,那是老干白医学方面的经验,但是,老干白为了说服龙静宇成为自己的传人,便故弄玄虚的说道:“这一些,太极八卦板上反映得清清楚楚!”
龙静宇感觉他的话难以置信,便朝他望了望没有吱声。
老干白由于说了假话,表情突然间变得异常复杂。他见龙静宇只是盯着自己望不说话,便开始心虚起来:
龙太子,我的话只可对真人道,不可对庸人言呀!我说的都是真话,可是由于那些庸人不理解,便以为我是在说谎。
所以,我平时就难得和庸人在一起聊天。龙太子,我的心里也好苦啊!我这太极八卦板实际上是香馍镆,看起来却好比石头,捧着求人家吃,人家都会感觉莫名其妙呀!
龙太子,你就不要去趟人间的那些浑水了,凭你的天资和文化,如果潜心研习这太极八卦的话,你的成绩会远远高于我的!如果你到我这么大的年龄,子孙满堂的,多好啊!
第二百五十四章 软心的人
龙静宇笑了笑说道:
我如果到你这么大的年龄,还寻不到传人的话,那又能有什么好?老干白,其实,我也知道,你这是‘病急乱投医’,其实,你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