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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钟山关东系列-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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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她们重新看到太阳。

童班副迎着牛大奎走过去,两个男人在距“帐篷”不远的地方站住了,童班副在牛大奎的眼里一如既往地看到了仇恨。

童班副说:我知道早晚会有这一天的。

牛大奎咽口唾液也说:你知道就好,我是为了报仇,才走进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深山老林里的。

童班副又说:我不怕死,为嫂死,死一千遍也值,但不是现在,等走出这片林子,不用你来找我,我去找你,要杀要砍由你。

牛大奎眼里的火苗就突地一闪,他干干地说:别跟我说那么远的话,能不能走出林子,还不知有没有那一天呢,到时要是咱们都死在这老林子里,也算老天的报应,要是不死,我肯定也不会饶过你。

童班副就不解地问:那你想干什么?

牛大奎说:我今晚想睡你的女人,让你也尝尝什么是难受。

童班副就什么都明白了,他没想到牛大奎会这样,他气愤,在他的心里,这几个女兵和嫂一样,是他心中的神,不容侵犯,杀他可以,谁要敢侵犯这两个幸存的女兵,他会和人拼命。他的一张脸抽搐着,咬着牙骂:姓牛的,你他妈不是人。

牛大奎说:别跟我说这个,要是当初你不杀了我老婆,我也不会在这里受罪,我要让你也难受,谁知活过今天,还能不能活过明天。

童班副忍无可忍终于挥起手,狠狠地抽了牛大奎两记耳光。

牛大奎没料到童班副会打他,于是嚎叫一声扑过来,俩人就那么厮打在一起。终于,两个人都气喘成一团,天旋地转,才住了手。

童班副气喘着说:姓牛的,你休想。

牛大奎也咻咻地说:姓童的……你等着,老子迟早要出这口恶气。

俩人坐在地上,就那么仇视地相望着。牛大奎此时,已没有了力气报仇了,他知道,这么硬碰硬的,他不是童班副的对手,童班副比他年轻,也比他身体好。他要出其不意地杀死童班副,为自己、为老婆、为孩子报仇。想到这,他爬起来,一摇一晃地走了。

童班副冲牛大奎的背影吐了口唾沫,恶狠狠地说:姓牛的,你是畜生。

童班副在黑暗中站了好久,他回到自己搭建的那个“帐篷”里时,发现沈雅和李黎还没睡,刚才童班副和牛大奎的对话她们都听见了,俩人哭了一气,为自己也为别人。

童班副仍气哼哼地说:畜生,他妈的畜生。这回童班副没有像以往那样躺在“帐篷”里,而是躺在了“帐篷”门口。他把怀里的枪紧紧地抱着。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沈雅向他伸出了手,她的手先是摸在了他的脸上,后来又摸到了他握枪的手,她的手便不动了。她靠过来,附在他的耳边低低地说:你真是个好人。

童班副听了这话,憋了许久的泪水,终于流了出来。半晌,童班副哑着声音说:咱们一定能出去。

李黎的丈夫是名副团长,她以前是师部的译电员,以前她不知道打仗和死人是怎么一回事,死人和打仗她只在电文里接触过。

后来,她随丈夫一同来到了缅甸,起初的日子,她仍不懂得什么是打仗,直到真正和日本人接上火,远征军大溃退,她和师部的人走散了,她才真正理解什么是战争。李黎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自己的丈夫,她不知道丈夫是死是活。部队溃退时,她曾接收到丈夫那个团发给师部的一纸电文:“我团已向西转移,进入丛林,请指示。”接下来,师部就和丈夫那个团失去了联系。

她已无法判断到底在丛林里走了有多久,也不知自己在哪儿,她只能随着东北营的残部向北走,向北就意味着离中国越来越近,说不定他们真会走出去,那样的话,她就可以看到儿子了。离开儿子时,他已经长了两颗小牙了,还会喊妈妈了。此时,儿子是胖了还是瘦了?想起儿子,她心似刀割—样地难受。

这些日子,她的身体愈来愈弱了,此时,她已感受不到饥饿,只剩下一颗心脏似乎在存活着。她每走几步,都要喘上很久,可她要活下去,活着就不能掉队。

这么想着,她一抬头看见了不远处树丛的枝头有几颗鲜红的野果子,她想,这几颗果子会让他们走上一段的,她想也没想便向那几枚野果奔去。她的手已触到了一颗野果了,这时,她的脚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她本能地叫了一声,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童班副和沈雅听到叫声,便奔过去。沈雅呼喊着:“李姐,李姐……”李黎的眼睛再也睁不开了,她只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脚,他们发现她的脚留下了被咬过的牙痕,那是毒蛇的牙印。乌紫的血流了出来,童班副已顾不了许多了,他伏下身去,用嘴去吸李黎的伤口。可是,一切都来不及了,李黎的身体在一点儿点儿变冷。

童班副刚开始感到自己的舌头发麻,后来是整个头,再后来,便昏了过去。

沈雅大叫:童老兵,童大哥,你不能死呀。

他听到了沈雅的叫声,他觉得自己是睡着了,真舒服呀,就躺在沈雅的身旁。沈雅的叫声使他清醒过来,于是,他慢慢睁开了眼睛,看到了惟一的女兵沈雅。他想:不能这么躺着,要陪着女兵,惟一的女兵,走出丛林。这么想完之后,扶着沈雅,他又站了起来。俩人相扶相携着,又向前走去。

这时,他们发现自己掉队了。

7。一个女兵自缢了

沈雅清楚,要是没有童班副,自己早就死了,在这几个女兵中,她的身体最单薄,胆子也最小。也许正因为这样,她得到了童班副更多的关怀和爱护。在这片丛林里,她离不开他。

现在四个姐妹都离她远去了,只剩下她一人了。那天晚上,她不知为什么,感到可怕极了。她钻到童班副的怀里,死死地搂着他。他也用力地搂着她,他们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对方。渐渐,她的身体热了起来,她发现他的身体也热了起来,情不自禁地,她解开了自己破烂的衣衫,童班副一只温热的手在她的身体上游弋着。她闭着眼睛说:童大哥,我想给你。

这句话,使童班副清醒了过来,他又一颗颗地把她的扣子系好,他哑哑地,低低地说:不,等走出丛林,我娶你。我们需节省力气。

她用劲地在他怀里点了头,接着她的泪水就流了出来。

第二天,他们手牵着手,又摇摇晃晃地上路了。

他们不时地会被脚下的树枝绊倒,只要有一人倒下,另外一个人也会被拽着带倒,他们拼命地喘着。

不知为什么,丛林中的野果子越来越少了。有时,一天也看不到一个野果子。也许过了果子成熟的季节,它们纷纷从枝头上落到地上,很快又腐烂了。只有晚熟的果子,他们偶尔还能零星看到一些。

他们又一次跌倒了,俩人挣扎着想爬起来时,他们一起看到前方不远处的一片荆棘丛里,有几个红红的果子在那里诱人地亮着。

俩人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他们很快站了起来,一起搀扶着向那几颗果子走去。近了,越来越近了,就在这时,他们一脚踩空,坠了下去。他们不知道,他们已经走到了野人山,也不知道,脚下陷阱是野人挖的,用来捕获猎物。这个陷阱并不太深,洞底又被一层厚厚的落叶覆盖着。

他们醒来的时候,发现四周漆黑一片,沈雅偎过来,伏在他的臂膀上。

她说:我们会死吗?

他说:我们死不了!

接下来俩人都不说话了,他抱紧她,她也搂紧他,俩人相拥相抱着。

过了许久,她梦呓般地说:要是能出去,我就嫁给你。

他说不出什么,只能用感动的泪水回答着沈雅。他们就那么相拥着,他想,即便死在这里,这一生一世也值了。

天亮的时候,他们又醒了,荆林丛透过稀薄的亮光。童班副第一个反应就是,一定要爬出这个陷阱。他发现从洞口垂下好几条藤蔓,顺着藤蔓爬上去,就会回到外面的世界。他对沈雅说:我背着你,咱们一起爬出去。

几次努力都失败了。他大口地喘息着,沈雅说:要不,你先上去,你在上面再拉我。

他觉得她的话有道理,便一点点儿向上爬去,终于,成功了。可他回身拉沈雅时,几次都失败了。他太虚弱了。

他在上面努力,她在下面努力,但都没有成功。

童班副跪在洞外绝望地哭了,他哑着声音喊:来人呐,来人呐——

丛林寂寂,没有应答。

沈雅在洞下说:童大哥,我上不去了,你走吧,别等我了。

沈雅已无数遍说这句话了。

天不知不觉又黑了下来,童班副意识到要想让沈雅从洞中走出来已经办不到了,他们的力气已经一点点儿耗尽。他已别无选择了,他不能扔下心爱的沈雅,他闭上了眼睛,又一次滚进陷阱。

两个人又紧紧地拥在了一起。

第二天一早,童班副醒来,发现沈雅把藤蔓系在自己的脖子上,她歪在他的身旁,身体已经僵硬了。

童班副什么都明白了,沈雅是不想连累他。他惊呼一声;嫂哇——便再一次把沈雅搂紧了,他发过誓,不会把她扔下,要死俩人就死在一块儿。他在心里说:你等等我,我来了——

8。野人洞

童班副朦胧中感到有一股凉凉的液体正缓缓通过他的食管流进胃里。真舒服哇,他已很久没有这么舒服地躺过了,那股凉凉的液体,像一脉溪流源源不断地流进他的嘴里。这不是梦吧,他睁开眼睛,首先看到了石洞壁上燃着的松树枝,接下来他看清此时自己呆在石洞中。一块平展的巨石上,铺满了柔软的细草叶,此时,他就躺在草叶中。接着,他就看见了眼前的石碗,石碗中盛着果子汁。他顺着石碗看见了一条粗短的手臂,接下去他就看见了一张女人的脸,那是一张野女人的脸。野女人正冲他微笑着。

童班副惊叫一声,想从石头上跳开,他刚一挣扎,又一次昏了过去。

原来,童班副被野女人——原救了。童班副落入的陷阱,是原为捕获猎物挖好的,没想到没捕到猎物,却把童班副捕到了。原发现童班副并没有死,便把他带到了自己生活的洞中。

再一次醒来的时候,他看见原蹲在火堆旁正在烧烤着什么,在火光映照下,原的皮肤散发着一片神奇的光泽,接着他又望见了她的臀,浑圆中充满了野性的力气。

他终于闻到了一股香气,他好久没有闻到肉的味道了。原在烤一只山鸡,原要好好照顾这个男人。野人部落的规矩是,在女人没有生育前是不能进入部落的,女人只能住在部落外,只有生育了,才标志着一个女人的成熟,才有权力和野人们一起居住。

那天,童班副出于本能吃完了一整只原为他烤的山鸡。

牛大奎发现童班副掉队了。那天,童班副打了他两记耳光,才使他清醒过来。在这丛林里,已经没有了纪律和军法。这是他杀死童班副最好的机会,杀死童班副自己能否走出丛林,他已经想不了那么许多了。总之,在他活着时,他要亲手杀了童班副,只有如此,他的心里才会平衡。让他没有料到的是,童班副却莫名其妙地消失了,他曾暗自发誓,就是找不到活着的童班副,找到尸体也行,他要在童班副的尸体上捅上几刀,也算了却了杀妻之恨。于是,在营长高吉龙又一次出发时,他落在了十几个人队伍的后面,他向相反的方向走去,可一连找了两天,他连童班副的影子也没有找到。

现在,他不急于走出丛林,结果,他发现丛林并不那么可怕了。小时候,他什么苦都吃过,经过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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