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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不过很配它的魂主。那人也五音不全。”慕容斐笑道。
“原来是魂兽啊,谁的?”唐谧好奇地问。
“我堂姐的。对了,唐谧你是来找我的么?”
唐谧点点头,掏出锦囊:“这是给你的。”
慕容斐接过锦囊打开一看,愣了片刻,抬起眼睛来看向她,有些结巴地道:“唐谧。我、我没想到,我、我没准备好麻袋。”
唐谧没明白慕容斐的意思,只觉得看着自己的那双眼中神光流转,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便道:“麻袋还不好找么?若是你想让我现在下山时就带上的话,可要快些准备,我要赶在落锁前到御剑堂的。”
慕容斐脸露踌躇之色,半晌似乎下定决心般神情一收:“你等等,我马上回来。”
不一会儿,慕容斐拿着一只麻袋跑了回来,郑重地递到唐谧手中:“我没想到你会送我彤管,因为你看上去并未将任何人挂在心上的样子,不过,现在能收到你送的彤管草,我还是觉得很高兴,这个算是回赠。”
唐谧先是莫明其妙地看着慕容斐,再打开麻袋一瞧,只见偌大的麻袋底躺着一株幼嫩的赤红小草,心思一转道:“那锦囊给我看看。”
慕容斐递上锦囊,只见里面赫然也装着一株彤管草。唐谧再想想那面目陌生的仆役,立时恍然大悟道:“啊,那人是慕容烨英啊。”
唐谧想想当时情形,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半晌方才收住笑:“你堂姐真可爱,看上去这么聪明伶俐的人,怎么在这种事上如此犯糊涂,还是说这就是所谓的关心则乱?”
这一回轮到慕容斐觉得莫明其妙了,问道:“唐谧,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唐谧把手往前一探道:“慕容斐,刚才那魂兽是来送信的吧,方便给我看看么?我看完后,才能告诉你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慕容斐的脸有些微红,觉得慕容烨英的来信实在不好给唐谧看,可又隐约觉得此事定是慕容烨英搞了什么鬼,良久才把那信递过去,说:“信里面的事都是堂姐在瞎说,你看了可别多想。”
唐谧打开信一看,果然是慕容烨英在信上告诉慕容斐说,唐谧在御剑堂是多么的炙手可热,已经收到成麻袋的彤管草了,提醒他要赶快行动,还有就是,唐谧现在要求送她彤管草的人必须要附赠麻袋一条云云。
唐谧看完信,笑得合不拢嘴,待给慕容斐讲明白来龙去脉以后,道:“怪不得你堂姐这个年纪还没找到心仪之人,原来她于此事完全不开窍,还在替你瞎着急,乱安排。”
慕容斐明白了缘由,心中难免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可是隐隐又有些失落,当即笑道:“此人根本是假聪明真糊涂,除了对剑法和易容术开窍以外,其他的哪一窍都不开。”
“对了,她是在哪里学的如此高明的易容术啊?”唐谧随口问。
“跟穆殿监啊。穆殿监所学很杂。”慕容斐答道,神色忽地认真起来,“唐谧,那个,麻袋你可以不要。可彤管草我已经送了,不想再收回。”
唐谧把空麻袋往慕容斐怀里一掷,也认真道:“我没说过要还啊。这还是本姑娘今年收到的第一株彤管草,你就是要,我也定会赖着不还的。”
“那,我这株也赖着不还唐姑娘,行不行?”慕容斐笑问。
“当然,当然可以,承蒙慕容公子抬爱,求之不得呢。”……
这天夜晚,慕容斐目送唐谧下山的时候。看见那红衣少女走出很远,猛然一个回旋,冲着自己卖力地招手,大声道:“慕容斐,我的心情好多了,谢谢,谢谢啊。”
慕容斐在夜色里淡淡微笑,明知道手中的红色小草其实无关风月,却觉得心情实在不错。
唐谧的心情好转了些,才又有了管闲事的余力。
“芷薇,我才知道穆殿监是会易容术的,如此想来,那日在楚国御试上骑着穷奇大闹会场的人,会不会就是由穆殿监假扮的呢?”唐谧躺在榻上,望着屋顶纵横的木脊道。
“嗯,自然有这个可能。只是天下并非只有一只穷奇,也并非只有一人会易容术,这么说未免武断,要拿出凭据才行。我想,如果是穆殿监的话,他总要有如此做的动机才对啊。”白芷薇躺在另一张榻上说。
“动机么?有些事你还不知道。”唐谧讲到这里顿了顿,心想当时地宫里的事还是不要乱说,便改口道,“我在藏书阁的借阅录中发现穆殿监从小就喜欢看和妖物有关的书,你说他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呢?”
白芷薇有些惊讶,坐起来冲她道:“你的意思是,他其实是一个心灵黑暗的人?他去破坏御试,受损最大的自然是我们楚国的蜀山势力,甚至是整个蜀山的声誉。而最乐意看到这一结果的,除了我母亲他们,就只有魔王的追随者。那么,穆殿监会不会是……”
“我就是这个意思。连我都时常觉得魔王是个很迷人的家伙,那么,从小就着迷于妖兽和魔物的少年,会不会也被她吸引呢?”唐谧问道。
白芷薇想起自己有时也对魔王心生一种难以描摹清楚的向往,不自觉地点点头道:“记得司徒慎说过,他爹告诫过他,小孩子不要去探究或者了解太多魔王的事,想来这话是有道理的。可是唐谧,这些都只是怀疑而已,没有凭据说什么都没用。”
“凭据啊……”唐谧皱眉想了很久,捅了捅睡在她身边的小绿猴道,“我说,醒醒啊,给你指派个任务。以后没事就替我们盯着穆殿监,他一有什么奇怪的举动就来报告,知道了么?”
小绿猴睡得迷糊,半睁着眼点了点头,算是应承了下来。
白芷薇在一边担心道:“记得监视的时候定要离他远一点。他武功高强,可别出什么意外。唉,灵碧啊,你若是会说话,就完美了。”
其实,自从知道小绿猴能写字以后,人猴之间的沟通已经方便了不少。只不过小猴子并不爱写,多数时候还是用指手画脚和吱吱叫这两种方式来表达意思。唐谧也曾经从周静那儿借过那块可以通兽语的宝玉,希望和它交流起来能够更顺畅些。不料小猴见了那宝玉却很是抗拒,发了一顿脾气后。离家出走好几天才回来。
事后周静听说这事,忍不住笑着摇头道:“唐谧,你可真是异想天开,所谓宝玉能通兽语,并不是把它拿过去,鸟兽们就会自如地说出人话来,天下哪会有这样的东西,其实,它只是有力量强迫它们发声而已。”
唐谧脸上挂着失望:“明白了,就是迫使鸟兽们不得不出声,但狗还是汪汪叫,鸡还是喔喔啼,对吧?唉,我还以为有了这宝玉,任谁都能像獬豸一样说人话来着。”
周静拿出“兽王周”传人的派头,耐心讲解道:“鹦鹉、八哥或者獬豸能说人言,一个原因是它们喉舌的构造与众不同,但鹦鹉、八哥只会学舌,算不得真正说话。獬豸的不同之处在于它天生异能,能洞彻人心,如此方可与人用言语交流,这可算是极不得了的事儿。要知道,我们就算修习了窥魂术之类的术法,要施展出来都极为讲究条件。正因如此,獬豸才被尊为神兽,除它以外,据我所知再没有什么异兽有真正的‘人言’之能。”
“那我的小猴也不比獬豸差太多,它虽然不能言,可是会写字,也听得懂咱们说话,交流起来很是方便,再说咱们蜀山防妖物的结界都挡不住它。所以我猜,它大概是什么还没长大的神兽吧。”
周静听了面露讶异,然而仔细想一下又觉得不对:“听得懂我们说话也就罢了,若说能写字也太过离奇了。要知道,天地间鸟兽万千,我们将那些天赋异能的,划分为妖兽和异兽,一来是因为它们比普通鸟兽更聪明,二来,我们要通过修习术法得来的本事,它们天生就有,但是再怎么样,兽就是兽,不论神兽还是妖兽,总归是异类,怎么会有本事学得我们的文字呢?”
“但我的小猴就是会啊,它的脾气也大得很,这不,现在还处于离家出走的境地,没回家呢。”
“你的小猴着实古怪。我想它必定是灵物,这才觉得被宝玉强迫发声,有伤颜面吧。”
此时,唐谧想起当初和周静所聊,忽然觉得有趣,拍了一下小猴的脑袋道:“你这小东西,有时很好说话,有时又有闹脾气,还真像你的主人我呢。”
“喂,唐谧。它是我的魂兽。”白芷薇不满地叫起来。
“不是,算是我借给你的。”
“谁说的,明明是它自己跑来的。”
两个人争执不下,不觉就把话题带远了。
转眼,这一年的天寿日便过去了。五月的春光流逝如水,急匆匆地将人抛下。曾经红得漫山遍野的彤管草几乎在一夜间就变作浓浓的绿色,隐在茂盛的蒿草之中,不见了踪影,只有偶尔在山石背阴处这等稍冷的地方还会有一两株红色未褪的小草,迎风而立。
在去术宗的青石阶旁,大约半山腰的地方有一块巨大的岩石,岩下便有一株一直未曾褪去红色的彤管草。唐谧每次路过这里,总要留意一下,在心中默念:如果到了最后,仍然没人采走它,那它便是我的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唐谧每次走在青石阶上,都会发觉周遭的红色又少了一片,这会让她不觉想起那株岩石下的彤管草,心里便有些没着没落,以为下一次路过那里,它也会转成绿色,消失在这个春天的尾巴里。
但直到整个蜀山都披上了初夏的油绿,那株小草仍然赤如朱霞。静立于石下。
这天傍晚,从术宗下山路过这株赤色小草时,唐谧终于下定决心:如果明天它还在这里,就是我的。
回到御剑堂,她照例要到藏书阁看看祝宁有什么吩咐,才一推开藏书阁大门,便看见祝宁转着轮椅气哼哼地冲出来,嘴里大声呵斥着:“甭多说了,你给我立刻拿走,你知道我要的根本不是这东西!”说完,理都没理唐谧,便出了藏书阁。
唐谧不明就里,走到菱花格子门里一张,只见欧阳羽苦着脸站在当场。很是委屈的样子。
“怎么了,师兄你干了什么惹恼了师父?”唐谧问道。
欧阳羽指指地上的飞翼:“师父不是叫我改进飞翼么,我改了啊,但是他还不满意。”
唐谧一看,那飞翼果然变了不少,而最重要的是,两翼变小了很多,只比成人双臂展开的距离再长一些。
她不觉疑惑地问:“改小了两翼还飞得起来么?”
“本来是飞不起来的,可是有了定风珠就可以了。”欧阳羽说着,拿出一颗鸡蛋大小的浅蓝宝珠镶入那飞翼上一个已经做好的凹槽,继续解释道,“只要使用心力,便可以通过定风珠召唤风势,以及控制风向,这样,就能保证翼下有足够的风,两翼也不用做得那么大,飞翼自然会比原来灵活数倍,而且还可以从平地起飞。可是,师父要的是什么法宝都不依靠的飞翼,他说用宝物的话,便和御剑飞行没什么根本不同,刚才脾气上来,就把我骂了一顿。”说到这里,欧阳羽委屈地叹了口气,问道,“唐谧,你来评评理,御剑飞行全蜀山几个人能做到?可这个飞翼任谁学学都可以掌握,这怎么算是一样呢?”
唐谧笑笑道:“但是,并非任谁都有定风珠是不是?咱们师父是希望只借助那些任何人都能借助的力量,比如风啊,水啊这些……”话到此处,唐谧忽然心思一动,“师兄,这个新飞翼可不可以让我先用用看?”
“这个啊,师父让我速速拆了做新的:”欧阳羽面露难色,转而眼皮一垂,避开唐谧的目光,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